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上,萧惟璟压蒙国一头。
那么,最有可能爆发就是谍战,蒙国会竭尽所能拿秘密情报,以争取利益最大化。
沈宁怔然望着镜子中的脸,果断换发型衣服,拿起脂粉拾饬起来。
等萧惟璟回来,发现自己的女人又变了,而且还变成男人,留着两撇小胡子。
就很……魔幻。
他没有金屋藏娇,而是养了细皮嫩肉的男人。
沈宁朝他抛媚眼,“王爷,给你换了新的口味,喜欢么?”
萧惟璟嘴角抽搐,走过去将她拦腰抱起,“行,今天就让本王尝尝男人是什么味。”
两人在榻上腻歪起来。
议和团下午到的,萧惟璟晌午抬脚就走,到北大营厉兵秣马,除了防止蒙军钻空子,也为在谈判造势。
狗男人在嫌吵,不在又觉得寂寞。
沈宁闲得无聊,见土豆已经发芽,于是兴冲冲拿了辣椒种子跟青菜种子。
北境多牛羊,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涮火锅了。
狗男人还没吃过,到时给他来份变态辣,虐他菊!
傍晚,十一现身,“小姐,议和团已经进城,百姓夹道欢迎,今晚由知州跟乡绅设宴款待。”
设宴款待?
第393章 王爷的危机感来了
沈宁不禁想喝米汤喝蝗虫饼,以及那些为守住国土拿血肉之躯去拼杀的士兵,有些把性命永远留在了战场,有些缺胳膊,有些断腿……
她甩了甩头,清空不该有的情绪,希望他们能谈出让北境百姓满意的成果。
种完地,沈宁找到新的娱乐方式,让十一找来廉价玉石切割成麻将形状,召出其他暗卫一块雕刻,竟然做出来玉石麻将。
被迫雕刻麻将的十一,“……”
不过等他学会搓麻将时,嗯,真香,暗卫都不想当了,天天就想着打牌。
在闵朝议和团抵达建安的第二天,蒙国议和团跟着进城。
北境百姓同样彪悍,要不是知州提前跟都护府打招呼,提前安排士兵上街维持秩序,老百姓的烂鸡血跟臭菜味就飞过去了。
当然,不排除百姓用各种国粹问候,看得闵朝文官冷汗直冒,怪不得北境出悍将,这也……太不斯文了,有碍两国议和氛围。
谁知知州也是彪的,“各位大人有所不知,这已经是北境百姓最温和的待客之道,这要是在城外碰到,怕是要掏刀子的。”
没办法,边境常年打战,彼此手上都沾染着对方族人的鲜血,想要真正的和平哪那么容易。
随着春天到来,北境日渐温暖,积雪融化后草原冒出点点新绿。
沈宁睡着柔软的被窝,惬意地伸着懒腰。
寝室外头传来动静,竹青在外头忙活着,声音透着雀跃,“小姐,王爷又给你惊喜了。”.c0m
男人是需要调教的,没来北境前天天有花收,来了北境只送过一次萝卜花,再之后就没有了。
现在,鲜花又来了。
草原破雪开放的顶冰花,白中透紫带粉,清澈而纯洁,却又透着极强的生命力。
狗男人还算有心,才分开就懂送花。
沈宁心生欢喜,“王爷回来了?”
“没有,是府外有小孩送来的。”
行吧,这是他惯用的手段,沈宁将盆栽放在房间,看着赏心悦目。
中午左右,萧惟璟从北大营回来,刚踏进房门就受到热情迎接。
呵,还真是小别胜新婚,她以前可没这么主动过。
两人亲得难舍难分,萧惟璟刚要脱衣服办事,余光看到盛开的顶冰花,身体不由僵住,“谁送的花?”
这把沈宁问懵了。
她很快反应过来,花竟然不是萧惟璟送的?
