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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一帆船)


谢似淮看着想抓池尧瑶的刘秀安,面上也没多少表情。
等刘秀安离开后,刘段恒握紧了袖中的小匣子。
此行有惊无险,出乎意料的顺利,可不知为何,池尧瑶还是感觉到一股不安,仿佛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
因为事情实在是太过顺利了。
在三王府的时候,刘段恒见到她并不惊讶,似乎早有预料。
他刚接下小匣子,只来得及说了几句话,就听到了外边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她只能忙混入侍女中接受检查。
刘段恒跟池尧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能解开这个小匣子的机关,但解开后也不能轻举妄动,到时候他会想办法通知她。
也许是还在顾及着皇帝吧。
池尧瑶想,但还是选择相信他,三王爷是父亲信任之人,她就算有所担忧,也仍然强行地压了下去。
等寿宴结束,他们才顺着人流出去,外面盯着三王府的眼线还在,甚至比之前多了一倍。
楚含棠悄悄摸了自己的脸一把,这易容术还挺成功的。
本来寿宴是计划到晚上才结束的,三王爷或许是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搜府弄得心情不好,提早结束了。
现在不过才是寅时,下午三点多左右,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
他们离开三王府后,也没有在外面逗留,而是分开回去了。
楚含棠跟谢似淮回去得比较晚。
池尧瑶有心事。
在他们回去后,她已经闭门在房间里了,素心则拿新鲜的水果去洗,想让自家小姐吃点儿甜甜的东西,看池尧瑶能不能开心些。
谢似淮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楚含棠直接看中了素心拿着的葡萄,卸下易容就快步走过去帮忙了,想待会儿洗一些给谢似淮吃。
水果本来就是大家都有份的,素心见楚含棠想要葡萄,便用篮子装了一串紫色葡萄递给她。
“谢谢。”
素心将其他葡萄放进别的篮子,“楚公子客气了。”
楚含棠拿了葡萄就去找谢似淮。
送葡萄这个理由正大光明,所以她是毫不避讳地推门进了他的房间,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走进去。
忘了敲门。
可能是平时进的次数太多,有时当成是自己房间了。
只见谢似淮侧躺在卧榻上,闭着眼,呼吸清浅,像在补充睡眠。
楚含棠不由自主放轻脚步,半蹲到床榻旁边,手里拿着装着葡萄的篮子,嘴巴微微地鼓起,像小松鼠一样,正在吃着几颗葡萄。
是叫醒他吃葡萄,还是等他自己醒了再吃呢?
还是等谢似淮醒了再吃吧,楚含棠想,他这几天晚上好像都睡得不好,眼底有淡淡的阴影。
刚想起身,她见他睁开了眼。
楚含棠怕谢似淮误会自己想干什么,讷讷地举了举篮子,嘴巴还含着尚未来得及吞咽下去的葡萄,咬字不太清晰。
“我是来叫你吃葡萄的。”
“吃葡萄?”
谢似淮仰起头,舔掉楚含棠因为张嘴说话,唇角溢出来的葡萄汁,然后,薄唇移到她唇上,舌尖抵开她并不牢固的齿关。
舌尖长驱直入,将里面的葡萄压住了,葡萄肉在他们的口中碎烂,他喉结一滚,再尽数地咽下去。
楚含棠心跳停跳一拍。
葡萄的甜香在他们唇舌中散开,慢慢地还掺合了谢似淮的淡香。
她刚刚鼓成小松鼠模样的腮帮子如泄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扁了下来,楚含棠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
谢似淮摸了一下她脸颊的肉肉,低声呢喃道:“好可爱呢。”
“真喜欢。”
说完这句话,他又躺了回去。
谢似淮重新闭上了眼睛,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都不是清醒之下做的,是无意识地睁开眼,然后亲她,事实上他还在睡眠中。
楚含棠还愣在原地,唇齿留香。

第55章 孩子
楚含棠从谢似淮的房间出去前,把装着葡萄的篮子留在桌子上,还把门关上了,才出去就遇到也拎着串葡萄吃的柳之裴。
他见她两手空空,把手里的葡萄递过去,“来一些?”
