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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红妆为君画)


“我们也回去吧,知勤都困得点头了。”
说着就把怀里正大瞌睡的儿子送到丈夫怀里,她再牵着女儿的手,母女俩齐齐的望着他。
这一番打岔之后贺元继即便是想再喊住三弟也来不及了,那两人已经消失在回廊尽头。
黄氏就是故意打岔,明明人家小夫妻俩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丈夫还去煞什么风景?
这边被贺元凌拉着走的沈华柔,在确定走远了,后面没有人跟上来后立马甩开了他的手。
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跟他说说这个问题,“长辈兄嫂都在,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拉着我走,像什么话?”
“娘都说了各自回去,还要说什么?大家不都走了?”
这种小事她也能逮着说教,已经不止是矫情的程度了,根本就是没事找事故意跟他不对付。
捏捏被甩开的手,贺元凌心里也有些不舒坦,直接就回怼。
一听他语气沉了,沈华柔心中警铃大作,若自己硬生生的说他不对,他恐怕就要拂袖而去,或者是与她争吵一番。
总之,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昏暗的光线里,沈华柔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放缓语气。
“娘是说了,可我们是晚辈啊,离去时打声招呼是最基本的。
况且,在长辈面前拉拉扯扯的也不合适,实在太没有规矩了。”
说完看贺元凌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作,又看不清他的神色并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许是光线昏暗看不清的缘故,沈华柔心里反而是轻松了些。
“你不是说想睡了吗,我们回去吧。”
她自己不知道她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多软多诱人,加上转身的时候看贺元凌那一眼,带着邀请的意味,让贺元凌心猿意马直接将她之前说的什么合不合规矩的话都抛诸脑后。
老老实实的跟着往回走,半声不吭。
他跟着来了,让沈华柔松了一口气,可他不声不响的反应,又让沈华柔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他这人就是这样,脾气说来就来,有时候都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发的脾气。
每次他这样的时候沈华柔都宁愿他把脾气发出来,就算是像前天晚上那样大声说她矫情,还嚷嚷着不伺候之类的话,也比像现在这种不说话的强。
只是,他是不是看自己干什么?是打算等回去后再算账?
“三爷夫人回来了,热水都备好了,是现在就……”
玉兰话都没说完,贺元凌不耐烦的打断,“现在就洗。”
酒足饭饱,歇也歇够了,还不睡觉作甚?
玉兰一边应声一边小心打量二位主子的脸色,什么都没看出来,又看跟着去伺候的阳春,阳春对她使了个快去的眼色,她也只能赶紧去准备。
贺元凌大马金刀坐着,就等洗漱。
看了他两眼,确定他是没打算要说什么,沈华柔顾自进了里间。
阳春正在铺床,她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拆发髻。
没一会儿玉兰就带着人提着水进来,然后是贺元凌招呼玉兰给他准备干净衣裳的声音,再一会儿就有哗哗的水声从侧间传来。
玉兰送了衣裳到侧间外面的屏风处就回来给主子梳头,她满心都是疑惑想问,可夫人和阳春都不说话,她也只能生生憋着。
一切收拾准备好,阳春拉着她告退。
沈华柔静静等着侧间的水声消失,没一会儿贺元凌就披着湿漉漉还滴水的头发进来。
她犹豫着要不要再叫阳春他们进来给他绞头发,贺元凌已经几步到了她身边,香胰子的味道和水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洗干净了,你快去洗吧。”

“你累了就先睡吧。”
沈华柔也不指望只今天说一次他就能改了,他能听上一两句进心里就是不错。
“嗯,你快去。”贺元凌还立在她身边,半步都没挪一下。
其实,他并不嫌弃她不洗澡,天天都在家里还要天天洗,哪来的脏?
