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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一只西飞雁)


“她经常来堵你?”
“还好。”
“怎么没听你说过。”
“说什么。”孙康平静道,“你跟我一年见几次面。”
“也是。”江乐一笑,将手抽出来,“差点忘了我们不是谈心的关系。”
金松芸为了转移葛云慧的注意力,给她支了个画板在角落,带着她画画。
不需要画得多讲究,金松芸调了一堆色彩信手涂鸦,让葛云慧也随心所欲,想怎么抹怎么抹。
葛云慧朝霞画到一半,门铃响起,她放下画笔,拉住要去开门的金松芸。
“我看起来怎么样?”葛云慧有些忐忑。
“好看的。别担心。”
真的和孙康见面,葛云慧反而话少,她在他面前本来就不算健谈。而发生在海城的种种,她可以说给任何人听,唯独不愿讲给孙康。她只能问他的校园生活,孙康答得很简短,几句过后,他让她接着画画。
“你要走了吗?”葛云慧问。
“别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一直作壁上观的金松芸说。不是她要当灯泡,她提前问过葛云慧,是她希望她留下来的。幸好陆柯豪今日不在,她认为自己的瓦数还不算太亮。
葛云慧:“是啊,马上就吃饭了。”
孙康看了眼江乐,她一进门就坐在了餐桌边角,面前一台打开的电脑,并未关注这边的对话。
“好。”他说。
到了饭桌上,金松芸开始怀念陆柯豪,少了他扯闲篇,其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话少,总感觉氛围闷闷的,以至于她明明对姿色上佳的孙康满腔好奇,一个问不出来,她没有陆柯豪那样厚脸皮,拿不准一个人的性格前,不敢唐突玩笑。
而陆柯豪大概真跟她有点默契在,不多会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他为了贴补家用给人代驾,把人车蹭了,现在人被押住,让她拿钱去救驾。
金松芸一声冷笑,急匆匆出了门。
金松芸离去后不久,桌面上江乐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屏幕上只有一个单字“冯”。
“喂?”江乐去了阳台。
冯卓铖:“茜茜。”
江乐望向左前方高耸的建筑,中间楼层漆黑一片,她问:“你回来了?”
冯卓铖这次出长差,半月未回北城,两人以往通话,从来都是约见面。
“没有。”冯卓铖长腿伸直,向后仰躺,头顶是异国星月,身后一门之隔,是觥筹交错的庆功宴,连轴两周的紧绷行程结束,他需要拿人放松,这会喝了点酒,见鬼了似的满脑子都是江乐。
冯卓铖问她:“你在哪?”
“宿舍。”
“一个人?”
“不。”江乐反应很快,“冯总,你喝酒了?”
“嗯。”冯卓铖闭上眼,“帮我醒酒啊,茜茜,你不是很擅长吗。”
冯卓铖从来不会真的让自己喝醉,所谓醒酒当然只是江乐在他身上闹着玩的旖旎话术。
江乐:“我也想啊,可惜鞭长莫及。”
冯卓铖轻笑一声,“成心的是吧。”
“早点睡,冯总,梦里什么都有。”
葛云慧戳了会碗里的米饭,又看了眼对面的孙康。孙康注意不到她,他的目光总是越过客厅,落在阳台。
“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江乐。”葛云慧忽然道。
孙康收回视线,看向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我早就知道了。”葛云慧声音轻轻的,“孙康,我也许比你还先知道呢。”
孙康:“很明显吗。”
“不明显。”葛云慧笑得有点苦涩,“可能是我观察你的时间太久,心里有一面放大镜吧。”
孙康沉默片刻,说:“世上也有很多会拿着放大镜珍视爱护你的人。”
葛云慧一愣,眼圈有点儿红,“嗯。”
她问孙康:“你和江乐表白过吗?”
孙康摇头,“没必要。”
“为什么?你们在一起很般配,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葛云慧不了解江乐,不知道表白对她而言是最无用的事。孙康不会犯这种傻。
次日傍晚,孙康又来了一趟润禾,给葛云慧送了几本书。
他长棉服里面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新理了发,英挺利落,金松芸的脑袋随着他的行动轨迹移了一百八十度,眼睛都看直了。
“哇哦,孙康,我可以给你拍张照吗?”金松芸举起手机,“我拿来画张画,绝对不作不法用途。”
陆柯豪:“你不是已经连拍几张了吗?说这些。”
“随意。”孙康放下书,“江乐呢?”
