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说着还不住的点头,深觉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但在沈华柔看来就是,什么不得已?什么良苦用心?
都是他欺负闺女不懂事不会说话的借口,但凡等个几年,看他还能不能随便就蒙混过关?
现在,沈华柔还是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你说了算,记得给闺女带礼物。”
沈华柔觉得,不只是现在要提醒他,一会儿还得再提醒。
免得他再忘了,就真的没法回去交代了,就他自己心里的那关也不好过。
某人直接贴上来抱着媳妇儿嬉皮笑脸的蹭,“还要夫人多提醒几遍,也要夫人多在咱们闺女面前多提提我。
你没看到,刚才闺女都不要我,可把伤心透了。”
贺元凌其实心里有数,在媳妇儿和闺女之间,他现在只能忽悠闺女。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够了,不能让媳妇儿发现。
所以,他才厚颜无耻的贴紧些。
果然,他媳妇儿的大多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再卖个惨,他媳妇儿心软,肯定会答应的。
从前脾气和身板一样硬的贺某人,哪能想到他还有今天这样的时候。
他觉得沈华柔心软,其实在沈华柔看来,他也是心软的人。
听他委屈巴巴的说起闺女不亲近他的话,再一想起他们父女俩上辈子缘分那般的浅,沈华柔可不就是心软了。
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贴得自己近,是不是手乱放。
“夜里你带着雅雅跟我们一起睡,多近亲一些时候跟你熟了自然也就亲近了。
待到明天开春后雅雅也能走得稳当了,你带她出去玩儿。
踏青,放风筝……
等她再大些,你教她骑马。”
贺元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质疑的话也脱口而出。
他媳妇儿前面说的都在他理解的范围之类,可最后这个骑马,真的是他能从他媳妇儿嘴里说出来的话?
他还不知道的是,沈华柔后面要说的话更刺激他。
“除了骑马,你还要教她能防身的功夫,至少也要能起到强身健体的效果。”
这回贺元凌是真的被刺激得很了,已经不是怀疑耳朵问题,是要怀疑今天根本就没睡醒,这还是在做梦呢。
这可是他媳妇儿,向来都娇气,自己说要教她骑马她都不太乐意。
结果现在,竟然是她主动提出来说要让女儿学骑马。
这就算了,还要让自己教女儿习武?
她最厌烦的就是自己每次练功之后一身臭汗,竟然还让女儿也练?
他们生的是女儿啊,娇娇软软的小闺女,不是儿子。
“媳妇儿,你没说错?不是跟我闹着玩儿的?”
贺元凌再如何也不能相信,于是又问了一遍,就是要听她再说一遍,确定他真的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听,更不是她乱说。
他是想让闺女亲近他,但也没想过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啊。
沈华柔侧头瞄他一眼,也知道他不信的原由。
但这些是她深思熟虑过的,她不想让雅雅太娇气。
不说像杨慕青那样能护着自己,也能护着别人,但绝对不能太弱。
是以,学些能防身的就好。
然后,她扭转身子与贺元凌相对,神色严肃的看着他。
与他说,“虽说姑娘家是要娇养,但也不能太娇气。
无论如何,遇事了自保的能力必须要有。
女孩子本就较弱,强身健体还能让雅雅少生病。
宁愿她苦些累些,也好过受那种罪。”
是了,沈华柔最怕的还是女儿再受病痛的折磨。
还有,若是最后改变不了还是那个结果,她如何都要为雅雅寻一条退路。
到那时候她孤身一人,若还不能防身,只会举步维艰。
她并不是要雅雅为他们报仇,只求雅雅能隐姓埋名安稳度过一生就好。
多的原因贺元凌不知道,但他顺着媳妇的思路想,也觉得媳妇儿想的很有道理。
他的闺女,可以不是娇娇女,但绝对不能被别人给欺负了去。
只在脑子里浮现出闺女被欺负,还有闺像小叔一样因为体弱总是生病的场景,贺元凌简直要疯。
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回去教还走不稳路的闺女习武,还有他拿手的枪法统统都教。
就算是师父知道了要怪罪,他担着就是。
贺元凌还想了别的,“我得跟常家两个兄弟说说,还有杨大当家的,以后我们闺女就拜他们做师父了。”
本事不怕多,技多不压身。
贺元凌觉得,完全有先打招呼说好的必要。
沈华柔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手在抖,足以证明他现在的心情。
只要他不是在耍无赖的时候,沈华柔都会好好与他说话,想他所想。
“满打满算雅雅才一岁,就算是要学那些也要再等上几年,你也不用现在就着急跟他们说。
嗯……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说不迟。
只是,让她同时拜师,还同时学那么多家,她能学得过来吗?