但她自己还嫌弃,所以还是要等她洗干净。
哼,自己嫌弃自己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泡在热水里享受的沈华柔并不知道某人还在等着她,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加快速度,该怎样就怎样。
关于自家媳妇儿洗漱费时的事贺元凌是有心理准备的,初时他也要绞干湿发,等得也不着急。
等到湿发都干得差不多时,侧间里的水声还没停,他就又些坐不住了,踱步到床边坐了会儿,又起来转到媳妇儿的梳妆台前看她平时用的瓶瓶罐罐。
看了一阵并没有看出来个什么,长得差不多就算了,味道也差不多。
不知不觉转到侧间外,内外就只隔了一扇屏风,透过屏风隐约能看到个人影动作。
她媳妇儿是背对着屏风,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不是没想再进两步直接迈过屏风进去,想了想还是忍了,多的时候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儿。
不然,她又要嚷嚷念叨。
要换的干净衣裳在外面放着,白色的小衣上绣了几朵盛开的金黄色菊花,看着活灵活现的。
听着里面的水声,脑子里不由浮现他媳妇儿穿着这件绣了菊花的小衣,圆润白皙的香肩半露着……
贺元凌转身几步回来卧房,拎着桌上的水壶接连灌了好几口。
水是温的,根本不解渴。
瞄一眼手里的水壶,再摸一把肚子,索性丢了水壶回床上平心静气的等。
终于,侧间的水声停了,又等了一阵,看到他媳妇儿一身水汽回来。
本就白里透红的脸颊被热气熏得更是红霞一样,贺元凌悄无声息的扯了扯衣襟。
沈华柔看他还没睡,微有些惊讶这,再看到他还披散着的头发又明了了。
她刚在梳妆台前坐下,那边床上的靠坐着的人突然翻身起来。
“大晚上的还抹什么抹,睡了。”
“啊……”
随着贺元凌话落,她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腾空而起。
到这时候沈华柔还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就是真的傻了,难怪他催促自己洗漱,又等这么久不睡。
从梳妆台到拔步床里也就几步路的距离,男人又腿长步子大,下一刻她就被压在了床中间。
一手推着男人的肩头,一手挡他凑近俊脸,“别了,好累。”
他脑子里除了这点事就没别的了,还没完没了。
上辈子他们夫妻不和睦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都怪他太贪。
贺元凌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时候,想着她今儿心情好,应该是没问题。
是以,即便媳妇儿说不要他也厚着脸皮亲上去。
“乖,不要你累。”
沈华柔才不信他胡说,哪次不是累瘫了,当谁都跟他一样有用不完的精力。
“昨日才……”
“你也说了那是昨日。”
贺元凌再不给她说拒绝的机会,封住她艳红的唇瓣。
其实,沈华柔对此并不喜欢,还有些抗拒。
出嫁前母亲给了她一本压箱底的册子,她翻了几页再不好意思往后翻,后来母亲又说让她只管听贺元凌的就是。
新婚那日的场景和痛苦她不愿再回想,她不想听贺元凌的了,他就是个混蛋。
后来很多次,她都不喜欢。
娇媳妇儿哭着骂他,贺元凌耐心十足一遍一遍轻言细语哄着。
浸着泪水的眼尾有些红,被他粗糙带着茧的指腹摩挲后更红,与艳红的唇互相辉映。
“不哭了,好了,睡了。”
怀里窝着的小娇娇还时不时抽泣,贺元凌不厌其烦拍着哄着。
抽泣声中有模糊的声音,贺元凌不确定以为是听错了,于是凑近了听。
“疼。”
以为是伤了她,惊得贺元凌翻身起来又点了灯检查。
仔细检查一番,还有没有伤。
可睡迷糊的人儿还是喊疼,一碰还颤抖着躲。
是他下手重了?根本就没用力。
虽然心里觉得还是她太娇气了,但贺元凌更心疼媳妇儿,终归是他的原因。
熄了灯上床,搂着人又哄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在他怀里安安稳稳睡着后才入睡。
第二日早上是在云峰院单独吃的早饭,贺元凌没急着出门,等着沈华柔起来后跟她交代了明日回家的事有他去跟母亲说,然后才出门。
出门之前凑上去在她耳边轻声问她,“还疼不疼?”
天地良心,他真是关心她,半点儿没有别的意思。
可她呢,扭脸儿狠狠瞪他,那眼神说是要吃他都不为过,还骂他。
“呸!”
