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了各种因素后,容怡真最终选择了许时漾。
许时漾根本都没有犹豫,就问她:“有报酬吗?”
“当然有了,我是什么人,才不会少你这么一点!”
许时漾听到说有报酬立刻点头:“可以。”
不过就是个珠宝展览的主持,何况容怡真的事业也不可能太过随意,这种场合,她倒是可以参加的。
许时漾不会和钱过不去。
“你就答应了?”
容怡真倒是有点意外,本来准备的其他说辞都还没来得及。
“为什么不答应?我说了,我和你算不上仇人,当然也不是朋友。”
“……谁想和你做朋友?联系方式给我,我会让人和你对接。”
容怡真做完这件事就离开了,她走的时候依旧倨傲高冷,其他同事纷纷围观,却又无法判断容怡真和许时漾到底是否有了矛盾。
只是,他们私底下已经开始讨论……
“不会是正牌未婚妻来下通牒的吧?”
“所以,漾姐和周砚京还没有分开,容怡真估计有很大可能是来找麻烦。”
“说不定漾姐和周砚京才是真爱呢,他最后一定会选择她。”
罗琳琳走过去补充了一句:“人家容怡真可是屿寰集团的掌上明珠,周砚京除非眼睛瞎了,否则都会知道选哪个更好!”
许时漾听到这些话不太高兴,于是决定发泄在周砚京身上,谁让他如今是她男朋友了。
不过她故意折磨的方式对他来说……是既甜蜜又着急。
“你想想吧,今天怎么哄我,让我高兴了。”许时漾哼了声,“否则我今晚要去睡客房的。”
当许时漾自己说出威胁周砚京的筹码,脸颊也跟着泛起了热度。
她很少很少撒娇,从刚懂事起就明白,示弱或者求饶,包括向自己亲近的人展露出娇俏可爱一面……
这种行为对她来讲更是几乎等同于不存在。
因为她最明白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父母并不会因为她撒娇就多关注她,给她照顾宠爱。
受了委屈,许时漾也只能一个人默默消化掉所有的负面情绪。
许时漾在他人眼中独立又强大,可换来这一切的……是太多堪称孤立无援的残酷过往。
直到周砚京出现。
他拥有魔力般,一点一点将她内心嶙峋的伤疤抹平,竟然让她学会了,用娇气的口吻去威胁他。
许时漾不太习惯这样的自己,但周砚京明显吃这一套。
他隔着桌子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深邃目光凝视她,有着仿佛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那样的珍重:“阿漾,就不能换个轻一点的惩罚方式吗?”
他说着,长长叹气:“假如我哄不好你,岂不是只能独守空房?”
许时漾憋住笑,点点头说:“对,这个任务很艰巨,你自己好好想吧。”
男人漆黑眼眸中满满都是认真,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深思。
如何能够让她高兴?
周砚京等到晚餐结束,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哄女友开心,首要就是拿出诚意。
许时漾是下个月的生日,为此,周砚京提前有做准备,目前能够立刻拿出来的……就是他之前答应过许时漾,要专门为她寻觅的珠宝。
Alex临时收到消息就只能赶紧跑一趟,去将礼物取来,又悄无声息交到他手上。
许时漾毫无察觉,从餐厅回来,故意走在前面,只留给周砚京背影。
她其实都想好了,等会儿周砚京拿她没办法的时候,她就顺势提出,她真正想让他做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只要周砚京做到了,她就会很高兴。
许时漾踏进家门,目光不自觉放在了落地窗,那里倒映出身后男人的身影。
她刚想假装勉为其难,给他一个备用方案……毫无预兆情况下,周砚京将那对镶钻的祖母绿耳环耳环拿出来。
他在她身后半拥着她,与她的视线在落地窗里碰撞:“不知道我的歉意,能不能表现出几分诚恳?”
