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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家子的科举路(小桂花婆婆)


吃好了晚饭,林远秋把从县城买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爷,奶,这是孙儿给你俩买的羊皮袄,现下穿正正好。”
说着,林远秋把袄子分别给老林头和吴氏递了过去。
两件衣裳全是绸缎做的面,羊毛则缝在夹里的位置,手一摸上去,柔柔软软的,穿在身上肯定暖和。
吴氏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心里更是乐得不行,直说自己若是穿上这件衣服,可就真成地主婆了。
林远秋把装着小木盒的包袱递给了吴氏,“奶,这是给您跟伯娘,还有我娘和嫂子她们买的,您给大家分一分。”
说着,林远秋把另两只小木盒递给了春燕春草,“喏,这是哥给你俩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哥!”姐妹俩异口同声。
两人以为又跟先前一样是好看的头花来着,忙迫不及待的打开,等看到盒子里是金灿灿的头钗和耳珰时,忍不住都惊呼出了声。
坐在边上的秦荷花还有王香云几人,也都看到了,眼里自是忍不住的羡慕,这钗子可真好看啊。
女人天生对漂亮的饰品爱不释手,何况这还是金子做的。
“谢谢哥!”
“哥你真好!”
春燕和春草边跟哥哥道谢,边拿起金钗往头发上比划。
见状,冯氏忙走了过去,接过女儿手里的金钗后,就给她俩戴到了头上,这下,原本两个豆蔻年华的姣美姑娘,看着更加俏丽了。
而吴氏,从看到孙女盒子里的金钗起,就赶忙伸手去解包袱了,等她拿起一只木盒打开,见到里头果真也是一支金闪闪的金钗时,肉痛的直吸气。
果然谁生的娃儿就随谁,她家小孙子舍得花银钱的脾性,跟老三简直像了个十成十。
既然已经买来了,肉痛也没用,吴氏也不去纠结了,何况这可是小孙子对家里人的一番心意。
想到这里,吴氏便把金钗给儿媳和孙媳一一分了过去。
最后再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等吴氏看到那金灿灿的如意钗头时,一眼就喜欢上了,别说,她家小孙子还真会挑东西,这钗子也太好看了吧。
得了金钗的周氏刘氏和冯氏,还有高翠她们几个,在看到还有头花和脂粉时,顿时喜气洋洋了起来。
而进门才一个月的丁菊,更是有种自己掉进福窝里的感觉。
得知林远秋回来后,村民们还是跟往年一样,纷纷过来求写春联。
让林远秋没想到的是,大爷爷也拿着红纸过来了,再看他满脸的喜色,好似比以前精神抖擞了许多。
林远秋知道对方的好心情自哪里来。
因为今年四月的时候,大爷爷的小孙子,就是那个在族学时,与自己同桌的林文进,终于考过了县试,也就是从那会儿起,大爷爷的精气神全都回来了。
林金财乐呵呵,“远秋啊,等文进考中了举人,你俩就可以一起上京城赶考去了。”
这是过来显摆,又顺带踩自己一脚的,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才考过县试就得意成这样。
林远秋也不恼,“一起去京城恐怕不行,再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到国子监念学了,不如这样吧,大爷爷您让文进哥多加把劲儿,就说我会在京城等他。”
加把劲儿?
