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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浅(为了猫条)


城市里那么大雾,夜里都是霓虹灯,哪来的什么星星?
张可欣之前担心也不好直说,今天却难得下班早一回,拽着宿窈的手,说什么都要领她出门。
宿窈不愿意跟她走:“我没生病啊,看什么医生?”
她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怔怔起身跟张可欣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买的礼物。
“等一下,可欣,我有东西送给你。”
她挣脱张可欣的手,回房间取出了包装精美的礼盒:“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这个牌子吗?送这个给你做生日礼物,你喜不喜欢?”
张可欣看着那个包,愣了好几秒,然后眼眶慢慢地红了,用力把宿窈抱在了怀里。
“多贵啊,你傻不傻,这么一个包,够我们吃几百顿饭了!”
宿窈刚来A市时到底有多难,是张可欣一步一个脚印陪过来的。
当初连吃桶泡面都不舍得的人,现在却送她这么贵的礼物,张可欣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宿窈:“你就说喜不喜欢?”
张可欣拿出那个包,先是爱不释手地看了看,又狠狠地凑过去深吸了一口气。
“喜欢,太喜欢了,呜呜呜,窈窈宝贝,姐太爱你了,姐要对你以身相许!”
话锋一转,她又把包放下,给宿窈披上了一个厚重的外套。
“姐决定了,今天带你去医院的钱,我包了!”
转移话题失败,宿窈到底是被她给带到了医院,还是看的精神科。
宿窈进门前,一口咬定自己没病,然而等检查结束后,医生给出的诊断书却证明,她的确是有严重的焦虑情绪,以及轻微的抑郁倾向。
医生给她开了一大堆药,宿窈拿着单子去取药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觉得不应该。”
她一直在说:“我觉得我挺努力的,也挺热爱生活。”
“我一直都是很有目标的一个人,并且也在一直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而奋斗。”
“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是积极向上又有活力才对,怎么可能会生病?”
张可欣只用一句话,就把宿窈给怼沉默了。
“那些在工作岗位上猝死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努力,不热爱生活的。”
他们就是太执着,太把想要达成的目标当回事,最后才生生把自己的身体给耗空了。
回去的路上,张可欣监督着宿窈吃了第一次药,又下厨给她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宿窈虽然还是吃的很少,但起码每样都夹了点,算是营养均衡了。
饭后张可欣又逼着她喝了一大杯牛奶,强制要求她把手机关机,这才把她送回房,让她回去睡觉。
帝都,医院。
苏格憔悴地躺在病床上,看上去极为虚弱,手上却又像铁钳一样,异常地有力,死死地攥着周时衍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阿衍,别走,你陪着我好不好,别留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周时衍坐在病床边,向来注重仪表的人,这会儿衣服上全是褶,是他在天台强行把苏格抱下来时留下的。
“苏格,我还是希望你能报警……”
“不,不能报警!”苏格骤然提高音量,声音尖锐地打断了他的话,又慢慢地,放轻了语气,眼眶变红,唰地流下来一行泪。
“阿衍,我不是很坚强的,这种事让人知道,跟让我去死又有什么区别?”
周时衍沉默地坐在病床边,紧拧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你就不希望,让伤害你的那些人绳之以法?”
苏格含泪道:“就算真的抓了他们又怎么样?能让他们死吗?能让时光倒流,让我别经历那些痛苦吗?别说他们敢那样做,就肯定做好了抵赖的准备,就算他们真的认罪伏法,那也不是我想要的,他们只需要去牢里待个三五年,可我要面对的却是社会评判的目光和一生的被人指指点点。”
她这会儿,身上再看不出那个骄纵、傲慢的女人的影子了,发丝散乱,杂草一样覆盖在脸颊两侧,手捂着嘴,埋头泣不成声。
“阿衍,我做不到的,我真的做不到的,你别对我太残忍了。”
“我本来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是你非要我活下来。”
“你那时既然没松开手让我解脱,现在就更不应该再加深我的痛苦。”
“我求你,求求你,忘记那件事好不好,以后再也不要提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让它过去吧。”
周时衍没说话,他只是沉默地盯着苏格,眼中隐隐浮动着痛苦之色,被女人攥着的手,骨节早就在发红了,清楚地痛感从那传出来。
周时衍没拿回自己的手,他只是沉默地体验着,受着。
苏格的情绪崩溃了很久,哭了快一个小时才慢慢睡过去。
周时衍趁她睡着,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手指被攥的血液不通,整个指腹都是红的。
他没理会,转身出了房门,眼底一片阴郁,问一旁的护士。
“有看到我的手机么?”
