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余清韵居然是这类人。
“怎么了?”余清韵说,“寺庙的房门是推拉式的房门板,这类门的锁其实形同虚设,往里面压着门,再慢慢提起来,卡着缝就能解锁开门。”
其实她晚饭时间时已经拿自己的房门做过实验了,可以说她早就为这个时候做准备了。
最后他们站在走廊上看着余清韵操作。
余清韵抵住门,慢慢操作。
最后“咔嚓”一声,解锁了。
还没来得及放松,余清韵就闻到门缝里传来一股腥臭味。
她身子一僵。
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就比如现在。
口罩男死了,那么夜晚的他,是如同撞钟死去的僧人一般死而复生变成邪祟,还是一具尸体?
还来不及分辨,就见门缝之中隐约变动的身影。
“快进屋!”余清韵只来得及大喊。
“砰!”口罩男的门被里面的东西猛地顺着门缝直接撞开。
口罩男从它房门里出来。
余清韵三个人顺着走廊跑回余清韵的房间。
余清韵是打开口罩男门的人,她是最后面的人,也是最接近邪祟的人。
潘妮打开了余清韵的房门,回头焦急地看向他们。
时间好像开始慢了下来,这几秒钟的时间恍如几个世纪。
柳南风已经跑到了门口。
余清韵拿着剔骨刀,回头看去。
口罩男只和她隔了几步的距离。
柳南风跑进了房间,也回头看向余清韵,不同于潘妮的焦急,他的脸上充满了举棋不定,同时他的手也放在了门边上。
余清韵一看就想对他破口大骂。
于是她也真的骂了。
“你他妈敢关门试试!”
余清韵拿着剔骨刀挥向口罩男,抵挡住它伸来的手。
那是潘妮和柳南风第一次正面见识到余清韵口中刀枪不入的邪祟,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陈杰口中的“余姐”。
只见她的剔骨刀抵挡住口罩男的攻击,刀锋碰上如同铜墙铁壁般的手,发出尖酸的声音,同时从包里掏出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扔向口罩男。
口罩男就像碰到了克星一般,连忙倒退好几步,发出骇人的嘶吼声。
余清韵头也不回,闪身进入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反锁,整个动作几秒钟的时间一气呵成。
潘妮和柳南风目瞪口呆。
心想,刚才她扔的是符纸对吧?一定是的吧?毕竟这可是陈杰盖章的“业内人士”啊。
他们这一刻突然安全感暴增。
怪不得余清韵敢只身半夜出来探索。
余清韵此刻气喘吁吁,累的够呛。
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里,她哆嗦的厉害,有些心虚。
同时又在想着。
风霁月的头颅居然还挺管用的。
余清韵走到床铺边,潘妮和柳南风连忙给她让路。
她把背包放在床铺边,顺手拿起床柜前的矿泉水瓶猛灌一大口。
等到她平复下来,这才注意到潘妮和柳南风都在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奇怪。
有些炙热,又有些惊奇。
“怎么了?”余清韵放下水瓶,疑惑地看向他们。
“没事没事。”潘妮摆摆手。
“真,真是非常感谢您在后面挡住那个戴口罩的邪祟。”柳南风说。
他不说还好,一说余清韵就想起来他刚才那副要丢下余清韵的模样。
余清韵冷淡地瞥了柳南风一眼,心安理得地应了他的谢意。
现在走廊外面仍然有口罩男的脚步声。他在周围徘徊,一阵阵脚步声就像是走在众人的心上,让心脏跟着跳动。
最后口罩男的脚步声路过余清韵门口,停顿了一会儿。
余清韵幽幽地看向门口处。
口罩男又动了,脚步声渐行渐远,离开的方向是客房住楼的门口,也就是说口罩男离开客房住楼了。