还有,她在学的时候不会弄混吗?
都说练一行精一行,与其让她学多学杂了分散精力,还不如让她只学一样。
你觉得呢?”
被媳妇儿轻言细语的问:你觉得呢?
贺元凌顿时就觉得头脑清明起来,也明白了之前他是太冲动。
搂在沈华柔身上的大手紧了紧,然后就见他又点头。
“你说的对,还是你聪明。
咱们还是不能学太杂,精通一样就好,也不能让咱闺女累狠了。”
他又嘿嘿的笑起来,“小姑娘家也是要娇娇嫩嫩的,像你这样。
真像杨大当家那样,还是不太行。
最好就是,把你们俩结合一下。”
贺元凌还是想要香香软软的闺女……
是他太想当然,也是操之过急。
“听你的,还是由我亲自来教吧。”
突然,他想到,他不可能一直都在家。
他不在的时候呢?
想了想,他又道:“杨大当家的也是用枪高手,还是要让咱闺女去拜个师。
要是杨大当家的同意了,咱闺女就能集两家所长,说不定还能自创出一套枪法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哪能当着媳妇儿的面说实话,只能这样说。
沈华柔还真没有想那么多,她还在为贺元凌前后不搭的想法发笑,贺元凌就又改了注意,还是要拜师。
不过,他这回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但也不一定就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杨姑娘和李坤成亲了很快就会有孩子,到时候杨姑娘恐怕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
对此,贺元凌倒是不以为意。
“到时候是到时候的事,还有几年呢,等有机会我先跟她把事说定了。
大不了,以后他们的孩子我也指点。
反正一个两个都一样,师父要罚我也能担得住。”
其实,曹师父根本就没有说过不能外传的话。
不然,他也不会收这几个徒弟。
这一点上沈华柔是有些想法的,是以她并不担心贺元凌会受什么重的责罚。
想着雅雅还小,杨大当家他们的孩子更是还没影,都不是一两年要操的心,于是也就不准备在这个事情上再与贺元凌多说。
转而说起别的,“先就这样说着吧,以后再谈。
现在想这些,还不如想想要给雅雅带些什么回去。”
不巧,贺元凌就没有跟她想的一致。
在她说以后再谈的时候,贺元凌也决定先不细说,脑子里放下了这个事之后,他立马就想到了昨晚只说了一半儿的话。
就是关于外头那两个丫头和贺顺兄弟俩的事,他还不知道媳妇儿到底有没有数。
但也只是想了想,因为媳妇儿一提起闺女,他的心又偏了。
“街上给孩子玩儿的东西多得很,咱们看着什么有趣又适合闺女的就买呗。
你瞧,您夫君我可是带足了银子出门的。”
贺元凌取了他的荷包打开给沈华柔看,这还是他回来之后沈华柔第一次见到他的家当。
“多少?”沈华柔问他。
她也是看了看,但除了几块碎银子外都是银票,还是裹着,这谁能看得出来。
媳妇儿问了,贺元凌索性就拿出来展开了给她看。
最上面一张是百两,下面的沈华柔也没有多少兴趣一一的去看,但经不住贺元凌要展示。
他自个儿的家当他自然熟悉,只用两个指头捻开,也看不出来是几张之后又是更大的面值,这样重复了几次,直到最后一层是一张千两的面值。
沈华柔想问他到底是多说,许是他展示完了之后也看出来了自己的疑惑,于是自觉报了个数。
“零零总总有五千左右,嘿嘿,包括我出门的时候你给我的,还剩了些。”
说着,贺元凌取了在面上的一张百两来又放回荷包里。
剩下的,他卷巴卷巴,直接塞到沈华柔手里。
“你收着。”
沈华柔从来没有想过真要收他的银子,虽然他是有说过给。
这会儿东西真真切切的在她手里了,沈华柔还有种烫手的感觉。
当初自己给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你自己收着吧,平日里还要用。”推还给他。
贺元凌一扬手里的荷包,“这留着的,平时也没多大的用处。
其实还能再多些,往抚恤金里添了些。”
