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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玫瑰 (十万橙)


苏蓝惊讶扬眉,钟予那双艺术品一般白皙弦长的手就摸上了。他仰头望她,绿眸里水汪汪的,清纯地要命。
“我想让你,不那么难受一点。”
玫瑰慢慢地问,张开唇,脸红起来艳丽无双,“我……我可以么?”
没等苏蓝回话。钟予想起书里写的作为夫人要大胆一点,他闭了闭眼,大胆地低下了头,试图努力地讨好她。
苏蓝脑海里那根弦断了。
钟予脑后的头发被她的手抓紧了往下按,最后他呛得厉害,涎水都顺着唇角往下滑,还是努力地想要她开心。
苏蓝把他从地上抱着腰拉起来的时候,钟予已经头发凌乱,满脸泪痕。
但他还是慢慢弯眼跟她笑,“苏蓝,我还是有点用处的,对不对?”
“我好喜欢你的味道……”
苏蓝也笑,“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完了吧?”
怎么他还来挑衅她。
钟予听她的话惊了一下,莫名地往后靠了靠。
“我……”
不听话的小猫要被人教育。
苏蓝双手钳制着他的腰,让他靠近自己。睡衣的带子被他系了个蝴蝶结,解起来也很容易。
钟予怀孕的小腹微微隆起,苏蓝微微笑,“玫瑰,怎么你还是没有一点怀孕的人的自觉。”
“什么自觉?”
钟予的话还没问完,上身的衣服散乱,嫩红诱人,头被她按低,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凑近重重咬了一下。
钟予身体一抖,整个人就想要往下坐,但是刚往下滑就又僵了一下。
“玫瑰,你不是要听话么?”
苏蓝公正无私地道,“那你记得一周只有一次。你自己支撑好一点别坐下去,不是说了么,要遵医嘱。”
她的手臂看起松松垮垮地架着他,其实压根不允许他往上。
钟予只能维持着那个浅尝辄止的高度,不能抬高,也不能坐下,手臂撑在她的肩头,腿都在发抖。
更别提,苏蓝心情很好地慢悠悠地喝得很高兴。
“苏蓝。”钟予哭哭啼啼,嗓音都哑了,“我,我错了,对不起……”
“你不是想要做一个称职的夫人,还要听医生的话么?”
苏蓝善意提醒他,一边慢慢磨着,“你做得都很对,应该继续保持。我也觉得你做得很好。”
她亲亲他,“我们玫瑰真乖。”
被夸奖的钟予只好又努力支撑,哭得断断续续,到最后,她大发慈悲地饶过了他。
然后腿就被她并紧,苏蓝微微笑着温柔地说让他转过去别动,自己的动作却相当不温柔。
之前的折磨全部加剧,钟予眼泪一直掉,满脸都是泪,都打湿了枕头。
最后一个勉强清醒着的念头,钟予想起医生的话。
苏蓝也真的算遵了医嘱。
接下来的日子,苏蓝过得很顺心。
心情很好,语调也上扬,跟主管们坐一起的时候都谈笑风生,弄得底下人面面相觑。
“小姐怎么回事?一段时间前不是还天天板着个脸?最近出什么好事了?”
“你底下营收不错?”
“但我之前营收更好,也没见小姐夸我。她今天连夸了我三遍。”
那人束起三根手指,以示自己的惊恐心情。
“我是不是要被开了?我大难临头了?小姐今天还对我温柔笑了!”
其他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投去同情的目光。
“你完蛋了。”
“兄弟,自求多福……”
“我们众筹给你捐点钱……”
却没想,会议室另一头的女人打完了电话,扬声来了一句。
“秦主事。”
“哎您说,我在!”
“想要南边的地吗?以后也归你管了。”
“……?!!”
其他人冲他投来的眼神都变了。
“兄弟,给我们筹点钱……”
“大富大贵了,我们的友谊还在的哈……”
“不过小姐看来最近是真的心情好,她遇到什么好事了?”
