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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九福晋的土豪系统/九福晋是真的豪(半个水瓶)


这是李星晚第一个在京城度过的冬日,南方人到了北方最是怕冷,在屋子里都穿着滚毛的衣裳,坐在火炕上不肯挪窝。
胤禟搓搓手,感觉自己手不凉了才去摸她的脸颊,捏住一块软肉,
“我怎么觉得你胖了,这脸上都有些肥嘟嘟的了。”
李星晚提着一颗心准备等他讲解太子那里的内幕呢,冷不丁却听见他开玩笑。
心脏一紧一松,快要气死了,扑过去就要捶他。
胤禟一伸手就接受了投怀送抱,他盘腿坐在火炕上,像是抱着小宝宝一样抱着她还摇摇晃晃的。
“别担心这些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与咱们没什么妨碍。”
李星晚好不容易挣脱开,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好奇的盯着他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就跟我说说吧。”
胤禟沉思片刻,也在犹豫如何说,毕竟他不知道李星晚能不能听懂。
他当然不会觉得李星晚笨,只是有时候聪明才智和真正的理解朝堂并不能挂钩。
“你知道年前皇阿玛训斥索额图的事情吗?”
李星晚点点头。
胤禟垂眸,“皇阿玛对索额图已经无法容忍,可是太子决心要保,加上索额图贼心不死,派人传信给太子。”
“信件被皇阿玛的人在宫门口截住了,然后……太子身边为索额图送过信件的太监都被处死了。”
他的话平平淡淡,司空见惯一般,不觉得死几个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李星晚却吓到了。
忍不住缩在他怀里汲取一点温暖,小声道:“那太子……”
索额图姓赫舍里,满洲正黄旗人,大学士索尼的、第三子,仁孝皇后的叔父,太子的叔外祖父,
他擒鳌拜的大功臣,曾参与平定三藩之乱,也曾征讨叛乱的准葛尔部。
他是太子党的核心人物,人称索相。
可以说是太子最为倚重的大臣,可是如今他的地位却岌岌可危,皇阿玛从去年对索额图将表现出了一种丝毫不加掩饰的冷酷。
索额图挨了训斥,又被皇上步步紧逼,太子的动作也跟着大起来,太子不能没有索额图这个支持。
但是别以为只有太子倒霉,其他皇子就不会受到波及,皇阿玛的心意谁能说的准呢。
他对待太子是那样的看重,在众皇子之上,可是如今却又如此冷酷,谁也不知道这把剑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胤禟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紧紧搂住她,温软的身体带来了一种抚慰,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喃喃道:“雪越发的大了。”
笃笃笃。
何顺开门进来了,跪在外间,低头不敢往里看。
胤禟问道:“什么事?”
何顺答;“皇上下令,敏妃娘娘不必葬入妃陵,就葬在皇上的地宫边上。”
胤禟瞳孔一缩去,忍不住手上用力,惊动了李星晚。
她仰头看着胤禟,“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敏妃不葬入妃陵,葬在地宫边上这么值得惊讶。
胤禟还在思考,片刻后道:“看来十三弟要起来了。”
妃子死后葬入妃陵是规矩,皇阿玛如此就是表达对十三的看重。
胤禟难以掩饰脸上的失落,她所喜爱的那些东西不能为他带来皇阿玛的关注……
十三弟可是比他还小了几岁呢,已经提前得到皇阿玛的看重,可他却……
他的额娘是宜妃,皇阿玛多年的宠妃,他自认为自己文武都不会逊色于兄弟,可是皇阿玛就是看不到他。
“星星,你说,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他难得显露一种脆弱。
李星晚本来在他怀里被摇晃的有些昏昏欲睡,听见问题的时候才有些迷迷糊糊。
“怎么会,你那么厉害。”
她起身从她怀里爬出来,重新换个位置坐好,拍拍自己大腿,“快来躺下。”
胤禟哑然失笑,然后竟然真的听了话躺在她腿上。
闭上眼睛思考着皇阿玛的用意,以及自己能否抓住机会。
李星晚莹白的小手抚摸着他的鬓角,他只闻到一种甜甜的暖暖的香气,仔细辨认后才想到,这应该是李星晚上午吃的烤栗子的味道。
李星晚的手指纤细又可爱,没有留长指甲,在人脸上滑动时没有指甲带来的不适感。
她很认真的看着胤禟,心里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出来了。
“小禟哥哥已经很厉害了,你什么都懂的,不仅懂很多语言,还懂得机械和医学,四书五经也是熟读,身手也很不错了。”
胤禟心里微微波动,但是并没有真的被安慰到,因为这些其余皇子也都会,甚至能做到更好,而且就连书法和绘画也有人比他强太多。
他的兄弟们没有一个是废物,这样心性和有才能的人出现在一个权贵之家,那么一定能够带领家族往上爬,是家族之幸运。
可是这么多的人人出现在皇室那就是灾难,是所有人都不幸。
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不输任何兄弟,谁也做不到压住所有兄弟。
于是心中不平升起,人人都有野心,为何我不行?
