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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家子的科举路(小桂花婆婆)


钟荣给出的理由是:此趟北上,咱们人手是最充裕的,不说他这边三个,就是林家,都有八、九个成年男子。可若是下次再接,肯定会有好些人因着各种原因走不开身。
“就比如女婿你,地方官没有圣喻不得擅自离开辖地。而锦安和锦华,那时说不定已忙到旁的事情上去了。”
就是他自己,说不定到时也有别的事情要忙。
“女婿你说,少了这么多人护着,咱们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们北上。”
钟荣还想说的是,与朝廷命官一同出行,能大概率的避开宵小之辈。毕竟,谁会没事找事的跟朝廷过不去呢。
岳父的一番分析,让林远秋心里再没了纠结,当即决定,就按岳父说的,全家一同出发。
至于出发的日子,林远秋定在了会试放榜之后。此次两个妹夫都有参试,林远秋自然想知道他们的成绩如何。
只不过接下来的殿试,不管两个妹夫有没有机会参加,林远秋都顾不上这么多了。
因为殿试时间在三月中旬,而他的到任日期是四月底,加之林远秋想把时间尽量宽裕在路上,所以三月十日之前,他们一家肯定是要启程的。
听到女婿想让自己帮着参谋镖局的事,钟荣也无二话,直接领着林远秋去了兴顺镖局,这家镖局有几个镖师是钟荣认识的,算是知根知底的了。
与岳父告辞后,林远秋并未直接回府,而是沿着街边的铺子,慢慢逛了起来。
感觉自上值之后,好久未这般认真的逛过街了,更别说此刻惬意的行走在街上。
二月底的天,还有些冷,路上的行人三三二二。
来京城六年,南安街林远秋路过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并不知道这边还有首饰铺子开着。
再看这门面,连着两间,规模还不小。林远秋突然想起,下个月二十八号正是自己和钰柔纳采的日子,记得去年自己买了一支玉钗送给了妻子,而今年,不出意外的话,三月二十八已在去塞外的路上,所以自己何不先把礼物给买好了。
想到这里,林远秋便提脚进了首饰铺子。
店伙计见有客人,忙热情上前相迎,只是这会儿林远秋却有了停顿,至于为何,当然是因为架柜上挂着的几只小布袋了。
而之所以它们会吸引住了林远秋的目光,还是那些小布包的款式。巴掌大的包身,然后一根同款料子的细带穿在包身上,这样子,只要把细带两头一拉,小布包就可以像包子一样,收紧了包口。如此,装在包里的东西就不会掉出来了。
不过,此刻林远秋想到的则是,咦,这不就是前世的抽绳手袋吗?
且看到眼前手袋的简单款式后,林远秋已在心中回想起十几种在前世看到过的样式来。
比如往布袋上缝上用各色布头叠成的绢花,或是填充了棉花的小布偶,如兔子、鲤鱼、蝴蝶等等等等,想来这些样式更能吸引了姑娘们的眼球。
林远秋问了小布袋的卖价,居然要两百文,听店伙计的意思,这袋子还是从番邦国过来的。
果然物以稀为贵啊。
没在店里耽搁多久,林远秋挑了一支玉翠镶珠的金钗,以及一对耳铛。
给妻子买,自然也少不了自己娘的,林远秋给冯氏挑了一只实心的金镯,待结账时,他又让掌柜给加了一只布手袋进去。
此时的林远秋,已对这只手袋有了具体的规划。
等回到南锣鼓巷,差不多未时。
到了房间后,林远秋看到幔帐轻掩,显然钰柔正在午睡。他把东西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把房门重新带上。
妻子午睡,林远秋倒没往别出去想,如今临近阳春时节,想来钰柔这是春困吧。
等林远秋到了爷奶那儿,发现正房西屋这边已有几十只大木箱子放着了,这应该是上午又重新收拾了一遍的。
为了路上少些搬运,昨晚老林头和冯氏规定了大木箱的数量,儿子儿媳房里只允许两只,孙子孙媳因为有小孩子的衣裳被褥,所以多加了两只,一共是四只。
至于小箱笼,也不许多收拾,每一房,顶多三只。
而包袱这些,只要你们自己不嫌累,不限数量。
很快就到了会试放榜这日。
还跟先前一样,凡国子监的学生,这一日都在国子监听榜,所以这会儿周子旭和王文昌都不在家里。而春燕和春草,一早就往娘家来了。
儿子会试,周兴自然不会缺席,他是二月初过来的京城,有了前两次的看会试榜的经验,这次周兴和书砚二人很快就回来了。
书砚终归要年轻些,这会儿脚步飞速的他,也顾不得什么老爷主子了,很快就把人给甩的老远。
这不,离着大门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呢,书砚就敞开大嗓门喊上了,“少奶奶,少奶奶,少爷考中了!少爷考中了!”
