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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沉沦的椰汁)


最终结果怎么样外界不得而知,但这场酒会肯定是草草收场的。
现在想来,他们二人感情这么好,那么对于她的陡然出现楼凌宇应该是非常厌恶;此时过来找楼懿文大约是想法子将她赶走,又或者是来找楼懿文要个说法云云。
但这些,与她无关。
她抬手一挥将投影熄灭,转身走向黑暗里。
傅明贞放出捕猎的知更鸟中了危险区的陷阱,如今生死未卜;如果30区稍有异动,危险区一定会揪住不放,将30区狠狠痛击。
危险区缺的是人,各大区的人他们早就垂涎已久;毁灭一个区,然后将所有的研究人员收入囊中,这样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
白方块跟在她的身后,稳稳地落在书桌上;蓝色光屏切换,展出一副拟真形态的地图。
地图上各色光点相互链接,同色星芒跨越山海连线,莹莹的线条在暗夜中发着微弱的光芒。
“导入坐标。”
“人员名单正在统计,传输完成。”
在她和楼懿文谈判的时候,傅明贞已经发来了知更鸟通讯中断的最后位置;那里是陷阱所在地,或者说,曾经是。
信号可以中断,痕迹可以被掩盖;但生活过的蛛丝马迹总会存在。
她调出离那个坐标最近的卡片,在他的任务栏里增添了一条长期任务:捕捉071知更鸟。
任务发布完成的下一瞬,光芒由黄转红,等级上升;与其他光芒的链接瞬间中断,那张卡片也随之变灰。
这是就地掩藏的命令被触发了。

她需要有人时刻待机联系,便于查找071知更鸟的信息;无论他是生是死。
她不知道过去想着手调查祸斗事件的那些人后来怎样了,但能想到结果都不会太美好;君不知这么多年没有一丝消息泄露,不就正好说明了结果吗?
——大概都已经成为无机物了。
危险区是上部的心病不假,但却也是上部不可缺少的一大助力。
在没有触犯到底线之前,他们还是能容忍一下危险区的小小任性的。
虽然这个特权危害到了其他大区。
夜晚的微风有些寒凉,被楼懿文撵出来的楼凌宇拢了拢风衣外套,心里还残余着未曾散去的震惊。
祖母的意思是让他装疯卖傻,为她们的谋划铺路吗?她和楼蔷究竟在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居然要将整个楼家都蒙在鼓里。如果这件事情这么危险,为什么要联合刚认回来的楼蔷;她就不怕这个见识浅薄的楼蔷不靠谱吗?
心事重重的楼凌宇步履沉重地走下台阶,就连什么时候跟丢了为他引路的司机都不知道。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院落里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他环顾四周,蓦然觉得有些恐惧;这种未知的不安将他紧紧包围,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祖父养的布谷鸟在鸟笼里上下扑腾了会,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循声望去,目光却停留在三楼一间亮起的窗户前;有道纤瘦的身影临窗而立,灯光将她的背影映照在了纱窗之上。
——那是他素未谋面的姐姐,楼蔷。
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就确定了。
这大概就是来自血缘的力量,即使山海相隔,我也能一眼在人群里将你认出。
他突然很想上楼当面见见她,想问问这么多年她过得好吗?有没有受苦?……以及,她恨他们吗?
