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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反派走向正道(北夙鸢)


那腰肢,那半遮半掩的肌肤,扶桃看的鼻子一热,感觉鼻血都要出来了。
太刺激了。
太会玩了。
考虑着宫殿有这么多房间要翻,扶桃捂着眼睛不再去看她们跳舞,挽着袖子开始一间一间找。
找的过程中不得不说这邵颇真的奢侈,地上都铺满了虎皮毯子,连楼梯间也不放过。
[系统:这些皮的主人大多是快要修炼成型时被猎杀的,都有灵性。]
看到突然跳出来的面板,扶桃不敢再踩上这些毯子。这尼玛不仅残忍还恶毒。
妖族与魔族不同,他们向来安分守己,所以天界的人没有理由欺负妖族人。而万物生灵没有修炼成妖型便不完全算作妖族人,这邵颇既为了得到有灵性的虎皮又不得罪妖族,居然在人家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给杀了。
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爹都能把小侄子给废了,他跟着能学好什么?
扶桃原地吐槽一会儿,踮着脚尽量少踩到那些毯子。
好在她比较幸运,在二楼的第一个房间发现了一把挂在墙上的剑,通身发着紫光,剑身细长泛着寒意,剑柄上坠着两银色铃铛,铃铛下面拴着同为银色的流苏穗子。
这模样,应该就是芸碎了。
扶桃走过去垫脚取下芸碎剑,然后瞥了眼桌上的剑袋与剑鞘。她将剑送入鞘中装进袋,然后掏出隐形喷剂,喷在装好剑的剑袋上。
一切都做完后,她忽然发现丝竹声没了,从窗口看去,宴席上的客人正在离去。
喝得醉醺醺的邵颇正搂着一舞女的腰肢往二楼走。
扶桃听到脚步声,抱着剑快速往门口走,然后迎面撞上欲进屋的二人。
那舞女几乎是贴在邵颇身上的,领口的衣服也滑到了肩头,红着张脸攀着男人的脖子,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哼唧唧的声音。
邵颇显然把持不住,在门口就捧住舞女的脸热吻起来。
扶桃:艹。
两人搁这亲,把门口堵得死死的,她怎么出去?
扶桃退了几步找了个凳子坐下,啊,真的是没眼看啊。
门口邵颇渐渐不老实起来,舞女红着脸推着他的肩头,“君上……去屋里嘛。”
邵颇抬起她的下巴笑道:“害羞了?”
舞女又羞涩地唤了一声“君上”。
“好好好。”
扶桃无奈地拍着脑瓜子,见两人终于不堵门口,立马站起来给两人让路,看着他们推推搡搡地来到塌边。
“君上,奴刚跳完舞,有些渴了,可否给奴一杯水?”
邵颇显然是比较怜香惜玉的,他点了点舞女的鼻子,起身去桌边倒水。
扶桃抱着剑,本想立即离开,但想了想他们兄弟俩老欺负祁瑾,于是起了坏心思,在邵颇端着水杯朝舞女走去时,把临近的凳子一脚踢到他腿边,看着他被绊倒摔了个狗啃泥,水杯里的水洒了他一身。
“君上!”
舞女显然被吓得不轻,连忙起身过来扶邵颇。
扶桃捂着嘴憋笑,干了坏事就得抓紧跑,她没想到自己忽然加快的步伐发出了噔噔的声音。
邵颇听得,猛得抬起头,“谁在那!”
扶桃感到背后起风,吓得连忙蹲地,看着那道蓝色的掌风打在了门上,留下一道裂痕。
我去,这下真不敢跑了,扶桃吓得弯着腰挪着脚一点一点离开房间。
邵颇看着自己的手,“听错了吗?”
“君上,你怎么样了?”
“无事。”邵颇瞧着舞女那动人的脸,眼神渐渐幽深起来,他将疑惑抛到脑后,掐着舞女的下巴,“来,我们继续。”
直到下了楼,扶桃才敢迈开腿跑。
出了大殿,她擦了擦冷汗,边跑边下意识望向方才房间的窗口,发现那两人兴致依旧极高,软榻又离窗边很近。
扶桃一晃眼看见舞女那洁白的后背,还想再细看看时,头“磅”得一声撞上了墙。
她疼得眼冒金星,摸了摸鼓起来的包。
好家伙,白天她撞了左边的额角,晚上她又撞了个右边的。
两个包的位置刚好对称了。
扶桃:好疼啊。
[系统:亲爱的扶桃,您好色。]
扶桃:……
[系统:都是女子,有何可看?]