明显的,贺元凌的情绪也随之低落。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推诿。
还是贺元凌先调整好情绪,“还是你收着吧,我要用的时候再找你拿。”
看他确实不似作假说体面话,沈华柔便不与他客气了。
结下自己的荷包,真的就放进去。
再抬头,对上贺元凌笑呵呵的看着她的眼神。
差点让她恍神,忘了要说什么。
“伤残和退下来的人,想留在庄子上的我都会让人多照顾。”
从目前看来,杨姑娘的那些人还都是不错的。
虽是前期投入了不少,但他们后期给的回报也是眼睛能看得到的实在。
夫妻之间说谢的话,贺元凌也觉得自己矫情了,但此时除了谢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是以,他还是抱着媳妇儿轻声说了声谢。
“华柔,我替他们谢谢你。”
在贺元凌看不到的地方,沈华柔也学着他的样子挑挑眉。
“其实,他们也帮了我很多,等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沈华柔暂时还不会告诉他,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而贺元凌就算是要谢,也不是替谁谢,而是替他自己谢。
沈华柔多做的这些,都是为他在铺路,也是为自家。
贺元凌却道:“你是他们得了工钱,该做的事。
不管怎样,都还是要谢你,是你先接纳了他们。
若是一个两个人也就罢了,他们那么多人,除了你这里,也没有别处能去。”
他不是能说场面话的人,但什么人什么事他都记在心里。
就算媳妇儿觉得没什么,她也得了利,但他不能不在意。
他突然这么煽情,沈华柔其实还有些不太能习惯。
再一个,他下巴搁在她肩上,有些重。
怀里的人一挣肩膀贺元凌便懂事的放开了,他自己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嬉皮笑脸惯了,不习惯这样扭扭捏捏。
放开后还看到媳妇儿手里拿着荷包,于是他又叮嘱,“赶紧收起来吧,以后还要你帮我管着。”
顿了顿,他面露讪讪之色,还让沈华柔疑惑他是怎么了,突然又开始嬉皮笑脸。
“也可能是以后还得你接济我,就我那领的那几个子儿,怕是不多。”
两年他能剩下这些来,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饷银。
多的,都是凭他贺三爷聪明的脑袋瓜子挣来的。
还有就是,车马行这两年也分了些。
他虽然是嬉皮笑脸,但心里也是打突突的,毕竟男人挣不了到少银子养家,还没他媳妇儿挣得多,确实没脸。
贺元凌一双好看的瑞凤眼盯着媳妇儿看,忐忑的等着媳妇儿的反应。
还好,媳妇儿不仅没有露出厌恶鄙夷的神色,竟然还能对他笑。
只要她笑了,那就是天下太平。
沈华柔早就做好给他花银子的打算,自然不会因为这个生怨。
“你有要用的时候就跟我说,咱们家不缺银子。”
还是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大事。
贺元凌敢肯定,他媳妇儿绝对是用随意的口吻在说不缺银子这个话。
咱家不缺,但又不是他贺元凌的。
这话贺元凌牢牢的压在心底,他有预感他以后还得靠他媳妇儿接济。
就是两年前出门,要不是有媳妇儿给他揣的那些银票,他肯定没那么顺心顺意。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但这世上还能有一样东西能治这小鬼,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我就安安心心傍上夫人了。”
不然呢,要大声指着她,再不屑的告诉她:不用她的银子。
贺元凌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事。