许时漾扭头,看着周砚京手里耀眼的宝石耳环,惊呆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周砚京慢条斯理将耳环拿出来,低头笑看着她:“先戴上。”
他趁着许时漾怔愣,亲手替她将耳环戴上。
窗外是京市的璀璨夜景,窗内是他们依偎的身躯,是周砚京不断传递给她的肌肤热度,耳鬓厮磨那样暧昧。
周砚京声音压低,轻笑:“很好看。”
许时漾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下,这对祖母绿的宝石耳环极为适合她,更衬出她的明艳大气。
“之前一直说要找最契合你的珠宝,刚好看到它们觉得不错,你呢,喜欢吗?”
许时漾也说不出否认的话,只能如实点头:“喜欢。”
这么好看的祖母绿耳环,谁会不喜欢呢?
真正见过珠宝的灿烂夺目,才更能明白其价值。
更为重要的则是……它们背后所代表的沉甸甸心意。
周砚京的双手落在她肩上,下巴在她颈窝里轻轻蹭着:“既然如此,可以原谅我了?”
许时漾微微侧着脸,几乎就快要吻到他的唇。
男人眼眸里泛起一丝渴求,显然,她要去住客房这件事对他杀伤力太大。
见许时漾半天不说话,沉稳镇定如周砚京,竟然也有些着急了:“若你今晚真要去住客房,我就只能到门口蹲着陪你。”
许时漾稍显无奈:“你怎么不说,你反正都有钥匙,直接开门进来就好?”
“可我该尊重你的意见,若你不希望与我同眠……我就想别的办法陪着你。”
即便已是男女朋友,他骨子里的绅士,还有对女人的尊重,都令许时漾情绪为之一荡。
这样的男人,简直如同珍宝,被她抓住了,是她的幸运。
许时漾稳了稳心神,继续说:“礼物我很满意,但我觉得……还应该有些别的。”
周砚京并没有不耐烦,反倒耐心询问:“我还要做什么?”
在容怡真这件事上,周砚京一直认为对许时漾有许多亏欠。
尤其如今还有许多事情不能做。
他和容怡真已经解除婚约的消息,他决心未来的人生都要由许时漾来陪伴、目前为止最大愿望是娶许时漾的种种真相……
还没到昭告天下的时候。
恰好容怡真又出现,即便不是来找麻烦,在他看来,许时漾也受了委屈,就该他来补偿。
许时漾身体往后靠了靠,与周砚京的胸膛几乎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她期待地说出真正想法:“能不能唱首歌给我听?”
周砚京表情微微敛去:“唱歌?”
“对啊,唱什么都可以!”
许时漾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好不容易能够提出来,也不想错过好机会。
周砚京抱着她的动作有片刻僵硬,短暂沉默,才无可奈何道:“我……不太会唱歌。”
“可你们不是从小就要接受各种各样的培养,包括艺术特长?”
她以为唱首歌对他来讲不是什么难事。
“咳……事实上我从三岁到六岁启蒙阶段,确实进行过非常多的艺术培养。”
周砚京语气复杂:“油画,书法,我后来学得都不错,但唯独音乐相关的一切……我确实没有太多天赋。”
周砚京这些过往也不常与人说,更没人敢问。
许时漾惊讶不已转过身,和他四目相对:“所以你……”
他被她清透明润的眼眸盯着,不得已承认:“据启蒙家教反应,我属于天生的五音不全。”
许时漾在他说完后,抿着唇,半晌没反应。
周砚京眉头挑了挑,手指轻捏着她下巴:“想说什么?”
“……没有。”
许时漾说完,下一秒却将脸埋进他怀里,然后从肩膀开始出现剧烈抖动。
周砚京:“……你如果想笑,可以更直接。”
第113章 男人的道歉……
许时漾只是没有想到在她眼里,无所不能的周砚京,居然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她笑到双颊绯红,眼里都溢出了生理泪水,湿漉漉一片,才抬眼去看他:“你能不能先唱两句,让我听听?”
周砚京板起脸:“很难听。”
“好吧……那就不唱了。”许时漾点点头,没有想为难他,“你已经把我哄高兴了,也算成功。”
周砚京目光不知何时变得幽深,他的手指缓缓往下,放在了女人的细腰处摁住,掌心里的温度滚烫:“所以今晚不分房睡?”
