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扶桃的手,摇了摇,“我也是骗你的。”
扶桃甩开他的手,接着环住双膝将头埋在上面不理他。
风水轮流转,邬怿看着自己那空落落的手,又好声好气哄了小姑娘许久。
哄不好了,他便虚虚揽住小姑娘的身体,头枕在她的肩上,“夭夭,你不能这样。”
他的声音也有几分委屈,“不能只有你可以骗人。若是骗完人哭一哭就能被原谅,那我也哭了。”
话落,房间静默一会儿。
扶桃这次本身又是装的,所以红着眼好奇抬头,见依靠在自己肩上的男人眼尾微微泛红,心悸不已,根本招不住这样的他,“邬怿,我没……”
她话说到一半发现面前的男人眼里含起了笑意,惊觉这家伙说那些话就是在等自己抬头。
扶桃吓得想重新埋下头,而邬怿偏不如她的意,低声道了句“小骗子”,撇头咬上她的唇。
扶桃睁大眼睛,抵不住他倾压过来的力度,身体止不住向后倒,快要跌坐的时候后腰被托住。邬怿搂住她的身体向一旁倒下,将她整个人带到怀里。
扶桃几乎是趴在邬怿身上的,她撑着地要爬起来,然而后脑勺被邬怿一手按住,强行继续这个吻。
“闭眼。”
她被这道声音蛊惑着闭上眼睛,撑放至地面的手渐渐转移到邬怿的衣襟处,不自觉揪紧。
两人之间气息交织,搞得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升高了。
待到吻结束时,邬怿将唇贴上扶桃还有些湿润的眼眶,然后是眉心,最后轻叹一声单手枕至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扶桃抬头对上他依旧满含笑意的眼,知道刚才他哄的过程中已经发现自己又是装的,鼓了鼓腮帮。
这小表情,邬怿看在眼里,视线在那嫣红微微肿起的唇上多逗留了会儿。
扶桃发现他盯着盯着唇角下意识也噙起了笑,本就惑人的五官更添几分妖冶,而那漆黑的双眸里映着自己的面孔,看得她脸发烫。扶桃匆匆低下头,贴上他的胸口。
“我都忘了自己能变成花朵了。”她闷闷不乐说道:“下次你再想对我做什么,我就直接变成花。”
邬怿倒是没想到她会想出这招,低头试图勾出她心中的不舍,“那样我会难过的。”
“你也是骗子。”扶桃听着邬怿的声音更不敢去看他那动不动令她心软的面孔,“骗我说哭了,那你倒是掉两滴泪意思意思啊。”
邬怿想了想道:“孤不会哭。”
扶桃“诶?”了一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坐好,“你怎么又自称孤了?”
邬怿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夭夭是不是该主动一次了?”
“我才不要。”扶桃感觉从回来找他后,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接吻,都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时候。
她别过脑袋不去看邬怿,打量起所在的这间房。
设施简单但齐全,不过瞧桌脚上的一条小裂痕,好像存在有段时间了。
扶桃忽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邬怿手臂上的伤。
她转过头,与他对上了眼。
邬怿也坐了起来,检查扶桃身底下是不是直接坐地上的,看见有披风垫着便放下了心,随后想起她别过脑袋时露出来的小巧可爱的耳垂,便伸手用指腹描了一遍她的眉眼,笑道:“夭夭,你真的是哪里都好看。”
扶桃被突然一夸,下意识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子,奇怪问道:“你又不是哪哪都看过,万一你没见过的地方都长得不好看呢?”
邬怿本没往那方面想的,结果被小姑娘这么一带,神奇的东西就浮现脑海中,“只要是长在夭夭身上的,都是好看的,是我喜欢的。”
扶桃摸了摸耳朵,感觉再这么听情话下去,耳朵就要先怀孕了,“邬怿,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邬怿:“嗯?”
扶桃拉过他的手,“你年少时佯装一本正经的模样多可爱啊,现在越来越像祁……”
邬怿认真听着,发现她突然不接着说下去,就连小表情都有些奇怪,“像什么?”
