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人算计了!
紫薇真人徒有虚名,压根有人在给他下饵,这次遇刺身亡极有可能是金蝉脱壳。
可是,谁在陷害太子爷?
也是愚蠢,竟然会相信这世间竟然有长生不老药?栽了,萧君郡怕是回天乏术。
即使揪出紫薇真人的幕后主使,也无法洗白太子那颗愚不可及的脑袋。
希望只是针对太子,不要再扯出其他事端。
可沈怀仁隐隐不安,感觉萧惟璟这次回京不简单。
不过,除了萧惟璟之外,他隐约感觉到还有其他势力蠢蠢欲动,京城怕是再也无法恢复宁静。
现在,沈怀仁同样无暇他顾,萧惟璟跟沈宁变数太大,不能放之任之,偏偏两人早有提防,想要除掉谈何容易。
随着舆论发酵,紫薇真人遇刺案竟然不了了之,大理寺办案彻底没了消息。
就在众朝臣惴惴不安时,发生了一件让老皇帝吐血的事。
一国储君他……他早朝当着众朝臣的面,脱衣果奔!
“啊哈哈,啊哈哈哈,来啊,快来呀,美人儿……”
失控的他抱住当朝丞相,生啃。
真的啃啊,脖子都咬出血。
瞬间,朝堂众臣辣眼里不说,他们吓得纷纷往后退,甚至还发生挤塌,生怕跑得慢被果奔的太子抱住啃个不停。
结果,惊慌失措下摔倒,鞋子被甩飞,身上不知被谁踩了好几脚。
事发突然,坐在九五至尊之位的老皇帝捂着胸口,看到太子做出如此失仪放纵之事,面红脖子的他气到差点找阎王排队。
储君贵体,没有人敢碰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不停扒拉沈怀仁的衣服,脖子被咬出血不说,嘴角同样被咬破……
近身太监尖叫不停,“来人,快护驾。”
最后还是晋王自我牺牲,一拳朝着失仪的太子面门捶过去,捶得他当场晕死倒地,口鼻不断出血。
消息太过劲爆,四宫里直接关闭,所有朝臣不准离开。
沈宁就纳闷了,狗男人怎么还不回来?
从早上就开始盼,糖糖等着投入亲爹的怀抱,结果等到下午才回来的。
而且,萧惟璟的手好像还受伤了。
沈宁检查他的手,“跟人打架了?”
堂堂晋王,虽然狗的很,但他还是爱惜羽毛的,杀人放火的事由底下人去做,他压根没必要出手。
一般人,也不敢明目张胆惹他。
“不小心,打了萧君郡。”鼻梁骨都给他打断了。
沈宁震惊,“你打他干什么?”
“身为储君,公然在朝堂脱衣作乐,德行有亏不雅之极,更试图非礼泰山大人,本王担心泰山大人失了男人贞德,情急之下才出手的。”
殿前失礼,非礼她爹?
沈宁三观震碎,下意识道:“他磕药了?”
萧惟璟瞬间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沈宁捂住嘴巴,“没、没什么。”
萧惟璟将她搂坐在自己大腿上,诱供道:“阿宁,你还知道什么?”
不不不,她什么都不知道,阿弥陀佛。
萧惟璟就喜欢她受惊的模样,指腹轻轻刷着她娇若芙蓉的脸,嘴角扬了几分笑意,“阿宁,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都是本王此生最在意之人。”
“嗯。”沈宁忙亲了他一口,“王爷,你也是我最爱的人。”
萧惟璟心情很好,美人在怀还不算,指尖轻轻在她背后跳动,心情愉悦至极。
讲真,沈宁怎么也没想到连太子也吸了。
怪不得脑子跟进了水一样,做出那么多荒唐的事,原来脑子被粉给毒害了。
晚上,两人关灯刚要温存,谁知宫里匆匆来说,说请晋王妃即刻进宫。
宫门早就落锁,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请她进宫?
萧惟璟的好心情被打断,“嗯,由御医在治。”
“这个点召我入宫,多半为了太子的病。”沈宁起身更衣,“亲爱的王爷,你说我该怎么做?”