林金财老脸一囧,心说,哪有这么容易加把劲的事,考过了县试,后头还有府试、院试跟乡试呢,自家孙子真要有这么大的本事,就不会一连考了这么多年,连一个童生都未考上了。
所以,远秋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最后,林金财是灰溜溜的回去的,连红纸都忘记了拿。
因着周子旭和陈玉堂他们还要参加二月里的春闱,所以才过完年,一行人就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路线是先前就定好的,他们先乘马车去往郡城,接着从郡城坐船北上直抵通州,最后换乘马车到达京城。
林远秋算了算时间,整个行程下来,差不多要花上二十来天,这还算速度比较快的。
出这么远的门,林三柱肯定要把儿子送到京城才会安心。
想到这次周叔也会跟着一起,林远秋便没了让他爹一个人返程的顾虑,不然他还真不敢让爹跟着去京城。
出门前,林远秋特地与家里说了两个妹妹的亲事,过了年,春燕春草也才十五,所以再等上一年说亲也不算迟。

第107章 国子监
说实话,之所以会让两个妹妹迟一年说亲,还真没有别的想法,更不是准备留着妹妹去攀两门高门大户的富贵姻缘。
而是林远秋觉得,春燕、春草虽已满十五岁的年纪,可心性还不够成熟。
许是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苦的缘故,比起大姐、二姐那会儿,春燕和春草的想法就要简单了许多。
林远秋记得春梅说亲事的那会儿,对选怎样的夫婿,可是一直有她的想法的。特别在男方的人品和家境上,更有自己的明确要求。
可春燕春草呢,说来也让林远秋哭笑不得,那日他试着问了问,结果春燕直接来了句,“要好看的。”
而一旁的春草一听,更是连连点头,“对对对,就要跟哥哥一样好看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林远秋怎可能放心让两个妹妹现在就说亲,别到时她俩只冲着长相挑,遇人不淑就麻烦了。
还是再等上一年吧。
等林远秋和周子旭到达郡城时,陈玉堂刘青安,还有张元和秦文杰也都已经到了。
张元和秦文杰,正是此次与林远秋他们一起去国子监念学的另外两位府学同窗。
一行人在码头附近寻了客栈住下,第二日一早,就直接去了渡口。
这次是林远枫和林远柏一起驾车过来的,等两人搬好行李下了船,再看到五弟站在甲板上与他俩挥手道别时,心中不禁生出了离愁来。
“五弟,到了京城要好好照顾自己!”林远枫忍不住挥手回应。
林远柏也敞开嗓子道,“记得要常写信回来!”
林远秋笑着朝两人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接下来便是近半个月的水路。
让林远秋万分庆幸的是,他和林三柱两人都没有晕船。
再看周叔,自上了船后,就开始吐得稀里哗啦,而后整个人趴在床上,都不敢多动弹一下,不然就是各种头晕。
另四个同窗中,有两个和周叔差不多的样子,也是连酸水都吐了出来。
出门之前,春秀特地送了沈家自制的防晕船丸药过来,说是效果还不错。
林远秋便去找了出来,准备让他们吃着试试。
说实话,对这一类的药,林远秋是不怎么相信的,前世姥姥会晕车,当时那晕车药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可让林远秋没想到的是,周叔和刘青安他们吃了后,只半日功夫,就跟没事人似的了。
这让林远秋对沈家的制药本事有了新的认知,想来这也是沈家药铺一直小有名气的原因吧。
在船上,最不缺的吃食就是鱼,可天天吃、顿顿吃也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就在林远秋和周子旭觉得往后余生恐怕再无美味时,大船终于在通州靠了岸。
大庆桥码头离京城不足百里,这会儿也才巳时,想来赶到京城过夜还来得及,于是众人也没耽搁,在码头寻了车马后,就直接往京城去了。
果然,等到京城时,离关城门还有一个来时辰呢。
未出正月的京城还有些冻人,坐在马车里还能挡着点风,可等下了车,就恨不得捂住被冷风刮着的耳朵了。
想到再过上半个来月就得考会试,周兴就有些担心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那考场里头准许带的被褥也只能一层,薄的跟一块布没啥区别,到时可如何是好。
周子旭没觉得为难,笑道,“担心啥,等进考场那日,多穿几身衣衫不就行了吗,爹,儿子已经想好了,届时里里外外穿它十几件,哪还会有冷的道理,那考场里规定不能带有夹里的被褥,可没说不能多穿衣服啊。”
十几件?
周兴一听,顿时乐了,这主意好,有这么多衣服穿着,到时就算起大风下大雪都不用怕了,遂夸赞道,“还是我儿聪明!”
