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住心中起伏的骇浪,霸道地捏住云舟小巧的下颌,不许她眼神躲闪,逼视她的眼睛问道:
“你和萧锐根本没有行过男女之事,为什么骗我?”
云舟感觉自己好像被劈成了两半,本来已经痛苦不已,还要被他冷言冷语的质问,委屈极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她哽咽道:
“我什么时候骗你?我只是没有说而已。”
“……”
萧铮看着她滚落的眼泪珠子,瞬间又清醒了,心里有些慌,原本心中就是喜悦多些,这下又心疼不已,也就越发的有耐心。
他轻轻地替她吻去眼泪,然后语带无奈的哄道:“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早些告诉我,何苦遭这份罪。”
他往后退了退。
这样半路急刹车,又是另外一种难过,萧铮头上也下了冷汗。
他埋首在云舟软玉似的肩头,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声。
随着庞然大物的退去,云舟如蒙大赦,终于喘过一口气来,痛苦顿时减少了一半。
她想结束了,她觉得这种事一点意思也没有,像是犯人在上刑。
就是被抓去慎刑司被鞭子抽,好像也比这好一点,起码还体面些。
还好萧铮的头还埋在她的肩窝里,未曾看她。
他的头发蹭着她的脖子,痒痒的,云舟不由得躲了一躲。
她一动,萧铮便抬起了头。
云舟这才瞧见萧铮那一头的冷汗比她还多些,不由得心里一动。
想停下的话,到了嘴边,但是没有说出口。
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真的很喜欢他呀……
这种时候,还想着心疼他,很想给他擦擦汗珠子。
云舟的心里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溢的柔情。
这柔情驱使着她去奉献,去包容他的一切所作所为,就像是未曾开拓的疆土,等待着它的君王骑着他的战马,征服过来。
她想以一种鸿蒙初开时就有的方式去抚慰他的痛苦,哪怕自己也还在痛苦之中。
云舟咬了咬嘴唇,伸手拿起了那个青瓷瓶,乖巧地说道:
“你且等等再开始,容我先喝了它。”
说着,就去拔那瓶子的木塞。
萧铮一愣,马上伸手去夺:“你要喝它?”
云舟攥的死紧,萧铮一下竟没能夺去,她以为萧铮不懂还解释道:
“魏嬷嬷说了,女子有不幸洞房时殒命的,若有这东西,可以保命,我刚才……”
云舟顿了顿,有些羞赧:“刚才险些疼死,可见魏嬷嬷所言不虚,我猜应该是这东西有镇痛之用,就如曼陀罗花,喝了就不疼了,我才好忍着你些。”
萧铮听了云舟这番乍一听颇有道理的胡言乱语,一时也不知该怪罪谁。
他压住云舟的手腕,不叫她动作,耐下心说道:
“女子洞房殒命,通常是因为成婚时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太小,难起情/欲,所以容易受伤,如果有你手中的花油,就能稍微顺利些。”
云舟点了点头,她的脑筋在此处扭住了结,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不能喝?
萧铮摩挲着她的手,又问道:“你们女孩子戴的镯子若摘不下来,如何取之?”
云舟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问到这个,但还是答道:“在手上涂皂水,或者涂油……”
她说到一半,忽然开了窍。
原来这花油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
怪不得,魏嬷嬷说,要用这个还得陛下允许,那确实需要他允许……
她才恢复的脸色登时便又红透了。
云舟嫣红的嘴唇抿了抿,怯怯地嗫嚅道:“那……我用不用呢?”
萧铮的胸膛压下来,与她肌肤相贴,缓缓从她手中将那小瓶子夺了扔在一旁,然后在她耳边诱哄道:
“旎旎,你马上就十九岁了……”
十九岁,怎么能和十三四岁的孩子一样?
十九岁的少女的身体,早已经是熟透的果子,随时可以采撷的了。
萧铮的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蛊惑,含住了云舟小巧的耳垂。
他说:“旎旎,不用靠那种东西,你得靠你自己……”
云舟心中,升起一种在劫难逃的不安,她不自觉攥紧了手心。
萧铮耐心地吻开她微蹙的眉心,然后在她身上坏心眼地咬了一口,以帝王的口吻嗔怪道:
“在外头朕给你打伞,给你提灯,现在到了床笫之间还得是朕伺候你,你说你该当何罪?”
