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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玫瑰(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


董事会的人直到飞机落地,才得知今天参会的人居然还有华盛集团的总裁,一时慌了神。
“怎么回事,这华盛总裁怎么也来了?”
一位秃顶圆肚的董事抓住一位秘书模样的女人,焦急地询问,但那位小秘书神色显然比他更着急:
“我也不知道,我这就去问望总。”
声线发颤,应变能力明显不足。
“Roman,季岑怎么过来了?”
Gerry慌乱地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着还气定神闲,双腿搭在办公桌上的望清和,咬了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昨晚玩得太疯,他身子现在还有点没缓过来,听到Gerry的声音,扶着腰嘶了一声,挣扎着起身:
“他到哪了?”
声音沉哑。
Gerry看他这副模样,颇为头疼地扶额:
“会议室,带了一支完整的团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能出现在公司的董事会议室里。”
望清和点了支烟,咬在嘴里,将被咖啡液打湿的文件抖了抖,漫不经心道:
“Gerry,这么明显的问题你还要问吗?”
出现在董事会议事里,那一定是董事会成员,Gerry愣了一瞬,心一惊。
“Roman,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引狼入室,会把我们玩死的。”
Gerry为港信工作了二十年,对于公司的每一个项目都了如指掌,她清楚地明白,现在的港信和亚洲印钞机华盛比起来,脆弱地不堪一击。
望清和对Gerry的警告倒是没有太大反应,而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Gerry,你太保守了,只找一个替罪羊还不够,我们还有找到牧羊人出来救场。”
“Roman,牧羊人如果是狼,你会被啃得血肉模糊。”
留下一句气急败坏的忠告,Gerry愤然离去。
办公室的门被大力甩上,望清和轻嗤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到窗前,看着维多利亚港上的游轮,抿了口咖啡。
谁输谁赢,真不一定。
“季总,您怎么来了?”
刚刚那位秃顶的董事一脸谄媚地上前,点头哈腰想要握手。
季岑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步调沉稳从容,对上前打招呼握手的人,一概不理,连个眼神都不给,态度衿冷傲慢。
被忽视的老董事只能尴尬地挠头来掩饰内心的怒火,被一个小了这么多的晚辈当场落了面子,却不敢发作,只能说季岑有这样的资本。
从季家太子爷,到今天的华盛总裁,哪一个名头都压人。
径直走进会议室,他挑了个最末的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左手食指轻轻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随着董事会成员陆续现身,谄媚的打呼声接连在耳畔响起,季岑不耐地蹙了蹙眉。
站在季岑身后的程驰用眼神将还想要上前攀谈的人定在原地。
“sir,太太已经拿到文件了。”
程驰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后,凑到老板身旁,压低声音道。
季岑眼皮轻抬,看着不远处玻璃门外,在地面上快速移动的皮鞋,声音不疾不徐:
“嗯,让Cathy跟着她一起进来。”
望清和今天穿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衬得整个人儒雅有风度,他和起身问好的董事一一握手过后,步子停在了他的好妹夫身边。
“好久不见,”
他伸出右手,做握手姿态,面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季岑偏头,斜睨了一眼程驰,程驰立刻领会,探身和望清和握手,不断用力:
“望总,我们这次没得到要召开董事会的消息,来得有些匆忙,还望您谅解。”
一半说给董事会听,一半说给望清和听。
望清和甩了甩微痛的手腕,锐利的眸子盯着季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有什么谅解不谅解,都是一家人。”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高跟鞋传来,神色一直寡淡无波,眉眼间夹杂着淡淡不耐的季岑终于有了反应。
他猛得起身,理了理袖口,正了正领带,甚至还煞有其事地把口袋巾拽了拽。
提前被告知季岑在纽约,所以望舒和根本没有做好和他见面的思想准备。
上次吵架时他沉郁的面容还在脑海中浮现,所以当推门而入那一瞬间,对上季岑温润如水的眸子时,她浑身如同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
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倒是季岑,无比自然地迈步上前,同她握手的同时还不忘亲昵地贴了贴脸,用离得近的几位董事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季太太今天好漂亮,我等你好久才来,早知这样,我不该任由你昨晚熬夜,应该接上你,一起过来的。”
男人的声音低哑磁沉,说话的间隙还不忘帮她整理一下打理得整齐的头发。
在他抽身离去的瞬间,望舒和悄悄把额头在他肩膀上抵了一下,还伸出手指悄悄地戳了一下他的掌心。
示弱撒娇的娇气包。
季岑忍住想再次拥她入怀的冲动,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然后又绕到对面坐下。
被忽略的望清和咬了咬牙,冷哼了一声,坐回主位,目光阴狠。
望舒和看着对面那个一如既往温润雅致的男人,才真切地意识到,季岑没有去纽约,而是真的出现在这里了。
她好像突然有了后盾与盔甲。
他给她带来的安全感,至今无人能比。
如果说,高跟鞋是女人在职场上的刑具,那大热天穿一身西装,对男人来说,无异于一身枷锁。
坐在对面的人就是如此,穿一身笔挺的黑色三件套西装,衬衣马甲,领带口袋巾,袖扣一个不拉。
甚至口袋巾的颜色和她上衣的颜色相呼应,都是藕粉色。
一身黑中用一抹粉点缀,看上去竟有几分诡异的和谐,严肃沉稳中透着一丝活泼。
可是,季岑为什么能出现在港信的董事会会议上?
