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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文具店(桃柳笑春风)


再低头看自己的,玉雪可爱的一只小白兔,通身洁白,散发着甜甜的梨花清香,兔耳朵和兔尾巴俏皮地翘着,脑袋上还有一点鲜红是兔儿眼睛。
乔承小手摸摸兔脑袋,一本正经道:“我也觉得比陶崇哥哥你的好看些。”
陶崇:“……”
行吧,小孩子的眼光,说好看就好看吧。
兰花的清幽和梨花的清甜隐隐散发出来,王昀耸耸鼻子突然道:“我怎么闻着这香的气味这么熟悉?好似日日能闻到似的。”
乔承很是惊讶:“不可能啊,这橡皮阿姐才做好一日,你怎么可能日日闻过?”
陶崇坏笑道:“我听说这香料还是乔小娘子从‘纱云梦乡’买来的,嘿嘿,莫不是王小童生你去过那里?”
王昀急的一张脸都红了,就差去捂陶崇的嘴:“杰宗兄你别瞎说,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陶崇捉弄完王昀,哈哈一笑:“逗你的,不过倘若你真去过也无妨,乔小娘子还去过呢,又不是去做坏事,清者自清嘛。”
王昀这才平复下来,只是心中仍旧犯嘀咕,不知道自己为何闻那香料觉得异常熟悉。
“对了陶崇哥哥。”乔承问道,“你知道商屿哥哥近日怎么没来书院吗?我还想向他请教铅笔字呢。”
听乔承一脸无畏的提起商屿,王昀简直敬佩极了,在他印象中商屿可是不苟言笑、不好相处的一类人,借他个胆儿都不敢主动请教商屿铅笔字。
陶崇则“哼”了一声:“我哪知道那厮跑哪去了,怕是犯了事儿被衙门带起来,因此见不着人了。”
这便是气话了,乔承听得出来,默默不回答。
陶崇这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突然想打什么好玩的事儿,坏笑着道:“商锦年不来,我却时刻惦念着他,那不,我连橡皮擦都给他买好了。”
乔承和王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商屿的书案上孤零零放着一物,正是陶崇新给好兄弟买的香味橡皮。
“你们猜是怎么香味的?”
王昀率先抢答:“商大佬那么高冷,寒梅适合他。”
“错。”陶崇摇摇头,“适合他的我才不会给他买。”
王昀:“……”
宁俩可真是好兄弟。
两个童生均摇摇头,谁知道这陶杰宗会按什么理来出牌。
陶崇蔫坏:“是茉莉香味的哈哈哈,淡紫色的满月形状,是不是很美很仙啊。”
乔承&王昀:“……”
感觉到了严重的违和感。
“本来没有茉莉香味的橡皮。”陶崇继续说,“沈老儿说橡皮材料做多了,香料有点少,为了不浪费那什么橡胶,便用了些乔小娘子的香粉,这些橡皮他本也没指望有人买,随缘卖吧。”
王昀听得一脸麻木:“所以就被你买来送给商大佬了。”
陶崇不觉得难为情,反而洋洋自得:“正是,和商锦年多配啊。”
乔承倒是点点头:“我阿姐好像确实用茉莉味的香粉。”
三人正在聊等商屿回来,若是见到书案上茉莉味的橡皮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姑娘家才用的香味橡皮?
突然,有个学生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口中嚷着:“不好了,柴掌院回来了。”
陶崇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柴老头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人气喘吁吁道:“他去了门口沈老儿那,说是不让乔小娘子在那摆摊,要撤了她的摊位。”
“什么!”
不仅陶崇三人,讲堂中其他人也大惊。
“千真万确!”
乔承坐不住了,掌院为何要撤了阿姐的摊位,他“腾”地一下站起身,往书院门口的方向跑去。
其他人自然也不希望乔小娘子的摊位被撤,连忙跟了上去。
讲堂外,薛智看着一群没头鹅一般往门口狂奔的人,慢慢掀起嘴角。
讲堂到书院大门的距离似乎被无限拉长了,乔承感觉怎么都跑不到似的,心里惦念着阿姐和阿姐的小摊,柴掌院是比阎先生还顽固的人,阿姐会不会吃亏。
终于气喘吁吁跑过去,门房前的小摊已经不见了,他的心凉了半截。
那是两张废旧木桌搭成的简易摊位,收起来时特别简单,不过一刻钟的事儿,可现在它不见了。
陶崇等人赶到时,正巧撞见乔宁从门房中出来。
她原本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到乔承、王昀和陶崇等人便露出和蔼的笑:“你们怎么一下子都涌过来了?可是要买橡皮吗?抱歉啊,今日没得卖了,晚几日行吗?”