云舟又羞又恼,不满地哼了一声:“谁稀罕你伺候,走开!”
说着作势要爬起来,这一起身,忽觉得头发扯的生疼,这才想起,两人的头发还结在一起。云舟此刻全然没有多少活动的余地,不得不与床上不怀好意的男人凑在一处。
萧铮笑了,一把捞回她:“往哪跑?欠了我多少债,今天起码要还上利息才能放过你。”
然而,萧铮语气虽恶狠狠,动作是轻柔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下挪……
渐渐的,云舟又重新飞翔在那无边的迷雾中,但她这一次已经透过破开的云层看到一点真相,因此脸颊越发红的像熟透的桃子。
她的娇柔美丽,洁白脆弱,越发衬得萧铮泛着古铜色的身躯强壮。
云舟攀住大树,想寻求一点安全感。
然而安全感没寻到,被树木调皮的枝丫戏弄得乍然惊起。
“你别!”
“别什么?我怎么你了?”
萧铮明知故问,语带戏谑。
云舟避无可避,只能咬牙忍耐。
她如一只小兽走在森林,前方都是未知的危险,小兽浑身发抖,不能自主。
“我讨厌你……”
萧铮沉声道:“再胡说,就加倍的罚。”
云舟不敢出声了,幽怨地看着他。
因着头发的牵扯,萧铮起身时也托住了云舟的背,让她跟着一块坐起来。
云舟不经意一低头,吓得赶紧挪开眼睛。
她坐在萧铮腿上,比他略高了一点,萧铮微微仰着头,喉结滚动,附耳道:“这回该轮到你伺候我了,你自己试试。”
他声音有些微哑,鼻息浮动在云舟耳侧,叫她心尖一颤。
萧铮将她的头猛的按下来,吻住了她,把一声满足的叹息渡进了云舟的口中,同时,云舟的支吾声也被他吞没了。
云舟匐在萧铮的肩窝里微微喘着气,不动了。
萧铮觉得好气又好笑,捏一捏她柔软的脸蛋:“这就耍赖?真是懒的可以。”
不等云舟回话,他又重新将她放倒在榻上,锋利的眼睛渐渐不再遮掩自己的狼性和蓬勃的欲望:
“你自己发懒,可就不要怪我了。”
云舟这才知道,萧铮虽然在朝堂上是个仁义的君主,然而在床上,完全是一个暴君。
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更加不能反抗他,否则就是一轮惩戒。
而他的战利品就是她委屈的呜咽,在他背上留下的红痕,和无法忍耐时迷乱地呼唤他的名字。
这暴风骤雨刮了一夜,云舟最后已经不知今夕何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晕了过去还是睡着了,一直隐隐约约的听见萧铮唤自己的小名:
“旎旎……旎旎……”
天蒙蒙亮时,萧铮像只餮足的肉食动物,躺在云舟旁边懒洋洋的看着她,时不时去捏捏她的鼻子,碰碰她的眼睛。
云舟在梦中不胜其烦,无意识的一挥手,啪的一下打在萧铮脸上。
萧铮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舌头顶了顶被打的侧脸,笑了一下。
然后一脸严厉无私的样子重新翻起了身:“旎旎,你好大的胆子……”
那无辜的罪犯在睡梦中绝望地哀叹了一声……
“饶了旎旎吧……”
“不行。”
“旎旎想睡觉……”
“不行。”
“那你快一点……”
“不行……唉!还敢踢我!”
作者有话说:
@熙桃见果
敲黑板!!!
再没有慧根我也没有办法了。
云舟看着两人结在一起的头发心中一软, 将那银扣子接过手中来,柔声说道:
“我们魏人是这样结发的。”
说着,伸手够到案头剪烛花的小巧银剪子, 将两束头发剪下来寸许,托在手心里。
“新婚夜,夫妻二人各剪一缕头发, 束在一起, 放在红色锦囊里, 才是结发。哪是像你那样,把人拴在一起?简直胡来。”
萧铮道:“像昨夜那样,这缕头发见证得不是更多?”