葡萄圆滚滚,纯紫色。
楚含棠看着它们,却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个吻,顿时赧然,煞是不自在,葡萄推回去,摇头道:“不吃了,我吃过了,你吃吧。”
柳之裴没多想,“哦。”
他咽下口中的葡萄,望向池尧瑶房间的方向,有些困惑,事情不是办妥了么,为什么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一回来,她就回自己房间了。
柳之裴琢磨不出来,他也是昨日才得知小匣子的事情,震惊之余也十分好奇小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连皇帝也这般看重,里边定然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玩意儿。
他问楚含棠怎么看。
楚含棠还能怎么看,作为一个大致看整本小说,现在还要时不时走剧情点的人,对京城这段剧情还算熟悉,却也不可能说与他听。
因此,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池尧瑶在这一段剧情里确实会被虐,楚含棠也无法阻止,这是早就注定好的。
但过完这一段剧情就差不多大结局了,男女主能扛得住的。
她拿起放在院中的长剑,想练练剑,这具身体太弱了。
可药又不能停。
楚含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现在开始锻炼一下能不能对身体好一点儿。
希望有用吧。
柳之裴的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很不靠谱的样子,武功却还是不错的,蹲在屋檐底下指导楚含棠如何运剑、收力、放力。
握剑也是讲究技巧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当你用剑刺向别人或者砍到什么的时候,很有可能会震麻手腕,导致握不住剑。
每一个人握剑的方法都不一样,而关键就在此处,掌握握剑技巧后,能一定程度地减少冲击力,将对手腕的伤害降到最低。
柳之裴一边说着,一边吃葡萄。
楚含棠经常跟他斗嘴,但说到练剑的正经事,还是非常虚心受教的,毕竟学好点儿武功,有益无害。
遇事也能拖延时间,逃得快些。
论武功,柳之裴是比不上谢似淮的,可谢似淮这些天吃得少,睡得少,她一般无事都不想去打扰他,更何况柳之裴也能指点她武功。
此时,院中只有两人。
就是楚含棠和柳之裴,她聚精会神地握住长剑,将他说的话牢记在心,随后转动手腕,一剑挥出。
太阳还没下山。
细细碎碎的阳光洒下来,楚含棠的动作越来越灵活,就是使出来的剑没柳之裴所说的劲头。
她思索着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表达她用剑有所顾及,太柔了,容易被人躲开,或者被反杀,缺乏狠劲。
这可就为难楚含棠了。
备受社会主义思想熏陶,在现代也遵纪守法,讲究与人为善,善不了就不理或者直接找警察叔叔解决的她哪能有什么狠劲。
也不知柳之裴这小子是不是把平时跟她斗嘴,总是输了的气发泄到教人练剑这件事上了。
他说的话很欠揍。
“不是这样!你是不是没吃饱,握紧,直接朝那棵树刺下去,你迟疑什么?你迟疑那一瞬间,脑袋都要落地了!”
柳之裴吃完葡萄,坐在栏杆上。
他像是被楚含棠气得半死。
“你握剑的手势还是不太对,五指张开,拇指先往下压剑柄,其他手指还慢慢并拢,手腕用力,我说的是手腕,不是手臂啊!”
“我的天呢,你这是要气死我,想明年的清明节给我上香。”
楚含棠练得气喘吁吁。
她先停下来歇一会儿,靠着柿子树,摸了一把树皮,解释自己为什么落剑迟疑,“我不想刺这树嘛,我这几天都吃了它结的柿子。”
柳之裴竟无言以对。
这样似乎的确有点儿不厚道。
他好像也吃了不少柿子,干咳几声道:“好吧,不刺这棵树就不刺,你先把剑给我握好。”
“遵命!”