“允许了。”沈华柔瞄他一眼,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也忍不住笑开来。
沈华柔甚至都不用他说,也会为他准备好银子铺路。
许是早起便有好心情,许了车厢里的气氛实在和美,一路上沈华柔的心情都很平和。
最多就是在贺元凌做得过分了的时候,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到县里,先吩咐贺顺去宅子里收拾,下午他们就要过去,晚上顾及也是在那边歇。
而贺元凌带着媳妇儿直奔玉器铺子,“虎将军打碎了那玉如意,今儿你再挑个喜欢的,咱挑一对儿。
挑完了咱们再看看别的,有喜欢的就买。”
贺元凌这人向来都不是会心疼银子的主儿,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人,便是借着银子也能给对方花。
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亲亲夫人。
沈华柔在街上被他拉着手,可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能够坦然自若旁若无人。
一上街她就后悔怎么没有戴帷帽,就这样上街她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像是所有人都在看她。
偏偏,贺元凌还牵着她的手说什么都不放。
她挣不开,某人还振振有词,“名正言顺的两口子,谁能说什么?”
是没有人说,但不是没有人看啊。
那种眼神,让沈华柔觉得,她就跟什么都没穿行走在街头一般。
“你就是想过了,街上人多得很,别人也忙得很,那能个个都有空来看你。
即便是有人看你,也是因为你好看。
哼!该吃醋嫉妒的是我。
你不知道,我都恨不得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
走吧,去你平日里喜欢逛的铺子,若是没有选到合适的咱们再一家一家的逛,反正有一天的时间能安安心心逛。”
说着贺元凌还又捏了捏手心里的娇嫩小手,心里早就在吃醋了。
他说那些哪是在安慰媳妇儿,是说给自己听的,安抚自己的嫉妒心。
他媳妇儿生貌美如花,比花儿还娇嫩,他才舍不得让媳妇儿出来被别人看了去。
但她是个人,又不是属于他的什么物件,自然是不可能永远不出门的。
淑惠丫头在家关一个月她都能嗷嗷的嚎,婧瑶那丫头就更是了,根本关不住她。
所以,贺元凌就算是再吃醋嫉妒,也是一直都主张让媳妇儿随时都出门。
夫妻俩一起出门,当然是要牵着的,不然媳妇儿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他牵得理直气壮,沈华柔走得心虚,总是忍不住去看周遭的人。
直到进了玉器铺子,不用被那么多人盯着看了,她才没有了那种被人围观的感觉。
贺元凌在龙泉镇上也是属于有些名声的人,又加上最近他衣锦还乡高调了一把,遇见熟人都是要跟他热情的打招呼。
一般的掌柜都是极为有眼力的人,他本就认得贺元凌也认得沈家六小姐。
沈家每年都要请他们铺子送玉器到府上挑选,就是这年沈家的小姐们都出嫁了,他们才去的少了。
但这么多年来在沈家挣得银子也不少了,沈家可是贵客。
掌柜的本来是在柜台后面理账,听到伙计招呼客人的声音他习惯性抬头来看。
这一看,脸上的笑容都无限放大。
“是贺三爷和夫人呐,二位可真是稀客贵客,您二位一踏门槛顿时让小点蓬荜生辉。
快请快请,黄四儿快去泡了信阳毛尖来,小的没记错的话,夫人最是喜爱这个茶,真好我这儿近得了几两新茶,还请夫人帮我品鉴品鉴。”
吩咐了伙计后,掌柜的又呵呵笑着转头来询问贺元凌。
“请问三爷可还喝得惯这个茶?我这儿还有……”
“就这个吧。”贺元凌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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