其他人都摇头。
“好像没动静。”
“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新闻……不过话说回来,小姐最近好像没什么绯闻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没有……”
苏蓝晚上开车回到小楼的时候,绛紫的晚霞漫天。
钟予还趴在床上睡着。
苏蓝推开门,就看见白色软绵的被子里裹着一个人,柔软的黑发凌乱。
露出的一截肩膀上有着零星几处红痕,像是雪地里盛开的梅花,娇艳欲滴。
这是她已经克制的结果。
苏蓝不想吵醒他,又关上了门。
走回到主厅,正巧碰见了吕医生。
吕医生笑容僵硬:“小姐,”他重重咳嗽两声,“不是说一周一次……”
苏蓝很淡定:“没有啊,我们只是打打闹闹。”
吕医生:“打闹能弄出来这些痕迹……”
苏蓝:“放心,我心里有数。”
都没进去过。
吕医生:“?”
苏蓝微微一笑:“我很关心钟予的身体的。”
吕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不过苏蓝还是有节制,玫瑰怀着孕她至少不会把人按着折腾了,大多数时候她都很温柔地哄他。
就算哭哭啼啼地想要爬走,苏蓝把他拽回来钳住他的腿的时候语调都是温柔的。
自从发现这些玩法可以成为妥协的中间地带之后,苏蓝的心情十分好。
就是玫瑰很可怜,委屈兮兮地流着眼泪望她,最后被她磨得受不了,哭着求她。
苏蓝每次就亲亲他,温声劝道,“可是玫瑰……你要听医生的话的,忘了吗?你还怀着孩子呢。”
她会摸摸他隆起的小腹,带着他的手一起抚摸,“你看,宝宝还在成长呢。你是不是应该更小心一点?不能做那么激烈的活动的。我们只能在外面。”
说完话,苏蓝还会微微笑起来,“是不是,夫人?”
“你不是要做我称职的夫人吗,玫瑰。”
钟予就会一边抽噎,一边掉眼泪,但还是拼命点头。
“我会称职的,我会做一个好的夫人……我会听话的……”
被苏蓝夸奖的玫瑰尤其地乖。
玫瑰的手漂亮白皙,唇瓣又热又软,腿笔直修长,怀孕了之后,胸也变得软。
苏蓝认认真真地研究每一样,还说是关心他的身体。
单纯好骗的玫瑰就默默地掉眼泪,脑海里还牢牢记得自己的职责,怎么难受都没有推开她。
“苏蓝……”最后,他哭着小声问她,“我做得好么?我,我努力了……”
“我夫人真好。”
苏蓝吻了吻他的唇,“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夫人?”
钟予就很开心。
眼睫都弯起来,累得都快要睡着了,但还是紧紧地抱着她的脖颈。
“那就好……苏蓝,能让你高兴,我就也好高兴……”
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苏蓝推开门,发现钟予仍旧还在沉沉睡着。
他这次似乎睡得格外香甜,长睫安静地垂着,在精致的脸颊上洒下一层阴影,看上去像画中的人。
她坐下在他的床边。
动作轻柔,苏蓝顺了顺他的黑发。
玫瑰是个怎么样都想要取悦主人的小猫。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气息,玫瑰没有睁眼,但是脸往前蹭了蹭,追上她的手,将脸贴在她的手心。
“苏蓝……”他在梦中呓语。
他微微抿唇笑起来,幸福地蹭蹭她。
等到钟予醒来,发现自己正依偎在自己爱人的怀里。
窗外的天色早已经黑了。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睡得久一点不好么。你做了什么好梦?”
“嗯……你怎么知道我做了好梦?”
苏蓝捏了捏他的脸颊,“你梦里都在笑。”
钟予惊了一下,羞地垂了垂眼,实话实说,“我,梦见了……你带我去海边的那一天。”
“海边?”
钟予轻轻点头。
他想念苏蓝时,总觉得自己像茫然失措的小舟,翻滚在海浪之中。
但现在她在他身边。
她吻他的那天。
苏蓝停顿了一下,捏了捏他的下巴,笑起来,“怎么突然想到海,你想要出去玩么?是在这里闷久了?”
