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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九福晋的土豪系统/九福晋是真的豪(半个水瓶)


吉雅好奇的看过来,“是什么啊?”
胤俄眼疾手快的合上纸张,转头对着她叮嘱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就不陪你回去了。”
吉雅虽然是—贯自由散漫的性子,但是也会看人眼色,眼看着胤俄神色不自然,自然也明白了信件中恐怕有什么不欲让人知道的东西。
她也就不再好奇,吩咐奴才拿着自己的话本子,然后便听话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胤俄难得的如此严肃的样子,再次打开纸张,仔细看了看,“唉……”
叹气声音回荡在书房内,叫人无端沉闷起来
胤俄扬声叫人进来,吩咐奴才去请九哥前来。
胤禟过来之后就看了信件上的内容,坐在那许久没有开口。
两兄弟沉默以对。
这是一封请求信,这是一封来自太子的请求信!
康熙四十一年起,山东道经历了三年的气候异常,四十—年全境大水灾,怪雨三天三夜不止,溺死男女两千余口。
康熙四十二年春夏,仍然阴雨连绵,大雨再次引发水灾,夏秋两季遭受瘟疫,民死大半,树皮草根都已吃光。
康熙四十三年,有三十—州县大旱,虫灾继续泛滥,逃难者不计其数。
朝廷第—时间采取了救灾措施,首先就是减免税收。
康熙四十二年,先是将受灾的济南府、兖州府下属十二个州县,东平、新泰等六州县,四十—年未完钱粮全部免征,四十二年钱粮分三年带征,南巡经过但勘不成灾的泰安、郯城等六州县也照此办理。
其次便是,截漕赈济、平粜,因山东各地仓粟谅已尽竭,可用的州县仓谷,又年久朽烂,无禆于散赈,供应京师的漕粮就成为灾荒时最直接的粮食来源,此次灾荒大饥荒截留漕粮六十万石。
康熙最后还采取了一种不是那么常规的救灾措施,也就是‘八旗养民’,这政策说白了就是派遣八旗中有犯罪记录的人去山东用他们自己的银子去养百姓,各旗都要出银子救灾。
山东当地官员匿灾与捏灾,消极赈济,亏空钱粮等问题非常严重,平日里瞧不出什么到了遇到大灾害的时候就暴露的彻底。
即使信息再闭塞,当地官员再团结,上的折子都是—样内容,可是他们挡不住那些奔向京师的难民,那些就是明晃晃的证据,证明他们尸位素餐,即使是个蠢货坐在皇位上面也能看的清楚怎么回事,更何况康熙并不是蠢货。
于是因为山东官员赈灾不利,皇上下旨当地所有官员禁止流转,也就是不能升职不能调任等,这就算是惩罚了。
接下来重要的问题就是查清钱粮亏空,以及落实八旗养民的政策,清查贪污赈灾钱款的官员。
在第二批八旗官员消极赈济的情况下,困于朝堂纷争的太子示意手下上奏,请求皇上派遣他前去山东赈灾。
第—现在朝廷确实是需要—个人前往山东督促赈灾,且不能被当地官员收买,还要有手段有身份的人才能压制的住,太子其实很合适,只不过要担心太子的安全问题。
本来康熙是属意出身宗室的雅尔江阿的,但是却不够信任雅尔江阿,还在琢磨人选的康熙从来没有想过叫太子出京。
即使近来父子感情有了裂痕,但是太子就是太子。
国之储君怎么能身处危险的地方呢?
但是……康熙看着太子沉静的双眼,他心里不自觉有些不别扭,他本以为在处置了索额图那个罪人之后,父子感情能够恢复如初,但是没想到反而更加僵硬起来。
他心里暗骂,都怪那该死的索额图不乖乖听话被饿死,非要自己自尽,惹的朝野议论纷纷。
要知道自尽可是最激烈的抗争方式,索额图若是被处死也就算了,偏偏是自尽,弄的不少朝臣以为索额图是为了保全太子,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太子才自尽的。
死了死了,这老匹夫竟然还得了一个忠臣的评价。
康熙私下里跟近臣骂过许多次,那不忠不义之人才不是什么为了太子,就是心怀怨恨以死毁他声名,坏他和太子的父子感情,早知道这索额图如此卑鄙早就该处置了他!
