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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结婚的那个骗子(淳牙)


后来左冷禅说王晓梅是故意把她扔了的,左颖不信,但王晓梅临走时在左颖兜里塞了五十块钱。拿出那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后,左颖大哭。
五十块钱,即代表一个母亲抛弃女儿的决心,讽刺的是,又是她安慰自己良心的价码。
后来那五十块钱被左冷禅拿走了,他买了几瓶白酒,在家喝得烂醉,两天下不了床,结果发现是喝了假酒中毒了。
想到当年左冷禅喝假酒中毒的蠢样子,左颖莫名又笑了。这一笑,她便不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了,就躺在长椅上打了个盹。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那个女民警过来碰了碰她,叫醒了她。
“醒醒,你家人来接你了。”
左颖费力地坐起来,头很疼,也没听清女警察的话:“什么?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签个字就行。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左颖跟着女警来到前台,在一些手续上签字,然后清点了一下被扣留的个人物品。交接完后,女警又说:
“你家人在门口等你呢?”
“我家人?”左颖纳闷,“他们不是在医院吗?”
女警被同事叫走,说是来了个喝醉酒闹事的案子,急需人手。走之前她转头,冲左颖说了句:
“他说他是你老公。”

第十五章 他才是拿骨头训狗的人
左颖过去经常故意让陈南鹤等她,制造那种时刻需要他并享受他体贴自己的感觉。
比如约会时故意迟到几分钟,逛街时偏要在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那里磨蹭好半天,或者跟瑜伽馆认识的娇妻团聚餐时让陈南鹤早点来接自己,到了就在楼下等着,小姐妹们知道后会说:“咱们早点散吧,免得让人家老公等。”
左颖这时会虚虚一摆手,笑着:“没关系啦,他就是怕影响我们才没上来的,咱们尽兴最重要。”
结束后一行人踢踢踏踏地下楼,不出意外看到长手长脚的陈南鹤一身西装革履坐在休息区,看见自家老婆后三两步走过来,揽着她肩膀,还不忘跟大家说一声我没打扰你们吧?往往这时,一群小姐妹会围着他毫不吝啬地夸奖几分钟,夸他是个好老公,又夸左颖运气好,最后齐刷刷地目送这对郎才女貌的完美夫妻翩然退场。
左颖留心观察过,陈南鹤回家路上一直噙着笑,他是开心的。
左颖以为陈南鹤是在享受她故意制造出来的奖赏,毕竟只要付出一点时间就能得到娇妻团的疯狂赞美,说到底是我给他提供了情绪价值啊。
当时她还愚蠢地得意想,调教老公可太简单了,跟拿骨头喂狗没什么区别。
可此刻,左颖在走出派出所的几步路上不得不承认,之前所有她沾沾自喜的手段都成了笑话。
她像个小丑一样,在陈南鹤眼皮子底下一次次上演娇妻戏码,而陈南鹤才是那个拿着骨头训狗的人。
或许,他每次在等自己时,都是带着看戏的心态期待等会儿能捡到不错的笑话吧。
可左颖怎么也没想到,她走到派出所门口时,等在那里的陈南鹤在抽烟。
他穿着一套浅灰色休闲装,坐在台阶上,微微弓着背,手上那根烟只剩一小截了。他之前从不抽烟的,起码,没在她面前抽过,左颖很讨厌烟味。
左颖小时候经常被左冷禅带去麻将馆,那些赌徒个个都是老烟枪,偏偏又是那种不通风的房子,左քʍ颖经年日久被熏得闻到烟味就头疼反胃。陈南鹤不知道这些缘故,只知左颖厌恶抽烟,便克制住了,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他真正迁就她的事。
看到左颖后,陈南鹤把烟头按在台阶上熄灭,走下去扔到垃圾箱里,而后就站在台阶下面,仰头看着左颖,小眼睛眯起来,难辨情绪:
“你不是说,去看左凝了吗?”
“是。”左颖权当没看见他抽烟,下台阶,“顺便砍个人。”
陈南鹤扯了扯嘴角,没忍住低头笑笑。
左颖想今天这笑话算是让你捡了个大的,没白跑一趟。
“左凝给我打的电话。”他解释说。
左颖走在前面,陈南鹤跟在旁边,他靠近马路里侧,故意放慢些脚步。春日上午阳光暖融融的,一群鸟叽叽喳喳从他们头顶飞过,卷起一丝风来。
陈南鹤继续说:“她告诉我……”
左颖突然停下,扶着腿弯腰,嘴上嘟囔了句脏话:“妈的。”
陈南鹤有点懵:“骂谁?”