护士早就在等他提这个了:“当时掉在了天台上,我帮你捡起来了,苏小姐这个状态,我不敢进去打扰,先把东西放在了办公室。”

宿窈第二天把手机开机后,看到了周时衍给她回了电话。
只有一通,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打不通后,就没再打过。
微信上,他给她回了消息。
她说了元旦要去找他的事,而周时衍回:别来。
这两个字,让宿窈本就往下坠的心,更是狠狠沉入谷底。
拧着眉沉思片刻,她还是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过元旦。】
周时衍回:
【元旦礼物已经给你送过去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依旧是不希望她去找他的意思。
宿窈咬咬牙,又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
【那你的生日呢,也不想和我一起过吗?】
周时衍:
【生日年年都有,不差这一次】
宿窈看着他这一句,指尖向掌心扣了扣,清亮的眼底滑过一抹嘲弄。
他没回答那句是不是不想跟她一起,实际上就已经等于是间接回答了,他的确不想跟她一起。
周时衍在帮她打官司这件事上,出尔反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宿窈这会儿,真的对他连失望的情绪都升腾不起来,只剩下一片麻木。
没再回周时衍的消息,她默默地退了那张买好的机票。
明天就元旦放假了,大家最近业绩都不错,黄萍萍新官上任,决定中午组内小聚一次。
大家情绪都比较兴奋,热热闹闹、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要去哪消遣。
沉闷地低头坐在一边,一个人喝闷酒的宿窈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黄萍萍把话引她身上两次,见她都不怎么接,悄悄问她:“窈窈,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一脸被人偷了汉子的表情?”
宿窈抿唇捂着肚子,同样小声道:“生理期又乱了,身体不太舒服。”
黄萍萍跟她当那么久同事,自然知道宿窈痛经的,听她这么说,眼里出现同情。
悄悄道:“反正今天下午也没什么大事,我给你放半天假,就说你去外勤了,你回家休息吧。”
又把宿窈手中的酒杯给扯了下来:“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能喝酒呢?”
宿窈抿着唇,静静看着杯中酒水,没再说话。
黄萍萍往她微信上转了个名片:“这个中医很有名的,之前我生理期不调,她给我开了几幅中药就治好了,窈窈,你也去试试吧,不然总这么一个月折磨你一回,也不是个事儿啊。”
宿窈这种时候难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过几回医生也没什么用,自己早就不指望了。
不过给她放假,她还是很愿意的,她现在的心情太压抑,的确很想独处。
“谢谢,那我下午就先走了。”
黄萍萍盯她面色看了阵儿,又把她拦住:“等下!”
她低头拿着自己手机摆弄一阵,而后才把聊天记录放在宿窈面前。
“看,我已经跟这个医生约好了,说好了你一点半过去看诊,窈窈,你可别放人家鸽子呀!”
生理期不舒服还敢喝酒,显然宿窈对自己的身体是没那么在意的。
黄萍萍看出她大概不会主动去,所以来了招先斩后奏。
宿窈本来的确是不想去的,现在却不去也不行了,心中好笑的同时,隐隐的也觉得有些温暖。
到底还是去看了那个中医,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带着银框的圆形眼镜,进门就要给宿窈把脉。
这种治疗方式,宿窈还是只在电视剧中看过,觉得新奇的同时,配合地挽起一截袖子,把自己的手臂递过去。
中医搭了三根手指在她腕上,慢慢地又换成四指,顿了顿,看了她一眼,拧起眉。
“你来看什么病的?”
宿窈回答:“生理痛和经期不调。”
医生闻言再次把手搭在她手腕上,眉心却越拧越紧。
她那表情仿佛宿窈得了什么绝症一样,宿窈禁不住也有些怕了。
“医生,我的情况很不好吗?”
医生示意她别说话,又诊脉一阵才道:“这种病,你要治也该早来,现在不太好办,上一次经期是什么时候?”
宿窈想了想,说:“大概半个月前吧。”
她经期最近乱的实在过分了,每次不多,也就三两天,难受倒是分毫不减,有时候疼得她都走不动路。
医生表情更沉了,松开她的手,眼里全是谴责。
“不可能是半个月前,宿小姐,你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
宿窈如遭雷劈,当场僵住,维持着唇瓣微张的姿势,愕然地跟医生对视了两三秒。
医生表情笃定:“我是几十年的老中医了,这种脉不可能诊错的。”
宿窈怔怔摇头:“不应该的,我前两个月明明也来过例假。”
医生问她:“都是什么时候?跟你平时的日期一致吗?”
宿窈道:“就是日期紊乱,我才来看医生的。”
中医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第二件事,宿小姐,你的脉象紊乱,孕象很弱,应该曾经出现过小产现象。”
宿窈怔怔地看着她,说不出话。
医生把她的病历本还给她:“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去妇科查一下,你这身体,本来体质就不好,要生孩子真得好好调理,决定了要孩子,再来找我开保胎药也不迟。”
宿窈从那离开后,还真就去了一趟妇科,检查结果出来后,果真跟那个中医说的分毫不差。
孕早期,近三个月。
她怀孕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算算时间,正好是她跟祝融在一起喝醉,被周时衍带回家那天晚上的事。
可那次,周时衍不是做了措施?她在垃圾桶里面看见了用过的……
那些套还是她亲手买的,她亲手买的打折……它们过期了!
