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某个人终于回来啦, 散个步散这么久呢?”
“你消息不够灵通啊, 人家打篮球去了, 还是二人篮球, 知道什么是二人篮球吗?二人世界版打篮球。”
“啧啧啧。”
安弥:……
苏芷伊还装模作样地给李子看视频,李子继续表演她的浮华式演技。
“哟哟哟, 撞一起了撞一起了!抱住了抱住了!这看着不像打篮球,像在拍爱情动作片啊。”
安弥受不了,脱下衣服往椅子上重重一甩,用眼神剜两个人,“今天不弄死你们两个我不信安!”
她撸起袖子过去一手抓一个,开始收拾她俩。
三个人在寝室里打成一团,闹了好半天。
第二天是周三,这天因为陈聿没出现,安弥的耳朵总算清静了些。
但在这天晚上,她还是在苏芷伊口中听到了陈聿的名字:
“靠!我他妈乌鸦嘴吧,搞事的那个人真把录音发出来了。”
“谁发的?!”李子惊道。
“一个叫刘玉婕的女生,估计又是搞事那个人偷手机发的。”
安弥把陈聿跟她说的事也和苏芷伊和李子说了,她知道有这回事儿。
“那女生的朋友圈和群里的消息已经把录音删了,但这录音现在估计不知道传到多少人手里了。”
“我看看。”安弥拿过她手机。
苏芷伊的朋友给她发来了原录音和那女生朋友圈的截图,录音视频配原文是这样写的:
请所有女同学远离陈聿这样的烂人,如果你不介意他给别人直播和你的上床过程。
“艹!”
安弥难得爆了粗口。
苏芷伊愁声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更别说这还是录音,陈聿腿跑断都说不清。”
安弥没接话,把手机塞给她,转头拿起自己手机打开相机,到桌边拿过那份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把鉴定意见和下方的印章都拍进同一张照片里,再拍了张文件袋的照片,然后立马将这两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并附文:
【本人安弥在此声明:
网传有关陈聿会直播我和他上床过程的录音为恶意剪辑的假录音,此份录音在上周已由不知名人士送至我手上,陈聿当天便把录音送至司法机关进行鉴定,并将未拆封的鉴定报告于周二晚就给了我,鉴定结果显示,此份录音里陈聿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恶意剪辑(如下图),请大家立即停止对假录音的传播!!!】
她编辑文字的时候,苏芷伊和李子就站在旁边看着,当然知道她发了朋友圈,等她一发出来,两人很自觉地立马复制下来也发了朋友圈,并发动自己的所有朋友让他们也帮忙发朋友圈。
安弥在学校没什么其他朋友,只有拜托啦啦队的人帮忙为陈聿澄清。
一条微信消息在这时候进来:
[这么在乎我名声啊?]
安弥看着这行字,完全能想象出陈聿说出这句话的样子,一定是慵懒松弛的,还微微勾着唇在笑。
她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她不回,晾着他。
陈聿那边也发动圈子里的朋友都发了这条朋友圈,他是不在乎自己名声,但他得为安弥考虑,如果不澄清,以后别人看到安弥和他一块儿指不定怎么想她。
当天,怕是有几百号人都发了这条朋友圈,里头还有不少辅导员和老师,可仍然有人不知真相,还有人则是不相信真相。
世上总是有这么一群人,一旦网上出现了某个负面的舆论,他们立马开始大骂,事件出现反转后,他们依然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不相信政府,不相信权威,认为整个世界都是污秽不堪的,对富有之人、位高权重之人、受人敬仰之人的恶意更是尤其严重,恨不得能伸手将他们从高台上拽下来,再狠狠按进淤泥里。
人性非本善,有些人的恶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
偏偏这类人,还总喜欢打着正义的幌子。
就在第二天晚上,就有这么一群仇富的人跟着陈聿到六教外,见这边没什么人经过,又没监控,他们开始借着正义的由头对陈聿发泄怨气,九个人围着他一个人打。
陈聿今天是来给正在练舞的安弥和啦啦队的人送奶茶,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安弥她们恰好在休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孟雨裳以为有热闹看,最先跑去窗口往外伸脑袋,结果发现竟然是在打架,惊道:“卧槽,有人打架!”