真是的,好色又不分性别,扶桃骂骂咧咧地翻过了墙。
她打算现在就要去迎辰殿,把剑给祁瑾。
迎辰殿与往常一样,这个时辰熄了灯。
所以偌大的宫殿显得阴沉沉的,里屋的景象只能借助透进来的一点星光看个轮廓。
幸好白天进来绕了一圈,扶桃倒不至于在这宫殿里头迷失方向。
对于祁瑾而言,白天黑夜已经不重要了,他觉得困了便睡睡。其实,他瞎了这么些年了,对长期生活的地方早已了如指掌。也只有个别小蠢蛋以为他瞎了就等于生活不能自理了。
他白天在扶桃离开没多久就小憩了一会,所以现在到了晚上不困,便闭着眼浅眠。
耳力极好的他早就察觉有人潜入了房间,他依旧装作熟睡的模样,只是藏在被褥下的手随时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
夹杂着桃子味的清甜甜花香忽然靠近,祁瑾听到衣服窸窣的声响,床边还有小姑娘因跑累而加重的呼吸声,与他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房间中平添一丝暧昧。
她又来了?
这小妖精是有什么目的?
扶桃跑来跑去腿有点酸,她先趴在祁瑾的床边歇会儿,看着睡得可恬静的人儿,想到他知道母亲留的剑被夺回来时可能会有多高兴,她就先激动起来。
歇够了,她本决定把剑放下就走,但是考虑小瞎子看不见,万一不知道剑回来了也不好。
喊醒他吧,又怕起了动静,羽惹会过来。
于是扶桃撑着床,小心翼翼地将头靠近祁瑾的耳边。
清甜的香味越来越近,一缕软软的发丝落到面上,但小姑娘似乎并没有发觉。祁瑾正好奇她想做什么,结果猛得被吹落在耳廓的热气颤得睁开了眼睛。
扶桃用气发声:“裕怀君……”
“小祁瑾,醒醒。”
“小朋友,起床啦。”
他只觉得耳后开始发烫,不是因为扶桃吹的热气,就是莫名燥热。
扶桃长卷的睫毛微颤,抬眼时发现祁瑾正睁着眼睛,黑暗下尤为深邃,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床顶,吓得扶桃身体往后仰了点。
她依旧压低声音,“你,醒了?”
祁瑾眨了一下眼,轻叹一声,点点头。
“你别怕。”扶桃解释道:“我来翻墙头,真的不是为了非礼你。”
祁瑾目光精准落到了扶桃的身上。
虽然明知道他看不见,但是扶桃从那眼神中居然看出了一丝丝的不信任。
扶桃干脆斜坐在地上,下巴枕在床边看着祁瑾,“我今晚把你的那把剑从邵颇那里偷回来了。”
她声音带着笑意,但祁瑾听了心瞬间凉下来了。
一个二百年道行的小妖精,怎么可能从邵颇眼皮底下偷来东西。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这妖精就是邵颇他们手底下的人。
是来探他的虚实吗?
见祁瑾不动也不说话,扶桃把裹在剑上的剑袋脱了下去,捧着剑,“你不信吗?你可以伸手摸摸看。”
祁瑾眯了眯眼,谨慎地从被子中抽出手,向扶桃声音的方向探去,结果一手摸到两个鼓囊囊的东西。
“嘶,疼。”扶桃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姑娘软糯的哭腔吓得他挪开手,他思虑片刻,觉得自己方才碰到的是她的脑袋瓜子。
扶桃瘪着嘴,手抬在半空也不敢去安抚她额头上新撞出来的紫包。早知道她就应该把剑直接塞到祁瑾怀里。
她还在哀怨,结果祁瑾张口便问了句。
“你……花妖也会长两只角吗?”
“……”扶桃原地愣了愣,“那是包,新鲜出炉的大紫包。”
祁瑾坐起了身,“怎么搞得?”