“我腿抽筋了。”
“哪只腿?”他低头看。
“右腿。”左颖疼得咬着嘴唇,“我得坐一会儿。”
说着,她已经站不稳了,就要坐在马路牙子上,身子还没弯下去,陈南鹤拦腰把她抱起来,走向不远处的社区公园。
左颖对于与他接触有点别扭,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弓着右腿,小腿紧紧压着陈南鹤胳膊,他几个大步,将左颖放在公园塑料椅子上。
大概是高跟鞋穿太久了,还追了左冷禅两条街,昨天这条腿就隐隐在痛,左颖一直在用极强的意志撑着。她一向对自己身体有很强的控制力,可不知为何,此刻有些东西突然就绷不住了,首先就反应在极度疲惫的小腿上。
陈南鹤蹲在她面前,扯过她的右腿,放在自己腿上:“你放松。”
左颖疼得没有好性子了,吼他:“你别碰。”
陈南鹤不管她,大手在她小腿游了一遍,找到那块拧紧了的地方,用力按下去:“忍着点。”
陈南鹤专注地用力揉她的小腿,脸陷在阴影里,长睫毛微微翕动着。
小腿像是被上了酷刑一般抽搐地疼,左颖忍了一会实在难耐,头抵着陈南鹤肩膀,五官疼得变了形。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左颖脑子一面空白,全身注意力都集中在陈南鹤手按着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听到了周围几个孩子玩游戏的声音,发现腿似乎没那么疼了。
左颖把头抬起来,小声说:“行了,好了。”
陈南鹤松开她,转过头,看到她眼睛里一片水雾,脸色苍白的不像话,他踌躇片刻,却只说:“这什么鞋,以后别穿了。”
左颖抖了下脚上的高跟鞋:“这不你买的吗?”
“是吗?”陈南鹤又看了看鞋。
左颖哼了一声:“是你买的吗?”
陈南鹤在左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椅子对于他有点矮,他把腿远远伸出去,晃了晃,才说:“哦,同事说适合送老婆的爆款,买二送一,凑单的。”
左颖没再理他,把脸转到一边看那几个玩游戏的孩子。她并没有生气,她知道陈南鹤说的不是气话,是实话,他就是一直这样敷衍的。放在过去,左颖会轻轻锤一下他,娇嗔地说老公你能不能对我上点心。
但现在她懒得假装应付了。
而且,她那套也不管用了。
长腿又晃了晃,咳了一声才说话:“不过,这鞋还挺适合你的。”
左颖翻了个白眼,料想他也是在尴尬找话题,她也不知道怎么接,更不知道这样独处着跟他聊些什么,好在此时肚子突兀地叫了叫,左颖说:“我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她站起来要走,陈南鹤想扶着她,左颖没理,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他便慢悠悠跟在后面。
左颖选了一家人气很旺的包子铺,几平米的店面横竖放着六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人,他们运气好遇到一桌刚埋单的,坐下后左颖点了一屉包子和一碗粥。
陈南鹤摇摇头:“我吃过饭了。”
包子上的很快,热腾腾的满满一屉,左颖只倒了一点醋,蘸着大口吃起来。她确实饿了,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怎么吃东西,派出所倒是给发了盒饭,她就只喝了赠送的饮料。连吃了两三个包子后,她听到对面的人似乎在笑。
陈南鹤津津有味地看着左颖吃东西,忽觉有点像在看短视频里的吃播博主,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她发现后赞叹一句:“你吃东西真香。”
左颖过去会在他面前故作矜持,不管吃什么都像是演戏一样细嚼慢咽,食物不重要,形象第一。
可今天她完全忘了这茬了,有点懊恼,转而又觉得无所谓,随他笑吧,反正他就是来捡笑话的。
“是啊,从小吃不饱,怕饿。”
她又一口吃了个包子,若有所思地补充说:“你可能不懂,饿久了的人,吃相都不会太好看的。”
左颖埋头继续吃,陈南鹤继续盯着她看,眼神玩味。
左颖偶尔抬头瞪他一眼,陈南鹤坏笑,还问要不要再给她加一屉包子。
这时店里走进来一家三口,见没位置了走到左颖旁边,问能不能拼个桌?左颖正不想跟陈南鹤单独坐,连忙说可以。
“可是我们三个人,一共两把椅子……”三口中的妈妈冲老板说,“麻烦,能加一把椅子吗?”
