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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子换心之后(鹿溪山)


“不用了,其他株也不是这一株,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说是吧?”花燃看着戚树,嘴角微勾。
戚树:“道友豁达。”
他从摊子下方的一个盒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花燃,“相逢即是缘,这个香囊有助于凝神静气,赠予道友。”
花燃接过香囊,浅淡的花香从香囊中飘出,“那我就不客气了。”
戚树微笑点头,“若是有机会,可以到我们花铺来买花,在下戚树,随时恭候。”
他的笑容恰到好处,透出温文尔雅的无害气息,那双眼睛即使无神,却反射出街道烛火光芒,点点星光,加上一张俊秀的脸,也不怪白天这里出现长长的女修士队伍。
在花燃坐下后没一会儿功夫,她身后又慢慢凝结出一条队伍。
三人离开,花燃拿着香囊上下抛动,孤月影盯着香囊,眼珠子也随着上上下下。
孤月影感叹:“好香啊。”
香囊确实很香,又不是各种花香混在一起的复杂味道,而是混合得极好,仿佛只有一种花香,就像刚下过雨的竹林,清新自然。
花燃扯住香囊的绳子在手中甩了甩,“真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孤月影疑惑。
花燃:“那个戚树有点意思,看来不得不在百花城再多待几天。”
湛尘警觉,“你还要在此停留多久?”
“急什么?”花燃将香囊系在侧腰,“百花城多有意思啊,当然得多玩玩,什么时候玩够了自然就出发。”
湛尘无言,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头疼的滋味。
双手合十,他在心中默念清心咒。

◎佛不渡人,她渡◎
此后几日,花燃悠然自得地满城闲逛,每天必路过戚树的摊位聊上两句,引得隔壁摊主连连注目,用恨铁不成钢地目光看她。
赏花节为期三天,戚树的店也在赏花节期间出尽风头,不仅是因为兄妹两个人的脸,更是他们摊位上有目共睹的高质量灵花。
花燃今日再次抛下湛尘和孤月影,一大早便出门去,说要去无名花铺逛逛。
在出门时眼前冲过来一个身影,她身影一晃,和对方擦肩而过躲避开来,脚比脑子更快,一脚将对方踹出门去。
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这是先前那对道侣中的男修士,只不过此时徐君平不像先前遇见的那样干净整齐,他头发蓬乱,眼中都是红血丝。
花燃皱眉:“这么大条道你都能撞我身上,故意找茬?”
徐君平抬起头,声音嘶哑,“道友,你能不能帮帮我,群芸两天前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我们只是闹别扭后分开了一会儿,等我回去找她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你道侣不见来找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花燃觑着地上的人,抬手往客栈里指。
“看到没?里边儿坐着一尊大佛,你求他去,看佛愿不愿意渡你。”
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无名花铺里茶香阵阵,花燃刚进入花铺,戚树便抬起头准确无误地对准她的方向,浅笑道:“你来了?”
花燃:“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说我来了,不会是对每一个进花铺的人都说同样的话吧?”
她走进花铺,坐到戚树对面。
一旁给花剪枝的戚云走过来倒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巧笑嫣然,“你们慢慢聊,我到后屋去给灵花浇水。”
戚树:“我眼虽盲,鼻子却灵,对我而言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味道,你一来,我便知道是你。”
花燃抬头,细细观察戚树的脸,语气调笑,“这话说得容易让人误会。”
“或许不是误会呢?”戚树拿起茶轻抿一口,淡色嘴唇沾了水,泛出水润的粉色。
花燃挑眉,转移话题道:“那支玉竹芝不摆出来吗?有没有花苗或花种卖?”