呵,果然是狗男人,得到了就束之高阁,取消萝卜花的待遇不说,现在居然……
迎头浇了盆冷水般,沈宁的热情瞬间熄灭,冷冷推开狗男人,“不知道,估计是哪个垂涎我美色的野男人。”
萧惟璟眉头紧蹙,见她臭着张脸没有再问。
不管是谁,跟他抢女人的下场就是死,待会让初九从平南王查起,就不相信揪不出来。
知道她不开心,萧惟璟想要在榻上表现,低头继续亲她,谁知沈宁翻脸不认人,“别碰我。”
被推开的萧惟璟,“……”
这脾气真是……比神女还难伺候。
可那怎么办呢,偏偏他对她上瘾了。
当然,屈服不是萧惟璟的性格,他只是能屈能伸,在跟她不断斗争中总结经验,再出其不意一招制服。
虽然只有一个女人,但萧惟璟连千军万马都能镇住,又岂会拿龇牙咧嘴的小野猫没办法。
沈宁爱炸毛,在她生气时不能对着干。
女人失去理智时,谁讲道理谁死!
再说,身为位高权重的王爷,萧惟璟有自己的尊严跟骄傲,低头认错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就行。
于是,他来硬的。
钳住她,堵住嘴巴,干活!
“唔……”
狗男人,该死的狗男人!
办完事,萧惟璟穿戴好衣服,俯身在沈宁额前亲了口,“晚上在外面设宴请平南王一行人,不用等我用膳。”
沈宁人都要死了,睡得迷迷糊糊哪知道他说了什么。
等他吃晚饭?不存在。
睡醒已经是傍晚,沈宁起身坐着发呆,感觉脖子上凉凉的。
伸手一摸,多了串项链。
深蓝的宝石项链,造型算不上亮眼,但胜在够粗够豪的,除了萧惟璟谁干得出来?
所以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男人千万不能惯。
沈宁将首饰收好,抬头发现顶冰花不见了。
不用猜,被醋狗悄悄处理了。
怪事,除了萧惟璟爱送花,还会有谁呢。
皇叔不可能,早就已经说开了,何况依他的性格做不来。
算了,反正他会查的。
活动筋骨,晚上没胃口随便吃了点,不忘吩咐竹青,“小青儿,待会熬点解酒汤。”
别看都是文臣,论喝酒谁也不比谁差,大反派估计会被灌趴。
天黑点灯,沈宁给自己针灸按摩调理。
萧惟璟贪得很,哪怕她尽量选择温和的避子汤,但长期下来对身体还是有影响。
幸好平时没少调理身体,否则还真不敢要孩子。
孩子是缘分,不是想要就有的,所以要保持身体状态。
萧惟璟很晚才回来,果然酒气熏天的。
沈宁将人扶进房间,灌完醒酒汤将他外衣扒下,不忘闻了几下,并没有女人的脂粉味。
她是相信萧惟璟的,但那帮人是什么人?
穿上官袍人模狗样,脱下官袍寻欢作乐玩女人,再说绞尽脑汁给他送女人的可不少,今晚宴会更有乐妓出场。
一不小心,就会掉进陷阱。
好在大反派男德不错,守住了。
沈宁将衣服挂外面,转身看到萧惟璟坐在榻上,深邃的眼睛带着笑意,“你检查我?”
“谁、谁检查你了!”沈宁面子上挂不住,立即倒打一耙,“好啊,你居然钓鱼执法?”
萧惟璟笑,将她亲昵搂在怀里,“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良心有没有被狗吃掉。”
上次喝醉,她居然将他撇在旁边不管。
这次有进度,居然会关心了。
沈宁戳他胸口,“嗯,我的良心早就给你这条狗吃了。”
嫌他酒味重,推开不让碰,“离我远点。”
“没喝两杯。”还有要孩子的重任,他在酒壶里做了手脚。
这次见面,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平南王似乎变了个人。
萧惟璟有危机感,搂着沈宁又想要……
男人要什么脸,搂住她不要,腻腻歪歪的。
沈宁被他缠得烦,又是推穴又是按摩,跟伺候地主老财似的。
“王爷。”
初九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
下属没眼力劲,萧惟璟心生不悦,“何事?”
“塔木刚才死了。”
萧惟璟怔了下,明天双方举行首轮和谈,塔木是蒙国的谈判掌舵人,居然在谈判前夕死了?
“怎么死的?”
