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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想上位(屋里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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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省殿。
小融子在门口探头探脑,刘公公没好气地看向他:“不去当值,搁这做什么?”
小融子摸了摸鼻子,他真心敬重刘公公,被刘公公训也不觉得难堪,他小声道:
“公公,明日不是要去养心殿送冰块么,您让奴才去吧。”
厢房内摆着冰盆,七月的天内里却一点感觉不到热,小融子跟着刘公公进了厢房,刘公公皱眉看他:
“你要去干嘛?”
刘安顺心底可是知道,这小融子是多粘云姒的。
刘安顺沉声道:“你既然决定留在中省殿,就少去见她,甭给她添麻烦。”
让人知道云姒和中省殿关系匪浅,对云姒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自从云姒离开中省殿,刘安顺也只当那两年相处的情谊不存在,否则,不过是在给彼此招惹祸端。
小融子垂着头:
“奴才知道。”
姐姐去养心殿后,他从来不去养心殿送东西,就是怕会给姐姐招麻烦。
闻言,刘安顺皱眉,纳闷:“说吧,什么事?”
没事的话,他也不会执着明日去养心殿。
小融子低着头,半晌,闷声道:
“明日是姐姐生辰,奴才怕没人记得。”
她是被卖进宫的,姐姐没有亲人,在宫中相熟的人只有一两个,如果他不去,就真的没人记得姐姐生辰了。
话音甫落,厢房忽然安静下来,刘安顺沉默了很久,终于松口,他似乎有点烦躁:
“想去就去吧。”
小融子一喜:“多谢公公。”
刘安顺见他欢天喜地的背影,心底叹了口气。
翌日,小融子要前往御前时,被刘安顺拦住,小融子忐忑地看向他,生怕他会出尔反尔。
刘安顺懒得理会他,扔了个荷包给他,转身招了个宫人:
“你去一趟坤宁宫,把冰块给娘娘送去。”
宫人跑过来,和他一同往外走,愁道:“长乐殿派人送消息来,说是长乐殿冰块不够用。”
刘安顺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不够用就让她忍着,冰块就那么点,上面的主子娘娘都还不够用,我去哪儿给她挪去?”
刘安顺和宫人越走越远,小融子听不清他们后面说了什么,他低头看向那个荷包,慢半拍意识到这是公公给姐姐备的生辰礼。
他攥着荷包,带着宫人离开了中省殿。
养心殿内,谈垣初刚回来,他觑了眼殿门口,没瞧见某人,他扯唇轻呵了一声:
“她这病准备养多久?”
他问的是许顺福,许顺福噎了半晌,他哪儿知道?
从云姒姑娘病倒到现在都将近半个月了,还没见她来养心殿伺候,许顺福觉得还好,这七月大热的天,能躲闲谁不想躲闲?
悲喜不相通。
谈垣初不咸不淡吩咐:“再给她请位太医。”
太医还没请到,消息先传到云姒耳中,她问秋媛:“今日几号了?”
在房间躺得久了,云姒对时间有点模糊。
秋媛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七月十一了。”
云姒一怔:
“这么快么。”
秋媛不知道她为什么怔住,问她:“姑娘还要躺下去么?太医就快要到了。”
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云姒这病当真没要这么久,她瞧着身子单薄羸弱,其实身子骨还算不错,不至于风一吹就倒。
云姒抿唇笑。
不等太医到来,她就换好衣裳,出现在养心殿内了。
谈垣初看见她,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轻慢地挑眉:
“呦,云姒姑娘这是病好了?”
云姒被噎住。
许顺福也觉得好笑,他没在殿内发光,带着宫人们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云姒缓了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太医说奴婢要休养一段时间的。”
不等谈垣初再说话,她反客为主:
“皇上不心疼奴婢。”
女子睁着一双杏眸,埋怨委屈地看向他。
谈垣初险些被气笑了,他轻眯眸,意味不明:
“养了几日,胆子也养大了?”
他不心疼她,前朝事一忙完就回养心殿?怕她真没养好身子,一点没催她,还让宫人仔细照看着?