哪知脚步还未挪动,窗户的光一下就熄了,只余黑洞洞的窗口,似乎在嘲笑他的胆怯。
他一下便怔住在原地,愣愣地站在那里看了许久。
直到发现他跟丢的司机倒回来找他,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为了便于隐藏频段,待机的白方块实行的是间歇性随机探测的机制;于是楼凌宇前脚刚走,紧接着它就启动了热源探测,就这样错过了发现他的时间。
完美错过的华蔚不知道深夜造访楼公馆的便宜弟弟不但是为她而来,还满怀心事地待在院落里傻乎乎地望着她的窗口站了半个小时。
那苦恼的样子,好似在操心国家大事一样。
与坐标一起传输过来的还有祸斗的一些个人资料,虽然真实性还有待商榷,但即使这是个陷阱,她也要在旁扔两块石头进去看看深浅。
按危险区的行事作风,即使作假也会真假参半着来;当初能让傅明贞头脑发热下达命令捕猎一定是她在其中发现了有效的信息,而正是这个有效信息将她拉进了陷阱里。
华蔚紧盯着的这份资料沉吟了会,决定从另外一个地方查起。
祸斗曾经就读的学校,——南联私立高中。

翌日,阴雨绵绵。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无边无际的毛毛细雨就已然笼罩了这片大地;乌云飘在天空之上,好似挥之不去的阴霾。
生物钟准时地将华蔚唤醒,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的那一刹脑子里的弦顷刻绷紧,立马警戒起来;反应过来后又不动声色地垂眼掩下了所有情绪。
差点又忘记了,她现在是楼蔷。是掺和在各种纷扰杂事里的楼蔷,不是七区的华教授,那个被学生在背地里戏称为机器人导师的华蔚。
简单洗漱后,她卡着点准时地出现在了二楼的小餐厅里;缓步走进的一刹那,她与坐在餐桌前的老人四目相对,对方眼底瞬间浮现起了一种情绪。
——疑惑。
季学锦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转移目光看向身旁的妻子,眼底询问的意思极其明确。
认出他是谁后,华蔚对他刻意为之的询问感到几分虚伪,但她脸上情绪依旧淡淡,半分未显。
她更是自觉在下首找了个位置,向楼懿文道了声‘祖母’后便落座不再出声,安安静静地等着她的早餐。
楼懿文轻咳一声,放下手里的书籍:“昨天你回来的匆忙,你祖父被学校里的事给耽搁了,这才误了和你见面的时间。说起来这也是你们的一次见面,按习俗,长辈对于小辈是要给一份厚重的见面礼的。”
说到这里,楼懿文顿了顿,睨了眼身侧无动于衷的丈夫,“既然是你祖父有错在先,不如你向他提个要求,将你想要的、想做的统统说给他,让他去办。”
站在角落里的佣人眼观鼻鼻观心,十分自觉地将自己当成一个聋子瞎子。
——老太太狠起来,连爱人都能卖。
昨天落了她面子,今天就被妻子狠狠背刺的季学锦无奈放下报纸,望向妻子侧脸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宠溺。
这么多年了,这个记仇的性子倒还是一点都没变。
他扶了下镜架,顺着妻子的意思开口道:“是我疏忽了,祖父在这里向你道歉。”说着,他又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了张银行卡,准备递给华蔚,“终究是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喜好。这是我的副卡,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珠宝首饰,时尚华服尽管去买。”
见华蔚依旧慢吞吞地切着面包,没有接过的意思;他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没有密码,放心花。”
倒是真的把她当成了乡下来的没见识小姑娘,随便扔张卡就将她打发了。
她这祖父,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尊重人吗?
细嚼慢咽地消灭掉最后一块煎蛋,她捻起餐巾擦了擦唇角;不接反问:“真的可以随便提要求吗?……祖父。”
尾音拖了几分的‘祖父’二字莫名地让季学锦感到了几分危险,但这种感觉却不应该出现在乡下来的黄毛丫头的身上。
他好笑地将那份预感丢到了脑后,脸上挂起慈爱的微笑,“当然,祖父说到做到。”
“卡我就不要了,您收好。听说您将楼婕举荐到了一位名师的手下做弟子,是真的吗?”
她端着盛了八分满牛奶的玻璃杯,看向季学锦时,眼里盈着询问的意味。

这目光,和他方才看向楼懿文时的疑惑之色简直一模一样。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有的,我也想要。”她说。
“胡闹!”季学锦的脸色冷了下来,觉得这个初次见面的孙女有些不太识相;楼婕是从小就培养的兴趣爱好,刻苦勤勉学习才有如今的成就;而她什么都不懂,恐怕连小提琴上有几根弦都未必清楚。
即便是这样,却还是妄图想要和楼婕站在同一高度,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才回家一天,就迫不及待的要和楼婕争东西了吗?
