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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顺治的宠后日常/清穿顺治皇后宫斗不如养崽崽谈恋爱(恪苏)


福临“咳咳”两声,说:“朕没答应皇额娘选秀,还是先让博果尔他们选罢。”
“表舅舅,眼下宫里的嫔妃庶妃格格人是不少,您可心的人少,佟妃妹妹、杨庶妃和端贵人眼见着一年半载脱不开身,还有……”她一眼瞥到他神色不豫,不敢说下去了,闭了嘴,遮遮掩掩喝了口茶。
刚放下盏,抬头,福临的眼风又跟刀子似的,紧盯着她问她:“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金花不敢说,他这么当回事儿迫着她,她怕。
没有乌云珠,也可以有其他人。多少旗人家巴巴儿想把女儿送进宫,锦衣玉食不提,还能帮衬父兄,佟皇亲如今是佟皇亲,等康熙帝时就是“佟半朝”了,还不是因他家两代都送了女孩儿入宫,做了高位份的嫔妃?乾隆帝的小舅子傅恒不也是靠姐姐得宠,白落了许多军功和爵位尊荣?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想送女儿进宫,谋一家子的荣华富贵,金花不拦着。
当务之急,先去探探那位董鄂氏姑娘,究竟是不是乌云珠。
不等金花答,福临说:“表外甥女儿怎么知道朕没有可心的人儿?朕没答应皇额娘选秀充实后宫,也不准备改口。有才女美人儿,还是先给宗室拴亲。”福临慢悠悠喝了一口粥,“表外甥女儿倒是越来越爱替朕张罗,从子嗣到嫔妃。”
“表舅舅,表外甥女儿既在中宫之位,这都是份内的。表舅舅这么护着,表外甥女儿也想表舅舅日子过得舒心畅意……”这句是真心话,她乐见福临跟乌云珠早日过上真心真意,蜜里调油的日子。
“行了,表外甥女儿的心意朕心中有数,选秀的事别提了,凭皇额娘安排。博果尔皇弟相看的秀女,也照皇额娘的打算来。什么兄啊弟的那些浑话,不许再提。”
金话听福临越说越语气越冷,心里突突跳,一抬头见他收了刀子似的眼风,带着一种复杂的眼神对着自己。她忙垂了头,眼神往旁边飘。
福临修长的手伸过来,握上她温凉的小手,她挣了一下,纹丝不动,只能由着他握着她囫囵攥着的拳。
两人默坐了一会儿,金花留神听着耳房的动静,小太监进进出出,心里惦着胖大橘。想了想,换了个没来由的笑脸,对福临说:“表舅舅最近见过端贵人?表外甥女儿如今窗外事皆不知,不知她那儿可顺利?”
福临见她的笑容,松了手,悻悻说:“顺利。”
“杨庶妃呢?表舅舅最近赏过菜嚒?”
“日日不落。”福临想,自从金花提过杨庶妃位份不高,他让吴良辅换着花样给她送她份例外的菜过去。不都是她提过的?他样样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她就不用多花那些心思。
金花听了,忍不住自嘲,孰轻孰重,孰远孰近这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晓得?哪用她操心?她这份心意估计他瞧着轻飘飘的。正没意思,福临说:“表外甥女儿,脚腕的伤,好些了嚒?”