左颖赶紧说:“他不吃,你们都坐这吧,他去外面。”
陈南鹤稀里糊涂地让了坐,莫名其妙地被挤到了门外,就这样被赶了出去。
他一出去左颖轻松多了,趁热喝了那碗粥,然后想了想,小声地又偷偷点了一屉包子。
中途她看向窗外,看到陈南鹤微微倚着门口一株柳树,接了个电话,他似乎没说什么,一直在听着。
刚刚抽芽的树枝投下几缕阴影,像是在他优越的侧脸上打两道光,显得脸更瘦更小了。他似乎真的瘦了一点,仔细看,头发也长了些,他之前出门总是会用发蜡抓一抓头发,今天就蓬松地堆在头顶,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左颖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吃完饭,走出来后陈南鹤在刷手机,旁边一辆拉货的三轮车开过去,扬起一阵尘土,落在陈南鹤棕色的皮鞋上。左颖觉得好笑,他像是个沦落民间的败家公子。
“刚才爸给我打了个电话。”陈南鹤突然说。
“你爸?”
“你爸。”
左颖意外地微扬下巴看他:“左冷禅?”
“他说要请我吃饭。”陈南鹤耸耸肩。
“不去。”
“他说请我吃大饭店,我都答应了。”
陈南鹤挑了挑眉,嘴角翘起,左颖当即明白了他嫌看的笑话还不够,还想看更多。

陈南鹤倚着柳树,低头眯着眼睛看着左颖:“他说那大饭店的鱼炖的特别好。”
左颖有些不安:“可我都吃饱了。”
“我知道,两屉包子。”
左颖抬头剜了他一眼,明白他是铁了心想去:“你想好了,左冷禅的饭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搞不好是鸿门宴。”
陈南鹤收起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来都来了,不去不好。”
若是放在过去,左颖无论如何不会让陈南鹤去赴左冷禅的宴,最起码她必须提前安排好一切。但现在没什么可害怕的了,不管好的坏的,她的底牌都摊在他面前了。
“行,一起去。”
左冷禅难得下了血本,请他们去了小城最豪华的饭店。饭店在市中心的美食街,黄金位置的两层铺面,主打的是地方特色炖菜,门口停了几辆小城最豪的车,还蹲着两个威武的石狮子。
路过石狮子时,左颖突然用力拽了一下陈南鹤的袖子,他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她,莫名其妙说了句:
“腿又抽筋了?”
左颖愣了一下,回过味儿来后又松开他,说了句算了,上台阶往里走。陈南鹤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住:
“怎么了,想说啥?”
“没啥。”
陈南鹤没有松手,反而更用力了些,左颖甩了下没甩掉,有点火大,回头问他:“干嘛?”
“等会可不要再砍人了。”陈南鹤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松开她走进饭店。
左颖跟着进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为何她觉得陈南鹤这趟过来跟之前大不一样了,像是卸下面具后破罐破摔了,丝毫没看出来有什么愧疚和难堪,反倒是混了不少。左颖几乎确定了,今天这个局八成要翻车,翻就翻吧。
面对收拾不了的烂摊子,左颖的态度一向明确,就旁观。既然陈南鹤是来捡笑话的,她就当自己是看戏的好了。
服务员直接带他们去了二楼的包房,这里的包房都是用世界著名城市命名的,他们这间是悉尼,一进门就是一个悉尼歌剧院形状的中式屏风,不伦不类的。
绕过屏风,看到餐桌上已经坐了三个人,左凝,左斌,还有吊着一只胳膊的左冷禅。那把菜刀只砍到了左冷禅的右胳膊,划了一道几厘米的伤口,虽不致命,但伤口不浅,昨晚缝完针麻药劲儿过了之后,左冷禅哼哼半宿,可听说陈南鹤来了,还是起早给他打了电话。
左冷禅端着胳膊,赶忙迎过来:“来来,快,南鹤你坐在这。”
他热情地把陈南鹤迎到主座上,陈南鹤礼貌推让,两人拉扯了一会,最后还是左冷禅坐在主座。他拉着陈南鹤坐在自己边上,招呼服务员上菜,跟他聊了两句自己的伤,又问候一下陈南鹤的工作。
“我看尚飞又在我们这开了一家专卖店,生意可好了,南鹤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你这个大区经理的功劳!”