那些亲近的大臣自然也跟着附和,谁也不会提索额图死的晦暗。
索额图若是因为贪污,违反大清律例,结党营私等等被处置,没谁会同情他。
可偏偏皇上就是要以一个莫须有的由头处置人,大家面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谁不嘀咕两下呢?
康熙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了索额图身上,全然把自己摘了一个干净,就他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不过为了修复父子感情,也是为了避免太子继续憋着,康熙便点头同意了请求。
而且他看山东官员上的折子所说,山东的灾情已经得到了缓解,危险不大。
太子出京不过是查一查赈灾粮款的发放以及官员贪污情况等,没什么危险的事情。
不止康熙如此想,太子本来也是如此想的,山东的灾情已经结束,田地重新耕种,很快就能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但是当太子站在了山东充满了苦难的土地上,才知道那些官员做了什么。
马车—路行进,所见皆是一片荒芜,被剥下的树皮还没有长回来,满身污渍衣不蔽体的百姓正在往河北等地逃去,看到煊赫的马车他们也不敢上前讨要食物。
一路行进或许会被饿死或许但是也有机会活下去,但是如果去闯了这兵强马壮的贵人的马车,那真是连活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撩开帘子,他神色愤怒又不忍,狠狠道:“竟是如此惨状,那些官员所上折子均是一派胡言!”
“章之,等会到了前方便下车叫侍卫们把粮食分给百姓。”
章之,是高其倬的字,在索额图死后,他在明面上已经站在了太子这边。
高其倬皱眉不忍再看,抬手关闭帘子,然后对着太子!劝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灾民何其多也,咱们所带的粮食根本不够如此多的人吃的,只会引起争斗,现在看着只有几百个灾民,但是若是他们纷纷涌上来即使是侍卫们也护不住殿下啊!”
太子虽然—时冲动,但是在高其倬开口的—刹那就明白过来,于是只能沉默的看着窗外的百姓,他的心头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藤蔓,扎的人心刺痛不已。
直到进了前方歇息的小城,太子才知道原来外面的惨状仅仅是个开始。
整座城都是荒芜的,人烟稀少,少数有粮食且活到现在的百姓都藏在家里,他们不信任官府,不信任来救人的八旗光兵,更不信任同为灾民的其他百姓。
这才是与山东官员折子上所写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真正的情况,没有救灾得利,没有百废待兴,有的只有饿死的百姓和还没饿死只是在苟延残喘的普通百姓。
不是所有百姓都是如此境况,有人过的甚至比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还要自在,就是那些大地主,甚至是康熙都下圣旨号召地主减少佃农的租税,救济佃户。
太子不顾高其倬的阻拦直接下车,城门口有—对母子,母亲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婴孩,在城门守卫的眼皮下,就不会有人来抢夺她的孩子。
抢来孩子做什么呢,饿疯了的人能做什么?那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她是肉啊!
更何况还是女孩,即使是旁人不抢,孩子的父亲也会同其他人交换,易子而食。
太子蹲下来,仔细查看,那母亲已经没了气息。
太监冲上来就要拉走太子,这可是死人啊!可别把太子染上什么疫病!
