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珝同志,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和鹿晚认识的时间加一起还没超过十二个小时!”
顾珝看了眼手表,淡声道,“准确的说,是七小时五十分钟。”
顾玘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
靠,这还是他弟弟吗?
这不纯纯的是个陷入恋爱中的恋爱脑吗?
“所以说,顾珝,你丫的真的看上她了?看上了一个你才认识了七小时五十分钟的女人?”
顾珝对顾玘粗糙的话略显不满,但他没有去矫正他的措辞,而是轻声说道,“你还记得我以前总是说我在找一个人吗?”
顾玘想了想,点了下头,“记得啊,从小你就说你总梦见一个人,还总和我们说你要去找她,但那不都是你小时候的事儿了吗?你上了初中之后,不就再也没提过了吗?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把这茬忘了呢。”
“不是忘了,而是……不想再提了。”
重复的梦境,看不清的身影,小时候因为心智上尚不成熟,还可以毫无忌惮的将这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人挂在嘴边。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心里的窟窿越来越大,那种让人绝望的失落感也越来越强。
他也曾尝试过去找这个连长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的人,但一次次的迷茫,一次次的失望,让他只能将那个连是否存在都要画一个问号的人,深深地藏在心底。
“所以……你现在再提这件事,是因为?”顾玘微愣,隐约间觉得有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果然,几秒后,他听到顾珝低声说道,“我好像……已经找到她了。”
欢乐的年,在大家载懽载笑中渐渐来到尾声。
这期间,顾知南总是以各种理由来到顾宅,每次来,还不忘拉上鹿晚。
她这个媒婆有多努力,顾家的众人都是看在眼里。
这天,顾知南一如既往的拉着鹿晚来顾家打麻将。
顾修然和顾家二代连打了七天麻将,已经严重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他们今天就没上台桌,而是选择作为旁观者看顾知南几人打麻将。
前几日他们打麻将时顾珝与鹿晚总是会莫名消失,所以这次打麻将可以算得上是鹿晚第一次上麻将桌。
作为牌搭子的顾玘本以为像鹿晚这种隐士高人应该对麻将什么的并不感兴趣,牌技应该也相当一般。
但打了两圈后,顾玘的世界,崩塌了!
“我靠,鹿晚,你丫的是不是和南南结盟了?整整两圈了,不是你胡就是南南胡,我特么的输的连压岁钱都没了!”
顾知南打了张牌,漫不经心道,“四哥,你做事可是向来都讲究证据的啊,我和鹿晚坐的可是对家,她就是想给我牌也给不了啊。”
鹿晚不知道该怎么和顾玘解释她麻将打的好是因为她活的比较久,她索性也就没说话,而是默默地算了算顾玘的牌,给他放了次水。
“二筒。”
随着鹿晚的话落,顾玘眼睛倏地一亮,他忙不已的推到牌,一字一顿的高声喊道,“老!子!糊!了!”
他确实是糊了,但是就是个屁胡,小的不能再小。
众人见状,忍不住偷笑出声。
顾玘可不管这些,管他胡大胡小,能胡才是王道!
他笑嘻嘻的收了钱,刚想张罗着再来一圈,却见坐在顾知南侧后方的唐禺默默的拿起手机。
唐禺缄默不语的听着对方说了几句,随即挂断电话。
直觉告诉顾玘,这通电话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真,只见唐禺收起手机后,对顾知南轻声说道,“南宝,我要回唐家一趟,你今晚就住在顾宅,好吗?”
顾知南神色骤然一变,她将身子面朝唐禺,低声问道,“唐家人找你回去?”
“嗯,零号线的事被唐鹤起发现了,他叫我回去一趟。”
“我也去!”
唐禺眉宇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他薄唇翕动,刚想说话,却听顾知南字字坚定的说道,“唐禺,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回那种地方的,让我陪着你,好吗?”
唐禺目光沉沉的凝视了顾知南片刻,终于,他似是投降般的轻笑下,低声道,“好。”
第256章 入唐家,唐禺与唐鹤起的正式对峙
随着唐禺的话落,鹿晚眸光一敛,沉声问道,“是要提前实行计划了吗?”