秋媛一个好好的御前宫女,这段时间尽窝她那里了,殿前见不到片刻身影。
不得不说,这在眼前的人,还隔着距离的人就是不一样。
搁后妃身上,谈垣初也不至于每日都会去看望。
谈垣初瞥了某人一眼。
不讲良心。

第44章 “怎么这么可怜。”
云姒不知谈垣初心底的腹诽, 她上了台阶,不理谈垣初那句话,好声好气:
“奴婢才没有, 奴婢替您研磨。”
殿内燃着熏香, 女子眉眼姣姣地立在一边, 谈垣初心底再多的闷气也都跟着散了。
她病时也很好看, 青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脸和唇都苍白无色,却也添了些许说不清的楚楚动人。
但谈垣初不喜欢。
她还是现在这样的好。
云姒今日有点心不在焉的,谈垣初也看出来了, 墨水溅了两滴在她衣袖上, 她轻呼了声:“奴婢回去换身衣裳。”
谈垣初扫了她一眼,颔首。
等她走后,许顺福进来,谈垣初撂下笔, 狐疑:
“今日有什么事么?”
许顺福被问得一懵,他试探性地问:“皇上是指什么?”
他脑子快速运转, 宫中发生什么了?他还不知道,就传到皇上耳中,这就是他办事不力。
他这幅表情, 谈垣初已经得到答案了。
什么都没发生, 云姒的异样又是怎么回事?
厢房中, 云姒轻拍了拍脑袋, 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在殿内心不在焉, 是因为她意识到今日是她生辰, 她是不是能借此做点什么?
云姒拿出几件衣裳, 她没什么好看的衣裳,宫装都是中省殿统一发放的,顶多是新旧的问题。
云姒有点懊恼,早知如此,她就把刘公公私下给她的布料带来了。
别人问起,她就说自己使银子买的就成了,这宫里头这种事情不少,只要不闹出事来,也不会有人管。
现在懊恼也没用,云姒挑挑拣拣,选了件最新色的松青色襦裙换上,她对着铜镜收了点腰,铜镜中的女子腰细腿白,低着头在一点点扣上暗扣,白皙的脸颊飘了一点绯红,在准备梳妆时,云姒迟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粉脂,太刻意也不好。
她翻了翻,在梳妆台上翻出一盒香膏。
快要见底。
云姒小幅度地瘪了瘪唇,和宜殿和养心殿这两趟将她的家底都快要用光了。
云姒回想她伺候的两位主子,卢才人赏了她一只玉镯,谈垣初赏了她一套玉簪,她不禁心底小声吐槽,这前后两位主子在这方面倒是相似,如出一辙的小气。
等云姒回到殿前时,恰好遇见送冰块来的小融子。
许顺福不在殿外,云姒上前迎他,有点意外:“今日怎么是你来?”
她和小融子当初同时在和宜殿伺候过,这一点,有心人想查的话根本瞒不住,她没必要和小融子装作不认识。
小融子将冰块递给御前的宫人,趁机仔细观察了一下姐姐,见姐姐脸色红润,才安下心。
天知道,在他听说姐姐病了时,心底有多着急。
他低下头,从袖子中掏出两个荷包:“姐姐生辰快乐。”
云姒倏地一愣,她终于知道往日从不见小融子,却偏偏今日看见了。
她不自觉轻颤了下眼睑,心底涌上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许久,她才接过两个荷包,轻声:
“谢谢。”
小融子没久留,他给云姒递荷包的动作也落入别人眼中,他大大方方的,其余人也没多想,同是御前的人,常被人塞好处,他们不觉得大惊小怪。
只有秋媛离得近,听见了小融子的话,她惊讶:
“今日是姑娘生辰?”
云姒握住荷包,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等云姒去殿内伺候,许顺福也快出来,秋媛想了想,她不着痕迹地靠近许顺福,低声道:
“公公,今日好像是姑娘的生辰。”
许顺福着实一愣,再联想到刚才皇上问他的问题,许顺福猛地一拍脑门:“怪不得!”