萧惟璟轻啃着她的肩膀,“本王陪你进宫,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不必有任何顾虑。”
于是,大晚上顶着睡意,两人乘坐马车进宫。
黑夜中皇宫,高墙深宫,宛如一座巨大的监狱,灯光星星点点,身影被拉得老大。
太子临时住在皇后的坤宁宫,沈宁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刚要踏进院门,突然从里面传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药,药,药,快把药给孤拿来!
孤求求你们了,啊,孤受不了!”
接着,摔摔打打的碎裂声。
殿内,皇帝,皇后,太后,宜妃,太子侧妃,御医数人,神情各异复杂之至。
皇后抹泪,太子侧妃轻声啼哭,御医们心惊胆跳瑟瑟发抖。
萧惟璟跟沈宁向前行礼。
皇后眼带暗芒,恨不得将萧惟璟碎尸万段。
皇帝身心俱疲,感觉又老了好几岁,声音沙哑道:“太子突发怪疾,御医无能,既然晋王妃你来了,可愿意给太子诊断?”
沈宁谦虚,“儿臣不过略懂医理,万不敢班门弄斧。”
皇帝挥挥衣袖,“无妨,你放心医治便是,即使无法医治,朕亦不会怪你。”
有免死金牌,沈宁这才领旨。
听着内院歇斯底里的声音,她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先找御医商议。
御医也不是吃干饭的,已经调查清楚来龙去脉,太子一年前心情烦闷,紫薇真人给他开了药,服用之后效果惊人。
于是,他一直服用至今。
不过,药是私下服的,身体并无明显特征,故而御医一直没有察觉。
沈宁皱眉,“药可在?”
御医连忙取出,双手递了过去。
沈宁打开玉瓶,将里面的药倒出来,药丸乌黑,既有股鲜豆香味,同时又有极淡的尿素味。
“晋王妃,臣等判断此药有瘾,长期服用容易让人产生幻觉,一旦停药容易让人脾气暴躁,浑身如虫蚁噬咬。”
此药看似对身体没有危害,却能控制人的大脑,能产生兴奋之感,让人处在如梦如幻的美景中不愿清醒。
更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是,药是紫薇真人给的,可现在他已经死了,皇家将愤怒转移到御医身上,而他们连此药是何物所制都没弄明白,实在拿不出来解药。
见沈宁拿着药端详,太后面色忧愁,语气担忧道:“晋王妃,可有办法医治太子?”
沈宁归还药物,向着帝后及太后行礼,“禀太后,儿臣亦是第一次见此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是阿芙蓉所制。”
皇帝蹙眉,“阿芙蓉?”
别说皇帝不解,连御医都没听过。
“儿臣曾在一本《异域杂志见闻》中见过,阿芙蓉乃东洲边境古滇国独有,花开鲜艳夺目,草果汁液能制药,有镇痛止乏之奇效,但不宜长期服用。
一旦过量容易使身体处于亢奋,容易产生美妙或血腥幻觉。
据见闻记载,古滇国曾有人大量误食,产生幻觉见有人要杀自己,于是其手持屠刀先下杀手,屠尽全村一百零八口,包括自己的家人,等第二天清醒过来,悔之晚矣,痛苦之下自戕偿命。”
皇帝脸色极其难看,“幻觉?”
沈宁颔首,“是的,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服用幻药会放大心中所思所想,由于意识不清,服药者根本不知道是幻境,还以为自己置身其中。”
这话,既替太子解释了殿前失仪并非本意,却同时扣了个屎盆子过去,萧君郡德性不修沉迷男欢女爱,才会在幻觉发作时抱着沈怀仁生啃。
皇后面如锅底灰,看向沈宁的眼睛藏满毒针。
呵,沈宁压根不怕她。
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家族没落,还养出个只会沉迷女色,殿前果奔失仪的太子,皇帝真要怪罪下来,她就是最大的失职。
殿前失仪,吓得朝臣狗飞狗跳,真是一出好戏。
如没有意外,除非狗皇帝的其他儿子死绝了,否则萧君郡再无当储君的资格。
真是……够悲催的!
太后脸色同样难看,但还是保持着理智,“晋王妃,此病可有法子医治?”
沈宁斟酌,“此病没有解药,说治也好治,难治也极为难治。”
御医们连忙道:“还请晋王妃赐教。”
“只需在药瘾发作时,用麻绳捆住即可。”
皇后脸色瞬变,“放肆!”
