他暗中还悄悄联系过瞎子,亲口听瞎子承认师兄确实比他厉害。
这下萧恒宇舒坦了。
只要能解决,让他做什么都行。
对方给了他一张符,说是烧了让萧启吃下。
萧恒宇悄悄将符灰兑进牛奶,让保姆端给萧启喝下。
喝完之后,萧启再没醒过来。
萧恒宇吓得不轻。
瞎子师兄却说这是正常现象。
如此过了几天,今天瞎子师兄说到时候了,让他把萧启装进一个行李箱,他要将萧启带走。
萧恒宇问为什么,对方不说。他只好照着做完。
此时内心的恐慌达到顶端。
他的恐慌来源于不知道对方要带萧启去哪里,并不是担心萧启的死活。
是怕东窗事发,到时候警察上门怎么办。
“姚大师,要不您让萧启醒过来,让他自己跟着你走。”
萧恒宇擦了擦汗,鼓起勇气:
“我对外就说他拜您为师,这样他万一有什么事,我这边也有个说法……”
中年男人深刻的法令纹下垂,姚丰手指缓慢地摩挲着蛇头,淡淡道:“我可以让他醒过来。”
萧恒宇一喜。
又听对方紧接着说:“不过我的术法也会失败,继而反噬到你身上,他会活得好好的,你将在短时间内经历你梦到的画面。”
萧恒宇愣住,旋即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冷颤。
他脸色变幻几秒,不再迟疑地将行李箱合拢,迅速拉上拉链。
姚丰起身,萧恒宇知道这是要离开的意思。
他拖着行李箱往大门走。
姚丰眉心蓦地一跳,他突然出声:“等等。”
萧恒宇停下,想问怎么了。
却见姚丰脸色凝重到近乎难看,他话便没敢问出口。
姚丰覆在蛇头的手掌不自觉细微颤抖,他眉峰紧拧: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凶兆。
这是灵感对他的警示。
靠着它,他避过多次致命危机。
明明今天的卦象为吉。
到底还走不走?
萧恒宇心里烦躁,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只低声试探:“姚大师?”
声音落下的瞬间,门铃响了。
萧恒宇以为是物业,只有物业才会来这里。
真他妈是多事。
他心中怒骂,大步过去,行李箱滚轮被拖出一阵急促的滑轮声。
却见可视屏幕上并不是以为的物业,而是好几个人。
萧恒宇傻了。
认出其中一个——不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让萧启交好的苏右右吗。
她怎么来了?还带着一群人。
行李箱里装的是萧启,萧恒宇莫名心慌,下意识退到客厅:
“姚大师,外面来的是萧启的同学,就是那个说我要是敢对萧启不好,会破产惨死的死丫头。”
“她一个人?”
“不是。”萧恒宇回忆看到的,“还有两个应该也是萧启的同学,剩下两个男的,可能是家长。”
萦绕的那缕凶兆不仅没有消失,反而闪烁得越来越急。
姚丰沉默片刻,重新坐回沙发,冷冷道:“打发走。”
这也是萧恒宇想做的。
他深吸口气,放下行李箱,快步到门口按下可视屏幕上的对讲模式:
“你们有什么事吗?”
秦爸爸担任起社交官,他听出了萧恒宇的声音——那天和萧恒宇联系,对方说萧启发烧去不了。
“萧先生,我是秦书言的父亲,几个孩子担心萧启,过来探望一下。”
萧恒宇的声音很快传出来:
“谢谢你们对萧启的关心,麻烦你们特意跑过来,他没什么问题,现在已经睡了。”
秦爸爸眉梢微动。
对方话说得客气,门却不开,明显不打算请他们进去。
虽然萧启睡了,他们确实不用进去,但对方的行为多少有点不太礼貌。
可能他们贸然上门对方不高兴。
他和苏时若交流了一个眼神,后者微微点头。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希望萧启早点康复,几个小朋友都等着他回去。”秦爸爸说。
得知见不到萧启,三小只表现各异。
秦书言无所谓。
右右秀气的小眉头微蹙。
简思语十分失落,她脱下小书包:“叔叔,我给萧启带了好多好吃的,等他醒了吃。”
萧恒宇:“不用,我给他买了很多吃的。”
简思语呆了呆,然后闷闷地“哦”了一声。
一群人转身往电梯走。
秦爸爸心想人家不欢迎,没必要再待,只是可惜小朋友的一番热情。
他轻轻拍了拍简思语的肩膀,柔声安慰:“萧启很快就会去上学的哦。”
“我可以帮他吃掉。”他背上的秦书言指着她包包。
苏时若注意到右右的沉默,以为她也是因为被拒之门外而不开心。
摸摸她的头,直接转移小孩儿注意力:
“你们的心意已经送到了,现在八点钟,该送你的好朋友回家了。”
——和简思语父母约定十点之前把人送回去。
“哥哥……”右右停住脚步,回身望向大门,“我感觉不能走。”
苏时若蹲下,背对秦氏父子和简思语,压低声音:“里面有鬼?”