很快,她发现不对劲,忙大喊了声:“安弥!”
“怎么了?”正在喝水的安弥放下手里的水瓶。
孟雨裳指着下面焦急道:“陈聿被人打了!”
安弥瞳孔一缩,立马跑到孟雨裳身边,朝她指的方向看去。
在确认被那一群人打的男生就是陈聿后,安弥半秒的停留都没有,转身便冲向楼下。
“安弥!”
孟雨裳和啦啦队其他成员跟着安弥往下跑,但完全追不上她。
安弥赶到时,地上躺了两个,剩余的人都打红了眼,陈聿尤其,脸上都被打出了血,还一拳又一拳往其他人身上挥着。
有人绕到陈聿身后正准备踹他,安弥冲过去先踹了他一脚。
这些人是真的打红了眼,见有人加进来,也不管是男是女,一起照打不误。
陈聿看到她,往跟前的人狠狠挥出一拳,然后冲她吼道:“你他妈下来干嘛?!”
安弥没分心,躲闪开一个人的拳头才回他:“不想我被打,你他妈就专心点!”
七对二,不被打是不可能的,安弥刚说完就被狠狠踢了一脚。
“我艹你妈!”
陈聿不管自己刚挨了一拳,朝踢安弥那人猛地踹过去,直接爆肝。
那人疼得顿时倒地不起。
陈聿之前虽然一个对他们这么多个,但一直有留手,他学格斗的,清楚一拳下去可能会打死人,但由于安弥的加入,他完全暴走,没管拳头到底砸到的是对方哪个部位,只管挥拳。
孟雨裳她们在远处看着不敢靠近,急得直跺脚,偏偏因为心急,好几人身上都没拿手机,只能冲身边的人焦急喊道:“赶紧报警!还有学校保卫处!”
这么多人打起来,场面混乱至极,惨叫声和骂娘声此起彼伏。
事实证明人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情况下很难不爆粗口,安弥也是边打边骂。
不多时,安弥脸上挂了彩。
幸亏的是,她跳舞的时候把马尾挽了起来,扎得还蛮紧的,这会儿也没松,要是头发一散,那些人铁定会抓她头发。
学过格斗与拳击的人,如果完全不顾对方死活,且对方没有操家伙,一打十不是问题,要不是陈聿刚刚体力已经透支许多,陈聿和安弥两个人一起绝对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所有人打趴。
九个人全躺地上起不来的时候,陈聿也快不行了。
安弥过去扶住他,“去那边坐会儿?”
陈聿摇头,弯腰撑着膝盖重重喘了几口气后,他抬头看向安弥,问她:“你想进局子吗?”
安弥愣了下,余光瞥向地上躺着的人。
这些人个个伤得不轻,如果警察赶来,他们会被判定为互殴,即便是对方先动的手。
说不定,他们还会被关进看守所一段时间。
不该是这样,这种情况凭什么不能反击?
于是,她回他:“不想。”
陈聿轻扯破了的唇角,缓缓直起身,像当时苏芷伊生日宴会上邀请她跳华尔兹时那样向她伸出手,“那你把手放上来。”
安弥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垂眸看向他的手,心底微微颤动。
半晌,她缓缓抬起胳膊,将手放到他掌心。
陈聿轻轻一笑,收拢五指,握紧她的手。
一瞬间,两个掌心之间的温度仿佛穿透皮肤,直达了胸腔最深的地方。
安弥有些怔愣,还未回神之时,另一个人已经拉着她跑了起来。
彼时夜色正浓,星光就在头顶,他们紧紧牵着手往夜色深处奔跑,像电影桥段里,在夜晚私奔的恋人。
暮色像一场浓稠的雾,将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朦胧在模糊的影子里。
安弥没管看不看得到路,会不会摔,目光始终落在前方的那道身影上,任他牵着她的手出逃。
身上本应很疼,但她此刻感觉不到。
她能感觉到的,只有热,一种在凛冬里也滚烫的热意,无声中也汹涌的热烈。
那种热烈在胸腔中激荡,让两个几乎已然力竭的人凭空生出许多力量,牵着手跑出了很远很远,像要跑到世界尽头。
最终,他们停在一处无人的角落。
这里只有一片荒地,和一面斑驳的老墙。
两个人重重靠到墙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
他俩都累得半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但莫名地,对视着对视着,两人忽然同时笑起来。
沉沉笑声荡在夜空里。
像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谁也没问谁为什么笑,为什么要看着对方。
明明满身狼狈的两个人,笑得畅快淋漓。
直到笑得没了力气,他们才渐渐收了笑声,但嘴角仍扬着。
笑真的也蛮废力气的,安弥又喘了会儿气。
接着,她开口问陈聿:“带烟了吗?”