日落黄昏,天染红霞。
他们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儿大,房间里的白渊和池尧瑶都好奇地走出来看,见楚含棠在练剑,倒是觉得新鲜,不由看下去。
楚含棠的箭术在他们之上。
剑术就一言难尽了。
之前跟追杀他们的人打在一起,完全是毫无章法地打,就像是拿着一把好剑,看见人就乱劈一遭,总能被人躲开。
于是只能勉强自保,无法伤人,或者是打退人。
楚含棠今日穿了一件月牙白的衣袍,边缘有青色绣纹,腰也束着纯青色的腰封,腰细腿长,高马尾用谢似淮跟她交换的长发带扎着。
端的就是一副小公子模样。
不过须臾,她的动作逐渐利落。
来不及换上窄袖衣衫,挥剑时,宽袖盈风,拂过花草。
大概是被太多人看着了,想着不练好一点儿,觉得有些丢脸,楚含棠接下来便更加专注了。
池尧瑶和白渊也会指点一二。
练到中间,她越发感觉得心应手,余光不经意地扫向一侧,发现谢似淮不知何时醒了,此刻正倚靠在自己房门的门板上看过来。
楚含棠的手不觉一松,长剑失控地甩了出去,直愣愣地刺向他。
她吓了一跳,“小心!”
谢似淮眼睛倒映着剑飞过来的影子,却没有直接躲开,而是轻轻地歪了歪头,剑尖仿佛擦着他发丝过,“砰”地一声刺入了门板上。
见剑没有伤到人,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谢似淮平静地把长剑从门板上拿下来,扔回给楚含棠,抽出腰间的匕首,唇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来陪你练剑吧,不过……你用剑,我用匕首。”
“你看可好?”他说话的声音一向很轻,给人错觉会很温柔。
其实陪人练剑这种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了,毕竟总是自己练,也提升不到哪儿去。
池尧瑶、白渊几人自然是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之处的,更何况,有武功高的人陪练,事半功倍。
楚含棠有一丝紧张,却也点头,他武功高,是个陪练的好手。
柳之裴本来也打算过一会儿就去陪她练剑的,考查一下楚含棠对运剑的知识掌握得怎么样,没想到谢似淮居然先提出陪她练剑。
别人不清楚情况,或许只是以为这是简简单单的练剑。
但在柳之裴眼里,就是带有一种暧……昧色彩?他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这个想法晃出去。
两名少年站在空旷的院中。
楚含棠看了一眼谢似淮手中的匕首,有几分迟疑,斟酌着问:“你真的只用匕首?不换一把剑?”
他转了下拿着匕首的手腕,“我习惯用匕首。”
“那好吧。”
话音刚落,就见谢似淮上前几步,匕首没有丝毫停顿地刺过来,楚含棠连忙弯腰一躲,拉开两人的距离,才迅速提剑反击。
长剑伸到半空,她的手腕被人用二指捏住骨头。
楚含棠一惊,谢似淮一个闪身到了她身旁,吐息落在她耳鬓上,带动碎发,扫得皮肤酥痒。
他苍白的手指修长有力,轻轻一捏,楚含棠差点儿就松开了握住长剑的手,而少年却没有继续用力,她也不是疼,而是一阵麻。
“若有人在打斗中,捏住了你的手腕,你会如何反击呢。”
楚含棠耳垂被谢似淮呼吸出来的热气烧得微灼,忍不住侧了侧头,却也不忘思考他问出来的问题。
数秒后,她抬起另一只手,反捏住他握住自己的手。
学着谢似淮捏自己手腕的办法,楚含棠反捏回去,他似无声地笑了笑,在她举剑刺过来前,绕到她身后,看了一眼绣着谢字的发带。
柳之裴也认真地看了起来。
楚含棠调整着呼吸,手肘往后抵,想撞开欲从后面袭击她的谢似淮,可还是被他灵敏地化解掉了。
谢似淮的掌心擦过楚含棠的手背,冰冰凉凉的。
好像在给她降温似的。
似有似无的触感。
楚含棠呼吸乱了一拍,如同做贼心虚地偷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看他们练剑的几人。
那几人只顾着分析谢似淮的招数,根本没留意到其他东西。
就连柳之裴也是如此。
因为匕首跟长剑相比,除了可以措不及防地突袭这个优点外,剩下的有不少是缺点,比如不适合远战,长度不够,被人的长剑挡下。
所以他的注意力渐渐被“谢似淮如何能在长剑占优势的情况下把楚含棠桎梏住”。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厚道。
半晌后,这一场练剑以楚含棠将谢似淮手中的匕首打掉,再把人压到大树上结束。
她呼吸凌乱,额头也冒出汗珠。
长剑抵在谢似淮白皙的脖颈上,银色的剑身将接近无暇的皮肤衬得更脆弱,好像被楚含棠用剑抵住的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柳之裴惊掉下巴。
这这这!放水也不是这样放的啊!而且他们这个姿势有点儿危险,上半身与上半身紧紧贴着,面对面,呼吸相交。
觉得姿势危险的人只有他罢了。
池尧瑶、白渊完全觉得没问题,练剑会产生肢体接触很常见。
更何况,在他们眼里,谢似淮和楚含棠都是男的,练剑时靠得近些又何妨?男子与男子还经常一起在河里沐浴呢,练个剑而已。
楚含棠也知道谢似淮是放了水。
不然以她的身手,不可能将他握着的匕首打落,再将人摁压到树上,不过两人也只是练练剑,谁输谁赢不太重要。
楚含棠刚想把长剑收回来,却见谢似淮将脖颈往前挪了一下。
锋利的剑刃把皮肤划破。
血珠微染红了剑刃。
楚含棠一见谢似淮出血,直接把剑扔到地上,“你!你怎么乱动,流血了!”