“没有。”右右摇头。
只是一种直觉拉着她,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被这种感觉牵引得不舒服,遂果断道:“我要进去看看。”
苏时若正要拍门,小姑娘的小身体就软软地靠过来,他赶紧抱住。
看到这幕的秦爸爸吓一跳,大惊:“右右怎么了?”
好端端的咋就晕了!
正要钻进门里的右右听到秦叔叔担心的声音,于是显现身形:
“秦叔叔,我没事哦,我就进去看看。”
“?!”
秦爸爸看看苏时若怀里的右右,再看看半空中飘浮的虚幻身影,脸上的表情犹如霹雳从天而降。
“哈!”他背上的秦书言兴奋得快跳起来,“爸爸看!这就是苏右右的灵魂出窍!这下你信了吧。”
秦爸爸:“……”
他转动僵硬的脖颈,跟卡帧似地转向苏时若。
企图从他那里得出一个:自己可能眼花的答案。
岂料对上的是清隽青年略带歉意的神态,他认真解释:“右右不是鬼。”
秦爸爸:“………”
余光里小姑娘虚幻的身影已经完全钻进大门了。
秦爸爸:“……………………”
这还不是鬼!??
见他们转身离开,悬起来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右右就想起那天她说的,心里不得劲儿。
他只能在心里暗骂死丫头没家教。
心系另外事的萧恒宇很快回到客厅,成功错过后面的画面。
“姚大师,我打发走了。”
对面的中年男人没有说话,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萧恒宇只好咽回后面欲说的话。
目光不知道该落哪,最后竟不由自主地落向了行李箱。
二十寸的行李箱装个五六岁的小孩绰绰有余。
毕竟是他的儿子。
如果不是冲撞他,他何至于这样对他。
转念一想,他还有别的儿子,小儿子能给他带来福运。
比这个专克他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当初要是没生下他,他萧恒宇如今的身家至少翻好几倍。
苏时深说不定还会主动找他合作。
哪会像现在这样狗眼看人低。
想想就晦气。
姚丰带走萧启也好,以后眼不见心不烦,是死是活不关他的事。
萧恒宇也琢磨清楚了。
他是萧启亲爹,萧启“失踪”,只要他不说,谁知道?
真要有人问起来,直接说送回老家了,又有谁会追究?
他连萧启亲妈都想到了。
那个蠢女人只恨不得没生过萧启,更不会管。
也就是说,哪怕萧启死了,他好好应付一番绝不会算到他头上。
不过只要不再冲撞他,他还是希望萧启活着。
瞎子说过,萧启死了他也会完蛋。
姚丰来了萧恒宇特意有问,得到的答案和瞎子差不多。
……等等。
萧恒宇盯着行李箱的目光一紧。
闭得是不是太紧了?
本就没多少气儿了,别闷死在里头。
萧恒宇刚要去拉开点拉链,安静的室内陡然响起一声厉喝:“谁?!”
他吓得手一抖,懵逼地看着从沙发站起来的姚丰。
这几天对方在萧恒宇眼中处处透着高人的大佬气息,还是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
他打心眼里害怕姚丰。
但这会儿姚丰高人风范尽失,脸色铁青,将蛇头拐杖往身前颇为滑稽地抡圆一圈。
“姚大师,这里……就我俩啊?”