贺元凌也没有错过媳妇儿原本白皙的耳朵尖迅速红透的过程,然后被媳妇儿赶着出了门。
“你快走吧。”
一开始沈华柔是没明白他怎么突然问疼不疼,等她想到后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头顶,然后炸开了。
不要脸!
幸好阳春他们都避了出去,要是让他们听了去,还要不要脸?
她也不想想,阳春和玉兰作为她的贴身丫头,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拍了拍发热的脸颊,又用手散风驱热,抬眼看到镜中面颊粉霞眉眼含情的人,沈华柔不禁愣怔,她怎会是这般模样?
被她赶出门的贺元凌说话算话,直接奔着春晖院就来了。
二老早就用过了饭,老爷子提着鸟笼子出门遛弯儿也遛鸟,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喝茶。
“娘,跟你说个事儿,明天我带华柔回去一趟。”
要他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就他媳妇儿每次回去都要先来跟二老报备,说什么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他家就是乡下人,哪来的那些破规矩?也就她做什么都要条条框框,框她自个儿就罢了,还非要连他一起框,活受罪。
孟氏打量了儿子一眼,笑呵呵答应,“你们也有些时候没去过了,是该去看看你岳父岳母,一会儿我让人准备些东西,你们明天一起带去,再带我们向你岳父岳母问好。
对了,既然是去了就多留几天,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让华柔在家多陪陪她爹娘。”

第13章 买卖
谁家闺女出嫁了父母不惦记呢?她也惦记她大闺女,想她时常回来,哪怕只是说说话也好啊。
小儿媳娘家就在县里,回去也方便,她当婆婆的还能不让他们回去不成。
他们家就是小门小户,没这些哪些的规矩,都是儿媳妇儿对他们的敬重。
况且,只要他们小夫妻俩高兴怎么都好。
眼看着这两日小儿子和儿媳妇儿关系缓和了,她看着就欢喜。
前两次儿媳回娘家都是她自己来说的,今儿是小儿子来说,很好很好……
“我已经让贺争准备了。”贺元凌表示。
“你准备的那是你的心意,我准备的是我们贺家的心意,你别管了。”
孟氏没好气的睨儿子一眼,小孩子家家的什么都不懂。
母亲这样说了贺元凌也不再多言,反正听母亲安排就是,礼多总归是没错。
“那就劳烦娘费心了,没事儿我走了啊。”
正事儿说完了,贺元凌也不打算闲坐,他还要进城去。
“你这是又要上哪儿?”
孟氏问他,看他这架势又是要出门。
“有事儿,您歇着吧。”
话说完,人也已经没了影儿。
气得孟氏冲着空空的门口瞪眼,气过也就算了,小儿子也不是头一次这样,这些年过来早习惯了。
贺元凌也不是一直都这样,最开始他会跟家里人说明他出门去干什么,那时他六七岁的年纪,跟家里人说去城里武官学艺,他爹逮着他揍了一顿。
后来更是不许他出门,他只能偷偷翻墙出去。
他说结识了几个朋友,他爹骂他不知上进,尽交狐朋狗友。
他说想要个练武场,就在家里某处,他爹直接让人挖坑种荷花。
这样的事太多了,后来他便养成了不爱说的习惯。
反正家里人的唠叨和老头子的棍棒鞋底子他也都习惯了,还省了他费口舌。
其实今天可以下午再去的,但明天要陪媳妇儿回娘家,肯定一整天都在沈家了,今天他还是要去打个招呼,有些事也要交代。
贺元凌做了十几年的纨绔,没有做出要家里给他兜底的事,也没有伸手找家里要过除了他月例该得的银子,他自是有些自己的成算。
五岁那年老头子送他去学堂,学了半年他就回来跟老头子说不想去,被打了一顿。
反抗不了,还得继续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熬着,晒网的那两天就漫山遍野的撒欢儿,大不了又是一顿打而已。
有一次他进城发现了常家武馆,看到里面正在练武的人当时就站住挪不动腿儿,之后只要有空就武馆门口蹲着。