她探究的目光被男人柔和的眼神完全包裹,他的眼睛似乎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
季岑看着对面的小妻子,在看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时,嘴角微翘,望舒和则是不好意思地紧了紧手指,有些心虚地垂下眸子。
她知道,档案袋里的那枚戒指,是季岑向她低头道歉的标志,如果她戴上,就证明答应和好。
他总是这样,以一副极致温柔纵容的方式,将选择权抛到她手里。
尽管偶尔会很坏,会情绪失控。

一阵平稳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随后到来的Cathy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她先是朝坐在主位上的望清和颔了颔首,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站在了望舒和身后。
华盛集团的CFO,在必要时,甚至可以直接顶替CEO进行一些重大事务的决策,Cathy升任CFO在业内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人们看到她的第一眼,只会去关注她出色的外表和火辣的身材,直接忽略她优秀地工作能力。
甚至在之后得知她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还会恶意揣测她和上司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这一切,只因为她是女性而已。
但现在,除此之外,在座的人更关注的却是,为什么华盛集团的首席财务官,站在了望家小姐,季太太的身后。
夫妻感情甚笃,面对面坐,妻子身后坐着丈夫团队的核心成员。
这一出好戏,今天怕是唱不下去了。
各怀心思的董事会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而坐在主位的望清和不慌不忙地让秘书喊来了Gerry。
同样没搞清楚状况的Gerry叹了口气,走到望舒和旁边,问她那天在电话里说的内容还算数。
望舒和眨了眨眼,神色故作娇憨天真,她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指了指对面,娇声娇气道:
“他说了算啦!”
女人手指纤细白嫩,骨肉均匀,淡粉色的护甲油衬得肤色更加白透,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白光的照耀下,闪着奢华刺眼的光芒。
程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太太愿意和老板站在同一个阵营里。
望舒和在Gerry震惊的目光下,叹了口气,环着双臂,身子往后一靠,佯装无奈地说道: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担任不了合并后的影视和艺术部门的负责人,我没有那么多精力。”
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看不下去的董事们开始向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望清和发起声讨:
“望总,今天这叫怎么回事,把我们都喊来,你却一句话都不说。”
“是啊,我们信任你才在望董住院期间推选你当临时CEO,你现在不说话算怎么一回事。”
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天董事会的议程只有一个,就是对公司的影视业务进行整体剥离,要么和艺术板块合并,要么出售。
这些老狐狸都急着把影视部门这个大包袱甩掉,就算甩不掉,也要卖个好价钱才行。
望清和正欲开口时,坐在最边上的季岑先一步发言:
“格外,按照我和我妻子的婚前协议,我也是公司的董事会成员之一,我同意卖掉影视部门,各位的意思呢?”
他身后的程驰已经把拟定好的合同拿在手里了,这句话就像一个信号,主位的望清和一时摸不透季岑在想什么,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只能点头暂时同意。
季岑淡淡一笑,将椅子往前滑了滑,双手放在交叉放在桌上,感受着膝盖上搭着的那只小脚脚底传来的温度。
然后以绝对上位者,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环视一圈后,绯红的薄唇翕张,一字一顿道:
“剥离不动产后其余部分,华盛愿意以每股10港元的价格收购。”
目睹桌下一切暗流涌动的程驰,恨不得自戳双目,但这个得算工伤吧。
股价直接打对折还少一半,董事会当即就不干了,议论纷纷,怒气冲冲。
有损自己利益的事,他们肯定不答应。
“OK,”
季岑起身,扣好西装的三粒扣子,“既然这样,合作算是谈完了?”
说完,绕到另一侧,帮望舒和拿起包包,拉着她的手,离开董事会。
慌忙穿好鞋子的望舒和在走到门口时,不忘转身为难地咬着唇,娇里娇气地说道:
“大哥,我也很为难,生意上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主,艺术事业都是他帮我打理,我也没有办法的。”
换句话说,我也很惨的,我也是看人脸色生活的。
既为自己属于望家人却反坑家族企业一把的罪名开脱,又把娇气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人设立住了。
果然,在门关上的瞬间,董事们议论纷纷:
“我说,还不如和老望提提意见,让小姐直接接手公司得了。你今天也看到那位的态度了,明显是来给自己老婆撑腰的,你说小姐接手,背靠华盛这颗大树乘凉一定比现在好。”
有人看了眼望清和难看的脸色,把声音压到最低,和身旁的人悄声说道:
“我觉得这个有道理,老望董这几个孩子,有能力的都不屑于接班,想接班的又上不了台面。这望家,看起来是完喽!”