“像欺负懵懂少女的坏人!”扶桃脑筋一转连忙开口圆回。
差点脱口而出,说像祁瑾了。
历劫时,是不能提这些的。
不过好在邬怿并没有在意这点。
他思忖这句话片刻,问出了一个致命问题,“夭夭这话,确定不是形容当年的你吗?”
“我……”扶桃被这话堵得一噎,六年前的邬怿是真青涩,但六年前以及现在的她是真的色。
她反驳不了,便想着正事,低头卷起邬怿的袖子。
察觉小姑娘想做什么,邬怿按住她的手拦下。
“老实交代,伤是怎么来的?”趁现在没外人,扶桃直
接问他。
邬怿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早上不慎划伤的。”
不慎划伤的?
扶桃挑眉,“衣服布料真不错。”
伤一看就知道拿利器划开的,藏得那么隐蔽,还不想让人知道。
邬怿失笑道:“这伤也不大,夭夭这般紧张,是不是心疼了?”
扶桃挣脱出手拍打一下他的掌心,顺便翻了个白眼,而后突然想起早上尚云太妃送来的避子汤,以及脖子上的那颗草莓。
脖子上的吻痕具有迷惑性,看到的人以为他俩发生了关系,比如语鸥当时进屋时的反应。
尚云太妃虽然没看到,但也以为他们发生了关系,于是送来了避子汤。
不过按照常理,她作为一个新入宫的美人,肯定是要侍寝的。不侍寝的话就太不对劲了,要么是她有问题,要么就是邬怿有问题。
那张方形的白色布……是该上交的吧?
扶桃想到这里表情开始古怪起来,偷瞄了眼正等她回话的邬怿,努力猜测原因。
这家伙该不会跟以前看的电视剧那样,男的不跟女的滚床单但第二天还要给长辈交代,于是划伤自己在布上滴血装作处子血?
扶桃:“邬怿……”
邬怿:“嗯?”
扶桃叹声气问道:“你是不是为了那张布?”
小姑娘不答反问,邬怿默了片刻,没想到她能这么快猜到,后怕她为此困扰,摇了摇头。
看他这幅样子,扶桃就深知这伤确实是这么来的了,“你好傻。”
那血怎么都能拿别的来冒充,鸡血啊鸭血啊什么血都行,干嘛非要弄伤自己啊。
扶桃总觉得邬怿对他自己真下得了狠手,伤口也不小,是真不吝啬自己的血。
她这么心疼着,但心疼着心疼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邬怿有些担心,抚上小姑娘的脸庞,“夭夭……别想那么多。”
“怿怿……你这伤口说不大,但也不小啊。”扶桃将心疼放一边,深吸一口气,欲哭无泪地看着他,“是不是有点多了?”
邬怿没太听懂,“什么多了?”
“当然是血……”扶桃趁他不注意扒上他的袖子,翻过手臂看向那半指长、有点深的伤口。
关键仔细看,这伤还不像他口中所谓的划破,更像是拿着匕首垂直往下一插。
血绝对不少。
扶桃盯着这没有好好处理的伤,肉疼得慌,但即便这样,仍然阻止不了内心的哀嚎。
她抬眼看向一脸懵的邬怿,“你当时,是不是……把血全擦在那张布上了?”