乔承大眼睛紧盯着乔宁:“阿姐,铅笔摊子怎么收了?柴掌院不让在书院摆摊吗?你没事吧?”
乔宁一愣,旋即苦笑道:“你们消息还挺灵通,柴掌院是不让我在此摆摊不假,你们呢?希望这个破旧的铅笔摊子继续摆下去吗?”
王昀最先回答“想”,他是真心希望宁儿姐的小摊可以永远摆在书院门口,这样就可以有无尽的新鲜笔具可以拥有了。
其他人也纷纷应“想”。
“宁儿姐,多亏了你的铅笔,让我第一次尝到做完课业被先生夸是什么感受,你真的不能不卖啊。”
“是啊,我娘都说最些时日我用功了许多,给我做的饭菜中加了好些肉。”
“宁儿姐我太亏了,因为我写铅笔字错的少,故而还没买香味橡皮,本想着把那蘑菇头橡皮用完再来买,你怎么就走了啊?我太亏了!”
“……”
乔宁当真是被这群学生搞得又伤情又好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陶崇站出来道:“乔小娘子,柴掌院为人是顽固了些,可他却是个一心为书院的人,只要他能看到你这小摊给书院带来的好处,咱这铅笔摊子就有希望继续开下去。”
乔宁笑笑:“陶生员说的正是呢,只不过柴掌院一时转圜不过来,我这摊子被迫停几日,但绝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我与你们约定,我定是要回来的。”
这番话把大家心里说的有了底,可面上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神情。
停几日是停多久?再回来是什么时候?柴掌院好烦啊,一回来就搞事情,太太平平得不好么?
乔宁安抚好众位学生,也在心中暗暗道:小摊摆在清幽的书院中着实影响颜值,这回既要争得掌院允许,便不能只争一个小小摊位的地盘。
文具店,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摊位上的一应商品全都暂时收进了门房,乔宁这是要出门。
陶崇等人总不好拦着乔宁不让走,他年纪比童生大些,便劝着这些半大少年先回去。
乔宁朝陶崇投去感激地眼神,嘱咐学生们好好念书,便出了书院大门。
陶崇带着众人往回走,一路上气氛有些闷闷,尤其是小乔承,平日里总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此刻却不顾形象地撅着嘴,伤心兮兮。
他心中苦笑,这群学生当真是真情实感,不过莫说他们,铅笔摊子收了,连他心里也空落落的。
也不知商锦年那厮什么时候回来,好跟自己一起想想办法拯救乔小娘子的小摊,也安抚这群学生们。
正想着,王昀突然脚下一顿,低声道:“是柴掌院。”
只见沿着林荫路背着手迎面走来的正是柴掌院。
要是以前路遇柴掌院,学生们多会选择绕道走,因为与他正面撞上总会被训斥几句。
课业做完了否?功课预习了否?考上功名了否?甚至于三省吾身了否?
可这回看到柴掌院,学生们大有迎面迎面扑上去的冲动,去质问他为何将铅笔摊子撤了?
这么想着,还真有人这么干了。
不知是谁带头,人群竟全都跑向柴德广。
柴德广见自家学生一反常态涌向自己,开始还很欢喜,想着这群崽子们有孝心,懂得敬重起他老人家了,可下一刻却听到他们的质问。
“掌院,您为什么要让乔小娘子撤了铅笔摊子?我们用那铅笔明明用得很好。”
“就是,以后没人卖铅笔,我们的课业怎么办?先生的讲义只有用铅笔才能记得下来。”
“掌院,求您让宁儿姐回来卖铅笔吧,书院近日的氛围真的挺好的。”
“……”
柴德广听出来了,这是在给那卖铅笔的小娘子求情呢。
他的脸阴沉下来:“你们一个个跑到我面前,是不是受了那小丫头的指使?看你们就是从能放那里过来的,可见我所言非虚。”
王昀一听就急了,什么叫宁儿姐指使的?怎么还冤枉人呢?