“被刺杀。”
萧惟璟皱眉,预感还真没出错,和谈没那么容易。
起身穿衣,他抱了下沈宁,“早点歇息,不必等我回来。”
和谈搞得风声鹤唳,沈宁不禁有点担心,“你也要注意。”
塔木曾是蒙军的灵魂人物,又是带队和谈的负责人,却突然被刺死,显然有人不想两国和平,试图挑起战争。
不管塔木是谁杀的,毕竟死在建安城,和谈还是其次,最怕蒙军同样被利用,一旦打起来可不好收场。
萧惟璟叮嘱,“你也要小心,乖乖听我话别外出。”
昨晚已经有人潜进来,被暗卫悄然收拾,只是没让她知道而已。
“不会又要打仗吧?”
军饷跟粮草跟不上,彼此都打不起,真要不计后果血拼将是人间炼狱。
“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
沈宁相信她,但还是没有睡着,隐隐不安起来。
萧惟璟一夜没回,甚至到中午都不见人影,沈宁忍不住问管家,“王爷呢?”
“王爷去了蒙军落脚的客栈,接着连夜回北大营,暂时没有消息回来。”
“两边和谈举行了吗?”
管家摇头,“塔木死在建安城,蒙国议和团堵住州府,要求还他们公道。”
“还他们什么公道?”沈宁皱眉,“已经查出谁是凶手了?”
“还没有,但蒙国议和团一口咬定塔木死于闵人之手。”
“尸体解剖了?”M..coM
“没有,他们不同意。”
沈宁皱眉,“知府如何说?”
“想要彻查,但遭到蒙人重重阻碍。”
这事说棘手,确实很棘手,但其实也容易解决,只要北境的拳头够硬。
只要北境军无敌,别说死一个塔木,就是死两个,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说到底,还是要看北境军。
萧惟璟连夜坐镇北大营,已经将态度摆明,蒙国想要动粗得三思而后行。
权谋烧脑,沈宁没有再过问,还没和谈就出事,她就不出去添乱了,继续找人搓麻将。
不过,还是有消息进来的。
塔木是被捅死的,足足被捅了二十八刀,刀刀都是致命要害。
听到被捅这么多刀,沈宁才放心下来,职业杀手不可能犯这种错误,一看就是寻仇报复的。
至于鸿胪寺跟知府如何跟蒙国周旋,就得看看他们的嘴炮本事了。
听说,边境已经在对峙,是否会擦枪走火真不好说,但沈宁相信有萧惟璟坐镇,即使真打起来也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
半夜突然响春雷,一夜雨声到天亮。
早上正睡得迷糊,被急促的敲门惊醒,“王妃。”
是初九的声音,透着焦急。
他是萧惟璟的暗卫,没有特殊情况不会离开主人身边。
沈宁顿时有不好预感,连忙起身开门。
初九浑身湿漉漉,身上似乎还受了伤,脸色惨白如蜡,“王爷、王爷受伤了。”
“可有性命之危?”
确定不是像上次开玩笑?沈宁脸色不好。
“昨晚突然闯入刺客,王爷没受重伤,但事后昏迷不醒,韩诚说极有可能中毒了,但是尚未查出是什么毒。”
萧惟璟武功很高,身边还有暗卫,怎么会受伤呢?
狗男人造得厉害,怕他肾亏会定时把脉补身体,沈宁把他治得非但不肾虚,连重中毒的余毒也清除干净,不可能存在慢性中毒。
如果是急性中毒,特征会非常明显,韩诚不可能查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救人要紧。
情急之下,沈宁也没有忘记换男装,女眷不允许随意进军营,她没有带竹青,而是叫上十一小秦等暗卫。
马车出府,匆匆赶往北大军。
沈宁让初九进马车,给他处理胳膊上的伤。
初九恪守本分,“王妃,属下的伤不碍事。”
人都快死了,还嘴硬说没事,无非忌讳男女授受不亲那套。
沈宁叫十一进来,扔了两瓶药过去,“外敷内用的,别用错了。”
下雨道路泥泞,但是马车快到飞起,将人颠簸到骨头疼。
北大营距建安城接近两百里,居然用两个时辰赶到。
马车长驱直入,在主帅营急刹,沈宁跳下车往帐篷奔。
一个抬头,差点没心梗,北境军几位将军在就算了,她居然看到皇叔跟沈怀仁,以及另外两位面生的官员。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鸿胪寺的。
见识过皇叔的慧眼,沈宁下意识低头。
“乔先生,快快有请。”韩诚反应很快,连忙将沈宁请进内帐。
沈宁低头跟着他走,察觉到有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进了内帐,俊朗丰神的萧惟璟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跟睡美人似的。
沈宁压低声音,“王爷哪受了伤?”