见状,秋媛不动声色地退回去。
但不等许顺福将这个消息告诉谈垣初,傍晚时分,敬事房的人就来了,不止如此,难得的,青玉苑也派人来了御前,两批人直接撞上。
云姒有点意外。
她还见过青玉苑的人来过御前,但她细算了一下,这个月内,谈垣初进后宫的次数不如往日频繁,苏贵嫔也是许久不曾侍寝,难怪她也会按捺不住。
白芍和敬事房的人都被拦在了外面,许顺福进来通报。
“皇上,青玉苑派人来说,苏贵嫔想请您过去一趟。”
话音甫落,谈垣初还没动静,身边的女子却是动作一顿,她轻抿着唇,似乎有点低落地垂下头。
她站在御案前研磨,和谈垣初离得太近,她所有的神情变化都被谈垣初尽收眼底,谈垣初有点意外地挑眉:
“怎么了?”
往日后宫妃嫔来请人,她可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跟着圣驾去后宫。
想到这里,谈垣初心底轻啧了声,某些时候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这是头一次,她对后宫来请人一事表现出不乐意。
许顺福倒是猜到云姒姑娘想做什么,他低下头,心底替苏贵嫔叹了口气,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就偏偏今日派人来了。
许顺福觉得苏贵嫔恐怕不能如愿。
果然,云姒姑娘轻咬了下唇,她声音很小,一点点迟疑地说:
“皇上今日……能不能不去后宫……”
女子黛眉细拢,一双杏眸期盼地看向他,似盛着零星的光,谈垣初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女子今日有点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点不同,她脸颊好像白了点,又好像透了点粉,是略施粉黛带来的效果。
谈垣初顺着她往下看。
她腰肢纤细,平日中就很细,宽松的宫装穿在她身上,也挡不住她玲珑的身姿,只是今日似乎越显眼了些,也愈发勾人。
殿内气氛也随着她这句话变得些许旖旎。
她似乎察觉到了,脸颊染上一点绯红,忍不住轻颤了下眼睑。
谈垣初觑了许顺福一眼,许顺福立即知道答案,他悄无声息地退出去,谈垣初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好整以暇地问女子:
“为什么?”
殿内没了外人,她也能褪去点矜持,但她还是不放心,左顾右盼,确认殿内真没人后,才敢一点点挪近他。
这点小动作很隐晦,却让谈垣初莫名回到半年前。
她总能让二人间的气氛变得仿若偷情一般。
谈垣初有点一言难尽,也有点被她逗笑,但不等他笑出声,云姒攥住了他的衣袖,她朝他瞟了一眼,谈垣初莫名了然她的意思,他顺着她的意伸出手,紧接着,她整个人落入他怀中。
她身姿单薄,病了半月,抱在怀中越发轻了点。
这时,谈垣初才听见女子靠在他怀中,很轻很轻地说:
“今日是奴婢生辰,奴婢想让皇上陪着奴婢。”
谈垣初蓦然一怔。
他倏然想起今日女子的心不在焉,他没怎么调查过女子,但也隐约清楚一点,她没什么亲人。
谈垣初在这时闻到一点从她身上透出的暗香,似乎在无声诉说着什么,谈垣初眼底神色忽然暗了些许。
因为他意识到一件事——女子来了养心殿许久,今日却是终于做好了准备。
许顺福快速出来,白芍和敬事房的人见他反手带上了门,脸色都是一僵。
张公公是苦笑,他日日来敬事房,能顺心的只有几次,他了然今日皇上是不会翻绿头牌了,没耽误时间,冲许顺福拱了拱手,很快离开。
但白芍没死心。
她敛了敛情绪,她冲许顺福苦笑一声,低声请求:
“许公公,主子特意吩咐御膳房备了皇上喜欢的膳食,正在宫中等着皇上,还请许公公再禀报皇上一次。”
不管怎么着,白芍不乐意这么简单地无功而返。
要是搁往日,许顺福看在苏贵嫔的面子上,也就真的再给她禀报一次了,但今日不行。
许顺福心知肚明殿内在发生什么,怎么可能进去?