想到这里,季学锦的眼底倏然便暗了下来。
心性是主导人行为的基本,显然楼蔷已经出现了大问题。而他们楼家,留不得这样的人。
她放下手中的牛奶,眼里显着直白的疑惑:“为什么不行?同样都是楼家的孩子,为什么我的要求不能被同意?祖父,你这样是否有些不太公平?难道说你们口中的所谓弥补,也只不过是一句虚无缥缈的空谈,哄孩子罢了?”
咄咄逼人,字字珠玑,句句诛心。
她眼中的不解直挺挺的砸进了他的心间。
季学锦的怒火被打断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亏欠一词大过所有,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脊梁之上,让他动弹不得,反驳之词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了片刻,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恰好看见了华蔚抬手时皓腕间戴着副极为眼熟的翡翠手镯;种水颜色偏向重墨,和年轻的她不大相称。
倒是有些像他妻子的东西。
想到这,他蓦然心下骇动,目光迟疑地落在了妻子的腕间;那里哪里还有什么翡翠镯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乳白色的和田暖玉。
瞬间他便什么都明了了。
——罢了,只不过是再低一次头而已;为了楼婕能求一次,再为了她去求一次也没什么所谓了。子女,都是债啊。
“你真的想好了,要去学小提琴吗?你没有基础,现在再去已经很难跟上脚步;摇光院里待着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天才,你不分缘由地要进去,只怕会惹人耻笑的。”
虽然担忧她的行径可能会给楼家蒙羞,但季学锦也的确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别人的流言蜚语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对眼前的小孙女其实抱有着极其复杂的情感,他不喜她卑微的出身,成长环境所造成的目光短浅,与身上挥之不去的小家之气;但,她却和他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们是一家人。
华蔚这次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摇了摇头,说:“你未必要安排我去摇光院。我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乐器,对乐理一窍不通。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楼婕的生活是怎样的美好,和我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天差地别。”
这些话她就是故意说给季学锦听的。
她要将这些他一直逃避的东西摆在台面上来,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过去都是他们的错误所造成了这一切,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所以她化为了最贪婪的恶鬼归来,不吸干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不罢休。

第57章 你如今,迟疑了
“你一窍不通进摇光院确实困难。”抖了抖手上的报纸,季学锦收回目光,似乎在逃避刚才华蔚的那些话语。
他沉吟了会,又说:“但进其他院又并非是没有办法。既然你是想去体验一下,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联系一下那位老师。但我希望你还是认真听老师的教诲,哪怕你三分热度后发现自己不喜欢了,也要坚持下去。”
华蔚的手顿了顿,垂下眼睑,不置可否:“那就麻烦您了。”
摇光院,北斗国艺……她叉起一小块面包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世人艳羡围墙内的天才身着华服,生来高贵,拥有着超然的地位与财富;可是,围墙内有人望着灰霾的天际满目失神,华美的衣袍下早已爬满了虱子,一片疮痍。
早上还有课,季学锦用完早餐后便出门去了学校。
“看来你是准备按着我的计划走了。”
想起丈夫离去时不太好看的脸色,被唐家一事逼得绷紧神经的楼懿文此时也难得地松了口气,莞尔一笑。