他道:“掌院你误会了,宁儿姐只交代我们好生念书,并不曾说过半句让我们讨公道之类的话。”
柴德广吹吹胡子:“还讨公道?在旁人的地界私自摆摊,她哪有半点公道可言!王昀,你课业一向最烂,有何脸面为别人说话?”
王昀默默低下头,念书不用功是事实,可他明明最近已经开始用功了,在掌院眼里还是最烂。
陶崇原本还想上去缓和两句,可王昀都被说成“课业最烂”了,自己这个真正课业最烂的人再发言,岂不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掌院,您不能这么说,王昀哥哥最近的课业都有认真完成,我宁儿姐也没有教唆任何人挑事。”乔承实在听不过去,开口反驳。
见是乔承,柴德广言语犀利程度有所缓和:“乔承,你一向是先生们的得意门生,千万不要和他们一起胡闹。”
乔承还想说什么,柴德广却一甩衣袖转身离开:“本掌院绝不可能同意那小娘子在书院做买卖,你们闲事少管,认真背书才是正道。”
众学生默默,柴德广连得意门生的面子都不给,其他人更不必说了,看来这回乔小娘子踢到铁板了。
乔承看向陶崇,眼神有些可怜:“陶崇哥哥,真的没办法了吗?”
陶崇摊摊手:“咱们中间若是有个举人或是进士,自然有在柴老翁面前说一不二的硬气,可惜咱们是一群泛泛之辈,承弟弟你虽然学问好,可也只是个童生,说不上什么话。”
他这番话说的直白,却是赤/裸裸的现实,对这群连书院都没出的年轻人可谓是触动颇大,头一回意识到功名地位的实在好处。
三日后,立冬节气。
江德飘起了小雪,天寒地冻,雪花不久便在地上留了一层白茫茫。
这般天气,聚商街上人少了许多,却不至于万径人踪灭,起码笔具阁还是有顾客上门的。
赵冬撑着一把破旧的纸伞从风雪中匆匆而来,掀开厚厚的棉花帘走进暖洋洋的笔具阁,冻僵的手脚拍拍身上的落雪,他衣衫单薄,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
薛二娘舒舒服服地坐在躺椅上,磕着瓜子烤火炉,见有客人来不甚热情地招呼一声:“随意看,不能摸,决定要哪个了再告诉我。”
她这三日来算是舒心了,书院乔小娘子的摊撤了,昔日的客人又逐渐光顾她这店铺,虽然还不多,总算是慢慢回来了。
这不,这就来了一个书院的学生。
赵冬把店铺里的毛笔看了一圈,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喃喃道:“又涨价五文钱。”
薛二娘听见了,没好气说:“我说书生,如今是木材贵、羊毛贵,冬日里的手工费更贵,我这毛笔涨价不该吗?你们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在书院读书读傻了,再不涨价我这店铺都赔干净了。”
赵冬被说的哑口无言,也是,他一介书生哪知道木材什么价,羊毛又是什么价,只能当头随便被宰的羔羊,任这无良商家宰割。
可他明明记得,乔小娘子说桐木成本价不高,且做读书人的生意,就不能想着一本万利。
怎么到薛老板娘这里,就成读书人的银子随便宰了?
只可惜乔小娘子的小摊已经没了,否则谁会来这儿买笔!
“就、就这个吧。”赵冬指着一支最便宜的桐木毛笔道。
薛二娘翻了个白眼,不得不离开温暖的火炉,起身给赵冬拿笔,小声嘀咕道:“这书生看穿着就穷酸,选了半晌选出一支最便宜的,白白折腾老娘起来。”
赵冬原本还要买墨,可毛笔涨价,他带的银子又不多,只得作罢。
交钱取笔,又撑起自己拿把破伞,匆匆走进风雪中。
赵冬刚离开,薛智就进来,把狐皮披风搭在屏风上时,正巧听到薛二娘把一百文钱扔进钱箱里的声响。
“姑母近日过得滋润啊,听听这悦耳的声音。”
薛二娘嘴角掩不住笑意:“侄儿来啦,滋润啥啊,小本买卖罢了,不过是没了乔丫头那个碍眼的,心里舒坦多了。”
薛智坐下,给自己倒杯热茶,边品边道:“柴掌院这回办事地道,雷厉风行地把铅笔摊给撤了,一天都没多耽误,听说一些学生不自量力去寻了掌院给乔小娘子说情,结果被好一通说教。”
薛二娘听得心头爽快,学生说情都没用,看来,这回那丫头的摊子算是彻底完了,以后她这笔具阁仍是江德县的龙头老大!