金花撇撇嘴,过了这么些天,您才想起来问呐。一闪而过,又是那个没来由的笑脸:“好多了,表舅舅惦着。”
顺着金花说过什么他都惦记着这茬儿,福临想起来,朝廊下喊了声:“吴良辅。”
“皇上?”吴良辅小步进来,躬身候着。
“朕在西暖阁案上放了个盒儿,来的急,忘了,你遣个妥当的小太监去取来。”福临故意着重了“妥当”两个字儿。
“奴才马上来。”吴良辅想了想,还是自己最妥当,应声躬身退出去,让吴禄陪着他回一趟养心殿。什么稀罕物儿,巴巴儿专门去取一趟。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谢谢宝儿。
下周定个更新的时间,等我定了在作话喊一声。
比心。希望你们喜欢。

福临把个大红色的锦盒递给金花:“皇后瞧瞧。”
她小心打开, 锦盒里并排摆着一对和田玉的镯儿。细腻、白、脂粉浓,当真如羊脂一般。一对圆条儿,器型浑厚, 古朴。两只皆质地匀净,没有花点儿啊线的。同料出两件一模一样的全品镯儿, 珍贵少见。
就着灯细细看完,她把镯儿重收回锦盒里, 坐着不动了。
他早发现她今日腕上没戴镯儿, 一揪袖子是空荡荡细瘦的腕子,他总觉得今日忘了什么,刚刚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他给她千挑万选的镯儿没带过来。特地搁在案上, 生怕忘了, 走得急, 偏偏忘了, 心底是两日不见,他先“近乡情怯”。
是她绷不住先去招的他,可是他照旧没底,不晓得她什么路数。结果不出所料,这一餐食不下咽,点心味道怪异,佐的事体也堵在心里。她花了那许多心思要给他往宫里抬人, 倒是事事想着他,听到有个好姑娘先心心念念给他收着。
一边想着一边下榻踱到金花那一侧去,福临先拿了镯儿, 又牵起金花的右手:“试试尺寸, 朕想你手小又软, 特别选了个小圈儿,省的戴上打手背。”
金花坐着不吭声,温顺地由着他把手拉过去,那镯儿只在手骨上紧蹭了一下,没费劲儿滑到腕上。
他拽着她的手晃两下,又托在手心里,掌心相接,捧着看了看她手腕。她尖尖的手指轻轻搭在他腕上,怪哉,平日凉巴巴的手,指尖却是热的,福临一握,她又把手捏成个虚拳。虚拳他也攥着。
“喜欢?”他盯着她的眼,本就一坐一站,居高临下,她不抬头,他只看到密密的睫毛,眼波都遮住了。
“嗯。”她趁机晃了晃腕子,手还是没挣出来。
“那只戴不戴?”
“戴两只像铐。”金花向来不戴两只,她心里真这么想。
“属表外甥女儿怪,不戴就不戴。这两只一起赏你。”福临顿了顿,又说:“石头,就不能收回去熔了,再打成别的,赏这个,赏那个。”
这原是为了她那句“今日手上镯儿,明日头上钗”选的。
他命内务府送了好些首饰,前朝政事忙得脚不点地,可他还是偷出空闲看了几天,终于挑中这对镯儿。极好的山料,白度、脂粉鼎好,离最极品的籽料也只差一口气。外行绝瞧不出来。而且一开始就满级了也不好,下次有了正事的时候送什么?
只是心里的这些计较要不要说给她知道?原是她随口说说,他就当了真,又费上这许多心思。“不能赏这个,赏那个”那句,在心里翻滚了太多遍,几乎冲口而出。倒是不用在心里闷着了。
金花听了,抬脸一笑:“谢表舅舅赏。石头我戴了就沾着我的魂儿,再想从我这儿要了赏人不能够,表外甥女儿必不给。”
她戴确实好看,白腕环一圈油润的白玉,两白交衬,更显得玉白腕润,石头也染了人的生气。
不过好像是现代人的狷介回潮,她听他说“赏”有点刺耳,想送就送,偏赏来赏去的,这般居高临下,上位者的优越感一览无余。不过想到这又悟了,可不就是上位者,她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一句话。
于是心思复杂地抬眼对他一笑,浓密的睫毛撑起来,露出眼里流转的眼波。
福临错觉这次的笑里终于有了些来由,送出去的心意算是有了个锥子尖儿那么大的着落,心里暗搓搓不晓得是欣喜还是失落。
不过,与锥子尖相对的是更浓的一股不好受在心里刺喇喇的,他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心里不好受。她不在眼前时想着等她在眼前就好了,如今她在眼前,他的不好受更烈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好好养着,朕再来看你。”是他从奏章里抽身出来,硬拨了个时辰来尝坤宁宫的新式样儿点心。如今瞧了她没事儿,送了镯儿,他还要回养心殿。
她反手拉住他袖口:“表舅舅。”她给他把两边袖口挽回原样,理平了,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他见她如此,忍不住弯腰凑到她面前,结果她心里盘算戏过了,垂着头一扭脸,眼神也躲了,不看他:“表舅舅早回,早忙完了早歇着……”
福临听完,只得走了。
他前脚走,金花一叠声叫小宫女:“乌兰、呼和,快,扶我去耳房,胖大橘怎么样?”那一夜胖大橘生了三只小猫猫,“复制黏贴”的三只小瘦橘。金花开“盲盒”开出来一模一样的三胞胎,起初非常失落。她计划着要黑棕杂色的玳瑁、黑白的警长,棕白黄黑的三花……结果她现在有了大橘!四只!
