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怿,终是我不吸引你?”扶桃砸吧砸吧嘴,“还是……”
她抬眼斜了邬怿脸一下,然后视线正要向下滑,滑到一半时腮帮被猛得掐住,被迫扬起脑袋。
邬怿拿她没有办法,心里郁了点气无奈道:“夭夭,把后半句咽回去。”
扶桃“唔唔”得点了点头,邬怿这才将手松开。
得解的小姑娘立马撒开腿跑得远远的,然后得意转过身笑道:“邬怿。”
邬怿见她又耍无赖,想着早晚都会落入自己手中,便也不再气,故而摆出一副安静倾听的模样。
“邬怿。”扶桃想了想,说道:“我好喜欢你……”
邬怿愣怔住,反应过来后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笑意不断加深,他手背抵着唇别过脸。
“啊,你害羞了!”扶桃很快捕捉到他的表情,正要跑回去仔细瞧瞧时,就听到院前语鸥喊她的声音。
她回头瞥一眼,知道语鸥没找到这里,便悻悻地收回目光,再看向邬怿的时候,发现这家伙已经收拾好神情了。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语鸥送欢焉去尚仪宫后,回来在殿内找了一圈没见到人,便试着喊了喊。
她暂时还没想到扶桃他们会跑去后院,所以见到两人携手朝这边走时,还有一点诧异。
语鸥行了一下礼,“二十板子已经打完,奴方才将欢焉送回去了。”
邬怿拉着扶桃坐下,“太妃有说什么吗?”
“太妃娘娘什么都没有说。”语鸥低头回话,想到还有一件避子汤的事情没来得及提,觉得现下是最好时机,“娘娘不说,定是一心想为夫人做主,向着夫人。”
扶桃瞅了瞅语鸥,这刚才还说要挑拨离间让母子关系不和的……
“这么看,娘娘真的关心夫人。”语鸥低眉顺眼接着道:“今早就让欢焉端来一碗参汤,嘱咐切莫受寒。”
“……”扶桃眼皮一跳,终究还是将避子汤的事说出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写了两章,下面还有一章。〃v〃
◎他们的王竟然有这癖好?!◎
“参汤好是好。”语鸥开始有点为主子打抱不平, “但估计又是交给欢焉去煮的,连滤渣都不能弄干净。夫人喝的时候都喝出了红色的细条花柱,奴没见过, 也不知道欢焉弄的什么进去。”
药材千千万, 但这都具体到红色的细条花柱了, 就差直接报藏红花的名字了。
“不过夫人大度,没有指出。”语鸥又补充一句。
扶桃发现邬怿看过来, 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喝, 然后眼珠子转向不远处的盆栽,意思倒掉了。
“孤知晓了。”邬怿将情绪小心收敛好, 算是明白小姑娘在后院时为什么能这么快想到伤口和那物件会有联系。他握住扶桃的手, “往后天再冷些, 别宫做好汤粥再送来,也早早凉了。”
“奴会尽心照顾夫人的。”语鸥听懂意思立马回道:“往后参汤都由灼华宫内下人做好送来。”
她说完有些懊恼, 因为邬怿的情绪没有太大波动,给的解决办法是让她们以后喝自己宫内煮的汤粥。
不过也是,就算波动也波动不到哪里去。王这么说是听懂暗示, 知道那是避子药材。但就像美人说的那样, 美人虽受王的喜爱,但到底是一碗避子汤, 又不是堕胎药,不至于让母子俩直接吵一架。
她自己也说了, 不图一蹴而就,只要能起一点作用就好,哪怕不明显, 但可以日积月累。
扶桃比较了解邬怿的情感变化, 于是一直在心里面祈祷, 想着刚刚才让他心平气和下来,再来一下可不要和尚云太妃闹别扭了。反正就不能让语鸥的计谋得逞。
邬怿用手指在扶桃掌心画了几下,让她安心。
“好好照顾自己。”他松开手,站了起来,“孤晚些再来看你。”
扶桃也连忙站直了身,“妾身送送王。”
语鸥见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也跟了上去。
等到目送邬怿出了灼华宫,语鸥才满脸丧气地望向扶桃。
扶桃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气,对语鸥招招手示意她回屋说。
语鸥明白,等回到屋里后关上门窗道:“他太狡猾了,年少时被尚云太妃压得这么狠,现在还忍得下去。也不知道母子情意是不是坚如磐石,这两件事起的作用如何?”