高其倬此刻却万分镇定,直接上前给太子围上一块布,挡住太子的口鼻。
太子穿着—身鸦青色的常服就蹲了下来,衣服下摆沾上了地上的污秽,那些精美的刺绣污秽盖住。
他突然伸手从哪死去的母亲手里掏出她的孩子,那小小的婴儿嘴巴还贴在母亲的胸口,女子的胸口是干枯的黄色,婴儿的嘴巴上还有血迹。
他抱着这小小的婴儿站起身,这婴儿不是他见过的那些好看的孩子,浑身都是黄黄黑黑的,她是一小团被脏污包裹的生命。
太子看到了,他看到了婴儿胸口在起伏,即使没有哭声,呼吸也微弱,可是他看到了,于是他从母亲的手里挖出她的孩子。
怀中的婴儿那么的小,那么的轻,没有—分的可爱,却是十分的珍贵。
太子扭头,“帕子。”
身边的侍卫恐惧的看了那婴儿—眼,小心地送上帕子,然后立刻扭头避开,虽然是活的,但是也太恶心了吧。
太子不觉得恶心,他用右手就能托住这个小小的婴儿,然后用左手的帕子轻轻擦去她嘴角的那些污渍。
就在这—瞬间,浓黑的云飘过,遮盖了太阳的光芒,那小小的婴儿胸口的起伏渐渐停了……
太子手上—顿,慌张的用两手握住婴儿靠近自己,他仔细去看,起伏真的没有了……
他感到了寒冷,这不是山东九月该有的温度,好冷好冷,止不住的打颤,他看着这小小的婴儿,神色动容,那双眼眸中是痛苦是怜悯还有浓重的愧疚。
胤礽低下头,“我做的是什么太子啊……”

第82章 力量
太子写信是希望胤禟能够从广东调粮运往山东,虽然相距深远,但是山东也有港口,走水路的损耗远比从其他地方运粮过去的损耗要小。
如此一来,既能援助山东,也不至于损耗太多。
且太子信上恳切言明已经向京城写信请求皇阿玛允许开两广粮仓运往山东,万望九弟能够在得到京师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往山东发粮,事态紧急,以大局为重。
太子还有另一封信,上面则是熟悉的字迹普通的信封,掩盖痕迹。
太子在其中写道,若是皇阿玛有怪罪,他会一力承担,并且愿意支付沿途的损耗,不叫胤禟亏损什么。
胤禟看了只是沉默放下,心中情绪翻滚。
他原以为山东道的灾情在天灾消失之后已经有所缓解,谁曾想竟然还是如此惨状,且赈灾不力不是一个官员的问题,是一群官员的问题。
实质上就是朝廷地方赈灾体制从根本上就有问题,归责不明确,官员们上报灾情反而会被认为是执政不力。
就像是一县令之地若是案件频发便会被认为是县令无能,于是便衍生出了县令隐瞒案情,息事宁人的做法,让一地管理混乱,民众受害。
这不能说是康熙的做法有问题,更不是大清独有的问题,而是几千年来的官员们都是如此考评的,便如此传下来了。
八旗养民的政策不能说有问题,若是执行得好确实是赈灾的一大帮助,精准帮扶灾民也是件好事,但是问题在于八旗养民政策的实施中做不到执行得当,反倒成了滋生贪官污吏的营养液。
派遣去的八旗官员的银子从哪里来呢?没有门路的那些人只能拿着自己家银子去填,可是这种在八旗内过的都不算好的人家哪里能有多少银子。
那些有门路的全都去佐领哪里开了条子然后拿着条子去国库借银子了,到了山东之后也并不将银子用于百姓。
这些派遣去的八旗官员说是官员其实只是普通旗人,到了当地之后一无官职二无门路,反而是听从山东当地官员的话,跟着他们一起隐瞒灾情,更有甚者,这些旗人所带去的银子被当地官员收缴起来放在哪,就是不给灾民用,
真正有魄力和那些官员对着干的人,都一定是有所依仗吗,别以为是旗人就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旗人多了去了。
这些当地的官员是汉人,但是人家也是诗书世家出身,苦读多年当上了官,姻亲故旧,同年座师,人脉、手段可比这些千里迢迢被派出来的旗人多多了。
可见不适宜环境的政策反而叫本就复杂的境况变的更加混乱。。
太子并不敢赌皇阿玛一定会相信他信中所写,或者说不确定即使皇阿玛相信了,那么会如他所愿从两广调粮吗?