她虽然没经历过那事,但也知道一般不会流特别多的血。如果邬怿只知道会流血,真的全擦了……那看到满布血的人,该以为昨夜有多生猛啊。
怕不是裂口了才出这么多的血。
扶桃脸颊发烫地等他说“不是”,结果邬怿和她对视了会儿道:“夭夭说的确实不错,当时手边没有其他物件可以擦拭血了。”
话落,他又补充一句:“不过你别担心,血已经止住了。”
扶桃吸了吸鼻子,她当然担心啊,不仅担心伤势,而且在担心别的奇怪的东西。还有,见他这般,她算是明白现在看是他强势了,但在知识储备上,远远不及她这朵小黄花。
“邬怿,太妃娘娘看到那玩意儿后有什么神情变化吗?”扶桃即便不好意思还是要问。
这太丢人,太羞耻了。
她问完又开始回想尚云太妃在她进屋后的表情变化,但是回想完后又觉得一切都正常。
邬怿摸了摸她发烫的脸,笑着与她额头相贴,“东西是被我装在盒子里送去的,母妃应该还没打开来看。”
扶桃记得尚云太妃身旁都会有侍女侯着。她害怕尚云太妃准备打开来看时,周围人会来围观。
“邬怿,能不能拿回来啊。”扶桃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恳求道。
“为何?”邬怿稍稍拉开点距离。
“啊……你就拿回来嘛。”这么羞耻的事不好和他解释,扶桃只能放软声音请求道:“不管用啥办法,拿回来。”
她说完,牺牲色相,抱住他的脖子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唇,“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尚云太妃:让本宫来看看,有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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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怿眼神暗了下来, 盯着小姑娘的脸,眼睫轻颤,“再亲一下。”
“再亲一下就答应?”扶桃边问边将双手搭至他的肩膀, 见他光看着自己不语, “就当你默认了。”
她又凑上去轻啄一口, 然后在邬怿要抱住自己的空档立马退回,“好啦, 你一定要快点拿回来, 别被看见了。”
邬怿抱了个寂寞,无奈地收回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 但看她这么迫切的样子便答应下来。
扶桃觉得他们在这间屋待挺长时间的了, 便用手指戳了戳邬怿屈起的腿,“平时你都挺忙的, 今日是不是比较有空?”
“让我抱抱。”他没有回答,而是向扶桃伸出手。
扶桃爬起来退了几步,“说正经事呢。”
邬怿轻叹一声, 直接一把将她捞到怀里, 紧紧抱住,“四年前天子推出重春节, 定在暮春时分,召集各诸侯及其家眷, 设狩猎、晚宴,称凝聚人心。凉承每年入冬后会派行人到个诸侯国传告新一年的重春节活动、递交请帖。”
凉承便是天子所统御的地方。扶桃多少了解一些,点点头认真听着。
邬怿低头吻了吻扶桃的额间, 接着说道:“这个时候凉承应该派人了, 等会儿孤要去见太傅与礼官, 或许会晚一些再来找你。”
“好。”扶桃就知道他不会有清闲的时候,不过听了这件事很想骂那狗天子两句,“长点心眼都知道这天子做作,装模作样搞个节日,还对外声称为凝聚人心……”
虚伪得仿若看到邵樊一大家。
“夭夭不会想我吗?”邬怿自动无视她后面的话,见她答应的爽快,心里不舒服了。
扶桃抬头,发现他脸上有落寞,立马认真起来说道:“当然会想啊。”
话落,她抱回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后嗅到熟悉的香气,又仔细闻了闻,“邬怿,你身上是不是有甜甜的香味,我回来后好像闻到好几次了。”
邬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双手环住小姑娘的腰,对上她圆圆的杏眼,笑道:“近些年时而会出现,只不过挺淡的。那夭夭不觉得这是你身上特有的味道吗?”
“我身上的?”扶桃惊奇地收回手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
“你回来后,那气味几乎无了。”邬怿稍微凑近一些,轻声道:“但你依旧很香甜。”
扶桃嗔了他一眼,不确定似的再次闻了闻自己的手。之前蒲花和祁瑾是都有说过,只是她没有闻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早早适应了自己的味道,我之前不太能闻到这种甜香味。”
大概就像卖鱼的人闻不到腥臭味。
她也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想着自身上的气味可能随着妖气散没了。
而气味消失一段时间,再出现就能明显闻出来了。
不过,扶桃捧腮盯着邬怿,秀眉挑了一下,“邬怿,那你身上怎么会有我的味道?别说时而出现,是不是我不在的日子,你偷偷调香料调出来的?”
“夭夭身上的味道是调不出来的。”
“那你就是有偷偷试过了?”扶桃抓住了话语的漏洞。
既然对方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那这不算什么羞涩的事,所以邬怿也没打算否认。
扶桃发出纳闷的疑惑声,“那好神奇,你身上是怎么有的?”