“你不是来看我,而是来看花的吗?”戚树表情微微失落,一闪而过的黯然神色如明珠蒙尘。
“玉竹芝极难繁育,这么多年也就养出来这一株,平时都放后院晒太阳。”
花燃:“我当然是来看你的,顺道看看花。”
她拿起茶杯,茶香袅袅从杯口浮起,手指在杯口打转一圈,却不入口,看着杯中浅黄清透的茶汤,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杯壁上。
“怎么不喝?不合口味?”戚树问。
茶汤一饮而尽,花燃嘴角扬起,“我没喝过这种茶。”
戚树:“这是我自己做的花茶,算不上什么好茶,若是不喜欢可以换一种。”
他的声音轻缓,微风吹动屋檐下的铃铛,铃声和略微低沉的嗓音混在一起,配上恰到好处的光线和满屋花香,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缓慢。
这家花铺里的所有花草长势都极好,绚烂颓靡,不见一丝枯败的痕迹,比她见过的其他花铺更好,还缠绕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异香,令人心神放松。
“不用换,我很喜欢。”花燃放松身体,懒散地倚靠在椅背上,“跟你在一处,总有很轻松的感觉。”
戚树:“你的朋友们呢?那个小女孩我好像见过,是百花城的人吧,和你一起的僧人总是冷着个脸,一起行动的时候会不会很无趣?”
“是挺无趣的,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不得不一起走一段路,到了时间就散伙。”
“这样啊……”
整整一天,花燃都待在无名花铺里,无名花铺生意极好,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花燃就坐在角落里窝着喝茶,时不时同戚树两兄妹聊上两句。
巧合的是,下午时她又遇到徐君平。
徐君平的精神状态比早上还要差一些,冲进无名花铺比划着问道:“你们真的没见过我的妻子吗?她之前特别喜欢你们店,她这么高……”
“这位道友。”戚树按住徐君平的肩膀,温声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确实没见过你的道侣。”
“不可能!”徐君平突然激动起来,扯着戚树的衣领,歇斯底里。
“是不是你们带走了群芸!之前她总是喜欢往你这里跑,你对她做了什么?!”
戚树被他拽得踉跄两步,一直清雅的形象破碎,难得露出几分狼狈。
“别闹事。”花燃掐住徐君平的手腕,微微用力,徐君平手腕处传来咔哒一声响,无力的垂落。
两行清泪从徐君平眼中滚落,他喃喃自语,“群芸,我的群芸……”
花燃啧一声,回头同戚树说一声,“人我先带走,免得打扰你做生意。”
她拉着徐君平走出花铺,对方也任由她拽着也不挣扎,默默哭着。
花燃颇为嫌弃地松开手,“有钱吗?”
徐君平不理会,继续哭。
“不想找你道侣了?”花燃轻描淡写问道。
徐君平:“你能帮我?”
花燃:“有钱就能,活能见人死能见尸,不过找我做事可不便宜。”
找人比杀人还容易点,往常做任务,猎物察觉危险躲起来的多得是,她还不是把躲起来的老鼠一只只找出。
“我有钱!所有的钱都给你,更多家当在群芸手里,等找到她就都给你!”
徐君平手忙脚乱地翻出乾坤袋,却忘了刚才右手手腕被花燃捏脱臼,乾坤袋一个没拿稳落到地上,他又慌忙用左手捡起递到花燃面前。
与徐君平达成交易后,花燃也没有什么行动,回客栈里去睡觉,把徐君平扔给无事可做的孤月影和湛尘,让他们去问问百花客栈的掌柜有没有线索。
“为什么要问掌柜?”孤月影不解。
花燃:“作为百花城的城主,虽然这个名头跟废了差不多,但消息怎么也得比我们灵通点。”
孤月影愣住:“城主?”
她都不知道百花城竟然还有城主,“城主怎么会在这里开客栈?”
听上去就不像是一城之主会做的事。
“这我怎么知道,你得问她去。”花燃摆手,“做你们的事儿,不要烦我。”
一头雾水的孤月影带着徐君平去找客栈掌柜,见湛尘止步,她问道:“你不去吗?”
湛尘摇头,推开花燃隔壁的房间,先前客栈掌柜把钥匙给他,应该是花燃气消,又替他支付了住宿费用。
世间万物自有因果,他观察这些因果来悟道,却不会干涉其中。
房间里的花燃听到动静,嗤笑一声,净光寺里的人都是秃头呆子,尤其是这个佛子更是其中佼佼者,跟木头没区别。
她摘下腰间的香囊在手中把玩,打开香囊上的绳子将里面的干花倒出,盯着其中一朵深紫色的干花看了一会儿,又将香囊装好,从乾坤袋里翻出一颗丹药扔进嘴里,转身睡去。
隔天清晨下楼时,客栈掌柜不见踪影,孤月影和徐君平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什么,湛尘独自坐在桌子一边,身前杯中装的是毫无味道的白水。
她看向湛尘,印象中除了辟谷丹外没见他吃过东西,净光寺里的其他和尚一日三餐不曾少,怎么就他搞特殊?