“都原谅你,就不分了。”
许时漾回答,还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周砚京轻轻地扬起嘴角,眸里侵略性再不遮掩:“那么,就先回房间吧。”
说完,他轻松的就将女人打横抱起,大步往主卧里走。
许时漾耳垂上的祖母绿宝石在空气里划出艳丽的闪烁光芒,接下来……就到了她该付出代价的时候。
招惹了周砚京一晚,他已经自制力用尽,会用他的方式讨回来……
许时漾早上醒来,看见周砚京那一刻,有气又发不出。
谁让她自作孽,昨晚受的苦都是自己招来。
周砚京倒是精神奕奕,举手投足间都是潇洒自信,他系好领带,站在床边,神态闲散,嘴角勾笑:“还不起床?”
许时漾坐起身,吊带睡裙下的细嫩肌肤已经被染上了太多属于周砚京的痕迹。
她白了他一眼,径直去浴室里洗漱。
周砚京走到她身后站定:“你已经说过原谅我了。”
“现在是新仇,和旧恨没有关系!”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看着那样内敛沉稳的男人,失去了理智,简直像变了个人。
变着花样,翻来覆去地欺负她,也无论她如何求饶,都不放过。
她刚刚说话,嗓音都有些哑了,还得趁着录制之前多喝水,赶紧恢复过来。
周砚京要赶着去开会,走之前给许时漾安排了司机,又强硬地将她搂进怀中吻她:“昨晚是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男人的口头道歉显然没有任何意义。”
“晚上……回来给你唱歌?”
周砚京说出这番话,显然做出了非常艰难的决定。
许时漾眼睛一亮:“真的?”
周砚京眯了眯眼,视死如归般点头。
“好!”
许时漾立刻就开心了,变脸速度飞快,差点让周砚京怀疑她刚才的生气,到底是不是为了故意让他主动说出这句话……
许时漾不用打卡上班,只要在有工作安排之前到台里做准备就好。
她今天去得稍晚,到了没多久就被主任叫去办公室:“你今天录制是几点?”
“下午两点,一个半小时内录完。”
“这样,我为你协调,尽量提前一些,加快速度完成……赶四点的飞机去港城,晚上有个活动需要你去参加,具体资料马上就发给你。”
主任顿了顿,又说:“如果你有什么必备的物品,找个人,去你家里帮拿?”
“……不用了,主任。我办公室里放了一些备用品小样,其他的过去了再说吧。”
主任给了这样紧急的命令安排,许时漾也没有办法拒绝,她只是诧异于今晚,她又要落地港城。
上一次离港,她想过还可能回去,但以为再回去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
许时漾从未想过,这一次回去,她不仅还与周砚京有牵连,他已经是她可以承认的男朋友……
许时漾因为录制提前,所以更需要抓紧时间准备,包括做妆发造型,她抽空在间隙里发消息,告诉周砚京自己的临时出差安排。
周砚京一直在开会,等忙完才知道许时漾晚上要去港城。
他差点要以为,女友还在为了昨晚的事情生气,故意躲着他。
不过他都拿出那样的诚意,求她原谅……若非实在拒绝不了的工作,许时漾应该也不会突然间出差,何况还是去港城。
周砚京想明白原因,才略微松口气。
终于找到空闲通话那会儿,许时漾已经到了机场,她这次没有带任何工作人员,港城分部的同事都等着她直接过去,就可以协助她的工作了。
周砚京在电话里问:“已经到机场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忙完,明天没有其他安排就回来了。”
“行程这样紧……那边的车子有没有准备好,我来安排。”
许时漾笑了下:“台里的同事会直接去机场等我,你就别麻烦啦。”
周砚京知道许时漾已经有了很长的工作经验,可以得心应手的处理任何突发状况,所以并没有过多担忧。
只是在挂电话之前沉声说:“我会想你。”
许时漾红着脸把手机放进包里,不由想,周砚京现在也太会甜言蜜语,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心跳加速。
落地港城已经七点半,时间很紧张,还好活动是九点才开始,许时漾还有一定的准备空间。
她直接带妆坐飞机,化妆师又替她简单补妆,在车里换了衣服,赶到会场。
今晚活动并非要许时漾主持,之所以要她到现场,是因为主办人员曾经接受过她的采访,由许时漾直接出面,进行简单沟通,会更加顺畅。
许时漾之前也已经看过资料,知道这是一个类似于经济沙龙的聚会,台里派她出来也是多方面考量,她自己也不会错过可以与业界任何一位大拿交流的可能性。
到现场,许时漾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与熟悉的企业家交流,还有人打趣:“许小姐,以为你回了内地就不再来港。”
“内地和港城如今交流频繁,怎么可能回去就不来了?”许时漾玩笑道,“都是一家人嘛。”
许时漾的确得心应手,并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出来,她是以怎样的忙碌状态从京市来到这里,根本没有提前做足准备。
如果今晚没有另外一个人的出现,许时漾想她会过得更加愉快。
尤其对方还直接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满目讽刺:“这不是我阿侄过去的那位女伴?”