这个问题,邬怿其实也不明白。
甚至在扶桃问出来的前一刻,他都没弄清楚。
这种偶尔才浮出来的气味,他曾经一直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哪怕夭夭回来了,幻觉都没有彻底消失。
“或许是有缘。”邬怿摸了摸扶桃的头,“就像我身上那胎记,竟和你一模一样。这般的情况下,染有你身上的气味就不奇怪了。”
“更何况。”他眉眼含笑,“我很喜欢夭夭身上的味道。”
扶桃羞了一下,但又鼓了鼓腮帮。
胎记是有原因的。
而且……
“我身上没有你喜欢的气味了。”她哀嚎了一嗓子。
见她难过的小表情,邬怿心疼的同时又莫名有些高兴。他拍了拍扶桃的后背哄道:“因为气味是你身上的,所以我才会喜欢。若夭夭舍不得,那便将气味从我身上染回去。”
扶桃听了这话,搂着邬怿的上身,将脑袋凑过去,用脸蹭了蹭他的脸,蹭完几下后退开,一本正经地问道:“染回来没?”
邬怿哑然失笑,没忍住亲吻她的眉眼。
“邬怿,我想起来一个问题。”扶桃感受那温热轻压在眉眼处,跟着闭上了眼睛,“你有没有将语鸥是细作的事情告诉太妃娘娘啊?”
“没有。”邬怿将唇贴在她的眼尾处回道。
扶桃感觉痒痒的,笑了起来,“难怪太妃娘娘对语鸥态度很正常。”
随后又有新的问题出现。
“那你要找个机会告诉一下吗?如果太妃娘娘不知道语鸥是细作,她没有防备心,以后不慎让语鸥知道什么消息怎么办?”她认真建议着。
邬怿半阖眼睛,亲吻转至小姑娘的耳后,“不告诉她。”
羽毛刮擦的感觉带着热气袭击敏感地带,扶桃缩了下脖子,“为什么?”
邬怿见她如此,亲了下便撤回来,“语鸥在你身边,不会从尚仪宫那知道什么的。”
最主要的是,语鸥虽为细作,但始终会向着小姑娘这边。母妃信任她,她便能为小姑娘提供更多便捷。
“那我可要好好看着她了。”扶桃赞同他的话,开心说道:“语鸥知道什么,也一定会告诉我的,不怕她藏着掖着什么。”
“那辛苦夭夭了。”邬怿见她心情愉悦,跟着一起开心。
他算着时辰,是要离开了,但离开前还想和小姑娘温存一下。
邬怿松开怀抱转而捧上扶桃的脸,俯首正要吻时,扶桃一下抱住他带着伤的手臂。
“其实我虽然有点害怕,但也不是不可以试试的。”
扶桃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邬怿愣了片刻,任由她抚摸伤口的边缘。
“邬怿……”扶桃看着伤,是真的会很心疼,“我们以后肯定会在一起的,这种事早晚做都一样。所以昨晚我……那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扶桃反而红着脸说不清那些话,所以干脆闭上眼不去看邬怿的神情,“那东西非要用上也不是不能,我是愿意给你的。”
而且,她觉得凡人身上应该不会有煞气。
邬怿用指腹擦了擦她发烫的脸颊。见她明明害羞得眼角都溢出了泪,还要因为在意他而故作胆大说出这些话,他心里是又感动又想笑。
“愿意给什么?”邬怿故意反问一遍逗弄她。
扶桃睁开眼睛瞪过去,拍下他捧至自己脸上的手,“邬怿!”
“时候到了。”邬怿拉住扶桃的双手按放在腿上,然后松开,单手扣至她的脑后,唇覆上她有些湿润的眼睛。
扶桃吓得眨了一下眼,有些紧张地问道:“什么时候?”
邬怿:“去见礼官他们。”
扶桃惊异地发出一声“啊?”
邬怿失笑,拉着她起身,在小姑娘还处于怀疑人生的情况下,弯腰为她掸了掸身后的灰尘。
“我还以为你要……”扶桃觉得更难为情了,这次她都主动了。
邬怿盯了她一会儿,“再等等。”
扶桃抿了下唇,“等什么?”
“或许是今晚,也或许是明晚。”邬怿牵着她的手走出房屋,“夭夭,你猜猜。”
他说完,为她理好披风。
他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这些暂时都不能同小姑娘说明白,不然依照小姑娘那种性子,逮到机会岂不得尽情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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