金松芸:“她从学校过来,应该快到了吧。”
孙康:“嗯。那我先走了。”
葛云慧:“你去哪?她马上回来了。”
“我晚上有事。”师兄让他作陪参加一个饭局。孙康说:“你们好好玩。”
孙康插兜站在石刻的“润禾”二字旁边,心想自己只等她三分钟。
九个三分钟之后,江乐姗姗来迟,她隔老远朝他一笑,近前来上下一打量,“今晚有安排啊,孙康。”
“陪师兄去饭局。”
“有局还特意来送书,真是上心,初恋就是不一样。”
孙康反问她:“谁是我初恋。”
“我从哪儿知道。不过……”江乐微微笑,“半小时前金松芸就说你走了,为什么还在这?”
孙康不说话了,他就应该在第一个三分钟结束时扭头离开。
“而且,”江乐靠近,抬手勾出他的领带,“你这系的什么东西。”
冯卓铖清晨上的飞机,足足睡了十来个小时,落地北城夕阳已沉地一半。
他让司机直接开回润禾。
车头拐入地下车库之前,冯卓铖扫了一眼窗外,扬声叫停。
巨石边站了一双登对的年轻男女,仅仅暮色中一个侧影,冯卓铖就认出了人,两人离得那样近,他不用看也知道她的手在干什么。他手把手教出来,在他颈间缠绕了无数次的手,她用在别的男人身上。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她可真够旁若无人的。
冯卓铖抬脚下车,朝二人走去。

从江乐接近,孙康的视线就再未离开过她的脸。
他穿正装的次数寥寥无几,打温莎结的方式是照着视频现学的,然而他再无经验,也知道给自己系和给别人系不同,江乐的动作实在过分娴熟,娴熟到他无法忽视。
孙康克制不住地越界了:“谁教你的?”
江乐没有回答,她左右调整了几下,稍微退开。
“谁教你的?”孙康抿紧唇,又问了一遍。
江乐似有所感,转头看向身侧。
冯卓铖站定在两步之外,昏蒙夜色中神情不辨喜怒,他说:“怎么不告诉你的小竹马,是谁教的你。”
冯卓铖是怎么想起的人。离二人越近,他越觉得情景似曾相识,新林镇护在她身前的小竹马就是这样,眼睛恨不能长在她身上。随之想起的,还有几段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很好。江乐是有能耐。他不在,她可以把人约到润禾来。
“是他吗?”孙康盯着江乐。
江乐不答反问:“你不走吗?你快迟到了。”
她没有顺着冯卓铖的话回应,也没有一句解释。没有解释。孙康早预想到了。他能希望听见什么解释,话中含义已足够直白。江乐就是这样,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不是吗。孙康垂下眼睫,握紧虚掩在袖中的手,控制呼吸的起伏不要过于明显。
他是该走。他不走,江乐也已去到那人身边。
冯卓铖自始至终,未将孙康看在眼里。江乐的主动选择,并未抚平多少他的不悦,然而江乐意识不到,进小区之后,她甚至还外出了一趟。
江乐去了一趟陆柯豪家,询问葛云慧白天和律师谈得如何。
再回来时,屋内灯亮了几盏,不见冯卓铖的身影。
下午社团活动吹了风,江乐去厨房接了杯热水,正小口喝,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回头,冯卓铖覆身上来,他的手不知碰过什么,冰一样凉,激得江乐打了个颤。
“冷——”江乐往前缩。
冯卓铖丝毫不收敛,江乐站不稳,想扶住台面,被他拦腰扛起,扔去了床上。
江乐四肢着的床,还未爬起,两只手腕被冯卓铖单手提起,他抓过一旁的领带,三两下绑住了她。
江乐越挣扎越紧,冯卓铖衣冠齐整站在床尾,冷脸看了她几秒,拽住她一只脚踝拖至身前。他扣住她右手,掰开掌心,扬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下来。
江乐抬脚要踹,冯卓铖膝盖卡住她双腿,又掰开她另一只手,同样落了一巴掌。
江乐攥拳,手心火辣辣的,算不上多疼,她吹开脸上的乱发,仰脸看着冯卓铖,“够了吗?”