此刻,林远秋和老林头他们都在前院等着呢,一听这声音,都快步出了来,再看那三两步跑进门的书砚,早已经乐得见牙不见眼了。
“快快快,快把鞭炮点上!”女婿考中了会试,林三柱自然心情激动。
平安和平实,还有老张头,捧着鞭炮出了院门,很快,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就响彻了整条胡同。
然后,大家就看到已差不多笑成木鱼的周兴跨进了院门。
林三柱正想调侃上几句,哪知一转眼,周兴就呜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亲家啊,方才我去看榜时,心可是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次又是榜上无名啊,呜呜呜,子旭终于考上了啊,呜呜呜,他祖父可一直都盼着呢,呜呜呜……”
看到公公抹着眼泪,春燕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夫君这几年有多用功,春燕是最清楚的,也打心底替夫君高兴,等考过了殿试,往后夫君再也不用这般辛苦了。
林三柱拍了拍周兴的肩膀,表示都是过来人,他能体会亲家的心里感受。
此次已是子旭的第三次参加会试,若这回又没考中,那么接下来又得等三年,试问一个人能有几个三年可以耽搁啊。
想到自己的小女婿,冯氏忙开口问道,“亲家可看到文昌的名字?”
周兴摇头,担心自己会看漏,他可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结果都没看到榜单上有王文昌的名字。
听到这话,冯氏不免有些失落,要是这次小女婿也考中就更好了。
林春草却不觉得有什么,“娘,夫君才考过乡试,会试还未来得及好好备考呢,等下一回,肯定能考中的。”
老林头一听,笑道,“春草说的对,下回孙女婿一定会中榜的。”
吴氏也笑着说道,“正是这个理儿,等文昌好好准备上三年,自然就能考上了。”
林远秋则问了周子旭的中榜名次。
等听到是第十二名后,他忍不住点点头,这样的成绩,如无意外的话,二甲前排定是稳的,想来之后的朝考,考中庶吉士的可能性也会很大。
只不过周子旭的殿试和朝考,林家人是没时间参与了。
外放官员在离开京城前,都必须进宫朝辞。
朝辞指的就是外放到地方的官员,在上任之前,与圣上的辞别。
与此同时,皇帝还会授予官印。
因还兼着定胡知县一职,是以,林远秋的官印有两个,好在那装印的木匣子并不大,这会儿两只匣子捧在手的林远秋,并没影响他躬身向圣上行礼的动作。
景康帝倒是没想到,林修撰这么快就过来与自己辞别了。要知道外放文书才发下去没多久呢,由此可见,林修撰是个勤奋的。
哦,不对,如今应该称其为林知州才是。
景康帝肃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望尔勤勉为政,一心为民,造福一方!”