钟予仰脸看着她,轻轻摇头。
“我喜欢……被你放在这里,苏蓝。”
他慢慢地说。
钟予的手盖上苏蓝贴着他脸的手背,眉眼弯了弯,认认真真地说,
“这样让我感觉,我是你的。你想要我……我就好高兴。”
“所以……苏蓝,能不能……”
钟予顿了顿,小心地凑过来,声音很轻,心跳都砰砰,紧张地脸都发烫。
“我知道在新世之后,大家都不会再这么做了。大家族里的omega也不会这么做……”
“但你能不能……永久标记我?”

至少在新世联邦里, 并不是。
划分旧世和新世的一个重要标志之一,就是联邦颁布的新公民法。新公民法, 将旧世婚姻里对于Omega非常不利的“永久标记”, 转为了一个非必须项。
被永久标记的Omega终身都会带上标记者Alpha的印记。甚至,和任何除标记者外的Alpha交合,都会极其痛苦, 永标堪称是一把贞操锁。
号称思想新潮的新世的人自然并不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
对于私生活向来混乱,婚内婚外出轨频繁的贵族阶层来说,这项新规定也是个利好的政策。
玩得花的Omega贵族比比皆是, Alpha们也担心万一日后离婚后世惹得一身臊,于是, 一拍即合,临时标记,就成了大家族联姻心照不宣的最终的解决方法。
情趣有了, 出口有了, 众人皆欢。
没人会选择吃力不讨好的永标。
苏蓝之前和钟予的家族联姻的婚姻里,没有过永久标记, 也从来没有人说过闲话。
——当然, 他们很谨慎,外人也没机会知道就是了。
“苏蓝, 你能不能……永久标记我?”
现在,钟予问了出来。
玫瑰认认真真地,用那双绿眸盯着她,目光一瞬不瞬。
“可以吗?……我不怕疼。”
巴掌大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潮红, 但表情又极为严肃, 明明是他在邀请她,明明他是要承受痛苦的那个人, 却问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自己的话激起什么不好的反应。
苏蓝怔了怔。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见她一时没说话,钟予胸膛轻微起伏着,脸色稍稍白了一点。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突然,如果我说得过分了,就当我没有说过……”
一只手伸过来,径直抵着钟予的肩头,将他整个人按倒在了柔软的被子之间。
她的力道并不完全温柔,钟予轻轻喘了口气。
“苏……”
“永久标记很痛。”
苏蓝道,“你以后身上都会带着我的味道。”
她的拇指按上他的唇瓣,不轻不重地摩挲着。感受着他唇瓣的柔软,钟予湿热的呼吸都拂在她的指腹之上。
“被永久标记之后,你以后也没有办法再接受其他人。”
“其他人……”
钟予绿眸睁大,开始挣扎,“苏蓝,我根本不会有其他……”
“洗标记也非常麻烦。洗标记的痛苦,一般人承受不了。如果真的要去除,也许还要洗很多次。”
顺着他唇张合,苏蓝本来按压在他唇瓣上的手指压进去触碰到了他的舌尖,但她又拿出手指,还是摩挲他的下唇唇瓣。
钟予的唇形姣好又饱满,非常适合接吻。
她手指上的薄茧和他接触,带来酥麻的战栗感,但是钟予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钟予眼泪都盈上来,他仰望着她,拼命摇头,“我不会的,我不会洗的,我珍惜都来不及……”
“苏蓝,我只是你的……我不会有其他人,永远也不会,连如果都没有……”
一条条把负面的注意事项都跟他提了,苏蓝掰住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声音缓了些下来,平缓地问道。
“钟予,你真的想好了?”