华蔚还不太习惯手腕上的戴了个镯子,忍不住动手调试了下,才抬眸答道:“是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在事态未曾明朗之前,按照他们所愿意看到的发展去做的确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毕竟比起一个冷静的楼家二小姐,人们更想看到的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土老帽女孩,她粗鄙、刁蛮无礼才是人们想象中该有的样子。
既然这样,何乐而不为呢?想要除掉一个敌人,首先该做的,就是麻痹掉他的神经。
“如今唐家背地里小动作不断,你的陡然出现一定会让他们起疑心。好在你的背景伪装足够完美,暂时能掩盖过去。可是楼蔷,你并不擅长伪装;若是今天我先生没有先入为主带着有色眼镜看你,只怕他早就发现了不对。”
就像她昨天看到楼蔷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她身份并不简单。
“待到满城风雨,舆论落到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我的身份便不再会有质疑之声。祖母,三十年前的你比现在要果敢。”
她平静的目光望向楼懿文,缓缓启唇:“而你如今,迟疑了。”
有激荡的擂鼓之声敲在她的心脏之上,楼懿文眼底漫起了震惊,久久不散。
不知是惊讶于楼蔷查到了自己的过往,还是回忆起了过去的记忆;一时之间,双方都沉默了下来。
餐桌中间放置的花瓶里插着几支粉百合,几缕蓝色桔梗穿插其中,花朵上还残留着莹润的露珠,仿佛生命昂扬依旧。
“你说得对,我应该果断些的。”楼懿文浅浅吸了口气,眼中聚满精光,似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注入她的身体里,“早在许久之前,我就该果断的。”
不该在那时念及姻亲的身份对那些细节一再放过,不该摈弃原则,对那些人付出十分的信任;而这些都是最后酿成大祸的源头。
既然这个计划楼蔷已经付诸了行动,那么她该做的是在关键节点将舆论扩散开来,而不是在这里质疑自己的谋划。
是时候让那些在背后搞鬼的王八羔子看看,
——她是老了,不是死了。

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享誉京城西道最大的销金窟盛名的‘云巅之宴’便伫立于此,誉有别名不夜城届的维纳斯;灯火通明璀璨整夜,不断有各式各样的豪车进进出出,来来往往。
出口处有人赔着笑脸将大腹便便的醉酒男人送上车,转头便沉了脸色;而入口处浪荡的公子哥搂着美人纤细的腰肢,旁若无人地调情玩闹。
两方景色,殊途同归。
指骨夹着的香烟燃烧过半,便被黑色短靴无情碾过,熄灭最后一丝星火。
秦司礼垂眼瞧着短信里的定位,最后确认了一遍地址。
‘哥,就就我!!’
他扯了扯唇角轻嗤一声,四个字都能打错两个,毛都没长齐就敢来这种地消遣,是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凉风拂去衬衫上的淡淡烟味,手机的轻微震动提示着他两分钟前发出的消息有了回复;紧接着,他拉开了车门将在后座打着瞌睡的小侄女给抱了出来。
他一手勾着她的兔子书包,还不忘将她的小零食全给收拢进了小口袋里。
两岁正是易困的年纪,被打扰的安安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抓着舅舅的脖子,不忘奶声奶气地问:“我们到了小白哥哥和朋友玩摔跤的地方了吗?”
白泽玮是他表弟,安安应该叫他一声舅舅;但这时候显然不是计较称呼的时间。
一场互殴被他形容成摔跤,秦司礼眼底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他瞧着安安天真的小脸,低声哄道:“嗯,安安知道待会要怎么做吗?”
安安乖乖地点着头,两个羊角辫在脑袋上一晃一晃的,“安安不看。”说着,便真的抬起小肉手捂在眼睛上。
“安安真乖。”揉了揉小侄女的发顶,秦司礼这才牵着她的手放了下来。
五分钟前,侍应生就发现不远处停了一辆非常可疑的银色路虎;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点了根烟似乎在等什么人,过程中拢共就往云巅之宴看了两眼,且眼神极其冰冷。
若不是知道自己这地经营的是合法买卖,且背后大老板后台深厚;不然他真的怀疑这人是不是准备过来封了店带他们去警局喝茶的。
正胡思乱想着,然后他就发现,
……那个眼神冰凉的高大男人抱着个孩子过来了喂!
谁来云巅之宴还带着孩子,看着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小奶娃,他们这又不是托儿所!
这人纯属是过来闹事的吧!
还没等他搬来救兵,身后便有脚步声急促传来,脚步虚浮的经理抹着额头的冷汗,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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