“臣领命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远秋把印匣放置一旁,而后跪地叩首。
嗯,景康帝满意的点点头,正想说退下吧,却见方才还跪着的林修撰,这会儿已是跪坐在地上了。
林远秋心中还有未完成的事儿呢,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离开了。
所以,这会儿跪坐在地上的他,是准备与圣上好好说说,自己启程前的各种准备事项的。
而此举,本就是朝辞中的应有之意,好表明君臣一条心。只不过往年并没有这般“实诚”的臣子,真的会像林远秋一样,跪地而坐,与圣上唠起家常来。
只听林远秋说道,“启禀圣上,微臣祖父祖母如今已过花甲之岁,可在得知微臣此次外放至定宁州后,就一力要与微臣一同前往。祖父祖母说,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领略过咱们大景朝的大好河山呢。微臣听后只得相劝二老,此去永宁州可有一千多里地呢,哪是想看大美山河就能看到大美山河的,不说路上车马的颠簸,就是一路的住宿,也是大难题一件啊……”
半个时辰后,从御书房里退出来的林远秋,手里除了原先两只装着官印的木匣子,还多了一张引纸。
有了这张引纸后,再入住驿站时,就不受人数限制了。
而景康帝,见人终于离开后,忍不住松了口气。
真没想到林修撰年纪轻轻,唠起家常来,却是没完没了的。那什么微臣爷奶已买了不少菜蔬的种子,准备到了永宁州后,就把菜种撒上啦。又什么微臣大伯娘做了好些腌肉,预备当作路上的干粮啦。还有什么家中几个侄儿居然想把秋千也给带上啦,等等等等。
不过,景康帝倒是真没想到,林修撰居然会带着全家人去任上。
可见,林修撰这是准备没有后顾之忧地励精图治一番了。
自己果真没看错人啊。

才两日,林三柱就把一切都搞定了。
听儿子问起此事,林三柱笑道,“通驷街的铺子爹已经做主给租出去了,那租户就是隔壁的金掌柜。”
自林记卖腌兔子和腌鸡开始,看到生意红火的隔壁几家掌柜,就一直有跃跃欲试的想法。只不过鸡还好说,那兔子可真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的,他们也去西市收过,发现每天也只有猎户拿过来的零星几只。
而腌肉,并不是今日腌明日就能卖的,像这样保证不了货源的生意,怎么可能做的好呢。
所以,几个掌柜虽心里都有想法,可都未付诸于行动。
也所以,等林记要往外盘铺子的牌子挂出来后,隔壁卖米糕的金掌柜就眼疾手快的接手了下来。
“早在去年,爹就看出他也有卖腌肉的心思,只是不知手艺怎样,想来跟咱家是没法比的。正因金掌柜也有卖腌肉的打算,爹才想着把铺子赁给他的,这样咱们庄子上的兔子和鸡就不愁没有销路了。”
林三柱已经和徐老实说好了,让他继续在庄子里养鸡养兔,然后供货给金掌柜。
至于卖得的银钱,除了买鸡苗和庄子里的开销,剩下的攒起来就是。
对于徐老实会不会贪了银子,林三柱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先不说这对夫妻看着就不是偷奸耍滑之人,就是真想昧下银子也没那么容易,他这边可是与金掌柜签了供货协议的,一共卖出去多少鸡和兔子,对方肯定都有账目记着。
再有,如今平安、平实两个都跟在主子身边呢,真要是为儿子着想的爹娘,就不会做对不起主子的事。
想到墨林轩,林三柱继续说道,“爹按你说的,把墨林轩全权交给了张贵,进货卖货都让他自己拿主意,不过爹让他每个月去春燕那儿报一回账。对了,还有咱家那山庄,爹让你妹妹帮忙看着了,想来她俩很是乐意才是。”
春燕和春草当然愿意了,自前年姐妹俩在山庄里做了月子之后,如今只要到了大热的天,两人都会带着孩子去山庄躲避暑热。
出行前一日,林三柱又去了一趟四宝斋,把儿子最近画的十多幅画又送了过去,并告知朱掌柜,自己暂时不再送画过来了。
虽早有思想准备,可朱掌柜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好在这一年来,自己已存了不少桃大家的画,否则这突然脱了节,肯定要跑不少的生意。
与朱掌柜告辞离开四宝斋后,林三柱并未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聚源街,这条街上有好几家钱庄开着,只不过在看到一家家雕梁画栋的高大门脸时,林三柱很快收回了原本的打算。