提到这里,扶桃又委屈又羞耻,总不能说因为看活色生香所以跑路时走神撞上吧。
她想了想,撑着床边无辜着说道:“我因为偷剑,所以很慌很害怕,跑的时候不小心一头撞墙上了。小祁瑾,我这都是太担心你的缘故,所以你也要付一半责任哦。这个包可疼可疼了,都疼心坎里去了。”
说完再看着那好看的人露出刚睡醒的倦懒姿态,她脑抽又加了句,“要不你吹一吹,吹一下就不疼了。”

房间又安静下来。
扶桃恨不得扇自己两大耳巴子,她怎么每次看到这张脸就想飚骚话。他可是祁瑾,如果她日后完成不了任务,就要迎接角色结局,被这个人挫骨扬灰了。
太难过了,这么好看的人,泡不到。
肩头被一手按住,扶桃疑惑地抬眼看去,发现这家伙似是顺着她的话,薄唇轻抿,坐直的身体微微向她这边倾斜。
“扶桃,你靠过来些。”
他长发披散,黑暗下失了光的桃花眼有着致命诱惑。
扶桃瞥到那敞开的衣领,想到之前摸到的结实手感。
“啊……”小姑娘呼吸加快,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祁瑾的手滑落,“不用了不用了,我开玩笑的。”
祁瑾挑眉。
扶桃把手里的剑放到他的怀中,“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再见!”
她跑得急匆匆的,腰还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边,疼得轻呼一声,跑得更快了。
直到翻出迎辰殿,她还是想不明白,原文里的易绾儿这么倔强干什么,祁瑾不比简允好看?
而迎辰殿那边。
祁瑾倚在床柱上,静坐了大概一注香时间。算了算,小妖精应该跑回临水殿了。
他想了想,弯唇一笑,手指轻抬。搁在腿上的芸碎剑浮在空中,发出嗡嗡的声响,剑身上的紫光越来越亮,散发的魔气也越来越浓。
与剑同时浮起来的还有两指长的鹅黄色发带。
那发带是刚刚手搭在扶桃肩头时裁下来的。
究竟是不是邵颇那边的人。
测一下便知晓了。
几乎是眨眼间,一道紫划了出去,芸碎剑在夜空中化成一道光,速度快到底下掌灯的仙娥来不及反应。
缠着发带的芸碎剑飞回良粹殿,穿过二楼的窗户进入那熄了灯的屋子,将发带抖落在地毯上,然后徘徊在那来回漂浮的床帘外,最终决定藏匿在柜橱的后面。
倘若翌日风平浪静,那小妖精便从一开始就对他满口谎话。
但如若相反,她既是真情,那他必不会让她因此出事。
毫不知情的扶桃还在为自己的善举感动,她回到屋里的时候,喷雾的效果正好结束。
她换下身上的衣服,解开头上的鹅黄色发带,发现发带不知什么时候断掉一截,不过也没多想,躺回床铺香香甜甜地睡一觉。
而第二天还是被蒲花的惊呼声惊醒的。
“扶桃!你的额头怎么又多出一个包!”
蒲花捧着腮惊呼,还伸手戳了一下,“难不成师父的药有问题。”
“……”扶桃睁开眼睛幽幽地看向蒲花,混沌的脑袋渐渐清明,她按住心口,小心脏还在因为这惊呼声而加快频率跳动。
“怎么搞得呀,扶桃。”
小姑娘想了一下,回道:“昨晚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撞墙上了。”
“又撞墙上了?”蒲花似乎想再确认一遍。
扶桃发出了个“嗯”的鼻音。
“哈哈哈。”蒲花忍不住了,“小扶桃,你咋这么笨笨呢?”
扶桃憋屈地转过脸,一天撞两次墙,确实没谁了。
这次就连俞仲水都没忍住嘲笑一番。
他给扶桃抹药,手劲可大了,边抹边神神叨叨,骂她蠢,骂她笨,骂她活着浪费药材。
“您过敏好些了没?”扶桃不敢去摸因为使劲按压而疼到四肢麻痹的包,她眼里含着泪问道还敷着“面膜”的俞仲水。
俞仲水动了动唇,“好点了,本上神就不能保养一下吗?你个小小妖精,问这么多做什么?”
“哦……”
俞仲水盯着那可怜巴巴的脸,抬手,“行了行了,今天叫蒲花带你去玩玩,别在本上神眼前晃悠。好好一张脸偏偏整两只角出来。”
蒲花听了,眼睛一亮,脑袋里早就想好去哪玩了,于是抓住扶桃的手就要冲出临水殿。
不过刚到门口,就有两名身着银铠的天兵朝这边来,本以为他们只是经过,结果两天兵板着脸径直走到两姑娘面前。
扶桃能清楚得看到天兵望向她时眼里的寒光。
“敢问二位找我家上神有何要事?”