余清韵三人都没有开门,毕竟一般的套路都会是邪祟偷摸摸守在一旁等着猎物贸然跳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仍然没有动静,余清韵这才背起背包,打开门。
她是率先走出来的,快速在走廊地上瞄了一眼。
潘妮和柳南风跟着她出来,见到她跑到口罩男房间附近捡起一个东西塞回背包。
潘妮和柳南风没有过多询问。
余清韵只觉得手上的风霁月头颅如同烫手山芋,她都不知道事后该如何和风霁月解释。
唉,只希望这个人不要怀恨在心,以后给她的信息都是假的。
不过鉴于之前这个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余清韵觉得风霁月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大气量。
这时陈杰的房门打开了。
“余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陈杰说。
“你怎么出来了?”余清韵皱起眉头。
“就,就是。”陈杰往自己房内看了一眼,赶紧走出房间,关上自己的房门。
他来到余清韵身边,说:“我本来睡得好好的,就听见你们在走廊外面的动静。我在床上刚翻个身就看到我房里那个小石像眼珠子动了,还一直看着我,笑容越来越大。”
“这也太瘆人了。”陈杰想着想着,自己心里就开始慌了起来。
余清韵听完,说:“那你就先跟着我们吧。”
话音刚落,李仁贵和刘思华的房门也不约而同地打开了。
原因都和陈杰一样,房里的小石像开始变化了。
余清韵感觉不对劲,拿出手机看时间。
凌晨四点四十四。
看来这个时间段,小石像就会开始躁动,其他人也不蠢笨,都发现了这个规律。
而余清韵房间里的那个小石像可能最邪门,所以动的时间会比较快。
潘妮又给这几人分享了情报。
所以最后除了胆小的李仁贵表示要在余清韵的房间里呆着以外,所有人都打算进入口罩男的房间里找线索。
余清韵先进去,翻了翻口罩男的背包。
里面有一个钱包,身份证,还有一把水果刀。
水果刀?果然和李智勇是一路货色,都是那类敢杀人的亡命之徒。
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张忠志,是安都县的本地人。
钱包里只有几张零钱,和好几张银行卡。
余清韵一看,全是信用卡,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欠了银行多少钱,或许这就是他跑上山来找镇寺宝物的原因吧。
潘妮在一旁“咦”了一声。
“怎么了?”余清韵问。
潘妮说:“现代社会,人最离不开的就是手机,这个张忠志的手机却没有在包里。”
柳南风说:“也有可能他随身放在身上。”
确实有道理。
但潘妮最后在床铺里找到了张忠志的手机。
几人却为了手机密码犯了难。
柳南风在手机密码锁上了试错了好几下,在最后一次机会里才成功解开了手机密码。
刘思华刚才在继续翻张忠志的床铺被褥,所以没看到柳南风是怎么解开张忠志手机的,他问柳南风密码。
柳南风耸了耸肩,说:“顺着九键键盘的最中间四个摁就对了。”
误打误撞,也是幸亏张忠志为了省精力才这么随便设置密码。
他们看了张忠志的社交软件,全都很正常,一群人问张忠志要钱。
短信里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翻到相册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手机浏览器网页新闻的截图。
#安都县有一镇寺宝物,价值千金……#
破案了,纯粹就是看了报道就过来弄的。
几人顿时没了兴趣,花了这么多精力结果就这?