沈宁低头,不言。
皇帝用眼神制止皇后,“只需捆住即可?”.c0m
“这只是第一步,其实能不能戒瘾还得看患者,只要强制断药半年断瘾,但这只是身体上的瘾,如果患者断不掉心瘾,无论强制戒多少次都没用。
药对他来说就像魔鬼,既可怕却又充满诱惑,所以能否根治还得看心智是否坚定。”
皇帝长久沉默,老半天才开口道:“如果戒不掉呢?”
“阿芙蓉是药,而人的身体会产生耐药性,越是服用得久,需要的量就越大,否则达不到效果。”
沈宁如实道:“可是药三分毒,砒霜量少可治病,量大却能毒死人,阿芙蓉同样如此,效果如同砒霜。”
太后听得心惊胆战,连屏退一众奴才,对着皇后道:“从今日起,派人严加看管太子,戒掉阿芙蓉后也不能掉以轻心。
至于其他的事,皇帝你看着办即可,哀家乏了,就先回宫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太后深深叹口气,起身时又道:“天色已晚,此时出宫多有不便,晋王跟晋王妃就在哀家宫里宿一晚?”
沈宁猜到太后的用意,但委婉拒绝道:“谢太后厚爱,只是明睿他们三个还小,向来由儿臣带着睡,见不着儿臣便哭闹得厉害,儿臣实在放心不下。”
太后无奈,只得命人送两人出宫。
至于在后院鬼叫的萧君郡,以及吓得梨花带雨的太子侧妃,沈宁连眼神都没有给。
将心比心,今天如果关在后院的是萧惟璟,只怕他们乐得要连放三天鞭炮。
惯子如杀子,一国储君终是养坏了。
这下,估计要废号重练。
深夜,马车在京城街道寂静行走,不时发出吱呀的轱辘声。
萧惟璟搂着娇软的媳妇,慵懒地逗弄着,“阿宁,要吗?”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但沈宁却没有让他放松,“太子出了事,只怕很多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有证据吗?”
即使没有,他那帮兄弟也会想办法制造出来,但凡被抓住蛛丝马迹,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何况背后还有个厉害。
虽然,沈宁不希望那个人……是他。
但是,其他皇位争夺者都不是萧惟璟的对手。
沈宁叮嘱道,“还是要小心些,切莫大意了。”
其实想要破局很简单,只要把紫薇真人找出来,哪怕不能拿他怎么样,也能让萧惟璟惹得一身骚。
萧惟璟低头玩媳妇,“阿宁你得记住,在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沈宁怔了下,所以紫薇真人真的死了?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此次出山只是为了还本王恩情。”
沈宁恍然大悟,原来人是真死了,那在崖底的那些骚操作……除了引得大理寺继续查案,他还想看背后有谁动作不断。
一箭三雕!
幸好是夫妻不是仇敌,要不是她被算计到渣都不剩。M..coM
回到王府已经是凌晨,沈宁困到连眼睛都睁不开,卷着被子就睡。
谁知,萧惟璟也跟磕了阿芙蓉似的,亢奋到停不下来。
“你烦不烦?”沈宁忍不住给了他两脚,“还睡不睡了?”
萧惟璟脾气极好,“你睡你的,我办我的。”
沈宁无语,她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然而,还是没有拗过他。
第二天醒来快晌午,枕边还是温热的。
沈宁诧异,只见萧惟璟还在沉睡……
她推醒他,“你没去早朝?”
萧惟璟被吵醒,搂着媳妇继续睡,“如无意外,休朝了。”
沈宁想了想,有可能。
不管怎么说,储君殿前失仪,丢的可不止萧君郡的脸,还是皇帝的脸,整个皇族的脸,以及朝廷的脸。
而且,阿芙蓉的危害,应该也吓到老皇帝了。
沈宁没有明说,但谁都不蠢,光是一个“瘾”字,就足以让他午夜梦回。
昨晚,十有八九失眠了。
毕竟,紫薇真人连太子都敢毒害,那他天天吃的丹药呢?吓不死他!
事实上,萧惟璟猜得极准,今早真的休早朝了。
别看没见到皇帝,可试问发生太子殿前失仪之事,那些目睹的朝臣还能冷静下来?
彼此心知肚明,太子他怕是……废了。
废储势在必行,而皇帝久病不愈,试问众皇子谁更有希望成为新储君?