三月初九,宜出行。
辰时未到,南锣鼓巷的林府就忙碌了起来,二十多辆马车早已停在了大门外,而新买的五、六个家丁,此时已开始往马车上搬着行李了。
钟荣和钟锦安,以及钟锦华也过来了,是林远柏赶着马车过去接的人。一同过来的还有钟家的马车,以及马车上装着的几箱行李。
方才抬箱子上马车时,林远柏可是看到了,那最大的木箱里,有好几样兵器装着呢,而那些兵器的样式,全是林远柏从未见到过的,想来这些都是钟叔他们平时练武用的,真是想想都觉得厉害。
很快,兴顺镖局的三个镖师和十来个趟子手也过来了。
镖局有他们自己的马车,车上装着的,除了换洗衣裳和被褥,还有就是路上吃的粮食了。
为了安全起见,走镖之人有不成文的规矩,这一路他们只会吃自己准备的饭食,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开危险,从而保护好镖物或雇主。
辰时正,就见以老林头为首的林家众人出了门来,走在一起的,还有秦秀才。
秦秀才正是秦遇给林家寻来的教学夫子,四十多岁,儒雅中带着肃穆,才来林府几日,就把家中几个男娃儿的学业进度理了个清楚明白。
秦秀才早年丧妻,膝下只有一女,自女儿出嫁后,便一直孑身。
在听到秦族长要找教学夫子时,他是自荐上门的,秦秀才想着自己已是不惑之岁,何不趁着行动自如时,多出去走走,如此才不枉此生。
看到才几日过去,几个孩子就有了小书生的模样。对于秦秀才的教学,林家人是相当满意的。
为了出行方便,早在半个月前,家中的女眷们就给自己做了方便出行的衣裳。
是以这会儿,周氏、刘氏和冯氏,还有高翠、秦荷花、王云香、丁菊,包括钟钰柔在内,都是一身轻便的束袖襦裙穿着,且颜色都是偏素淡的那种。
至于头发,全用布巾包着,出门在外,洗漱肯定不如在家里方便,现下她们能做的,也只能尽量避免弄脏了。
林大柱和林二柱扶着爹娘上了马车,其他人也陆续进了车厢。
按照行程,今日傍晚之前,他们得赶到几十里外的关县驿站。是以,这会儿也不好太过耽搁。
看到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都上了马车,春燕和春草的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因着不想让爹娘和哥哥多过牵挂,姐妹俩都忍着眼泪,并没哭出声来。
春燕牵着冯氏的手,叮嘱道,“娘,出门在外,您跟爹,还有哥哥嫂子,可都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爹娘都知道呢,倒是你们姐妹两个,爹娘不在身边,你俩相互多照应这些,还有豆豆和元儿,也都得看顾好了。”
头一次与两个女儿分开这么久,冯氏觉得有很多话要交代,不然真的不放心,可是再是不放心,马车还是缓缓动了起来。
周子旭朝林远秋拱手,道:“平步青云会有时,一展宏图终有日,愿舅兄此去,万事如意展风采!”
王文昌也送祝语,“惜时勤业,展君无限风采,祝舅兄一切顺遂。”
除了周子旭和王文昌,今日陈玉堂、刘青安,还有张元和秦文杰也都过来了。
几人也纷纷上前与林远秋道别。
此次会试,陈玉堂也是中了榜的,只是他的名次比较靠后。不过,能考中会试,陈玉堂已经非常满意了。这几日的他,正认真做着殿试的备考,避免一不小心落到了同进士一列。
随着一阵“嗒嗒嗒”的马蹄声响,马车队缓缓驶出了南锣鼓巷。
望着远走的马车,老张头夫妻俩心里是有着担心的。可作为下人,他们除了在心里请求老天菩萨多多保佑公子平安顺利外,其他的,也只有守好宅子,等待公子老爷们回京了。
如今正值举试时期,这种大车队的出行,自然引来了不少行人的驻足观看。
京城消息灵通之人可有不少,这边林家的马车队才从茶楼门前经过,便有人道出这是林状元外放塞北的车马了。
此时茶楼里正有几名举子坐着,是以在听到这话后,忍不住有些惊讶。
“林状元?”
“外放塞北?”
茶楼里掌柜表示这样的情况稀松平常,“这有啥新奇的,每隔上三年,京城就有不少官员外放啊。”
“不是,并不是这个意思。”一中年举子问道,“咱们只是不解,怎么林状元给外放到塞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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