其他几人听了,也是眼前一亮,他们都是头一回参加会试,除了知晓要带木炭外,这种穿十几件衣服的御寒法子还真没听说过。
不过,就像周兄说的,只要没违了规矩,就没啥好担心的。
这下,陈玉堂和刘青安,还有张元他们,当下都拿定了主意,那就是等会试进贡院那日,一定要把这次从家里带过来的厚衣衫,全都套到身上去。
想到这里,刘青安朝周子旭作揖道谢,“此方法极妙,多谢周兄相授!”
是啊,还得多谢周兄呢,陈玉堂和张元几个也对周子旭笑着拱手。
不是自己想出的法子,周子旭当然不会认下,忙挥手笑道,“哪是我的主意啊,这可是先前林兄告知的好法子,咱们得感谢林兄才对。”
一听竟是林兄的主意,陈玉堂几人调转方向,拱手作揖,答谢起林远秋来。
林远秋忙摇手,这哪是他的法子啊,想必考过一回会试的人,十有八九都会知晓吧。
林远秋有所不知的是,这样的法子好些考生确实知晓,可像他所说的,准备一口气往身上套十几件的厚脸皮做法,还真一个都没好意思这样做,不然搜检兵卫光看你脱衣裳就得花上半刻多钟了。
这不,等周子旭几人进考场的那日,当搜检兵卫看到他们一件又一件的往下脱时,简直都快看傻眼了去。
特别是秦文杰,这人打小就怕冷,所以为了避免一不小心会染上风寒,竟然穿了十六件衣衫在身上。厚的薄的,长的短的,单检查他脱下来的一堆衣裳,几个兵卫就花了差不多一刻钟。
而一旁等着的其他考生,简直羡慕嫉妒的不行,早知道他们也这样穿了,脸皮厚点怕啥,总好过受冻的强,唉,好后悔啊。
一时间,好多考生只差捶胸顿足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咱们暂且不表。
九个人,分坐二辆马车,进了城门后,直接行驶到国子监的位置才停了车。
这也是林远秋他们跟车夫要求的,第一次来京城,都不知道国子监在哪儿呢。
至于周兴,他那会儿随祖父离开京城时,还是奶娃儿一个,所以跟头一回来京城没区别。
虽已到了国子监门口,可林远秋几人并不准备进去,马上就要天黑了,这会儿肯定没有办理入学手续的人。
再则,此次上京,他们并未带上枕头被褥,明日得先去把这些置办起来。
离国子监百来米的街面上就有好几家客栈开着,一行人很快定了客房歇了下来。
京城的房钱要比别的地儿贵上不少,还有,同样的一碗肉片面,在府城四文钱,在这边却要八文,所以这边的银子可不经花。
想到明日儿子就会住到国子监里去,林三柱便和掌柜只要了一间房,准备今晚跟儿子两人挤一挤。
其实也不能算是挤,客房里可有两张床呢。
洗漱过后,父子俩各自躺到了床上,今日又是坐船又是乘马车的,着实累的慌,不多会儿父子二人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林远秋和周子旭几人,拿着户籍和府学开出的入学表去国子监报到去了。
国子监分为正义、崇志、广业、修道、诚心,还有率性共六个堂,每个堂有三个班,而报好了名的林远秋几人,都被分到了广业班里。
至于睡觉的地方,和在府学的时候差不多,也都是一人一间分开居住的。
跟着林三柱一起去街上置办了生活所需后,林远秋便住了下来,开始了国子监的日常。
因着会试在即,这几日,助教们都抓紧了学子们的习题时间,常常是经义、策问还有墨义轮流着来。
平日本就给自己上紧了弦的林远秋,倒没丁点不适应的感觉,很快就融入到了浓烈的学习氛围当中。
二月初九,考会试日。
周子旭和陈玉堂几人进入贡院开始了九天的三场会试。
而林远秋,想趁着这难得的空闲,好好陪林三柱在京城逛一逛。
可就在他出了宿舍,正准备去往大门口时,却在月洞门处遇到了一个人,一身月白色锦袍,目光清冷,不是丁德进还会是谁。
显然对方并未认出林远秋来,只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后,便抬步离开了。
此人还是跟先前一样,不爱搭理人。
只是林远秋心中纳闷,今日可是会试正日,这人怎么没去贡院考试啊。
难道也跟他一样,今年的会试没参加?