众人又被她的喊声吸引了过去。
谢似淮抬手,用指腹缓缓地拭过脖颈上很浅的一道剑伤,笑道:“是流血了,但不过是一点儿血罢了,无碍的。”
楚含棠问池尧瑶有没有伤药。
后者忙让素心回房间拿上好的药粉出来,然后理智道:“伤口不深,上药后,几日内便能结痂。”
谢似淮蓦然问:“会留疤么?”
池尧瑶显然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迟钝几秒才道:“这个虽说是因人而异,但你只要好好地用我配的伤药就不会留疤的。”
楚含棠也跟着点头附和。
“没错,池姐姐的药很好用的,只要你连续用几日,等伤口结痂后自然脱落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她之前也被那些追杀他们的人用剑刺伤过,用了池尧瑶配的药粉,现在伤口愈合得很好,好像也没要留疤的样子。
谢似淮“唔”了一声。
寿宴结束后,刘段恒在房间里独坐良久,门窗紧闭,刚才在旁边伺候的人也被他叫退下了。
池尧瑶交到他手上的小匣子,此刻就摆在桌面上。
小匣子表面的雕纹很特殊。
刘段恒又坐了一会儿,才拿起小匣子,常年舞刀弄剑的手有一层薄茧,缓慢地摩挲着表面的雕纹。
尔后,在六面各按了一下。
第一层机关打开了,刘段恒面色不改,继续解下一个机关,小匣子一共有六层机关,但是对他来说只是要花费一点儿时间罢了。
池县丞跟刘段恒也算是忘年之交了,他当年在朝廷当官的时候也是风光一时。
后来得知对方的死,刘段恒当时也极痛心,可惜帮不上什么忙。
最后一层机关打开后,刘段恒迟迟没有查看小匣子里面的东西。
他大概也能猜到这些是什么,无非是刘秀安利用活人去学巫术,丝毫也不顾百姓安危,间接害死了多少人的证据。
刘秀安行事谨慎,却不想还是被池县丞收集到证据。
刘段恒不禁有些佩服他。
以前,刘段恒察觉到刘秀安走向歪道治国时,他就一直想找到她做那些事的证据,可始终找不到。
池县丞却找到了,令人意外。
刘段恒终究还是打开了小匣子,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拿出来,有一张牛皮纸上绘着图和写着标注,看着像是练巫术的办法。
还有一部分是信,其中有一封好像是池县丞池正所写的绝笔信。
红色字体,似是用血为墨写成。
他不再迟疑,将绝笔信拆开,细细地读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越看,表情越是震惊。
刘段恒不可置信地站起来,几张信纸从他掌心飘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原来自己只猜对了一半真相。
倘若真相是这样。
那他还应该去找池尧瑶,将小匣子的东西交换给她么。
刘段恒头疼欲裂,他现在忽然不知如何抉择了,站在原地片刻,又弯下腰把信纸全部捡起来,将所有东西放回到小匣子里。
下一秒,外面响起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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