唐禺温柔的目光仍旧凝视着顾知南的双眼,只是这嘴角的笑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阴冷又戏谑,“有人想死,我们总得帮帮他不是。”
唐禺说罢,起身,将白皙修长的手伸到顾知南面前,轻声说道,“南宝,陪我一起去见证唐家家主的更替,好吗?”
顾知南将手搭在唐禺的掌心,嘴角同样勾勒出一抹肆意又妖冶的笑,“好。”
唐禺擒住顾知南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牵着她的手缓步向别墅外走去。
顾玘听着唐禺这么说,心中已然对今天会发生什么猜到了七七八八。
他担心唐禺人手不足,又害怕真动起手来会没人能保护顾知南,于是蹙眉问道,“唐禺,你一个人搞得定吗?需不需要我们跟着你一起去?”
唐禺脚步不停,淡声说道,“唐家不是个好地方,那儿太脏了,在彻底洗净前,不适合你和顾珝去。”
他独独提了顾玘与顾珝,纵然没直说是因为什么,众人也猜得出来他这是不想让身为市长的顾荣参与到唐家事中,怕他会因此惹人诟病。
顾玘闻言,尽管再想跟唐禺一起回唐家,如今也只能顾虑到顾荣的身份,抿唇站在原地。
唐禺走了几步后,脚步突然一顿,他回首,漆色的眸看向唐廷希,语调悠悠的说道,“想亲手报仇吗?”
唐廷希双眸微眯,垂落在身侧的左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裤子。
“如果想,一个小时后去唐家找我,那个人的左腿,我给你留着。”
唐禺说罢,再度提步,不疾不徐的向顾宅外走去。
鹿晚见状,也是阔步跟了上去。
刚走两步,她手腕却倏地被右后侧的人拽住。
鹿晚停下脚步,回眸,恰好就撞上了顾珝那双极其惹眼的丹凤眼。
顾珝半垂着眸,漆黑的眼里有暗光流动,淡色的薄唇抿得紧紧的。
鹿晚牵了牵唇角,她拍了拍顾珝的手背,轻声说道,“别担心,我会保护好知南的,我说过,你在乎的一切,我都会帮你守住。”
顾珝闻言,微蹙的眉宇仍未舒展。
鹿晚以为顾珝还是不放心,刚想开口宽慰,却见顾珝薄唇轻启,低声说道,“保护好自己,别受伤,等一切结束后,我去唐家接你,好吗?”
鹿晚素来平静如水的心跳因为顾珝寥寥数语,竟猛地跳动了一下。
她静静地凝视了顾珝几秒,上挑的眼尾在不知不觉中竟染上两抹浅浅的红。
须臾,她眸光轻颤,嗓音略显紧绷的说了声,“好。”
晚上七点,唐禺一行人的车缓缓驶入唐宅。
从走下车的那一刻起,顾知南便已经可以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敌意。
一路上,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几乎站在了唐宅的每一个角落里,无论是灯管灯光下还是阴影中,无不有数不清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唐禺似乎对当下的场景早有预料,他神态始终如一,淡漠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波澜,唯有恹戾的眸光惹人心惊。
到达会客厅时,唐鹤起早已端坐在主位上等候多时,而与他一起坐在会客厅里的,还有几名唐家本家的人,这其中,就有不久前被唐禺夺权的唐家二夫人与三少奶奶,以及早已在无形之中站队到唐禺这边的唐家五少爷,唐晁。
众人虽同样坐在沙发上,可这脸色却是形色各异,有期待的好戏来临,想看唐禺惨败的,还有生怕引火烧身,无端被祸事牵连到的。
这些人里神情最平常的当属唐晁,他只是闲散的靠在椅背上,双腿上下交叠,手里捧着一杯茶,时不时地轻抿一口。
众人见唐禺来了,皆是将目光落到了唐禺身上。
唐鹤起稍稍抬眸,淡声说道,“我听说,你这个年是在顾家过的?怎么,我们唐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的地儿,需要你连过年这种大日子,都要去顾家和顾家人一起过。”
唐禺缄默不语,淡漠的神情让人探不出他的心绪。
他牵着顾知南的手,从容不迫的坐到唐鹤起的对面,纵然一言不发,可凌厉的气势却已然压过唐鹤起。
唐鹤起见状,心底顿时怒火中烧,他眸光一凌,目光如炬的盯着唐禺,冷声说道,“唐禺,我在和你说话!”