晋王嘛,被生母拖累,出身卑贱血统不正,但手握北境兵权,治理能力毋庸置疑。
其他皇子出身高贵,背后有母族支持,但治理才能平庸,如果皇帝百年之后,任何一位皇子登基,只要晋王不同意,他完全可以带兵振臂高呼,只怕……
一时间,朝臣纷纷猜测担心,其中的衡量及复杂,完全不亚于老皇帝的心情。
任他外面风云搅动,晋王府却是安宁静瑟。
萧惟璟睡到中午才起,梳洗用后用午膳,抱着俩大宝贝逗弄起来。
哥俩现在完全不怕爹爹,被亲爹逗着咯咯笑,扑腾间还将口水涂在亲爹脸上。
真的,沈宁治好他的暴脾气,仨孩子又治好他的洁癖。
现在别说儿子的口水了,他连换尿布都很娴熟。
不过,开始被沈宁给逼的,说当爹要参与带娃,后来就习惯了。
别说,那种感觉跟从奶娘怀里把孩子抱过来疼,还真的不太一样。
沈宁抱着女儿在旁边踱步,“我爹昨天被太子咬到,严重吗?”
“算他走运,没有咬破动脉,但受到惊吓不小。”
关键是嘴角被太子……画面不要太美。
纸包不住的,朝臣们亲眼目睹,哪怕深知不得妄议皇族,可消息仍跟长了翅膀似的。
老皇帝被愤怒裹胁,尚不知家丑已在宫外传得沸沸扬扬,京城百姓哪个不知太子果奔对着前准泰山大人做出亲密动作。
在不知名刁民嘴贱,“天,怪不得跟丞相府嫡大小姐退婚,原来是对丞相大人有特殊爱好。”
“东宫多年无子,该不会跟风雅爱好有关吧?”
总之说什么都有,老皇帝要是往民间走一遭,估计会活活喷血而亡。
无论哪朝哪代,八卦群众想象力总是惊人。
沈宁大门不出,但也不难想象,她这个“亲爹”怕是要做噩梦了,真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所以,她才觉得有必要慰问一下。
谁知萧惟璟却摇头,“现在局势不明,朝臣们虽同情他不假,但伤他之人是太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时去探望容易让人误解,有结党营私之嫌,故而他们没有敢动。
本王已让人送礼慰问,我们暂且不登门拜访。”
这倒提醒沈宁了,她虽然是沈家女,但也是皇家儿媳,这时候上门慰问亲爹,不摆明落了太子脸面,再者容易被人上眼药,有替皇子拉拢之嫌。
没有政治觉悟的沈宁,还不如老公孩子热炕头来得自在。
逗得正来劲,庞德松派人过来请,萧惟璟放下孩子去了书房。
沈宁刚要午睡,谁知太医院派人过来派,十万火急让她进宫一趟。
“徐御医,我昨天出宫吹了冷风,身体不太舒服,你特意前来一趟,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徐御医急得不行,“晋王妃,实在不相瞒,太子殿下他……他连着被药瘾折磨,杨大人给开了安神镇定的药,好不容易药瘾熬了过去,太子为殿前失仪之事羞愧不已,一时间趁奴才不备自残……”
沈宁蹙眉,昨晚明明说过,要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要是现在死,实在太便宜了,便宜这帮皇族了。
得留得,多气气狗皇帝!
徐御医低头,支吾道:“皇后娘娘心疼太子殿下,觉得药瘾刚过,太子殿下应该不会想不开……”
第425章 沈宁 你好坏哦我喜欢
堂堂太子殿下,药瘾发作如疯兽,不但伤人还企图自伤,砰砰拿头撞墙,披头散发不说,一行鼻涕一行眼泪的,别说皇后看了心疼,连他们当御医的都不敢直视。
想不到,阿芙蓉蚀人心智如此厉害。
他可是太子啊,是闵国将来的君王,曾经仪表堂堂风华无双,可药瘾发作却失态至极,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萧君郡自戗时血管破裂,杨大医经过无数次的练习,已经娴熟掌握外伤缝合,但对于血管却不敢轻易下手。
这可是血管而非皮肉,一旦有任何闪失,储君将性命不保。
情急之下,老皇帝命人开宫门请晋王妃进宫。
得知真相,沈宁差点没笑死。
真是吃肉没她份,挨刀却一刀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