冯卓铖勾起她下巴,平静道:“下次再给别人系领带,打肿算了。”
江乐当然知道他因何发作,她问:“谁算别人?”
冯卓铖冷笑一声,捏住她的脸,“怎么,在你心中小竹马不算别人?”
“他不是我竹马。”
“是什么都不行。”冯卓铖的拇指在她唇角重重摩挲了一下,警告道:“不准再跟他见面。”
“好啊。”江乐说。口头上的应承有什么难。她微微向前,下巴蹭了蹭他的腹部,“还做不做啊。”
孙康跟着师兄进入包厢,圆桌对面坐着盛装打扮的朱曦灿,与他对视后,她获胜似的朝他挑了挑眉。
席间,他替师兄去楼下取了个闪送文件。
朱曦灿将他堵在大堂,“孙康,你不是不愿意陪我吗?还不是乖乖来了。”
孙康步伐未停。
“别回去了。我们出去玩吧。”
朱曦灿亦步亦趋,要拉他的袖子,孙康抬手甩开,动作幅度很大,好像她是个什么不能沾的东西,避之唯恐不及。
朱曦灿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嘴巴一扁。
她不是会察言观色的人,但她看出孙康今晚心情不佳了,她只是想要逗逗他,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次日一早,江乐接到葛云慧的电话,说她正在机场,马上要回海城。
江乐坐起来,上半个脑袋灌了铅般沉重,她披上衣服去了客厅,葛云慧在电话那头又哭又笑,难掩兴奋,原来薛鸣那边峰回路转,人已经醒来。恢复意识后,薛鸣第一件事就是找她,他们已经通过视频,她的妈妈和宝宝也已团聚,都在等着她回去。
“你一个人回去?”江乐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
葛云慧:“嗯,本来他说要找人接我的,但是我不想等了。我可以的,我好高兴啊乐乐,我这算苦尽甘来对吗?”
江乐沉默片刻,问她:“你刚和薛鸣在一起,不也是这样想吗。”
葛云慧:“嗯。”
这段时间葛云慧已经充分体味世事有无常,她冷静了一点,轻声道:“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我会长教训。我有听进松芸说的话,我不会只当菟丝花了。”
江乐:“嗯。”
重新回到被窝,江乐被冯卓铖捞进怀里。
接触到江乐身上肌肤没两秒,冯卓铖睁开了眼,手掌径直往她额头探去,果不其然一片滚烫。
他按亮灯光,拍了拍江乐,“发烧了,带你去医院。”
“不去。”江乐将头埋进被子里,“小感冒,自己会好。”
“不行。”冯卓铖将人刨出来,“穿衣服。”
“不。”江乐蜷缩着不肯动,像只倔强的刺猬,“我可以去隔壁房间睡。”
冯卓铖站在床边,一手垫脖颈,一手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江乐抗拒着要爬下去,被冯卓铖牢牢箍住。“别乱动。一会脑子烧坏了,把你扔了啊。”
“那你扔吧。”
冯卓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你几岁啊,江乐,还怕去医院。”
江乐认为自己称不上怕医院,她只是除入学体检外从来没去过医院。
冯卓铖带她去了附近一家私立医院,目之所及空荡又安静。
江乐坐在诊室沙发上,配合护士量体温和抽血,全程异乎寻常的乖巧。
医生是冯卓铖的朋友,在江乐去洗手间之后才开口:“冯铖,你还是不是人,人都生病了你也不知道节制。”
他方才用压舌板检查咽部,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她颈间某些痕迹。
冯卓铖轻咳一声,无从辩驳。半月未见,他又因傍晚的插曲存心折磨,昨夜是有些失控。江乐的发热和他脱不了干系。
朋友问:“她多大啊?”
冯卓铖:“干嘛?”
“看不惯你欺负小女孩。”
冯卓铖看了他一眼,江乐一张极具欺骗性的无害脸庞,是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他慢腾腾道:“这个不劳你操心了。”
“别不高兴啊。”朋友忍俊不禁,“稀了奇了啊冯铖,以前可从没见你这样。”
冯卓铖:“结果出来没?”