咚咚咚——
望清和敲了敲桌面,起身,双手按在桌面,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一群酒囊饭袋,眼神轻蔑,毫不掩饰地嘲讽道:
“收起你们那点小心思,父亲不可能会改变主意。”
继承人是他,也只能是他,这要好好感谢他那把性别歧视刻入骨子里的好父亲了。
季岑在这里没有办公室,只能先去望舒和那里。
一进门,望舒和就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身子轻轻一跃,跳到季岑的身上,两腿环着他劲瘦的腰身,将头埋进他脖颈里。
闻着那股淡淡的雪松沉木香,如丝丝入扣般侵占心底。
她无比眷恋地亲了下男人的喉结,抬起藕节般的手臂松松地环住男人的脖颈。
柔顺丰盈的金色长发缠绕在西装的衣襟,他浅浅敛眉,女人温凉细腻的肌肤近在咫尺
吹弹可破,雪白娇嫩。
两人无声的拥抱在一起,以这种极其亲密的姿势。
望舒和将一只手臂放下,去寻男人的大掌,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
女人饱满丰盈的红唇轻贴男人耸兀锋利的喉结,纤细娇弱的身子像是完全嵌入男人的怀中,粉与黑的交融。
暧昧的气息开始在宽敞奢华的办公室里发酵。
对着她,季岑本就重欲至极。
对于这种不经意间的撩拨,根本忍不住。
更何况刚刚在会议室里,这个小家伙还仰着那张漂亮娇纯的小脸,在他说话的时候,旁若无人地将脚抵在他小腿上。
他单手握着细嫩娇柔的天鹅颈,轻轻揉捏着,单向玻璃所带来的刺激感充斥着感官。
想起她曾经问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他脑海中蓦地升起一个恶劣的想法。
每天晚上六点或者七点更新

声音低沉缱绻,像是经过陈年红酒浸润过一般,慵懒迷人。
望舒和抬头,黑亮纯净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季岑就笑了,笑得肆意浪荡,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那双内勾外挑,狭长深邃的桃花眼跳跃着兴奋的光芒。
他吻了吻她的唇,刻意压低嗓音,缓缓说道:
“我们的第一次,在纽约办公室里,那天我刚开完会,你躲在我的休息室里,在我换衣服的时候把我扑倒,吻我喉结,说想要我,而这时,我的好朋友进来了,他看到了这一切。”
“他开始觊觎我的小九,勾引我的小九,他趁我的小九年纪小,心性不定时趁虚而入。”
“有一天,我收到一个短信,内容是酒店的房间号,我以为是你约我,结果去了以后才发现,小九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被他吻着,和他撒娇,像只漂亮的小天使,纯情艳丽,好漂亮好漂亮。”
“小九,我嫉妒地要命,你那时候毫不在意我的感受,说要分手,要和那个第三者双宿双飞。”
“我当然没有同意,可是小九好绝情,把我拉黑,电话也不接,我急得飞回国内找你时,得知小九遇到了一些糟糕的事情,身体的防御机制迫使你忘记了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冷峻的眉眼间染上了一丝薄凉与失落,似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他咬她耳垂,恨恨道:
“可能我太糟糕,所以小九把我也忘记了。”
太平山顶豪宅遥望维多利亚港。
高耸入云的钢铁森林在浅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折射着醒目刺眼的光。
这是港城寸土寸金的金融城,吸引了全世界的资本在这里落地,厮杀,掠夺。
湿热粘稠的空气暗暗发酵,精致优雅的白领穿梭于各个写字楼之间,共同铸就着属于社会上一小撮人的纸醉金迷。
短短几句话,带给望舒和的是前所未有的冲击力,她花了许久去消化季岑话里的那些信息。
她相信自己会在恋爱时劈腿。
但问题是,季岑骨子里应该是个很骄傲的人,为什么会愿意在撞破她出轨后,还要和她结婚。
她忘记的,真的是季岑口中描述的那些记忆吗?
那些话当时一听觉得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季岑描述那些画面时,语气隐隐激动。
这是一个被背叛者该有的反应吗?
直到接到Cathy的电话,她还在试图把季岑的脸和那天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的那张脸进行比对。
比对失败,电话响起。
她接起,Cathy沉稳清冷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来:
“太太,信用是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存在。但我受雇于老板,有时很无奈,但凭我意志做主的事情,我不会说谎。”
望舒和当即便意识到,Cathy说的是那天早上递文件时,她骗自己说季岑在纽约。
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个善意的谎言,也不觉得这值得Cathy特地打一个电话过来解释。
“呃,Cathy,亲爱的,我明白,你不用为此感到自责,你知道,季岑他有时候并不是一个好老板。”
她试图以轻松调侃的话语来调和一下电话两端略微有些凝重的气氛,还好,Cathy买账了,她长舒一口气:
“god bless,您能这么说太好了。”
“嗯哼,不过Cathy,你是怀孕了吗?”
望舒和换了个话题,对方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先是沉默了一会,而后才有些迟疑地说道:
“很明显吗?”
“maybe,”
望舒和耸了耸肩,单手推开面前的拱形贴花窗,
“可能你穿了平底鞋?我认识的Cathy永远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在职场上大杀四方。”
“太太,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一段时间,我刚坐上这个位置......”
望舒和当然明白女性在职场上往上走有多艰难,即使华盛向来以尊重女性作为企业文化,但男人的劣根性是难改的,尤其是对于怀孕女性有多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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