在寺中她好像问过小和尚为什么湛尘不吃饭,当时对方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这位风光霁月的佛子吃饭十分凶猛,与风光霁月的形象太不相符,又无论怎么都纠正不过来,后面就渐渐就养成只吃辟谷丹的习惯,被节约下来的时间都拿去研究佛经和修习。
也不知道吃相是得多难看才会连饭都不吃?
这样想想,花燃心里舒坦不少,至少这位实力和她平分秋色的佛子是个勤快的修炼狂,而不是个只知吃吃喝喝的懒汉,而即使他省下吃饭的时间,也打不赢自己。
她看向湛尘的目光顿时舒服不少。
湛尘抬眼,对上花燃的眼睛,看到那与以往不同的眼神后,眉心一跳,总感觉下一秒花燃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花燃心情颇好,喊来店小二点单后,笑吟吟问道:“问出什么了吗?”
孤月影失落摇头,“她什么都没透露,问问题就答不知道,还让我们赶紧滚出城去,怎么问都没用。”
“现在我们怎么办?她什么都不肯说,要不然把她打一顿逼问?”徐君平今日看上去比之前冷静不少,只是眼珠仍红着,眼下一片青黑,像是许久不曾休息过。
花燃正在吃一块糕点,被徐君平的话逗乐,差点呛到,点头鼓励道:“好办法。”
徐君平眼睛一亮,“真的?”
花燃:“你猜。”
徐君平瘪下去。
花燃:“不要急,虽然没得出答案,但是她让你们走,说明她肯定知道点什么东西,现在还不是深挖的时候。”
见花燃吃完,又仔细擦过嘴角,一直安静的湛尘出声道:“你在拖延时间?”
说好赏花节结束就走,结果待了两天又两天,一直没有动身的迹象。
清冷如飞雪的声音一出,孤月影和徐君平不约而同地停口,不知为何,两人都有点怵他。
花燃慢慢悠悠,“助人为乐懂不懂?都说佛渡世人,你这佛一点仁善之意都没有就罢了,怎么我助人你还要阻拦?”
湛尘站起上楼,往房间走去,默念清心咒。
桌上两人面面相觑,一同转头去看花燃。
“看我做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就是容易生气。”花燃眨眨眼睛,施施然暂且往门外走去。
“我去无名店铺,你们接着往下查。”

残阳如血,又一日毕,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开始。
孤月影忧心忡忡,期期艾艾,“这几日阿燃姐姐怎么那么喜欢去无名花铺?不会是看上那个戚店主吧?听其他花铺的人说气戚店主女人缘很好,感觉不是良配。”
打听一日也没得到什么新消息的徐君平瘫在桌上,对于这类与己无关的事情,耳朵自动屏蔽,于是孤月影只好看向湛尘。
“无碍。”湛尘说道。
“什么叫无碍?”孤月影不满。
“我知道你不喜欢阿燃姐姐,但是你们好歹也是同行的伙伴,就算其他人的事你不管,难道她你也不管?”
湛尘语气平静,“我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是她的心告诉我,她没有动心。”
孤月影的表情一言难尽,“你怎么知道?”