“嗯。就是病毒引起的风寒感冒,回去先观察体温,烧不退就吃药,还有,多休息啊。”
“知道了。”
江乐反复烧了一两天,温度降了下去,鼻塞却并未好转,堵得她昏头涨脑,拖了个藤椅在落地窗边晒太阳。
这是她治病的专属药方,从小冷了热了发抖打战,在太阳的包裹下,晒着晒着就好了。
又一次擤完鼻涕,扔进装满废纸的垃圾桶,江乐恹恹道:“冬天真是讨厌啊。”
一旁的冯卓铖听见她的嘀咕,忍不住嘴角一勾,他说:“等考完试,带你去过夏天。”
“哪儿有夏天?”

黄金海岸位于澳州东部,距离布里斯班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
江乐戴着墨镜,躺在木质沙滩椅上,伞外阳光普照,洒在绵延几十公里的金色海岸线上,海水清澈碧绿,浩瀚无际,雪白浪花层层叠叠席卷而来,在沙滩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银边。
蓝天白云下,远处的冯卓铖成了一个小点,他在滚滚浪潮中踏板驰骋,高速滑行,风一样锐利自如,江乐喝尽最后一口冷饮,踏着细沙走向海面。
和湿润海风一块吹来的,还有注意到她的冯卓铖。
他减速下板,将湿发向后抓了两把,带了水珠的眉宇在阳光下清俊分明,和平时的模样不大一样,江乐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两眼。
“想玩吗?”冯卓铖问她。
“好啊。”
在岸边教完划水、起乘等基本动作,冯卓铖和江乐一块下了海,教她在水中如何带板前进,越浪进入冲浪区域。
上板之后的赶浪,对学过自由泳的江乐来说不是难事,然而起乘就不那么好掌握,她还没跳起来就已侧翻跌落。
冯卓铖将人捞上来,扶上板,“注意手的位置,要向下收回,不能太靠前。”
江乐:“好。”
江乐抹了把脸上的水,闭上眼,在心中过了一遍动作,划水到接近浪速后,脚趾顶住板尾,双手贴腰撑在板面上,迅速垂直撑起上半身,同时蹬脚侧身,压低重心,稳稳地站在了冲浪板上。
“哇哦!”江乐双手打开,开心大喊。
冯卓铖也跟着嘴角上扬,滑出几米后,江乐再次落水。
她推着长板靠近他,笑眯眯道:“好玩。”
冯卓铖:“再试一次。”
江乐踮脚湿哒哒地亲了一口他脸颊,冯卓铖箍住她腰,将人提起来,在唇上狠狠印了一记。
咸涩海水进了一点入口腔,江乐哈哈笑,推开他再次上板。
这样反复练习多次,江乐已经可以在冲浪板上稳当利索地起乘,保持平衡,滑向岸边。
冯卓铖没有再陪她,控板去追深水区的绿浪。
沿着浪壁斜走出来,他看见江乐的身体叫一个陡峭巨浪打中,从板头前面滑了出去,他插水减速,留意海面,却一直不见人浮起。冯卓铖立马前倾加速,还未接近,江乐的脑袋一下冒了出来,也没见害怕,立刻开始新一轮尝试。冯卓铖挑眉笑了,他的茜茜胆子挺大,还有那么点天赋,两次就能成功起乘,板尾被打飞还知道要往水底深处钻。
一连几天,江乐天天夹着冲浪板去海边,玩到精疲力竭才肯回酒店,私教冯总每天多教一点,江乐进步神速,第三天已能根据板头状态调整前后重心,稍微控制速度了。
放纵的代价是江乐的脸立竿见影地晒红了,她对着镜子凑近检视时,冯卓铖从后面拢住她,在她耳边吻了一记。
“很好看。”他忍住笑,“看着很质朴。”
江乐:“像不像广告里的采茶女?”
冯卓铖于镜中与她对视,“哪个广告能有长这样的采茶女。”
“哪样?”
“狐狸样。”冯卓铖在她颈窝亲了亲,揽住她出门。
冯卓铖和江乐下车时,方振恰好在草地上与人交谈,看见来人,笑着上前打招呼。
方振豪澳籍华裔,是冯卓铖在哥大的校友,两人关系不错,前阵卓凌投了港城一家创业平台,方振豪专程飞到北城和他见面,聊完不尽兴,又约他来澳洲度假,顺便考察一家机器视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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