“今儿冬至,姑母高兴,一会儿你去隔壁醉香楼买上两份热腾腾的汤圆,咱姑侄俩一起吃。。”
薛智笑着点点头:“行。”
来醉香楼置办冬至伙食的不止薛智一人,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道雅白披风的倩影进了醉香楼。
小二热情招呼:“乔小娘子,您也是来吃汤圆的吧?咱江德县过冬至的习俗便是吃汤圆。”
乔宁掸着身上的雪,笑道:“小二哥,有没有饺子?”
小二一愣,今儿来买汤圆的居多,大师傅备足了汤圆,饺子嘛,倒也不是没有,江德人过冬至一般不吃饺子,饺子只是一道寻常吃食。
旋即,小二想明白了,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脑子,我想起来了,乔小娘子是京城回来的,京城人过冬至吃饺子。”
乔宁乐不可支:“小二哥不愧常在大堂行走,见多识广,有的话给我来两份,再要一只吊炉烤鸡,一份四喜丸子,都包严实些。”
自己是习惯冬至吃饺子的,神奇的是沈老儿竟然也习惯吃饺子,而非汤圆,这便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沈老伯原本是京城人士。
小二“诶”了声,忙去置办了。
两人都没瞧见的是,这番对话恰巧被乔家马车上的人给听去了。
乔淑带着婢女来买汤圆,马车停在门口时,恰巧听到乔宁和小二哥的对话。
婢女去瞄主子的脸色,乔淑果然面色不悦。
“京城人了不起吗?用她在这臭显摆!”乔淑猛地放下轿帘,似乎想眼不见为净,“专门强调冬至吃饺子不吃汤圆,不就为了表示自己是京城来的,被贬的人还这般张扬。”
婢女这会儿本该下去买汤圆了,一时竟不知该不该下去,怯生生道:“小姐别生气,只是习惯不同罢了。”
乔淑狠狠瞪了一眼:“而且她的那什么摊子不是被书院掌院撤了吗?怎么还有银子买这么多东西?”
婢女讪讪:“许是、许是大爷家给的吧。”
乔淑愣住,青山大伯家和乔宁父亲一向走的近,说是他们给的银子也不是不可能。
拿着旁人施舍的银子来醉香楼买吃食,凭什么?等下回去定要告诉母亲,让母亲去西院寻许氏伯母,别再拿银子白贴乔宁一家。
“走,从此再也不许在醉香楼买吃食!”
再说乔宁,带了两份饺子回到书院门房,一份羊肉饺,沈老儿爱吃的,一份韭菜鸡蛋,自己的爱吃的。
沈老儿笑盈盈地摆上醋碗,打开热气腾腾的饺子大快朵颐。
小小的门房里充斥着热气,杂乱无章的材料和工具都显得温暖起来。
小摊虽不在廊下了,可他们做铅笔、香味橡皮和卷笔刀的工作却没停下。
“快做完了,汪老板要的一百套铅笔橡皮卷笔刀下午就能做出来。”沈老儿道,“丫头,那日掌院撤了你的摊子,亏得你去找到汪老板分销这些东西,才不至于真正断了生意。”
那日柴德广非要乔宁撤摊,她便去率先找到杂货铺的汪老板,两人谈妥香味橡皮和卷笔刀的分销账目,汪老板爽快地又预订一百套。
加之这三日间,外族学的人新颖香味橡皮和卷笔刀,亲自上门来求,乔宁和沈老儿的文具制作数量比起摊子在时,竟然有增无减。
乔宁点点头:“我下午去请汪老板来取。”
沈老儿逗她:“丫头,你看啊,当时我在醉香楼找不到银子付钱时你帮了我一把,还顺道请我吃了顿大餐,当初谈好条件,我帮你做铅笔作为回报,现在不仅铅笔做出来卖了好几波,连橡皮和卷笔刀都做出来了,你看我这账还的怎么样?”
“物超所值。”乔宁的彩虹屁张口就来,“沈老伯出手,江德县谁与争锋?”
可把沈老儿给“怄”的,笑出了满脸褶子:“快得了吧,老夫我就是倒霉,为了几个臭钱被你这臭丫头给‘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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