常馆主看他一个小孩儿也就没放在心上,有时候来了兴致还逗他玩儿。
结果,这一蹲就是两年,还跟常家武馆的两个少馆主成了朋友。
儿时玩伴儿一路伴着长大,前几年几个少年人合计做个买卖,倒也能赚个酒钱。
贺元凌骑马到了地方,大道车马行,便是他们做的买卖。
除了他和常家兄弟,还有钱鑫,李坤和杨慕青,郑东生四人。
钱鑫家中是做药材生意的,有些门路,加上常家有人,再李坤和杨慕青在江湖上认识些朋友,他们这生意也就做了起来。
这几日李坤和杨慕青回山上了,钱鑫有事脱不开身,常远威也要顾着家里的武馆,一般都是跟他兄弟常远武下午有空过来瞧瞧,常驻铺子里的就是贺元凌的师弟郑东生。
郑东生是孤儿,小的时候在街上乞讨被师父捡了回来,贺元凌就多了个师弟。
其实贺元凌也只比他先入门半年,机缘巧合下被师父曹十枪看中,稀里糊涂就拜了师。
他们师父自称游侠人送称号曹十枪,具体姓名从未跟他们透露过。
凭借一套家传枪法走天下,这套枪法统共十招,招招都是必杀技。
早些年也有雄心壮志建功立业之心,却苦于没有遇上欣赏他的伯乐,投过主还是以失望收场,关键是适应不了尔虞我诈,便决心孤身走天涯。
在贺元凌他们之前还收过一个弟子,悉心教导三年后分开,对贺元凌他们也是三年教导。
曹十枪虽然只教导了他们短短三年时间,但照曹十枪的话说,该学的都学了。
贺元凌到了就看到师弟郑东生在练下头的人,正所谓三天不练手艺生,尤其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出门在外都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讨命,能不下死手练?
两人对了个眼神,各自做自己的事。
贺元凌今儿是来整理账本的,他们几个中也就他还能干这活儿,全赖他二哥教导。
其实贺元凌也不乐意干这个,但有些细节不能随便请账房先生,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接手。
就他这一手狗爬字,也就这几个比他更不能看的不嫌。
空闲时,郑东生跑进来,额头还淌着汗。
“师哥怎么上午就来了,昨儿不是说下午才来吗?”
观察了一番他师哥的神色,又试探着问,“跟嫂子又吵架了?”
每次师哥早来的原因就只有这一个,有时候没事儿他也来,不是往死里练人,就是拉着他们喝酒,要不就是进山,谁遇上谁倒霉。
而这种情况的前提,就是跟嫂子闹不愉快。
可每次问他怎么回事,他就只有一句:娇小姐太矫情。
新婚那日他们也见过嫂子,一看就是温婉贤慧的大家闺秀。
嫂子可是沈家的小姐,沈家的名声在他们龙泉县谁不夸好?
问题肯定是在师哥身上,他个糙人惹嫂子生气。
贺元凌抬起头来白他一眼,“你就不能想你师哥个好?”
哼,这两天他媳妇儿可好得很,他跟他媳妇儿也好得很。
“前天你不是还惹嫂子生气吗?和好了?”
郑东生就是个直肠子性子,想的什么说什么,没有弯弯心思。
其实,他也在为师哥跟嫂子和好而高兴,正咧着个大嘴乐呵。
结果又得了师哥一记白眼,“就你记性好,前天的事还能记得。”
他也被提醒了,前天早上自己说那话好像是有些过分。
一气之下竟然说不去碍她眼,她是不是又哭了?
想想都后悔,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下。
他哪是想跟她分开?巴不得天天都像这两天这般快活。

你就该多陪陪嫂子,尤其是回娘家这种事更应该自觉。
对了,可不能空着手去,正好来了城里,一会儿我陪你去置办些东西。”
他这做师弟的可是为师哥操碎了心,谁叫他师哥不省心呢。
郑东生是孤儿,后来有了师父和师哥,再后来师父离开他就只有师哥了。
在这世上他只有师父和师哥两位亲人,至于大师哥,还没见过面。
贺元凌气笑了,随手丢了笔,沾了墨的笔将干净的纸张上晕染出肆意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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