“永久标记不是开玩笑,是终身的事情。”
像是抓住了浮木,钟予眼里光芒逐渐亮起,他重重点头,“我想好了。”
他勾住她的脖颈,想要贴近她一点,“我想好了,我想要你标记我……”
“让我打上你的记号吧……”
果然是很痛苦。
最痛苦的是成结。
像是身体被拆开又重组,痛苦地脊背僵直,钟予的汗水湿透了丝绸睡衣,额前的发也打湿了贴在脸上。
玫瑰整个人痛得在痉挛。
那种一点点被撑开,卡住,身体内都滚烫的感受,折磨得他剧烈喘息,疼得生理性泪水不断簌簌往下掉。
永久标记的确像传闻中一样痛苦。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像是又被拆分了数百个,数千个微小的碎片,都带来极其细微的感受,她的温度,他的温度,究竟谁更滚烫一点,钟予都没有办法分清了。
但钟予觉得好幸福。
汗水与泪水浸润,绿眸慢慢睁开,水光潋滟,对上她安抚的目光。
钟予嘴唇都被他咬破,血痕斑斑,但他还是勉强地露出笑,艰难地道,
“我不疼。”
弯了弯唇角,一个微弱的弧度。
“傻话。”
苏蓝注视着他。
痛感持续,钟予面色发白又带着不自然的潮红,整个人被割裂开,像是同时处在两极天堂和地狱。
泪水簌簌地流下,顺着眼尾滑落,打湿了枕头的布料。
成结的过程缓慢,痛感逐渐加剧。钟予已经意识开始崩离,说不清是快乐还是已经痛到语无伦次。
“我喜欢你,苏蓝……”
他一声一声轻唤着,仿佛这样就能缓解痛苦一般,“我喜欢你,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我知道。”
苏蓝用手抹过他眼尾的泪,泪水落下来是烫的,湿润了她的手心,“我知道,玫瑰。”
钟予感觉自己身体内像是被烫坏了,浑身发抖,没有办法停住战栗,偏偏成结是没有办法动弹的,他像是被钉死在原处,是砧板上的鱼,是被束之高楼的囚徒。
但他心甘情愿。
“我好喜欢你……”
钟予一边流泪一边道,疼得眉都蹙起,纤长的睫毛根根打湿,他被迫咬紧了被角,咬得很用力。
苏蓝感觉到他又脆弱地开始痉挛。
这样漂亮的玫瑰,甘愿承受这样的痛苦,也想要一个永久标记。
像是一个记号,从此以后他就里里外外都是她的所有物。
他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样。
“我也是。”
钟予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但这一声还是穿过了层层雾霭落进了他的耳畔。
“——什么?”
他胸膛急切起伏着,不敢相信地睁开泪水朦胧的眼扭头去努力看清她的模样。
是他听错了?
“苏蓝,”
玫瑰期期艾艾地又问了一遍,唇都哆嗦,哑音都带着颤。
“你……你说什么?”
“苏蓝,苏蓝……”
耳边又响起一声轻叹。
这回她的声音清晰了,一字一句地慢慢地说给他听。
“我也喜欢你。”
就那么一下,钟予绿眸睁大了。
因为痛苦而蹙着的眉也舒展了,疼痛仿佛已经不重要了。
钟予的心脏从此因为这一句话剧烈跳动。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毫无知觉一般,泪水慢慢顺着眼尾淌下。
直到成结快要完毕,铺天盖地的海水打上岸边的潮石,到了的钟予仍然这么流着泪望着她,唇一直在翁动,身体剧烈抖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景象迷离而混乱,泪水模糊,颜色都变成了大块大块水彩般浸湿的色块,织密在一起,什么都看不清。
苏蓝掰过他,完成最后一步,尖利的牙齿破开了他腺体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咬了进去。
信息素交融,他逐渐地,逐渐地缓慢地由内而外地染上了她的气息。
但与往常不一样。
钟予知道,这一次会是永远。
他永永远远成为了她的。
成结带来的余韵漫长又奇异。
钟予被她环着抱在怀里,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靠在一起,苏蓝细密地亲吻他。
唇瓣被她咬得发肿,津液交换,这次她吻得很轻,甚至是难得地温柔。
慢慢地贴着唇瓣研磨,绵柔的吻。
永久标记,对于苏蓝来说的感觉也意外地奇妙。
这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与一个人成结。
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是这朵玫瑰完完全全地成为了她的所有物,被她拥有,被她占有,打上了她的标记。
她不需要任何证明,只要贴近他,就能感觉到他属于自己。
苏蓝又低下头去吻他。
钟予睁着眼望她,还是怔怔地,绿眸里水色涟漪泛起。
“还疼么?”她关切道。
钟予停顿了很久,慢慢摇了摇头。
苏蓝的手贴上他的小腹,“这次我轻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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