当夜,胖大橘生好,金花在耳房扇着扇子看小猫猫吃奶,小宫女呼和说:“竟然三只,一模一样,不对,是四只……”金花已经接受了,是她千挑万选的猫猫,生出什么样的小猫猫她都欢喜。笑眯眯盯着小猫猫闭着眼睛在胖大橘身边爬来爬去,她的失落一扫而空,这么可爱,这么软萌,又这么脆弱,如今这些猫猫都是她的,需要她关心、爱护,不离不弃。她把鱼肉和鸡肉细细剁碎了碾成泥,放到胖大橘脸前,挠挠它的脑袋顶:“吃吧,自制猫罐头。”
孔四贞进京比预想的顺利,只行了半个多月,到七月下旬,一行人先到京外良乡,良乡的地方官接到人,把他们安排在驿馆休整,另外派人进京报信。
消息一层一层递到宫里,慈宁宫忙碌起来。太后跟苏墨尔商量:“咱们不走那些繁文缛节挑日子,只看看皇历,选个吉利日子。予想到那孩子目睹父母家人的惨祸,心里疼,只想她早日入宫,能宽慰宽慰她也好。”
苏墨尔忙拿皇历来,两人在灯下凑头看,月底二十八就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太后当机立断:“传懿旨,二十八日册封孔四贞和硕格格。”
太后是个干脆利落的急脾气,早早预备好册封用的公主金册等礼制物品,仪典的细节也都提前敲定,所以事事齐备,说办就办。
另一边安排博穆博果尔相看福晋。
慈宁宫从太后到小宫女,人人身上系着几样事儿,多亏太后经过多少大事历练,强主无弱仆,苏墨尔也利落能干,小宫女小太监被她俩指挥得井井有条,两样事儿齐头并进,有条不紊。
到了二十八日,早上按礼向孔四贞授公主金册,下午在慈宁宫家宴,四贞格格在宴上“认亲”。
顺治帝的兄弟都参加,皇弟博穆博果尔自然要来;当日人多,慈宁宫的小宫女小太监忙不过来,太后专门点了几个留牌子的秀女执侍,镶白旗鄂硕的女儿董鄂氏也在其中:博穆博果尔就不着痕迹在宴上相个亲。
金花一早着朝服到慈宁宫伺候,头上是凤冠,身上着朝袍、朝褂、朝珠、披肩,披挂十分沉重,又是暑日。等到福临下了朝跟她见面时,她脸红扑扑,满脸雾着汗,贴身的衣裳已经湿透了,黏在身上。
他俩有几日没见了。究竟几日?福临往回想了下竟然没数明白,这些天事多,一天恨不能当两天使,他只觉得好些天没见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是好多个秋了,多到数不清。
本来他还能拨个空去瞧瞧她,来不及吃点心俩人就一起吃个茶,自孔四贞到京忙乱得彻底没闲儿:他除了政事还要亲见护送孔四贞的广西地方官,询问广西的战事和民情;另外还召见博果尔,兄弟商议家宴“相亲”的细节……
太后毕竟是金花的本家,又是婆婆,念着她脚伤,加恩允她中午在慈宁宫偏殿的梢间儿歇歇,福临到慈宁宫见过太后,赶忙去梢间找金花。
进去见她在榻上挺着背坐得端端正正。
“脚还好?”
“嗯。就是热。”
“表外甥女儿不是不怕热?”
“衣裳穿太多了。”她一边说一边擦了把汗,站起身,手从脖子伸进去,叠拽着所有的衣裳往上提了提,让身下透进去一丝风,“又沉。光这串大珠子就不止一斤,哎,脖子疼。”她原来特别喜欢珍珠,而且只喜欢大的,如今颈上这串又大又亮,可她全无赏玩的心情,太重了,坠得颈椎疼。
站着坐着浑身难受。实在忍不了了,跟福临说:“表舅舅,您跟表外甥女儿坐一边儿,给表外甥女儿靠靠?”
他依言坐到她身边,等着她靠过来。结果她从背后一手攀上他一侧肩,一边说:“表舅舅你矮矮身儿。”
他一弓身,她趁势把下巴搭在他右肩头,搁牢了,吐气如兰:“呵,可算能歇一歇。这一身衣裳快把表外甥女儿压垮了。”
福临从袖管里掏出一把折扇,左手执扇朝着右肩扇:“这不成,朕跟皇额娘商量下,下午家宴都把朝服换了吧,又没有外人,穿成这样子做什么。上午是为了册封礼,下午都是自家亲戚……”
话还没说完,金花轻拍下搭在他肩头的手,说:“嗌,咱先不说这个,表舅舅你刚才见给博果尔皇弟选的那几位秀女了嚒?”