萧恒宇心里发毛,他又不是蠢货,能让姚丰变成这样,肯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行李箱安安静静的。
萧启就算突然跳起来,也不至于让姚丰惊成这样吧。
萧恒宇通过观察,明显感觉到姚丰忌惮……或者说是害怕什么。
难道这里还有另外的看不见的存在?
某个念头瞬间飘忽而至,萧恒宇骇得全身发麻,有种窒息的寒意顺着脊梁骨蹿进地大脑。
姚丰的灵感已经不是在闪烁,而是疯狂尖叫。
他抬手在眼前拂过,入目的依旧是明亮客厅,没有任何异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连他暂时开出阴眼也看不出来,体内的血液亦被激得沸腾。
周围一定有什么。
只是他看不出来。
不详的预感弥漫。
萧恒宇就看到姚丰握紧蛇头的手用力一抽,居然从拐杖里抽出一把剑来。
剑身布满厚重锈迹,他另一只手迅速抖出一张符箓,将它裹住锈迹斑斑的剑身用力一擦。
符箓并没有擦掉锈迹,剑身却猛地亮了一下,仿佛沉睡中的猛虎开始缓缓苏醒。
一股强悍的气息从剑身上散发。
连萧恒宇这个普通人都感觉到这把从视觉上看是块破烂的剑,此时仿佛加了特效似的,隐隐有电弧掠过。
紧接着姚丰咬破手指,以血为引在剑身画符。
符成之际,头发丝细碎的弧光瞬间涨大至手指粗。
剑身上的锈迹似是被弧光吞噬,渐渐消失,露出银白寒凉的底色。
那让姚丰心惊肉跳的凶兆令他没有丝毫保留。
犹豫就会败北,从来没有阴沟里翻过船的姚丰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深吸口气,胸腹间气血翻涌,硬生生被他按回去。
手腕翻转,姚丰闪电般将剑狠狠往虚空中划了个圆。
在血符的加持下,剑身上的弧光爆发出一大团,顺着姚丰划出的那一圈往四周爆炸开来。
萧恒宇反应很快,在看到姚丰动作时整个人眨眼间蹿到旁边柜子后面。
不是不想再跑远点,而是来不及。
他听到柜子发出脆弱的惨叫,战战兢兢地发现实木柜子皲裂出蛛网般的裂纹。
脚下簌簌震动,一条裂缝自地砖四面八方蔓延,几乎扩散整个客厅。
客厅的水晶吊灯一半化作碎片飞落,一半在摇晃中坚强残存,向周围倾泄昏暗的闪烁型光晕。
在这仿佛被飓风扫过的狼藉之中,一道含着惊疑意味的细软气音清晰地钻进萧恒宇耳朵。
惊恐中的他实在控制不住心中好奇,缓慢抬头。
这一抬头,他脸上的肌肉剧烈颤动,鼻翼张开,呼吸急促,双目死死瞪着离地半米高的小小身影。
居然是苏右右!
怎么会是苏右右!?
萧恒宇全身的皮肤泛起一阵焦麻的战栗。
呈现在眼前的画面,再清楚不过地告诉他——
苏右右就是他认为绝对不可能是高人的真·大佬。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无法自控地升起浓浓的后悔情绪。
如果早知道她有货真价实的本领……
世上没有早知道!
现在自己和姚丰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萧恒宇打量姚丰的神色,生意人精通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技能。
他能感觉苏右右“出现”后,姚丰的神色不但没有缓和,甚至更难看了!
意味着姚丰并不因为苏右右年纪小认为她好对付。
也就是说,苏右右只怕比姚丰还厉害。
得出这个结论的萧恒宇咽了咽干涩发疼的喉咙。
他压下恐慌,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是自己分析错了。
就算苏右右真有点本事,可她才多大点?
怎么可能比姚丰还厉害。
他见过姚丰露的那一手,挥手间便让一只鬼灰飞烟灭。
所以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萧恒宇在自我否定的安慰时,姚丰也在打量被他逼出身影的不速之客。
他的震惊不比萧恒宇少,甚至远远胜过他。
以姚丰的眼力,第一眼看出对方是生魂。
然而……这样强大的生魂闻所未闻!