宿窈用手抵住眉心,心止不住地揪痛,前所未有的后悔和无措。
帝都,医院。
周时衍坐在病床边,垂眸拿着水果刀,削着手中的苹果。
黑密的睫毛,顺着他垂眼的动作,在清冷的容颜上投出一个半月的弧形。
匀称的红色果皮伴着他修长的手指往下滑,已经拖了长长一截,丝毫未断。
苏格靠坐在病床上,唇边勾勒着淡淡笑意,面色依旧是虚弱的,精神却已经比昨天好了许多。
“你还是这样,做什么都喜欢一气呵成,对自己的要求严格到近乎苛刻。”
周时衍把只剩下雪白果肉的苹果递到她面前:“不是说想吃苹果,吃吧。”

第129章 周时衍,给我五分钟…
苏格看着那颗苹果,却没接,苍白的病容掠过一抹怅然,轻声感慨道:“真白,真干净。”
周时衍唇线微紧,并拢的五指下意识往掌心收了收,不忍地看向苏格,正欲说些什么。
下一刻,苏格的声音和他的手机铃声同一时间响起:“阿衍,你嫌弃我脏了吗?”
周时衍手机亮起时,屏幕离她很近,苏格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宿窈两字。
不,不是宿窈,细看备注的竟是窈窈。
周时衍那样的人,苏格曾经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懂什么是温情小意。
两人关系最好,甚至他向她表白的时候,他对她都是连名带姓,冷淡克制的声音,淡淡叫她:苏格。
可宿窈,她跟周时衍才认识多久,她就成了窈窈?
苏格受了极大的刺激,伸手就去抢他的手机,周时衍下意识躲了下,苏格没抢到,却点到了接通和免提。
宿窈柔柔的声音立时传了出来,在场的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时衍,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细听,她这会儿的声音是有些发颤的,隐隐带着点茫然和无助。
可周时衍这会儿却无暇分辨了,苏格不知何时把他刚才削苹果的水果刀拿在了手中,此时正死死地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红着眼看着他,眼中全是偏执。
“阿衍,把电话挂断,不要理她!”
苏格的动作突兀而又危险,周时衍皱着眉要过去抢下她手中的刀:“苏格,你别这样!”
宿窈的声音顿了顿,又轻轻响起:“周时衍,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苏格,这会儿却非常灵活,避开了周时衍的手,握着水果刀的手微一用力,纤细的脖颈立时出现了一道红痕。
“阿衍……”
她就是在逼周时衍,逼迫他,在自己的性命,和宿窈的电话之间,做一个选择。
电话另一边,宿窈虽然不知道他们那边的情况,却能感受到,苏格是在示弱。
她犹豫了片刻,也放轻了语气:“周时衍,你就给我五分钟……”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接着,又是熟悉的忙音。
宿窈拿着手机,闭了闭眼。
她对面,妇科医生脸上的神情十分冷漠。
“决定好了吗,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
这医生的办公室有一扇不大不小的窗,玻璃擦得很亮,金灿灿的阳光顺着那扇窗照进来,正落在面对着窗户方向的宿窈身上。
光那么晃眼,却也单单只剩下晃眼了,落在人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
宿窈低头,避开了那抹光,又往旁边躲了躲,把自己整个缩在没有光的阴影里,才觉得身上好受许多。
张可欣最近网购的东西太多,一直夜班也没去取,积少成多,更加不愿意取了。
今天安可跟她一起回家,她才带着人,去驿站指挥着安可,帮她把东西都给抱回来。
回到家中时,依旧是四处昏暗,没有开灯,可她把灯打开后,却看见门口的鞋架有一双鞋子。
那双鞋张可欣有印象,是宿窈早上上班时穿走的,她走到宿窈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窈窈,你在家吗?”
过了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宿窈穿着身棉绒的睡衣,长发凌乱地在肩头披散着,面色苍白,唇瓣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了?”
张可欣把一封文件递给她。
“刚刚去取快递,正好看到也有你的东西,我就一起拿回来啦。”
宿窈接过道了声谢,看到封条上面的法院字眼后,沉寂的双眼,才仿佛枯木逢春般,重新焕发出色彩。
迫不及待地把外封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宿窈这回是真的放心了。
颤着手捏着那封薄薄的通知书,苍白的唇边勾勒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终于有一次,周时衍没有骗她。
正激动着,额头贴上一只手,张可欣担忧地看着她:“窈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怎么气色这么差?”
宿窈握住她的手,苍白憔悴的面孔,眼中、唇边依旧带着笑。
“不,我很舒服,我今天特别开心,从宿雨出事起,我就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过了。”
张可欣眼里的担忧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减少半分:“别笑了,窈窈,不想笑就别笑,你这个样子太让人心疼了。到底是哪不舒服?跟我说,我带你去看医生。”
宿窈怕她又像昨天那样带她去医院,摇了摇头:“别多想,就是生理期提前了,你知道的,我那几天就是这样。”
张可欣这才松了口气:“既然不舒服就别站着了,走,我们去客厅,外面下那么大雪,最适合吃火锅了!我已经让安可去楼下超市买菜了,今天我生日,咱们一定要吃顿好的。”
宿窈经她这么一说,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真的下起了雪。
鹅毛一样大的雪花,片片飘落,不知下了多久,已经把路面浅浅地盖了一层。
真干净啊,瑞雪兆丰年,明天是一月一号,新的一年,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安可带着一兜子的菜和肉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女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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