第114章 没有占到便宜
许时漾脸色冷了三分,但嘴角很快扬起客气而淡漠的弧度:“原来是周家四叔,刚才老远看到还没认出来,倒是您眼力好。”
“呵,我若认不出你,岂不是浪费了我阿侄为你做出的牺牲。”
周启阳明明就很得意,还要做出勉为其难的模样:“阿侄因你惹怒长辈,我几次劝说也没能让他回心转意,执迷不悟错下去……”
“我为此感到痛心。”周启阳说到这里,眼神更加嫌弃,“他如今一丝理智也无,罪魁祸首就是你。”
今晚场地不大,他们的对话必然能落到有心人耳朵里,恰好周围还有三三两两宾客,周启阳这个好四叔的形象,倒是很快就要立住。
许时漾却也不是多软弱的人,即便对方是周砚京四叔,是周家人,她也没有任何畏惧。
“砚京到底为我牺牲多少,又是否执迷不悟,最终该由他来认定……”
“倒是如今他不再负责的那些赚钱产业,落到了旁人手中,这时候既得利益者关起门来偷笑就好了,真怕人看不明白?”
许时漾淡定反问:“不知四叔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得了便宜还卖乖?”
“……许时漾,谁给你的资格在我面前这样说话?没有家教又粗鲁无礼!”周启阳黑了脸,倍感晦气。
他以为能在许时漾面前大肆嘲讽,打压她,却把自己的那些真实心思暴露了个彻底,于是有些恼羞成怒。
“四叔不必动怒,我指的是心有不轨之人,你为何生气?”
许时漾仍然态度轻松,也不怕他威胁欺负,反正她明天就回京市了,他还能拿她怎么样?
何况许时漾如今行事谨慎,只要没露出什么把柄给别人抓住,也不怕任何危险。
周启阳想找她麻烦没那么容易。
再说了,她还有周砚京。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
周启阳握了握拳头,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得到:“别得意许小姐,你说得对,我确实占了便宜。”
“可怜了我那阿侄,白白把最赚钱的生意全都拱手让我,等你跟着他以后落难……我还有看笑话的时候!”
说完这句,周启阳潇洒转身离开,真以为自己已经是最终的胜利者。
港城分部的同事很快围上来问许时漾:“你怎么惹怒了周家四叔,他如今风头正盛,媒体都传,他会是下一任的继承人。”
许时漾挑了一下眉:“周家主不至于眼瞎到让这样的……来继承周家偌大产业。”
“这就不知道了,但是你看看,前两天有媒体的报道。”
说着,同事将本地新闻搜出来给她看。
#周家太子爷失宠,数千亿身家争夺战将启!#
新闻里报道,如今周家内部变动频频,一直作为继承人被培养的周砚京,已然失去优势,手中大部分产业被周启阳夺走,家产大战即将进入白热化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