“哎。”扶桃单手撑着腮说道:“鸥鸥别急功近利啊,这才第一天呢。”
本来就不能顺语鸥想法来,要不明知道别人意图不轨,还往上撞嘛。
“美人说的是。”语鸥也知道自己有点心急了,“前些年都是在尚云太妃那里打杂,任务在手里一直没有进展,奴觉得自己很没用。”
“怎么会!”扶桃安慰她,“鸥鸥这么聪明,又会沉着思考,等到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能大展手脚,完成任务的!”
语鸥听了有所动容,“那美人定是奴的机会。”
扶桃挠了挠后脑勺,点点头。
她大概是机会的终结者吧。
滕书殿内有专留臣子私下议事的书房。邬怿出了灼华宫并没有朝滕书殿走去。
“启禀王,太傅他们已经在湛玉房侯着了。”宦官见邬怿走的方向是朝尚仪宫那去的,以为他忘事了,赶紧上前提醒道。
“你前去请两位坐下,告诉他们孤稍后会到。”
邬怿脚步很快,宦官差点跟不上,小跑起来。
“王,这里距滕书殿有段距离。奴让人将辇车行到尚仪宫外?”
“去办吧。”邬怿斜了他一眼。
宦官不再跟着跑了,停留在原地道声“诺”后便赶紧忙活起来。
尚仪宫内。
尚云太妃听完霜安的汇报,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娘娘,王确实先去了灼华宫。”霜安观察尚云太妃的神情,斟了一杯茶。
“怿儿将本宫挡在前头。”尚云太妃接过茶杯,轻叹一声倒也不恼火,“但做的也算妥帖,至少本宫听得这话,心里是舒坦的。”
“是。”霜安应和着。
“他心里只要有数就好。”尚云太妃忽然想到欢焉,便问了句,“欢焉怎么样了?”
霜安弓着身回道:“回来就一直在哭。”
“让她哭吧。”尚云太妃现在也没心情去管她,视线瞟到随手放至小橱柜上的木盒子,秀眉紧蹙,“那东西拿去销毁吧。”
霜安疑惑地跟着尚云太妃视线看过去,见是早上送来的木盒,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快步走过去取下。
“娘娘不看一眼吗?”霜安不确定地问道。
尚云太妃皱着眉摇头,“本宫不想看那玩意儿。”
“诺。”霜安没有疑问了,想着这新入宫的美人有什么问题,王他自己就会发难,所以娘娘看与不看也不重要。
尚云太妃瞧着霜安的背影,等到她快走到门口时,惊觉什么,开口将她喊了下来。
霜安回头,“娘娘?”
“拿来给本宫看一眼。”尚云太妃招了一下手。她想到这个夭夭可能是个妖精,妖精活得都比人久,还干不干净真不一定,而邬怿那么喜欢,为这夭夭瞒下也不是不可能。
霜安谨遵她的意思,捧着盒子就要折回,但听到门外侍女的声音,脚步顿住了。
“太妃娘娘,王来了。”
尚云太妃搁下手中的杯子,笑了笑道:“倒是记得来看本宫。”
房门被外面的侍女拉开,邬怿带着一身的秋寒进来,恭敬地唤一声,“母妃。”
霜安行礼,“王。”
邬怿本没留意身旁的霜安,但被她手中的盒子吸引走注意力。他也只是瞥一眼,就将重心放在尚云太妃的身上。
“怿儿今日可曾被人闹了个不愉快?”尚云太妃问道。
“并没有。”邬怿隔着张桌子,落座到尚云太妃旁边,“倒是听闻母妃手底下的侍女惹您生气了?”