这般下去兄弟残杀不愿矣,再加上他们那年华逝去疑心更重的皇阿玛……
李星晚学着自己娘亲过去对她做过的那样,五指张开,摸索着在头上梳过去。
胤禟浑身一哆嗦,敏感的头皮被这样抚摸,让人浑身都软下来。
李星晚亲亲他的脸颊,“小禟哥哥已经很棒了,谁说得到皇上看重才是真正的厉害啊,你看很多历史名人他们没有做官也名垂千古啊。”
她又低头亲亲他的额头,贴近他耳边道;“还有不少的皇帝都没被人记住的呢,小禟哥哥这么聪明,等日后研究出什么东西,那才是真正的被后人记住呢。”
胤禟已经听不见所有的声音了,浑身的感官都在额头上,温软的嘴唇轻轻贴上来,耳边湿热的呼吸,头顶的抚摸。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做过……
男女的感受先天就是不同的,女孩子只要不被母亲讨厌,那么她总是能得到很多的身体接触,和很多饱含着爱意的抚摸。
而男孩子,尤其是皇子,他们出生就是由奶嬷嬷抚育的,亲生额娘不被允许给皇子哺乳,到达一定年纪就要被送到阿哥所独自生活。
奶嬷嬷身为奴才也不敢真正的把主子当成儿子对待。
李星晚惊讶,看着他微红的眼睛,小禟这是哭了?
她心里跟着酸涩起来,忍不住俯身像刚才他抱住她那样抱着他。
“近日门前溪水涨,郎船几度偷相访。船小难开红斗帐,无计向。合欢影里空惆怅。妾身身为红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重愿为郎花底浪。无隔障。随风逐雨长来往……”
这是李星晚小时候听见娘亲唱的一首曲子,她也只会用苏州话唱。
胤禟问道:“真好听,是什么意思啊?”他听不懂苏州话。
李星晚想了一下,她只知道曲子怎么唱,用的还是苏州话,不好翻译成京话。
“好像不太好解释出来。”
胤禟睁开眼,专注的看着她,“一句也好,就告诉我什么意思。”
李星晚:“嗯……好吧。”
有人温情脉脉,自然也有人为了目不暇接的消息而愤怒乃至发疯。
三阿哥就是如此的愤怒,不过半月,他的所有都被夺走了。
皇阿玛的看重,太子的倚重,全都没有了,就连额娘也被太后冷了。
三阿哥抬脚就踹倒凳子,把花瓶都扫到地上,弄的一地碎片。
三福晋满心疲惫,双眼无神的看着三阿哥发泄,又是如此。
从来就是如此,封为郡王开心的时候去格格哪里庆祝,如今被皇上冷落了来她这个发脾气。
人家夫妻都是共富贵,她这是吃苦的时候有她,富贵了没她一分事。
三福晋甚至觉得自己心中扭曲的升起一种快意,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三阿哥被皇上冷落对她来说还是好事呢。
想想吧,三阿哥受看重的时候,就不需要倚重她阿玛,对她就可以随意对待。
而三阿哥受到冷落的时候,就需要她阿玛的帮助,需要董鄂氏这姻亲的帮助。
三福晋冷漠的看着三阿哥发脾气,将屋子打砸一空。
多么的荒唐可笑,从来都是夫荣妻贵,未曾想夫荣宠妾贵,妻反而受害。
三阿哥发泄一通之后,看着自己福晋无动于衷,于是更加生气。
“怎么?你也跟着看爷的笑话。”
三福晋抬眼看去,冷静道:“爷,你喝多了,用些解酒汤吧?”