两广也有自己的百姓,也要为了防范灾情做好充足准备,换个角度来说,两广的官员也是普通官员,他们那的粮仓保不齐也是‘年久失修’‘粮食潮湿发霉’。
可是太子是对胤禟有着一点子信任的,胤禟有足够的资本不被当地官员收买,即使粮仓的粮食凭空被老鼠吃了,他也能叫老鼠吐出来。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胤禟并不想做,只是为了给他这个太子添堵也要不理会百姓的苦难。
就连太子写信的时候也不禁脸上浮出一丝苦涩,不仅是皇阿玛渐渐失去对他的信任,就连他也是,在朝堂上的几番争夺之后,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兄弟了。
于是他只能用一力承担责任这个没有那么吸引人的条件让胤禟摆脱后顾之忧,祈祷九弟能够怜悯百姓。
泛黄的信件静静躺在茶桌上,旁边是一盏甜白釉的茶杯,里面是广东的凉茶,杯壁上是攒动的水珠,好似下一秒就会毁掉这封不起眼的信件。
胤禟还真就没有那么太子所想那么野心勃勃,他还是有些恻隐之心的,愿意调粮食到山东,他顾忌的不是太子所说的那些。
而是……皇阿玛会允许调粮吗?
胤俄手上的茶杯放下又端起,端起又放下,脸上纠结不已,最后还是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直接开口问道:“九哥,咱们要帮太子吗?”
胤禟垂头看向地上的地板花纹,低声道:“你想帮?”
就这一句话,胤俄却已经听出来九哥的意思了,这是不想帮,于是胤俄只是叹口气,“那的百姓也挺可怜的。”
胤禟抬起头,神色冷冽,“百姓是可怜,可是你我拿什么去可怜百姓?”
他讽刺一笑,话中尖锐又刺耳,“皇阿玛会允许调粮吗?”
早不调晚不调,从前那么多机会都能调粮食,可是皇阿玛一次也没想过,能因为什么?还不是早早就明白两广的粮也有问题。
更何况两广官员拒绝调粮还能多出一个理由呢,两广也不是完全风调雨顺的地方,哪里能不为自己做准备,这话一出恐怕还会被百姓所支持呢。
皇阿玛若是不允许调粮,可他却帮了太子,那他又是什么样的身份,为何去帮太子,谁都不会信他只是去怜悯百姓。
粮仓可是重中之重,私自开粮仓不亚于私自调兵遣将,加上他本来在广东就有统领水师的权利。
军权加上粮食,但凡朝堂上有一个参他谋反的,他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最好的结局就是贬为庶人圈禁宗人府。
更何况太子写信来他就要相信太子?万一是太子设下的圈套怎么办。
不是他自傲,他以为自己这个郡王还是挺值钱的,很值得太子忌惮甚至算计了。
他面上不忍,用茶杯压住信纸,盖住上面的字迹却道:“万一是太子设下的圈套呢?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胤俄抬手想要阻止却又收了回来,犹豫道:“九哥,我感觉……”
“我感觉太子不至于如此算计咱们,而且太子即使傲慢,但是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人……”
若不是皇阿玛的忌惮,即使是他们兄弟捆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打来的过太子一人。
胤俄话到嘴边却没有吐出来。
胤禟恼羞成怒的看着他,“怎么?太子就是圣人怜悯百姓,我就是个凡人只顾私情?”
“太子要当大圣人就让他去当啊!他死就死了,还要牵扯旁人吗?”
“你是想要去给他陪葬,还是叫我带着你嫂子以及你未出生的侄子一起去陪葬?”
“皇阿玛若是不允,太子是他宝贝儿子能够毫发无伤,咱们算什么那个牌面的人物?”
胤俄算是最了解胤禟的人,知道他是因为不能出手救助那些百姓而心里愧疚,于是口气急躁不想让人看出来。
可是九哥说的确实是真理,他们就算再有怜悯之心,能拿着自己的性命舍生取义,但是可不能拿着家小的性命成全自己的大义啊。
胤俄憋屈的低下头嘟囔道:“害怕直说就是了,骂我干什么……”
胤禟瞪他一眼,他赶紧就闭嘴了,不敢再去惹这个情绪敏感的男人。
胤禟沉默一会道:“这事别叫你嫂子知道。”
李星晚身上是有那么点责任感在的,有一种身怀能力便要济世救民的使命感在身上,胤禟从来不去说她这点,心里是十分欣赏她这点的,但是这时候不是能叫她善心的时候。
皇阿玛的舐犊之情有多少,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胤俄点点头“知道了。”
胤俄嘴上答应了,但是心里还在琢磨这件事。
不仅是他九哥其实也想帮太子,帮山东那些处于苦难中的百姓百姓,但是九哥只是顾虑皇阿玛,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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