“朕没留意。”他还惦记着让她换衣裳,“先去跟皇额娘说下换朝服?换衣裳、梳头不也要一会儿?说晚了来不及,表外甥女儿要穿这身儿立一下午规矩?还不热坏了?”一边说着,一边侧脸被金花的气息拂着,她的脸就在他脸旁,他紧绷着不敢扭头。
“唔。”她的应和里含着浓重的倦意,天没亮就起,乱了一上午,如今靠在他身上,把全身的重压都过到他肩上,她骤然松了,仿佛也没那么热,就是一身骨|肉连不住,快散了,“表外甥女儿惦记董鄂氏的闺名,表舅舅一会儿想个法儿问问?”人散架儿了,正事儿不能耽搁。
他继续“吱嘎吱嘎”摇着折扇,没理她。
作者有话说:
谢谢看我写的。比心。

第30章 摇扇
金花脸上吹过一阵一阵折扇摇送的热风, 强撑开不由自主阖上的眼皮,小手又在福临肩上拍了拍:“表舅舅?”
“嗨。”他轻叹了口气,“哪儿又冒出个董鄂氏?倒叫表外甥女儿说糊涂了?”一边空闲的右手摸上自己的左肩, 摸到她手上。其时,她手也热, 平日温凉的小手跟块炭似的,灼在他肩上。他身上搭着这个层层叠叠华服的美人儿, 不过说了两句话的工夫, 已经出了一身汗。
“是表外甥女儿疏忽了,没说明白。这次给博果尔选的秀女中,有一位是内大人鄂硕的女儿,董鄂氏, 就是上次……提到的才女。”说到“上次”, 她想起他说“不许再提”的话, 略有些吞吞吐吐, 声音也越来越小。可是一直以来就盼着乌云珠现身,如今有个董鄂氏才女就在身边,她总不能袖手看着机会溜过去,万一就是乌云珠,无论如何要确认下。
现在给她肩头靠着的这位,除了初一、十五,没事儿也要去坤宁宫吃个茶, 一个月统共三十日,她跟他要见二十多日,见了又见, 见面的频率跟上一辈子共事的同事差不多, 而且他腻在她宫里, 她就要陪着坐、吃茶、聊天,这人还喜欢攥着她不撒手。
这些都可以不论。
她微微张开眼,从眼缝儿里斜眼瞧了瞧旁边这张脸,面如冠玉,细白面皮上生着细长的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标致英俊,还有好胸好腰,一身腱子肉。如今天天在她眼前晃,她烦;他越珍惜她,越回护她,越事事由着她,她越躁。
正瞧着,福临握着她的左手从自己肩上松下来,弃了扇,拇指伸到她下巴,轻抬,把她的脸从肩头端下来:“表外甥女儿稳住了?”右肩抖两下,她的右手也从他肩上滑下来。他就把她从身上卸下来。
一身重量重回金花身上,金花不得不扛着朝服坐正了,抬眼看,他肩上两个湿漉漉的痕,是她手心的陈汗,混着她给他捂出来的汗,凝成了两个汗印,在丝衣裳上格外显眼。
“等朕。”他把折扇重拾起来塞到她手里,“自己先摇着。”
顺治帝重回慈宁宫侧殿。家宴的亲戚还在别宫候着,慈宁宫只太后带着四贞格格和先帝的大妃们在,他重见一次礼,跟太后说:“皇额娘,今儿都是亲戚,天儿又热,把朝服都换了吧,家宴也不必拘泥这些虚礼。”
懿靖大贵妃也热得不成,相看儿媳妇都有些没心绪,难得附和顺治帝一回,说:“太后,皇帝说得是,妹妹就命他们换了吧。”
太后一点头,顺治帝又去找苏墨尔:“姑姑,内大臣鄂硕的女儿是哪个?命她给皇后奉盏茶。”一边说一边用下巴点点金花坐的梢间儿。
苏墨尔应着,又说:“今日可把董鄂氏姑娘忙坏了,太后拉着她说话罢了,皇上也来凑热闹,皇后自己的小宫女呢?”苏墨尔以为是顺治帝自己想盘问人家,用皇后做幌子。
“皇后的小宫女正预备换的衣裳。姑姑,您心疼皇后一回,她念叨这位董鄂氏姑娘几次了,太后在她又脸皮薄,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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