尚云太妃轻哼一声,“笨手笨脚的小丫头罢了。本宫没有多气,就是你后宫那位受了委屈,弄不好,怕你记恨本宫这做母亲的。”
“母妃说笑了。”邬怿敛眸道:“母妃能为栗儿做到那份上,已经对她足够好了。孤看着都有些羡慕。”
虽然明知话里有话,但尚云太妃听着开心,只要不是冲的语气与一味的偏袒,她都能听进心里去。
“听闻怿儿让太傅他们留在湛玉房商议要事。”尚云太妃希望他能将重心放在该放的上面,于是扶着桌边缓缓起来,“本宫便不留你喝杯茶了。”
霜安见状,几步走回来,将盒子搁放在桌上再去搀扶尚云太妃。
邬怿没有多说什么,想到避子汤却也不能质问。到时候尚云太妃该问他是怎么得知此事的,灼华宫内总要推出一位。
他看着尚云太妃朝里间走去,按耐下不好的情绪,无论她是不是对夭夭的身份产生怀疑,只希望她能依照最初答应的那般,后面不再去为难夭夭。
邬怿离开前看向桌上的木盒子,记得小姑娘的请求,所以伸手拿起,一并带走。
霜安将尚云太妃扶到软榻上坐下,然后站至一旁。
“去。”尚云太妃抬眼看她,“将东西拿来给本宫看一眼,看完再拿去销毁掉。”
“诺。”霜安转身走出去,但看到只放了茶具的桌子时,慌了。
她跑过去将桌面桌底都找了一遍,发现都没有,弯着腰纳闷,后反应过来又起身追出房门小跑一段路,见邬怿正好出尚仪宫,她整个人傻站了一会儿。
“霜安姐姐,怎么了?”屋外小侍女好奇问道。
霜安不可置信地跑回屋。
尚云太妃就没见过霜安这么冒冒失失的时候,所以在她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眉头皱起准备发怒。
“娘娘。”霜安脸上惊异还在,“王将盒子拿走了!”
“什么盒子?”尚云太妃一时竟没听明白。
霜安脸皮薄,直接红了,“就是娘娘你刚才让奴拿过来准备看的盒子!”
尚云太妃回过味来了,第一时间没想着发脾气,而是问道:“他拿那个去做什么?”
霜安心中倒有一个猜疑,就是不能跟尚云太妃说,所以她摇头,“奴也不知道。”
别说是霜安了,其实尚云太妃也有奇怪的念头冒出,只是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所以抛开这种想法严肃道:“此事你别说出去。”
“嗯。”霜安咬着下唇答应。
尚云太妃有些心累,舒了一口气,抬手示意她先下去。
霜安保留咬下唇的木讷表情走出房间,抬头看向深秋不太暖的太阳。
曾听闻王孙贵族中有些公子哥的嗜好奇怪又变态,比如有的就会珍藏女子的处子血。这些事光听人讲讲就觉得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从没想过她们崇敬的王,竟然也有这种癖好。
虽然是尚云太妃身边受过高强度下人素质培养的侍女,但依旧压不住将此等大瓜分享出去的欲望。所以这件事终是以“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的形式传遍整个南昭宫。
而扶桃在这件事被传开时,还在悠闲地吃着瓜果。
语鸥从别人那里听来后,急匆匆回到屋里找扶桃。
“美人!美人!美人……”
扶桃嚼着甜瓜,疑惑地投去目光。
语鸥已经被刺激到了,她抖着双手怕自己说不清,便先问道:“美人知道不久前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扶桃低头捏了颗葡萄放进嘴里,然后再看向语鸥。
语鸥:“王,是王,他竟有珍藏落红布的癖好,他把您的珍藏了!”
“靠。”扶桃没忍住,将整颗葡萄卡嗓子眼里了。她使劲咳嗽,才咳出来。
语鸥给她端了一杯水,帮她顺了顺气,“美人,靠什么?”
“给我,一个靠背。”扶桃差点因这颗葡萄翻个白眼去了,但想到语鸥说的内容,又立马拉住她艰难问道:“谁说的?”
“奴不知道,就清楚当时王趁尚云太妃不注意拿走的。”语鸥摇头。
扶桃深吸一口气,呼出,“那你们这么瞎传,就不认为他是拿出去销毁掉的?”
“美人放心。”语鸥摇头。
扶桃快要哭出来了,这能放心个啥啊?
“消息刚出来时,肯定就有人不相信啊。”语鸥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消息告诉扶桃,“所以就有人去求证,守在尚仪宫外的人眼尖,就看见王袖下藏了个盒子。这个盒子不是交给人丢掉毁掉,而是小心翼翼收了起来,似乎要找地方放好。”
扶桃绝望地捂住脸,虽然但是,央求邬怿拿回那玩意儿好像是真的不太明智的选择。
直白要回来吧,不好意思不说,关键拿回来时得被人发现,依旧会引人乱猜测。
偷摸拿回来吧,下面人各个跟眼睛装了雷达似的,尖的不能再尖,看得也是细的不能再细。
作者有话说:
祁瑾:笨蛋!夭夭都让你别被人看见,你就不能聪明一点用法术藏起来吗?