突然外面走廊传来“咯吱咯吱”刺挠的声音。
余清韵五人瞬间抄起家伙。
余清韵紧握剔骨刀,朝走廊外看去。
走廊空荡荡,没有死僧和口罩男的痕迹,但刺挠尖酸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不是一个声音,而是很多个声音。
余清韵仔细去听,才发现这些声音都是从他们房间里传出来的。
是小石像在作祟。
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想法,他们的房间就被拉开了一条缝。
那些用着刻刀几笔随意雕刻出来的眼珠子嬉笑地透过门缝看着余清韵五人,石头的质地却硬生生读出了怨恨和恶意。
走廊里传来几声尖利的笑声。
小石像们动了,像个猴子一般猛的冲过来,嘴里不断发出怪异的声音。
众人直接开跑。
余清韵在看到陈杰跑进自己房间后,才毫不迟疑拿出先前在李智勇身上搜到的房门钥匙,打开李智勇的房门。
她钻进了李智勇的房门,还没来得及反锁,身后就有一个小石像扑上来。
那是李智勇房间里的小石像。
余清韵被小石像掐着整个肩膀和手臂,疼痛不已,她用力倒在地上,不断地借着用力起来又倒下。
小石像紧紧钳制住她,整个胳膊早就没有知觉,冰冷无比。
随后余清韵终于把小石像砸得两边手臂都断开了。
小石像倒在地上,身子和腿脚不断扑腾着,嘴里发出叫声,怨恨地看着余清韵。
余清韵此刻也是伤痕累累,全身都是伤,浑身都痛。
她顾不得太多,先把房门反锁起来。
她撑着身子翻找着李智勇的房间,最后也翻到了他的身份证和手机,一看身份证,这个李智勇果然也是安都县本地人。
余清韵又是一顿连蒙带猜,也像柳南风一样好运气的解开了手机密码。
她查看李智勇的手机,才发现他和一个已经还俗的寺庙僧人是好友,那个寺庙僧人有段时间喝酒醉后误把小灵山寺的镇寺宝物说了出来,这才让李智勇动了念头。
李智勇还是在事后仔细询问还俗兄弟关于镇寺宝物的事情,这才留下了聊天记录。
那位还俗兄弟也察觉到李智勇的某个念头,没有多多透露信息,余清韵看完聊天记录,最后终于知道这个镇寺宝物是什么东西了。
原来不是风霁月的头颅,而是一把匕首。
相传这把匕首是很久以前寺庙住持的一个友人的武器,那位友人用着这把匕首杀死过许多邪祟,最后把匕首放入寺庙。
看完这些,余清韵就把所有东西放回原位。
“看不出来,你做事真是面面俱到,”风霁月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又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他眉眼含笑,如沐春风,就好像之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但余清韵的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风姿绰约的青年正在愤怒爆发的边缘。
余清韵说:“没找到什么有用的。”
“是嘛?”风霁月说,“那么,我的头颅用着顺手吗?”
“我原本以为我们会有很顺利的交易。”风霁月说。
顺利吗?余清韵问了他两个问题,看似都很重要,但这个青年每次的回答都是些能想得到的答案。
而且他并不信任她,也想杀了她。
风霁月其实隐藏的很好,奈何余清韵有直觉。
“那我再问你,要怎么消灭死僧?”余清韵问。
“这个答案还不是现在回答的时候,”风霁月说,“我想,你可以善待我的头颅,而不是只简单地用一块破布包着,然后随意扔出去。”
他轻飘飘地说:“你以为我的头颅可以当驱邪的东西使用吗?你刚把我的头颅挖出来,怨气外溢,其他邪祟见了自然会有些避之不及,毕竟要是沾染上大邪祟的怨气,就代表着会被大邪祟盯上。但我现在并没有任何能力去杀掉那些小邪祟。随着头颅被挖出来,怨气也会慢慢消散直至没有。到那个时候,你就算把我的头颅扔了也不会阻止邪祟的步伐。”
所以说风霁月是个大邪祟?
“嗯。”余清韵无所谓地应着。
她后悔扔风霁月的头颅了吗?毕竟这代表了她得罪了这唯一一个能给她或者逃出去信息的邪祟。
她并不后悔,毕竟当时那么紧急,要是不扔,余清韵早就死透了。
她当时其实离自己房间还有一段距离,而口罩男早就跑到她身边,所以潘妮,柳南风都觉得她要死了。
幸亏扔了风霁月头颅。如果还来,余清韵仍然选择扔。
聊了几句后风霁月就消失了。
这个时候走廊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
余清韵再三踌躇,最后凭着直觉选择打开门,探头看外面,外面已经没有人和小石像了。
余清韵这才慢慢出来,轻轻关上李智勇的房门。
随后便看到她自己的房门被打开,陈杰就站在她的房间里看着她。
余清韵也看着陈杰,看着他眼底里的情绪,看着这个未成年会怎么对自己。
他会感到疑惑,然后像潘妮和柳南风一样怀疑她,猜忌她,或者是忌惮她吗?
陈杰紧张地四下看看走廊外面情况,确认没有其他危险,赶紧侧身让开,说:“余姐,快进来!”