两名天兵均一拜,其中一名开口,“蒲花上仙,我们无意打扰上神。今日前来,是要询问这小花精一件事的。”
扶桃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小花精,这可是你的东西?”他说完一抬手,一片鹅黄色的缎带浮在空中。
正是扶桃昨天扎头的发带,不过只有一小截。
蒲花自是认得出来,毕竟昨天一起钓鱼就看见扶桃扎的这根,只是她没有说话。
扶桃没多想,她以为这两人拾到是来归还的,便点点头。
她一点头,两天兵露出笑容,然后神色一变,冷呵:“带走!”
“??”敢情这是套路她呢?扶桃眨巴眼看他们欲伸手抓她,为什么啊?
蒲花抬手挡住,“等下,两位先说下为何抓我临水殿的人?”
“临水殿的人?”天兵愣了愣,“蒲花上仙,她就是来赎罪的,您大可不必护她。”
“那也要先问过我师父。”蒲花拉着扶桃后退几步,看向坐在院子里的俞仲水。
扶桃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啊,花花会护着她,但上神不会啊。通过相处的这些天来看吧,这俞仲水也不咋看好她,估摸还巴不得她早点离开临水殿呢。
“上神,这花精,我等可否带走?”
俞仲水唏嘘几声,将脸上的药泥擦下,露出姣好的肌肤,虽说这男人的皮肤比女人的还好,但他长得是那种英气十足的脸,斜眼看过来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指了指脸上的几颗未完全消下去的红点点,“本上神脸还未完全好,可不能让你们就这样把人抓走了。”
“这……”
扶桃有点小惊讶,居然是向着她的。
“上神息怒,我等也是领了天帝下的命令,只需要带小花精问个话就好,您且宽心。”
俞仲水点点头,“罢了。但不是本上神说你们,一口一个小花精,怎么?不知道人家有名字?”
“是,上神教训的是。”天兵歉意地鞠躬抱拳,“扶桃姑娘,请跟我们走一下。”
这态度变化真大。
扶桃感激地看向俞仲水,结果惨遭对方一个白眼,“……”
“蒲花,扶为师去看看有什么热闹。”
天兵又呆住了,“上神也要去?”
“怎么?”俞仲水由蒲花搀扶着,晃悠悠地走到他们跟前,“本上神不可以去吗?”
“可以可以,上神请。”天兵笑道,在前面带路的时候还不免多看扶桃几眼。
俞仲水上神对身边的人只有两种态度,一是极度维护,二是极度无视。但往往因为他不喜欢多管闲事,所以后者居多。
天兵怎么也没想到小花精可以在这些天幸运地获得上神的庇护。
哎,又是同一个地点,又是同一个嫌疑犯。
熟悉的三堂会审。
只不过控诉的人变了。
扶桃环顾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不禁感叹一番。看到站在那冷眼瞧着自己的邵颇,她脑筋拼命转动,心里也大概推算出发生了什么。
许是昨天跑的时候,邵颇劈了一个掌风,她虽躲过去了,但发带被截了一段下去。
然后当事人醒来才发现剑没了,地上还有嫌疑人留下的发带,直接暴怒。
好家伙,重点是她昨天遇到这兄弟俩时,恰好用这发带扎头发。所以邵颇就直接想到了她。
对,过程应该就是这样,她真聪明。
天帝见俞仲水都来了,笑着招呼他过来。
这里头人很多,但扶桃只眼熟个别的,比如天帝啊,简允啊,邵痕邵颇那些啊。
“小花精,怎么每次出事都有你?”
天帝碍着俞仲水的面子,看向那身着蓝色纱裙的小姑娘,问的语气还不算太凶。
扶桃知道这里头人不好得罪,便提着裙摆乖乖跪了下来,“回天帝,扶桃不知何事。”
“不知何事?”天帝看跪在那跟个鹌鹑一样的人,饶有兴致地敲着椅子的扶手,他看了眼邵颇,“上次事关俞仲水上神,本帝需要过问。这次又有人说你偷了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又必须请本帝亲自问审。”
“啊?”扶桃抬头露出迷茫的神色,这都什么孽缘啊,动不动就要被这天帝揪过来问问话。算了,装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当时隐身没人看见!
不得不说,扶桃某些时候和原主挺像的,比如装傻充愣,扮可怜扮无辜博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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