唐禺掀了掀白薄的眼皮,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散漫的笑,漫不经心道,“你找我回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件事?唐鹤起,你不如直白一点,也省的浪费我的时间。”
“好好好!唐禺,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唐鹤起咬着牙,一双矍铄的眼眸目眦欲裂,漆黑的瞳仁似是被几根浅色的红血丝紧紧缠绕,“唐禺,我问你,是不是你命人在零号线上动了手脚,毁了我的生意?”
唐禺端着懒洋洋的神色,好整以暇的睨了眼唐鹤起,淡声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如何?如何?”唐鹤起端着茶杯的手高举、落下,随之发出一声低沉的碎裂声,“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动零号线,既然你想死,好,我成全你就是!”
唐鹤起说罢,疾如雷电般的从靠枕后取出一把枪,径直的将枪口对准了唐禺。
随着唐鹤起持枪的手举起,鹿晚也是神色自若从腰后拔出了枪,将枪口对准了唐鹤起。
唐家二夫人李淑兰见状,猛地拍了一下扶手,高声吼道,“唐禺,你要造反不成!”
唐禺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李淑兰,若无其事似的接了话,“我还以为唐廷浩和唐堰进监狱后你就会学聪明,看来,是我高估了你啊。”
唐禺不提这件事还好,他一提,李淑兰顿时暴跳如雷,“唐禺,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提二爷和唐堰的名字?如果不是你和警方勾结,二爷和唐堰又怎么会被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吃里扒外?”从进唐家后就未曾说过一句话的顾知南倏然嗤笑了一声,她冷眼看向李淑兰,语调幽幽地说道,“脑子不好就去医院治,倘若不是唐廷浩做事不干净留了证据,唐禺又怎么会有机会把那两个蠢货送进监狱?”
第257章 针锋相对,暴力护妻的唐禺
“说来你也应该好好谢谢唐禺,如果不是唐禺将那两个蠢货送进了监狱,以那两个蠢货的脑子,恐怕现在进的就不是监狱了,而是地狱。”
这最后四个字顾知南说的极轻,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四个字,却让李淑兰霎时间毛骨悚然,连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佯装淡定,梗着脖子吼道,“闭嘴,这里是唐家,哪有你说话的份?”
她说着,嗤笑一声,面露讥讽的白了顾知南一眼,嘲讽道,“早就听说这顾家六小姐早年遗落在外,学了一身乡野村姑的恶习,没教养的狠,半点登不上台面,我本来对这种说法还将信将疑,现在看来,流言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李淑兰越说越起劲,好像只要可以把顾知南贬到一文不值,就能磨掉唐禺的锐气一样。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顾小姐现在是不是在什么娱乐圈里当歌星?怎么?顾家现在是已经落败到需要自家千金去人前卖唱了吗?你要是真的穷困潦倒,就开口说一声,我们唐家别的不多,养一条狗的地方,还是有的。”
就在她口不择言的挖苦着顾知南的时候,原本端坐在沙发上的眸光却倏地一冷。
他在众人还未察觉之际,猝不及防的从身侧拔出一把枪,在用另一只手捂住顾知南的双眼的同时,对着李淑兰的额头就开了一枪。
一声枪响,算是彻底打破了唐家的平静。
坐在李淑兰身旁的唐家三少奶奶褚思琪是受到惊吓最大的那个。
她原本还在趾高气昂的听着李淑兰贬低顾知南,可不过眨眼之间,李淑兰的头就已经被打出了一个血窟窿。
腥红的血喷洒在她的脸上,浓郁的腥臭味险些让她直接呕了出来。
她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尸体,几秒后,崩溃般的嘶喊出声,“啊——”
“唐禺,你疯了!”唐鹤起同样也受到了惊吓,但他到底是唐家的掌权人,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不是没过过,因此心态也要比褚思琪好不知道多少。
唐禺眼神依旧冰冷,他神情阴鸷的睨了唐鹤起一眼,缓而低沉的语调里带着骇浪惊涛般的盛怒,“我说过,谁惹得我的南宝不痛快,谁就得死!”