三阿哥踉跄几步上前,脸上泛着酒醉的红晕,抓住三福晋的手,“爷在问你话呢。”
三福晋顿感不妙,立刻给自己身边宫女使眼色。
“还不快扶着三爷,爷喝醉了。”
宫女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扶住,然后说道:“爷,田格格刚才来人报了身体不适,您可要去瞧瞧。”
这宫女这时候也是着急了,三爷眼看着情绪不对,可不能对着福晋发泄。
平日里因为三福晋厌恶田格格,所以正屋里从来不准主动提田格格。
宫女这时候说出口,也是想着祸水东引。
三阿哥果然停住了,接着往田格格的屋子走去。
“嘶!”三福晋忍不住抽气,宫女拿起她的手腕一瞧,红红紫紫的一圈,手指印清晰可见。
宫女忍不住掉眼泪,“三爷,三爷,他怎么能动手呢。”
男女力气不同,没有经过锻炼的女子用力也很难攥出印子,而男子可以轻易做到。
旁边的嬷嬷忍不住开口,“三爷也是喝醉了酒,控制不住力气。”
三福晋冷漠道:“但愿真是如此吧。”
三阿哥本就走路不稳,还不叫太监扶着,自己走到了田格格屋里。
正巧碰见田格格在哭泣,抽抽噎噎的拿着帕子擦眼泪。
田格格抬头看见三爷来了,更是哭泣不止,“爷,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三阿哥站立不稳,哐当坐下,“怎么了?”
田格格看见三阿哥喝醉了,心里就是一转。
“爷,奴婢知道福晋不喜欢奴婢,可是福晋也不能这么欺负人,送来的绸缎都次了一等,珠花也不鲜亮。”
跟着三阿哥的太监吓了一跳,这田格格怎么能这么说话。
送来的东西差了,那是原本就是如此的例子。
从前超出的那些,不过是因为三爷受皇上看重,且太子总是带着三爷这个弟弟。
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是太子的奶公,自然什么都可着太子来。
是以,三爷这里的东西可以说是由太子用内务府的东西补贴的。
可是自从十三阿哥崭露头角,三爷这里的待遇就恢复了常态
田格格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胡说八道,分明是想要陷害福晋啊!
三阿哥神色阴沉的听着田格格告状,踉跄站起身。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三福晋看着三阿哥去而复返,心中不好的预感升起。
“来人啊!三爷喝醉了怎么没人去扶。”
小太监赶紧过去搀扶,却被当胸踹了一脚,立刻倒在地上哀嚎。
三福晋吓傻一样看着三阿哥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抬手……
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巴掌打在脸上第一时间是很难感受到疼的,先是恐惧然后麻木,最后才是火辣辣的疼。
三福晋捂住脸,愣愣的看着三阿哥。
宫女和太监快要被吓死了,急忙用身体去阻拦。
三福晋只感觉像是噩梦一样,对面那个对着她怒骂贱人的是她的丈夫。
她是董鄂氏的贵女,阿玛是正红旗都统,一等公朋春。
去年她阿玛刚刚因病解职。
宫中有规矩,宫女都是包衣出身,不得打脸,惩罚不能伤颜面。
可是她,皇三子的嫡福晋,竟然被自己的丈夫打了一巴掌。
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何顺第二次进了屋子,低头不敢听两位主子的嬉笑
胤禟有些不高兴,“又怎么了。”
何顺:“三爷打了三福晋的脸,如今闹起来了。”
胤禟腾的坐起来,连忙扶着李星晚也起身,“快快快,换衣服。”

李星晚进宫不久,相处最多的人也就是几位嫂子。
这里面她最讨厌的是三嫂,因为三嫂一开始就对她不友善,还试图算计过她,所以她最讨厌三嫂。
但是要说多恨倒是不至于,毕竟她是个心宽的人,只要生活安稳就很难去恨一个给自己造不成伤害的人。
更何况三嫂在她这屡战屡败,她实在难以升起怨恨的心,倒是有点看笑话的意思。
她见过趾高气昂的三嫂,气急败坏的三嫂,甚至是惊慌失措逃跑的三嫂,却从来还没见过这样的三嫂……
往日里,她的每一头发丝都要用头油牢牢固定住,梳理的一丝不苟,端起的派头比谁都足,半月内首饰必定不重样的戴,还要与衣服上的花纹相映衬。