万一破坏了皇上和云姒姑娘的好事,且不说会不会惹恼皇上,单单一个云姒姑娘,许顺福也不乐意得罪。
据他所知,皇上和云姒姑娘还没什么进展,今日难得云姒姑娘主动留下皇上。
皇上惦记了那么久,一个苏贵嫔,估计还拉不走皇上。
所以,许顺福冲白芍为难地摇摇头,一本正经道:
“皇上今日不得闲,还是苏贵嫔改日吧。”
白芍皱眉,不理解许顺福为何一点不愿通融,许久,白芍挤出一抹笑:“既然如此,奴婢就先告退了。”
许顺福冲她拱手,看着她离开养心殿,再抬头看了眼天,忽然咂摸了下。
秋媛瞥他,也猜到殿内是什么情况,她低声:
“御膳房的人可能马上就到了。”
一般得知敬事房的人无功而返,御膳房就会赶紧送晚膳到养心殿,秋媛是在无声地提醒许顺福。
许顺福知道她在说什么,立即吩咐:
“去一趟御膳房,让他们送一碗长寿面来。”
话是这么说,等小宫人离开养心殿,许顺福却是忽然冒出一句:
“还不知能不能吃上呢。”
殿门紧闭,谁知什么时候才能打开?
许顺福不知,殿内的人也不知,香炉中燃着熏香,不断有白色烟雾袅袅升起,惦记许久的佳人投怀送抱,谈垣初自然不会拒绝。
她的衣裙收了腰,却是系得很松,只要轻轻一扯,腰带就会顺势散开,她的衣襟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可窥内里欺霜赛雪的肌肤,透着一抹亵衣遮不住的红。
她穿了绿色鸳鸯戏水的肚兜,被一根带子绑在身上,遮不住半点春光。
谈垣初眸色稍暗,他抱着女子起身,没在御案的位置久留,越过六扇屏风,云姒视线中出现了床幔,下一刻,她的后背实实在在地落在床榻上。
她颤着杏眸,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衣裳褪到一半,外间不适时宜地响起许顺福的声音,是晚膳到了。
女子被这声音惊得身子一抖,她慌乱地睁开眼,下意识地要躲藏起来,但被人拦住,那人慢条斯理地吻了吻她额头,低哑着声询问:
“晚点再吃?”
很温和地询问声,但没给云姒回答的余地。
他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捻过,谈垣初听见她呼吸倏地一紧,身体发抖,隔着衣料,沾了点令人难以忽视的湿润。
云姒心跳乱动着,几乎很难保持理智,她忍不住低泣了几声。
交叠的长腿轻轻摩挲,又被他按住。
慢条斯理,又水到渠成。
云姒抬手挡住眼,视线被遮住前,她看见红烛滴下蜡滴,殿内灯盏似乎都暗了些许,一摇一晃,勾勒出缠绵不断的暧昧旖旎。
情深时,他在她耳畔叫她名字。
她又羞又臊,忍不住去捂他嘴,想让他别说话,他也依着她,不紧不慢地吻她,直让她浑身透着酥软,被他逼得紧闭双眸,滚烫地泪水不断顺着眼角滑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肯停下。
云姒意识涣散,唇齿间还残存了些许轻哼,她背对着他,露出一大片白瓷般的肌肤,只是上面留了些许或深或浅的红痕。
今日她的生辰,但收到礼物的却是别人。
云姒还没回过神,她听见殿内似乎进来了人,动作很轻,一点没惊扰到床榻的人,云姒浑身瘫软,根本没心思去管这些。
有人抱住了她,云姒闭眼窝在他怀中,然后,她落入温热的水中。
等许久,他拿着外衫替她披上,有点还未缓解的暗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饿不饿?”
他慢条斯理的话音中透着些许意犹未尽。
云姒猛然睁开眼,杏眸染着湿润地看向她,香汗淋漓,被欺负得楚楚可怜,谈垣初也难得生出怜惜,他低头,亲她的鼻尖:
“怎么这么可怜。”
云姒咬唇。
还不是他逼的?!
她攥着他的衣襟,哭久了,嗓子有点哑,显得些许娇憨:“……疼。”
哪里疼?不言而喻。
但她羞赧说出口。
谈垣初后知后觉想起她初经人.事,是他有点没分寸,他去抱她,她仍是忍不住身体轻颤,似春潮残余。
等谈垣初抱着人到圆桌前,早是一刻钟后,他瞧了眼那一碗长寿面。
许是热了几次,有点不堪入目。
某个可怜的人今日情绪不稳,见状,一瘪唇,又要哭出来了。
谈垣初抬眼看向许顺福,冷声训斥也透了点事后的温和:
“怎么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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