“王爷外伤不算重,我已经进行包扎,但一直昏迷不醒,还请乔先生想想办法。”
沈宁拿起萧惟璟的手把脉,眉头越皱越紧,良久后换了只手……
“先生可诊出是何毒?”
“王爷脉象跟五脏并无异常,但是心脏跳得特别慢,恕我也是第一次见此怪兆,请容我再仔细检查。”
说着,手伸进被子里,开始掏起来……
韩诚眉头拧成疙瘩,王妃确定是在治病?
话说,她到底在掏什么?真是急死个人。
半晌后,她将手抽出来,“恕在下医术简陋,实在诊不出王爷中了什么病,不过他的征兆跟我听闻过的病例有些相似。”
“什么病?”
“睡美人。”
韩诚下巴差点掉下来,半晌才开口道:“这种病该如何治?”
第395章 沈宁再遇皇叔
沈宁神情严峻,“王爷应该是在无意中吸入某种毒气,从而麻痹脑部中枢神经陷入沉睡,并没有生命危险,但神经毒极难解,我也不敢打包票,只是想办法尝试。”
韩诚急得要死,“还请先生快快尝试。”
沈宁点头,吩咐道:“王爷看似沉睡,实则还是有微弱意识的,只是脑部无法控制身体,你让外面的人退了,不要打扰到他休息。”
“不知先生有几分把握。”
“我现在尚不确定他是否中了‘睡美人’,更没有把握,先行针用药做排查。”
韩诚不敢叨扰,恭敬退出内帐,将众人委婉安排走。
沈宁取出银针消毒,揭开被子脱他的衣服,低头仔细施针,然后进行四脚按摩。
之后,不忘提笔开药方,让韩城赶紧安排,“叫几个人,隔间帐篷给我居住。”
韩诚微怔,随即安排。
于是,在萧惟璟隔壁搭了间,方便全天候照顾他。
一路颠簸急赶,沈宁累到虚脱,脱了鞋倒头就睡。
醒来雨已经停下,萧惟璟依旧在睡,沈宁确定他没问题,于是走出帐篷透气。
草原空气清晰,漫天的雨后彩霞玫丽,散发着金色光芒,伴着远处士兵威武操练声,显得这般波澜壮阔。
如此美景,可惜萧惟璟没法陪她欣赏。
沈宁不觉间走远,欣赏完日落往回走,谁知转身看到不远处的帐篷掀开,走出一道身披白色狐裘的颀长影子。
四目相对,想避开已经来不及。
萧云齐上前,声音温润悦耳,“阿宁,好久不见。”
她就知道哪怕化成灰,皇叔也能一眼将她认出来。
沈宁面色微尬,摸着性感的小胡子打招呼,“皇叔。”
萧云齐关心道:“晋王的病如何?”
沈宁面露难色,语气着急道:“其实,我也没瞧出他究竟中了什么病,只是猜测是脑部神经受阻,具体怎么解也没头绪,现在只能用针灸刺激他的神经,希望能把他唤醒过来。”
“需要多久?”
沈宁神情茫然,“不好说,有些人十天半个月,有些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塔木刺杀,两国谈判僵持无法继续,晋王一旦无法苏醒,北境军群龙无首会生乱,让蒙军有机可乘,一旦他们掌握局面,和谈便没了希望。”
沈宁何尝不知,不禁苦笑道:“我比任何人都想治好他,却没有任何头绪。”
心情沉重,她连忙岔开话题,“皇叔,你怎么会来北境和谈?”
萧云齐苦笑,“皇兄突然开口,圣命难拒,本王不来都不行。”
“一路奔波,身体可还好?”
“有你配的药,还好。”
沈宁喜欢交朋友,但既然选择了萧惟璟,终究是要跟他站同一立场的,尤其他格外在意她跟皇叔的关系,再见面有点尴尬,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她想了想,“皇叔,塔木被刺杀,晋王昏迷不醒,和谈还能进行吗?”
“接连三灾,国库紧张,朝廷跟皇上都不主战,否则也不会派沈相亲自来前,我朝是极力主张和谈的,但显然有人不想促成和谈,否则也不会连续出事。”
沈宁这才知道,原来皇叔一行人来的路上,居然遭到了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