邬怿:……你好聪明啊。
祁瑾:过奖。
“那王现在人呢?”扶桃拍了拍脸后看向语鸥。
语鸥看着她满脸写着“生亦何欢, 死亦何苦”,老实回道:“还在滕书殿湛玉房。”
扶桃点点头。
太难了,看来邬怿还不知道底下人怎么传的他。
“那太妃娘娘呢?”扶桃深刻地记着尚云太妃是个会管事的, 怎么可能放任底下人这般说她儿子。期间的事, 她肯定知道个开头, 一定会有所交代啊?
“这种挨板子、甚至可能发配出宫的事怎么可能让尚云太妃知道呢。”语鸥解释着,“都是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 尚云太妃那还没有察觉。”
“那这些人……”扶桃刚想说这些人明知道后果多严重还传, 就想起第一次到南昭宫找祁瑾转世时听到的。那些小姑娘捧着花盆私下里能把邬怿与尚云太妃的事情拎出来聊个遍。
“美人没来的时候,宫里主子就王与尚云太妃。常年下来, 大家都有默契。宫里有些事, 只要不闹到外面去, 就不会传到主子那去。”语鸥猜到扶桃后半句是什么,便也为她解释了一遍, 完了还笑道:“至于美人……这不美人比较特殊,有奴告知嘛。”
因为南昭宫的下人被尚云太妃管理压制得太狠,所以平日高度紧张的不安只能在私下里纾解。就跟那弹簧似的, 压到一定程度就会反弹。
好说南昭宫大多数都是有活力的年轻人, 生活又如此单调,所以没事总要找东西唠唠嗑, 久而久之都具备同一尿性:主子前兢兢业业,做事一丝不苟。主子后七嘴八舌, 啥事都能拿来分析扯一扯。
扶桃真想道一声“绝”,这情况就好比那老师与学生,总有消息渠道丰富的鬼才学生, 从哪获取一些令人热血沸腾的小八卦, 然后在同学之间传开。学生们聊得再怎么火热朝天, 也不会轻易让老师知道。
当然,不排除冒出一小机灵鬼,跑去拍拍老师肩膀来一句“老师,你知道吗……”
然后那小机灵鬼社死了……
扶桃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尚云太妃在不知情下被槽了多少回。
啊……但是,她太对不起邬怿了。
谁能想到会被人传得如此变态呢,邬怿的一世英名要毁。
而且现在的她,还要背弃邬怿那可怜的娃,在语鸥面前装出不可置信、惊愕与恐惧等一系列复杂的表情。
“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扶桃像被抽了魂似的,“太丧心病狂了……”
“美人。”语鸥见她终于意识到事情与她有关系了,有些心疼她的遭遇。
扶桃拉住语鸥的手,像是一时接受不了,泪眼婆娑地说道:“没想到这位南昭王……和看上去的不一样。”
语鸥信以为真,握着扶桃的手,蹲在她的椅边安慰道:“美人别怕,只要忍一忍就好,不会被永远留在这的。奴会一直陪在美人身边的。”
她安慰完的同时十分后悔告诉扶桃这件事情,担心扶桃接受不了因此打心底抵触南昭王,从而降低对进展任务的积极性。
只不过这次语鸥没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但扶桃从前面几次来看,已经对自己在语鸥心中的地位有清醒的认知,知道这家伙嘴上说着“别怕别怕”,心里指不定在叨叨她可能会消极怠工。
她面上与语鸥接着装,实则已经快要愁秃头了。被她推入火坑里的小怿同学还有机会捞上来吗?
扶桃哀嚎,早知道会被这般误会,还不如就让人惊讶“好猛……”去吧。
因为这件事,导致她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的,一直在想解决对策。
语鸥呢,守在旁边,一直劝扶桃宽心。
“美人,其实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啊。”语鸥看桌上水果不新鲜,又去切一盘新的来,“不过就是发生在南昭王身上,有些匪夷所思罢了。”
扶桃捧腮坐了好久,看着外面天色都沉了下来,“王呢?”
相似小说推荐
-
在综艺节目里当万人迷(雪边) [穿越重生] 《在综艺节目里当万人迷》全集 作者:雪边【完结】晋江VIP2023-1-27完结总书评数:3507 当前被收藏...
-
女配,我罩的(快穿)(骤起秋风) [穿越重生] 《女配,我罩的(快穿)》全集 作者:骤起秋风【完结】晋江VIP2023-9-3完结总书评数:550 当前被收藏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