他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出现问题,或者是他的见识出现偏差。
刚刚仅仅逼对方现身,便耗费他不少力量。
现在胸腹间气血依旧翻涌,经脉撕扯。
衣服凌乱,手掌虎口裂开,伤口处血肉模糊,面色发白,看起来甚为凄惨。
姚丰执剑的手轻颤,那剑上的弧光已经消失,锈迹不知何时重新覆满剑身。
伤口处的血顺着手指滑落,尽数被剑身吞没。
他盯着右右的神色混杂着愤怒、惊惧和骇然。
以至于五官都有一种诡异的扭曲感。
与此同时,距离碧水湾十几公里外,一辆慢悠悠行驶的黑色汽车内。
上次市公局的那位吴老,和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微胖老者坐在后座。
前排开车的是赵警官。
微胖老者手持罗盘,盘上指针毫无规律地乱转。
吴老见状,忍不住道:“老江,你这罗盘过期了吧。”
“乱讲。”江老吹胡子瞪眼,“我这混沌罗盘可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定位测吉凶从没出错过。”
吴老也是开个玩笑,他当然知道江老的这个罗盘是个宝贝。
“但到现在还没测出姚丰的具体位置,这都四天了,迟则生变啊。”
江老哪能不清楚?
他戳了下罗盘,无奈地说:“我办法都试完了,最后只显示这片区域三十公里内,我是没辙了。”
“要不你来试试?”说着干脆把罗盘往吴老手上一塞。
吴老:“……”
他要能用早就用了。
他把罗盘塞回给江老。
“吴老,江老,你们说的姚丰,到底是谁啊?”赵警官疑惑地问,“为什么非要找到他?”
他今天休班,结果突然接到加班任务,给两位大佬当司机。
由着他们指路,他感觉仿佛在城市里乱逛。
再听他们频频说起姚丰,好像不找到这个人,似乎会出大事。
“此人是太一门的弟子,天资聪颖,可惜走错路,年轻时被逐出师门。”
吴老替他解惑:
“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前段时间突然出现,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窃走了太一门开派祖师封印的明光剑。”
赵警官作为官方与玄门合作中的“后勤人员”,听说过太一门。
太一门与龙虎山,天山派是如今玄界的三大顶尖豪门。
论排名的话,太一门排第三。
能挤进三大顶尖豪门,实力自是不容小觑。
赵警官心里吐槽:一个豪门大派,被弃徒溜进去偷走祖师的封剑,里面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江老一拍大腿,率先骂出声:
“太一门一群废物,现在还要我们来给他们擦屁股。老吴,我俩脑袋上是不是写着‘冤大头’三个字?”
吴老:“那能怎么办?太一门现在自顾不暇,龙虎山避世不出,天山派袖手旁观,我们不做谁做?”
两位老人没有具体师门,他们的师父是散修。
后来国家与玄门合作,成立了一个特殊顾问部门,招纳玄门中人。
吃公家饭,有五险一金还包吃包住,多好?
两人双双报名加入。
赵警官听得云里雾里:“只是被偷走一把剑,很严重吗?”
“只是普通的剑当然没关系,但这把明光剑比较特殊。”吴老解释,“明光剑不仅力量强大,还能迷惑人心,向它许愿,能达成愿望。”
赵警官:“……?”
三岁小孩都不会信吧。
却听江老接过话:“是真的。”
“太一门的开山祖师便是因为向明光剑许愿,因代价太过庞大,最后拼着反噬也要中止愿望,临终前亲手将明光剑封印。”
赵警官听麻了。
他唯一的想法:“既然这剑这么邪门,祖师没了,把它和祖师一起葬了不就行了?”
吴老随意往窗外打量:“封印过后的明光剑,不解封没有许愿能力,且它本身也是斩妖除魔的宝兵。”
赵警官懂了。
这么一把宝剑埋了太可惜。
他思维转得快,很快得出答案:“所以你们担心姚丰偷明光剑,是想破除剑上的封印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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