云舟由他拿话一点, 想到昨晚种种, 他激烈的动作下, 那结着二人头发的银扣子亦随之起伏上下,偶尔贴在两人滚烫的皮肤上, 凉凉的。
她脸上便发起烧来。
从昨天萧铮进屋来到现在,可谓是一句正经话也没有, 此刻她说说魏人民俗, 他也要扯到那些事上去。
云舟气得没法子, 狠狠在萧铮坚实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这对萧铮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他顺手捞起云舟剪短的那缕长发来把玩。
云舟拥被起身, 将帘子掀开, 想散一散帐中困住的香甜暧昧的味道, 没想到外头天光大亮的有些刺眼, 早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惊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萧铮也披衣起身道:“应该快午时了, 一会咱们一起用午膳。”
门外的宫人内监们枯等了一上午, 总算听见里头叫人, 连忙打起精神开门进来伺候。
今日帝后在一处,伺候的人显得格外多些。
听说浴房里热水妥当了,云舟迅速地躲了进去,不见外头这些人。
小钗跟着进去服侍也被她打发出来。
小钗心里纳罕,走出来经过榻边一看,吓了一跳。
萧铮也不是没有在双鸢阁留宿过,可是当时榻上也没有像这般乱成一团……
小钗也顾不得云舟的吩咐,匆匆跑回浴房里,扒在浴桶边焦急地问道:
“娘娘,你和陛下昨晚打起来了吗?陛下他打你了吗?”
云舟连忙躲着,怕小钗看到她身上几处红痕,以为萧铮真的打了她。
万一这傻孩子哭起来口无遮拦的说了什么,自己就要挖个洞钻进地里去了。
“没有没有,我们玩闹起来没分寸罢了。”她心虚地解释。
小钗的惊恐褪去,渐渐有些明白过来了:“是不是之前在双鸢阁和昨天不一样啊?”
云舟耳朵发红,点了点头。
小钗脸色由阴转晴,笑嘻嘻道:“那是不是今天以后娘娘肚子里就能怀小宝宝了?”
云舟低头看看自己那纤细的腰身,有些不太能想象自己能生小宝宝出来。
她昨天还是个对此一无所知的少女呢。
提起此事她心中有些迷茫,还有些忧虑,便下意识语带逃避道:
“这……也不一定是一夜就能吧……也要随缘的。”
小钗也不甚懂,天真道:“人都说皇帝的宠幸是天恩雨露,陛下的雨露娘娘要好好接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雨露啊……
她好不容易才洗干净的……
虽说皇帝大婚,辍朝三日是旧例,但朝堂上的那些老头子是不赞成皇帝沉湎于女人的,皇后也不行,所以早朝虽然取消了,但有事要禀的朝臣还是会来承天殿暖阁里觐见皇帝,商议朝政,他们才不会允许皇帝因为娶了皇后就真的舒舒服服放上三日假。
萧铮不得不去前边敷衍一番,将那几个老头打发走了,再回来与云舟一同用午膳。
承天殿里,户部官员来请示为防开春时春江涨水,提前修缮堤坝拨款的事。
萧铮听着那户部的王侍郎念着各笔款项,破天荒的打了个哈欠。
几个臣子偷偷在底下面面相觑。
“修缮河堤,乃是功在千秋的事,钱是一方面,人也很重要,回头我让吏部给我拟几个人选来挑,回头一起再议。”萧铮道。
之后兵部尚书禀的事终于让萧铮打起些精神。
“那前魏余孽躲进南兹国地界,凭着内鬼在南兹国王室兵变,把持了国中朝政,以大魏正统自居,结果因为魏太子得位不正,兄弟之间各怀心思,在南兹内斗起来,我们这边又切断了和那边的贸易,南兹百姓叫苦连天,民间起了反心,前几日老夫得到消息,说是那太子有斗败之势。”
身旁一位将军道:“臣的部下南征之时曾与暮氏几个皇子的军队有过交战,那兄弟三人如果有人将前太子斗败,那应该是三皇子,他长期追随太子,又心机深沉,了解太子的手段,很可能知己知彼,弑兄上位。”
萧铮抬起眼皮,冷淡道:“兄弟阋墙,南兹要大乱了,先不急,让他们斗着,咱们在南兹外的陈兵再向前推进些,给南兹人增加点紧迫感。”
议到兵戈之事,承天殿里,有了些杀伐之气。
一直到众臣离去,萧铮一人在殿中,他吩咐道:“南兹的密信这两日也该到了。”
玄羽现身:“属下这就去等待,密信一到,便给陛下送过来。”
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玄羽重新出现,将密信接回,呈给萧铮。
萧铮拆了信封,目光落在纸上,看了一半,眉毛有些意外一挑,自语道:
“二皇子?倒是意外。”
南兹国,王宫。
宫中的宫女们各个噤若寒蝉,地上洒满了食物的残汤和碎片,本来色香味俱全的各色菜肴此刻已经被摔在地上变成一片狼藉。
将这些汤食从桌上扫落一地的,是这南兹刚刚逼宫上位的新王,原本大魏暮氏的二皇子——暮棣。
“以后再做这些汤水给本王,本王就将你们的脑袋都砍下来蒸熟!听见没有?”