陈聿摸出烟盒抽出半截烟递给她,自己再抽一根叼嘴里。
打火机在他手上,他微侧身,冲安弥勾了勾手。
安弥顷刻会意,很自然地靠过来,陈聿也朝她靠过去,两根烟抵在一起。
陈聿抬手,食指抵开机盖,“叮”的一声后,随之而来的是火石与齿轮的摩擦声,接着,火光亮起,橙色火焰同时点燃两根香烟。
陈聿没看火,掀着眼皮在看安弥。
他松松咬着烟,舌尖轻抵唇角,舔了舔那里沾着的血。
此刻的他愈发的像一只吸血鬼,但对他这只吸血鬼而言,似乎有比血液更让他渴求的东西,饮血都无法止渴。
很快,烟点燃,安弥重新靠回去。
陈聿喉头上下一滚,略微压下了些眼底的某种情绪。
已经歇了会儿,两人不用再站着靠墙,慢慢坐了下来。
谁也没说话,就一起默然抽着烟,一起仰头静静看星空。
烟燃尽时,陈聿才看着星空说起今日的感受,但他最先提起的,是前天。
“前天,我以为我已经很开心了,但昨天比前天更让我开心。”
“而今天,”他不再看星空,转头看向安弥,嗓音低沉磁性,“又比昨天还要令我开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透着些许沉稳,眉眼间却又具是少年气。
夜幕无尽蔓延,星空在他背后,这一幕的他让人很难不心动。
安弥缓缓眨了眨眼,用力去抽最后一口烟,边吐烟边说:“被打还开心?”
“嗯,”陈聿痞气地笑起来,“被打也开心。”
“笨。”
她是在骂他,语气却像在说暧昧情话。
只是像,某人的情话却向来直白。
陈聿眸色深深地看着她说:“刚刚打得就剩一个人的时候,我看着你打架的样子,当时真的很想把你按地上往死里亲。”
安弥白他一眼,“自个儿去死吧你。”
陈聿笑起来。
他连笑声都低沉带欲,让人难以招架。
过了会儿,他笑声渐渐低下去,眼神也像跟着沉了下去一般,变得极深。
安弥被他看得心头微烫,气氛瞬间暧昧。
“安弥,”他喊她名字,而后沉声开口,“吻我,现在。”
安弥同样看着他,眸光微颤。
她看起来像在思索,但没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的所有反应完全由心脏支配。
此刻她的胸腔被某种冲动填满,如他所说,去吻他的冲动。
和他一起打架, 心动的不止是他。
大脑久久未从心脏那里拿回身体支配权, 所以——
心动至上。
她双眼渐渐染上迷离的情.欲。
而后,闭上眼,倾身向他。
陈聿几乎与她同时闭上眼,很快与她重重吻在一起。
此前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两个人的唇上像都带着滚烫的火星,一触及燃, 在彼此的身体里狠狠烧着,唇间伤口流出的微甜血液与这昏暗夜色仿佛是最好的助燃剂,他们在这场大火中吻得激烈而深.入。
四下无人的夜晚里, 漫天的繁星下, 他们紧紧相贴, 冬日凛冽的晚风呼啸而过, 盖不住剧烈的心跳声,两个人的心跳都像疯了, 心脏仿佛快要跳出来,神经也疯狂颤栗。
空气里都是急促的呼吸声,像一场汹涌暴风雨。
他们肆无忌惮的热吻,吻到快要窒息,真的快要窒息,可他们不停,一刻也不停。
整个冬夜都似被他们点燃。
周围空气灼热如烈焰,烫得要命。
一切被烧得没了界限。
安弥从未想过,与陈聿在一起之前,会主动与他吻得这么痴缠激烈,理智完全不复存在。
在不知多久后,两人才离开彼此的双唇。
安弥这时候脑子都还是晕晕沉沉的,不知是迷失在了这个吻里,还是自始至终从未清醒过。
等意识终于回拢,她脑子瞬间响起一个声音: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主动亲过去就算了,毕竟欠他的,还说得过去,但亲得那么投入且忘我算什么?