可自己是因为没把握才不去的,而丁德进不一样,他可是解元,中榜会试几乎没有悬念,为啥不去啊。
林远秋不知道的是,丁德进县试、府试第一,院试案首,乡试解元,若能拿下会试首位的话,那么连中六元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乌静先生便让他再多学上三年,好在下次会试时,一展才华。

这次林三柱来京城,可是把三房这几年存着的银子全都带出来了。
原本他是准备把这些银子都拿给儿子的,虽然公中已给了远秋五十两,可出门在外,哪有怕银子多的道理。
林远秋自然不肯收,不说他压根不缺银子,就是真缺了,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他们三房的零花上。
林三柱自然知道儿子的脾气,说了不要那肯定就不会要了,遂把钱袋放回衣袋后,就说起了这几日逛街时看到的稀奇来:
“爹看到那人就这样光着膀子直接躺到了钉板上,对了,那钉板上的铁钉足有三寸长呢,你是不知道,那汉子躺下后,边上两人居然又给他抬了一块石磨扇过来,然后就让他直接抱在胸前,哎呦,那一下爹看着都觉得后背生疼,哪知这样还不算完,另一个黑脸壮汉竟然又扛了一把大铁锤过来,接着抡起来就往那汉子胸口砸,最后你猜怎么着了?”
林远秋配合道,“怎么着了?”
林三柱双手一拍,不可思议道,“最后那一抡抡大锤把磨扇砸成了两段,结果那躺在钉板上的汉子啥事都没有。他起身时,爹可是朝他背上仔细看过了,除了有几道红痕,其他连皮都没破一块。”
林远秋知道,他爹看得应该就是胸口碎大石了。
见他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林远秋忍不住笑道,“爹,等儿子日后考中了进士,咱们就把家搬到京城来。”
“搬京城来?”
林三柱听了先是一喜,可随后便摇头:
“不了不了,咱家哪有那么多银钱买大宅子啊,这几日爹跟你周叔四处转了转,发现京城这边啥啥都贵,就说那面人,在咱们横溪镇才两文一个,来这边却要四文,就冲这翻倍长的劲儿,想来这边的宅子也得比咱们那边贵上一倍,咱家哪里买的起啊,我看届时不如就买间小一些的宅子,单给你们小家住吧,爹跟你娘还有你爷奶他们,仍旧住在小高山村算了。”
林三柱说的可是真心话,如今家里所有银子加起来不超过四百两,想在京城买大宅子,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还是别有期盼的好,否则平白生出难受。
林远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来京城这么多日,他还没来得及出去逛,并不知道这边的房价如何,所以,这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别到时承诺了做不到,岂不让人空高兴一场。
二月十八,出考场日。
一大早周兴就去龙门那儿候着了,林远秋也一起跟了过去,准备趁着接几位同窗的空档,去好好感受一下考场外的气氛。
按助教们的意思,是准备等会试结束后再继续上课。
所以这几日,他们这些没去参加考试的极小部分国子监学子,基本是处于“放养”状态的。
一直听人说京城富贵人多,差不多掉一块板砖下来,就能砸到京城街道上吃皇粮的官员,这话,先前林远秋感受还不太深,可这会儿看到贡院门口停着一辆又一辆的奢华马车时,才真正明白何为一朝之都。
辰时一刻,贡院大门缓缓打开,随后便见满是疲色的考生们走了出来。
周子旭和陈玉堂他们是一起出来的。
看到儿子精神状态还不错,周兴就放心多了,刚才他可是听到有好几个考生在咳咳咳的咳嗽呢,想来正是因为天太冷,都着凉了。
周兴本想问问考得如何的,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反正再等上几日就能知晓了。
说来,周兴之所以会有如今这心态,也是受了林三柱影响的缘故,陪考了这么多回,他还从未听到过林三柱问自家儿子考得怎样的话呢。
再看远秋,举止从容,谈吐稳重,不得不说林兄把儿子教的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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