宫女们全部俯身在地,瑟瑟发抖,甚至没有人敢上去收拾。
而新王似乎也不在乎,他提起酒壶直接灌了满口,酒水从嘴角流下来渗透了衣襟,他也不管不顾。
暮棣的目光有一种异样的精光凝聚,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精神已经不大正常。
这是一个刚刚上位,就已经疯癫的南兹国王。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一个女子走进殿来,望着暮棣,目光充满忧愁和陌生。
冯婉清内心悲伤极了,眼前那人人畏惧的男人,是她成婚多年夫妻和睦的丈夫,她一双儿女的父亲,也是一个已经变得她不再认识的男人。
冯婉清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淡淡吩咐道:“把这些收了吧,告诉厨房以后不要再做一样的菜了。”
宫女们如蒙大赦,立刻将地上东西清扫了退下。
而暮棣坐在桌旁看着窗外,目光不知凝在哪一处。
冯婉清走上前去,轻声开口:“夫君。”
这一声唤终于将暮棣的魂唤回来,他收回目光,落在眼前女子的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眸中也渐渐恢复清明。
“婉清,你说当这个王好不好?”
暮棣自登上王位之后,情绪就一天比一天崩溃,难以捉摸,一时暴虐一时清醒。
冯婉清握住丈夫的手,答非所问:“含儿说好几天没见父王,吵着让你教她画画呢。”
暮棣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和悦的神色来,但那笑容转瞬即逝:“不,我不能见孩子,他们会害怕我的。”
冯婉清对于丈夫是怎么登上王位的并不太清楚,她一直待在府中,只觉得一夜之间,南兹就变了天,太子和三皇子被暮棣逼宫围城,趁乱逃出了宫外,好几天了还没有被缉捕回来。
暮棣或许是为此而急躁,脾气一天比一天差。
好在他对妻子还是很亲近,每次他控制不住情绪,都是冯婉清出来劝阻他。
冯婉清听了暮棣的话,沉默不语。
是的,如果年幼的孩子真的见到现在这样的父王,会觉得陌生害怕的。
她的目光也朝窗外望去,外头只有如荫的绿树,树后的宫墙,和偶尔飞过的小鸟。
什么都没有,也不知丈夫到底在看些什么……
萧铮看了信之后就起身回昊天宫。?0?2?0?4?1?5?0?9
此刻的昊天宫中云舟很是无奈。
她收拾好了,本要摆驾回凤梧宫,然而被昊天宫的张尚宫拦下。
“娘娘,陛下走时候吩咐了,这三天里您都是住昊天宫。”
云舟道:“之前没有这样的旧例啊。”
张尚宫当然知道,只是谁敢忤逆萧铮的命令呢,只得重复道:“娘娘恕罪,陛下就是如此吩咐的。”
“哎……”
云舟颇为愁苦地长叹了一声,但看着为难的底下人,只得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着人去凤梧宫把我的针线匣子拿来。”
张尚宫得了吩咐,立刻出去了。
萧铮回来得很快,宫人们见他进来,立刻将备好的午膳布上。
云舟是有些饿了,吃得比平时多些,萧铮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吃东西吃得香便会觉得心情甚好。
云舟被他瞧得不好意思,打岔道:“为什么不让我回凤梧宫去?”
萧铮回答:“不是说了留在这一起用午膳?”
“什么午膳用三日?你那心思是想用午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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