她后知后觉地慌起来。
能不慌吗?
她跟陈聿之间那仅剩的一点点窗户纸都被这个吻给捅.破了。
要还不跟他在一起,那以后见面岂不是尴尬死?
刚刚她大脑里是一片空白,现在大脑里变成了一片浆糊,依然没有思考能力。
因为脑子太乱,她都没有发现陈聿还捧着她的脸,并且打量了她很久,直到他捧着她的脸让她抬头,她才猛地意识到这一点。
瞳孔狠狠颤了一下,她抬眸,对上陈聿视线。
陈聿眼神很深。
“安弥,”他开口,语气透着认真,“现在,你是不是可以下定决心……”
“等会儿!”安弥突然大喊一声。
她的直觉让她大概能猜到他要问什么,而不管他要问什么,她都不想他问出来,现在她没办法好好思考。
“我脑子现在有点儿乱,你什么都别问我。”她直说。
“成,”陈聿倒也干脆,“我不问你,但有件事我得说。”
安弥警惕地看着他,“什么?”
“你当初答应我的三个要求,现在我想好了第二个。”
安弥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现在身上估计起了很多淤青,所以……”他尾音拖长,半天不说下文。
“所以?”安弥接了一嘴,好让他赶紧把话说完。
“所以,我想你今晚去我家,帮我擦药。”
陈聿这话说时的语气没有丝毫轻浮之意,但安弥就是觉得他心怀不轨。
她直接质疑他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陈聿笑了下,脸上浮起两分谑色,“当然是打你的主意。”
安弥两眼一圆。
他又说:“开玩笑。”
才不是开玩笑,安弥心里清楚。
但清楚也没用,陈聿捏着她脸徐徐道:“必须去,这是你答应我的要求。”
安弥很想自掐人中。
她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真的要完。
“走吧。”
陈聿站起来,朝她伸手。
安弥放弃挣扎,将手放入他掌心,这还是头一次她让他拉自己起身。
“还能走吗?”
安弥觉得他在问废话,“不能走我刚是飞过来的?”
陈聿不紧不慢地说∶“刚刚可能是肾上激素的作用,现在歇了这么久真不一定还能走。”
安弥知道他说的在理,但她就不信这个邪,直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在下一秒成功栽进陈聿怀里。
“看吧。”
这人笑她。
安弥撑着他胸口从他怀里出来,抬眸瞪他,“陈聿,你真的很乌鸦嘴。”
“这次不是乌鸦嘴。”
“这还不是?”
陈聿说∶“我看到你膝盖被人踢了一脚,关节的伤本来就是静下来之后再动会更痛。”
“那你不早说?”
陈聿微挑眉,“我不是说了。”
安弥乜他一眼,再次尝试往前走,其实能走,只是有些疼,刚才是走猛了。
看她走得吃力,陈聿拉住她,“我背你。”
安弥当即拒绝∶“不用你背。”
陈聿拽着她不放手,嗓子里震出一声笑。
他忽然笑的这一下引得安弥回头去看他,“你笑什么?”
陈聿习惯性微仰头,露出优越下颌线,唇角轻扯出笑意,喉结滚动,“你觉得,现在你在我面前,还有逞强的必要吗?”
安弥微微一愣。
这话再明白不过,傻子都懂。
窗户纸都捅得稀碎了,是没必要再逞强,所以刚刚她没拒绝陈聿拉她起来的好意,但现在她逆反心理上来了,偏要倔。
“谁逞强?”她吊起眼尾,哼声道,“我背你还差不多,你都被打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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