他扯了扯嘴角,笑的凉薄又阴狠,双眸满是戾气的睨了眼其余几人,淡淡道,“你们还有谁想说我的南宝?不如今天一起,也省的,我还得挨个处理。”
这种时候谁还敢开口说顾知南一个不字啊!
这以前唐禺起码还顾忌着唐鹤起的颜面,不会真的在他面前动手,可现在,他显然羽翼已丰,再也不需要顾忌唐鹤起半分。
这种时候要是谁还开口,那他可真就蠢到无可救药了。
片刻后,唐禺见没人说话,他放下枪,重新将顾知南细软的玉手放在手中把玩,对着唐鹤起神态悠闲的说道,“你还想说什么,继续说。”
唐鹤起气的眼睛都红了,他死死地攥住枪,咬牙切齿的吼道,“唐禺,你是要造反不成?”
唐禺闻言,没有急着回答,他先是无声的笑了下,然后又低低的笑出声。
随着他笑声越来越大,满厅的人也越来越胆战心惊。
这笑声像是带着星火的箭,径直的刺在唐鹤起紧绷的神经上。
他勃然大怒,怒吼着质问道,“你笑什么?”
唐禺笑声骤然一停,他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唐鹤起,低声说道,“当然是,笑你蠢。”
“你,你什么意思?”唐鹤起瞪着眼,怔怔的问道。
“难道我做的一切还不够明显吗?收了唐廷浩的权利、毁了零号线的生意、以及手握无数条军火线,唐鹤起,我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还需要我告诉你?”
唐鹤起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他满是褶皱的脸上写满不可置信,薄唇几度翕动,竟然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就在这时,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人小声的说了句,“你……你是要让唐家易主?”
唐禺将目光挪向说话的那个人,他嘴角一扬,音色戏谑的说道,“你比唐鹤起聪明一些,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儿上,我最后一个杀你,可好?”
男人闻言,倏地跪在了地上,哭天喊地的求饶道,“我在唐家一直都没什么实权,这你是知道的啊,唐禺,你要是想做唐家的掌权人,我拥戴你就是,还是说你想收回我的权利,随你,你想要就拿去,你想做什么都行,我只求你留我一命吧,求你了!”
“唐卢,如今唐家的掌权人是我,是我唐鹤起,你对唐禺俯首称臣,难不成你也要造反?”
唐鹤起青筋暴起,漆黑的枪口转瞬间便已经对准唐卢。
腹背受敌,唐卢索性破罐破摔,高声吼道,“唐鹤起,你老糊涂了不成?你说你是唐家掌权人,可如今唐家的实权,你又手握多少?自唐禺十六岁以后,唐家的大买卖,哪笔不是唐禺谈成的?唐家的生意,又有哪部分不是唐禺在经管?你说你是唐家掌权人,那你拿出点掌权人该有的样子啊!你拿枪指着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拿枪指着唐禺啊!有本事,你杀了所有不服从你命令的人啊!”
唐卢这番话算是彻底点醒了唐家众人。
是啊,虽然如今唐家名誉上的掌权人是唐鹤起,可这实权,不都是我在唐禺手里的吗?
如今唐鹤起年岁已大,早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他们就算现在还拥戴唐鹤起又有什么用呢?这唐家,不早晚都要是唐禺的吗?
正当众人若有所思,摇摆不定时,唐晁却猛然起身,他冲着唐禺微微欠身,颇为敬重的说道,“我唐晁,愿意拥戴唐禺成为唐家新的掌权人,自此竭诚尽节、绝无二心!”
其余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竟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对唐禺诉起忠心。
本想着当唐家众人狠狠羞辱唐禺一番的唐鹤起见状,气的脸红筋暴、火冒三丈。
他恶狠狠地瞪着众人,咬牙说道,“好,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好样的!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就圆了你们的心愿,这就送你们一程!”
第258章 对决,完败的唐鹤起
唐鹤起说罢,抬枪指向唐晁。
他眯了眯眼,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却在咔的一声声响后,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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