左颖一进来就一副看热闹的姿态远远地站着,陈南鹤坐下后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边上,左颖就一直面无表情坐下陪着。没人搭理她,她也懒得插话,仿佛这顿饭跟她没什么关系。
只有听到左冷禅这句话时,左颖饶有兴趣地看向陈南鹤,看他怎么回答。
陈南鹤也转头看了眼左颖,小眼睛一挑,似乎在问左颖我该怎么回答?说不说实话?
左颖微微一笑,表示你随便,我不在乎。
陈南鹤了然地点个头,对他岳父说:“是,尽了一点力吧。”
左颖暗笑,是尽了一点力设计鞋盒吧。
菜上齐了后,左冷禅端着一杯果汁站起来,清清嗓子发言:“我说两句。今天很高兴,咱们一家难得聚齐了一次,尤其是南鹤也回来了。但是呢,也很惭愧,昨天我们家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不过都过去了,是不是,颖子?”
左冷禅大概是个表演型人格,只要有舞台给他发挥,他能装的像个圣人一样。他这种招数左颖见多了,打你骂你的是他,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也是他,左颖早就麻木了。
“颖子,虽然你砍了爸爸,爸不怪你,是爸不好,爸不该那么说你!”左冷禅抽了抽鼻子,像是努力哭却没哭出来,“今天南鹤来了,我表个态,昨天是我口无遮拦了,左颖呢是个好孩子,好姐姐,当然肯定是个好妻子,是不是南鹤?”
话头转到陈南鹤身上,左颖又来了兴趣,看向陈南鹤。
这次陈南鹤没征求左颖意见,重重点个头,笑着说:“是,她特别好!”
还特意强调了一下:“特别,真诚。”
左颖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不能输,也顺嘴说了句:“谢谢,你更真诚。”
左冷禅笑着:“那太好了!那爸敬你一杯,喝了这杯酒你们回去就好好过日子,像以前一样,做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好不好!”
左颖看到陈南鹤犹豫了一下没有举杯,她干脆举起了杯,冲向陈南鹤的方向,含笑挑衅一般:“对啊,像以前一样。”
陈南鹤抿紧嘴唇,看了眼左颖,似乎在挣扎什么,随后也端起杯。
左冷禅满意极了,招呼左斌左凝也一起喝,然后又让左斌单独敬陈南鹤,两杯酒后,左冷禅见陈南鹤有点醉意了,才缓缓提起他今天最重要的事,左斌退学的事情。话里话外让陈南鹤解决。
“南鹤,你弟弟考上重点大学不容易啊,是咱家骄傲啊,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了呀。”
左颖轻笑了下,不经意地看向旁边的陈南鹤,意思我提醒过你了这是鸿门宴,你自己接招吧。
没等陈南鹤表态,左斌站起来了。左斌是个内向且自尊心很强的人,出了事情后觉得丢人,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退学回来逃避。如今听到父亲在饭桌上帮自己求人,脸上更挂不住了,红着脸制止:“爸,别说了。”
“你别插话!听你姐夫的!”左冷禅一脸殷切地看着陈南鹤。
左颖也看着他,等着他怎么说。既然你答应来这个饭局,就肯定想得到左冷禅绝不会让你白吃白喝的,他给你一块糖,往往是要从你身上割一块肉的。
陈南鹤突然转头看左颖:“你说呢?”
“我?”左颖措手不及。
“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陈南鹤说的恳切,嘴角却带着玩味,“我听你的。”
左颖认真看着他,他喝了酒之后眼底猩红,眼神锐利中带着些戏谑,像个在做游戏的孩子一般想看对手认输。
左颖忽地收回了旁观者心态,认真想了想,她坐直了身子,严肃说:“这个事你不要管,我也不会管,让他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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