余清韵心下松了一口气,快速进到自己的屋子里。
陈杰才不管余姐刚才在李智勇的房间里干了什么。
他和潘妮,柳南风两人不一样,余清韵是要保他的,他相信余清韵。不过也是他好运气碰到余清韵,其实换做是其他人,可能还会把陈杰当做替死鬼。
余清韵刚进屋,陈杰询问她:“余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余清韵按着习惯扫视自己房间一圈。
先前他们五人决定去口罩男的房间里找信息,李仁贵虽然为人热心肠,第一晚的时候还为了余清韵呵斥撞门的死僧,但是他胆子小,所以决定呆在余清韵房间里。
而现在他肥硕的身子正背对着余清韵和陈杰,看着大开着的窗户。
月光撒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不停颤动着。
陈杰没察觉到不对劲,去到床头柜给余清韵拿她的水瓶。
余清韵则是看着不断抖动的李仁贵,手伸向自己的背包,把剔骨刀拿出。
陈杰一转身就看到余姐拿着剔骨刀危险的看着李仁贵,他手下一抖差点拿不稳水瓶。
他赶紧凑上去,顾及着李仁贵,小声说:“余姐,你这是干嘛?”
他朝着余清韵的目光看去。
李仁贵的身子不断抖动,打开的窗户,不断有冷风灌入,明明是燥热的夏夜,却凉爽到有些微冷的地步。
迟钝的陈杰这个时候才发现李仁贵的不对劲。
他没有什么武器,只能赶紧握住余清韵的水瓶充当武器,躲在余清韵身后,紧张兮兮地看着余清韵的动作。
余清韵轻轻地,慢慢地靠近李仁贵,她一直觉得李仁贵的姿势不对,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仔细看去,发现了李仁贵的脖子处被一双手极为用力地掐着,以至于他的脖子看上去都变细了。
余清韵的手在颤抖。这不是害怕,而是刚才在和李智勇房间里的小石像打斗时过于激烈,她的手骨一直在痛。
说实话,她现在有些提不上力气。
也不知道度过了那么多危险的她,今晚会不会栽在这里。
在距离李仁贵三四步的时候,余清韵感觉一阵鸡皮疙瘩,在这一秒之内,她直接推开李仁贵,李仁贵一个不稳,向左边倒去。
陈杰就眼睁睁地见着李仁贵直接往地上倒去,这个吨位加上凳子的跌倒声,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扑来的东西。
诡异的怪笑,讥讽怨毒的眼睛。
一直在李仁贵身上的小石像朝着余清韵扑来。
余清韵直接拿刀狠狠地在小石像身上划了一道白痕,但没什么效果。
目前对付小石像的办法就是把它砸碎,但把一块石头砸碎何其困难,就连李智勇房间里的小石像也是余清韵豁出去不要命才砸碎了双臂而已。
为了方便,余清韵甩开剔骨刀,剔骨刀飞到一边,陈杰赶紧去捡。
他刚捡到剔骨刀,回头一看,余清韵两只手被小石像抱住,小石像不断压着余清韵的双手,余清韵的骨头发出令人心惊的,清脆的骨头“咔嚓”声。
余姐的手被压的变形了。陈杰的脸刷的一下子变白。
余清韵此刻疼的要死,换作平常人只能是在地上打滚嚎叫的份了,但她知道要是这样自己才真的要死了。
她就着扭曲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地把小石像板在地上,每一次的猛烈撞击,自己的手也跟着被撞击。
这是两败俱伤的方法,她的手算是别想要了。
陈杰在一旁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手中的水瓶早已经换成了余清韵的剔骨刀,可他也发现刀对石头没什么用处。
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李仁贵慢慢清醒了些,他摇晃着身子慢慢把自己从地上支起。
听到旁边一阵阵猛烈的撞击声,他被吓了一跳,一看过去就见到余清韵沉着苍白的脸,一把又一下摔打着小石像。
她的双手被小石像紧紧抱住,早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一旁的陈杰丧着一张脸焦急不堪无从下手的样子。
李仁贵先是被余清韵不要命的疯魔架势和诡异可怖的小石像被吓的蜷缩在角落里,然后撞着着胆子慢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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