“她的心在我这里。”湛尘点点心口的位置。
这颗心脏装在他胸口里,花燃出现较为激动的情绪波动他都能感觉得到。
孤月影面色古怪,神色复杂地打量湛尘,脸色几度变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也没出声。
她这一沉默,气氛便变得十分安静。
良久,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道:“我还是去找找她吧。”
孤月影刚一起身,湛尘就跟着站起,“我一同去。”
不能让花燃再这样继续拖延下去。
孤月影觑一眼湛尘,看来虽然嘴上说着不担心、不管事,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一说要去找人立马就站起来。
眼看两人都将离开,徐君平也慌忙起身,“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他一个人找不到线索,而花燃既然说了能帮他找人,他也只能选择相信她,这几日花燃一直沉迷男色,他早坐不住了又不敢说。
刚到无名花铺,就碰到一场争执的画面。
两个容貌非常相像的黑衣男子和蓝衣女子挡在花铺入口处,黑衣男子气势汹汹,抬起一只手指着戚树骂。
“你到底对淑月做了什么?还是灌了什么迷魂汤药、下了蛊?本来我们一行人就要继续赶路,结果她嚷嚷着要见你,可是你们明明才见过几面!”
一旁的蓝衣女子帮腔道:“我哥与我嫂子刚合契,最是情投意合时,怎么会无缘无故吵着要见你,一定是你故意勾引我嫂嫂!”
“还有你!”黑衣男子把炮火扩散到戚云身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才见过两次面,我师弟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你们兄妹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蓝衣女子一句话总结。
花铺内,经受如此谩骂的戚云眼中含泪,轻咬嘴唇,看上去楚楚可怜,戚树仍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形象,只不过常常挂在嘴角处的笑容消失不见。
戚树:“这位道友,我与你们口中的道侣、师弟并不相识,作为一个开花铺的商人,开门往来做生意再正常不过,若是在买卖中见到过几位也不稀奇,你们没有证据,怎可空口白牙污蔑人?名声一差,往后我该如何做生意?”
“莫不是哪个对家花钱派人来抹黑我家花铺的名声?”戚云抬手抹泪。
黑衣男子怒喝:“你们敢做却不敢当,真是小人行径!我们从未收过什么对家的钱,你们自身不清白,找再多借口也是枉然!”
他伸手拿起旁边的一盆花,抬手向地上砸去。
花盆破碎,泥土飞溅,黑色泥土或许是混了肥料,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开得正灿烂的花朵头朝地,散了一地的花瓣。
戚云身体微微往前倾,想要走向前,戚树手指微动,做了个动作,她顿时止步。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戚云眼中滚落,她哭起来如梨花带雨,说话的声音也轻轻颤抖,“灵花无辜,你有气别朝它们撒。”
黑衣男子大喝:“你们俩不是好东西,花草又能好到哪去?说不定里面藏着毒,暗戳戳的就想对哪个人使坏!”
争吵持续,或许是人的情绪过于激烈,逼得屋中的花香越发浓郁。
花燃看着鞋尖处沾上的那一块泥,灵花刚浇过水,鞋尖的泥是湿润的,而她的鞋今天换,还是一双她少有的白鞋。
一坨黑色的、湿润的、散发出难闻气味的泥躺在她洁白崭新的鞋尖上。
花铺里的香味没能将泥土的腥臭味覆盖过去,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鲜明得让人头脑昏胀。
双方还在吵吵嚷嚷,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因黑衣男子的嗓门过大,花铺外已经围过来不少看戏的路人。
黑衣男子神情激动,正骂得酣畅,一只鞋忽然飞到他脸上,那鞋尖还带着一块泥。
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脚再次贴上黑衣男子的腹部。
这一瞬间过得很快,但又仿佛过得很慢,可以清晰看见鞋底和黑衣男子衣服面料接触时泛起的空气涟漪,又在一眨眼的时间里,黑衣男子往后飞了一米,倒地不起。
一口气没能缓过来,黑衣男子躺地上哼哼唧唧。
蓝衣女子抽出长剑对准花燃,“你又是谁?跟他们一伙的?”
“我只是个买花的。”花燃不紧不慢地换上新鞋。
戚树忽然走上前,轻轻抓住花燃的手,目光诚恳,“这位是我的心上人,至于你们口中的淑月我确实没有印象,不管你们是真有同伴出现问题还是只是收钱污蔑我们店铺,都请就此收手吧,我们店铺的清白有目共睹。”
“你……”蓝衣女子还想说点什么,被踉跄爬起的黑衣男子拦住。
“别说了,我们走,”黑衣男子忌惮地看向花燃,强硬地拉着蓝衣女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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