如今……
三福晋的发丝一缕缕垂落下来,凌乱如柳树,脸上满是泪水横流,泪水弄花了脂粉,糊成狼狈的一团,她眼睛红肿,最令人心惊的左脸上一道巴掌印,已经红中带紫,泛着血丝。
三福晋双眼无神的靠着大福晋,呆呆的捂着自己的脸,像是整个人都傻了一般。
屋子里吵闹不堪,宫女跪地痛哭,又不敢出声,险些晕过去,小太监还在揉自己被踹的肚子,呲牙咧嘴的忍痛。
因着大阿哥胤禔和三阿哥胤祉是最早住进阿哥所的两位,他们两个的院子离的最近,老大夫妻赶来的也就快了许多。
大阿哥胤禔正和三阿哥在另一边喝茶,两兄弟谈笑风生,一点都没有提到三福晋的伤势。
大福晋明明脸颊苍白,却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分明是被气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兄弟们能赶过来的都跟着赶过来了,还无一例外的带着自己的福晋。
李星晚和胤禟算是到的晚了一些。
胤禟送开拉着她的手,拍拍手臂,示意她去嫂子们那边。
李星晚听话的迈步进了里面的屋子。
这里面的屋子里只有福晋们,大福晋揽着三福晋低声安慰。
太子妃菩萨一样坐在旁边手里还攥着佛珠拨弄,四福晋和八福晋坐在一处,两人都是两手合在腿上,做出贞静温婉的样子。
五福晋自己坐在末尾,低头看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七福晋坐在太子妃身侧,见来了人便冲着李星晚招手。
于是李星晚也沉默的坐了过去,抬眼瞧着嫂子们更加沉默的模样。
一道屏风之隔,一边冷凝如冰,一却边热烈如火。
那几个兄弟还在说说笑笑,半点没有提到三福晋。
大阿哥指着三阿哥对着其他弟弟说,“瞧见了吧,从前老三还自称酒量惊人,没想到日子久了,酒量反倒下降了。”
开玩笑一样的说着三阿哥胤祉的酒量问题,没人提起三福晋被打的事情。
四阿哥心里有些瞧不起三哥的放纵行为,拿着自己媳妇出气,算什么男人。
但是再如何心里不屑,三阿哥也是他的兄弟,而三福晋只是外人。
这又是年节上头,还是不要大张旗鼓,惹的皇阿玛关注的好。
四阿哥胤禛道:“三哥,以后可不要如此过分饮酒了,酒量不好就少喝些,饮酒于身体不好,也容易耽误了差事。”
他委婉的提醒着,三阿哥却浑然不当回事,根本没回应。
老八笑了出来,开始给四哥解围,眼带挪逾,用手拍拍四哥的胳膊,“四哥,酒量不好的是你才对吧,上次喝酒才两壶就醉酒。”
四阿哥一下子拍开他,恼羞成怒,“上次是酒太烈了,再说了,那有那么拼酒的。”
还没成婚的几个弟弟不好意思过来看人家夫妻间打架,于是便只派了奴才过来问候一二。
这屋里就只有老大胤禔坐在老三旁边,太子坐在上首,老四和老八坐在一起,老五和老七一处。
胤禟去的晚就和老十胤俄一起坐在末尾。
见哥哥们说说笑笑不像是什么大事,心里放松了一些,拉拉老十的袖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啊。”
老十也是一脸懵,“我也是刚到,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呢。”
太子冷眼看着下面弟弟们说说笑笑,全是一身轻松的样子,心里压不住的火气。
昨日,他的四个太监被皇阿玛下令处死,这般毫不留情的做法,打碎了他一直以来的安全感,恐慌顿生。
今日因着老三打了媳妇的事情,兄弟们都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他本来是烦躁的不想来的,却被太子妃劝住,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做出一切如常的样子。
他越是急躁,兄弟们就越能察觉出他的不安,必定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野兽一样看过来。
但是等到了这儿,太子想撑着架子却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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