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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帝君求我莫寻死(皮卡貂蝉)


不老树双眸再次阖上,缓缓隐匿回树身。
翁缪气喘吁吁下了云头,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家伙,偏偏在我不在的时候苏醒,小阮,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风阮噗嗤一笑,“我瞧着像是。”
问鹤拍拍他的后背替他顺气,也笑道:“不老树是最晓得您火爆脾气的人,依我看呐,他忙着躲都来不及呢!”
翁缪哼了一声,眸光落到风鲸的身上,急走几步抬臂把他举高,“快过来让爷爷瞧瞧咱们洗劫神!”
“咿——”翁缪左瞧瞧又看看,语气有些嫌弃地道:“长得也太像你那混蛋父亲了些。”
他又把风鲸放下,“唔,个头也低了些。”
风鲸委屈巴巴看向风阮,不料又被问鹤抱了起来。
“阿鲸莫要理会我父亲,他呀,是看你爹不顺眼。”问鹤笑得朗然飒爽,“阿鲸模样如此俊俏,将来定能找个漂亮姑娘。”
话锋一转,问鹤上下打量了一下风鲸的身高,“不过嘛,个子是低了些。”
算上阿爹一次,风鲸已经接连三次被提及身高太矮这件事,他气得磨了磨尚在发育的小白牙,微笑道:“问鹤叔,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数万年成神,如今我能长得这般高,已经很不错啦!”
翁缪捋了捋白胡子,又道:“脾气秉性同他阿爹也有些像,会笑着阴阳人。”
问鹤失笑,“神躯生长缓慢,阿鲸能长得这么高的确很厉害。”
万里长空上传来一声凤凰长鸣,风飞飞带着却流和风灵俯冲而下,落地时他才变回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风灵看到风鲸时,眸中已是光彩灼人,她快跑到风鲸跟前,蹲下身与他齐平,伸出手指将风鲸软软的脸蛋捏了个遍。
“哎呀呀,好可爱!跟阿姐幼时一般可爱!知道我是谁吗阿鲸?我是你小姨哦。”
“快叫声小姨听听。”
风鲸笑着道:“小姨!小姨长得真漂亮!”
风灵听得更乐,笑得合不拢嘴,她把风飞飞同却流拽到跟前,对风鲸道:“这是你的两个哥哥。”
“我知道的,”风鲸眸中含笑,“风飞飞哥哥和却流哥哥嘛,在人间时我便知道了。”
这下轮到风灵惊讶了,“你知道?!”
风阮解释道:“他落胎时便有神识。”
风灵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能替你母亲挡下一劫呢!”
她笑着摸摸风鲸的头,宠溺地道:“是不是呀,我们的小洗劫神!”
风鲸被夸得不好意思,连连看向风阮。
风阮上前牵起他的手,对他道:“阿鲸,他们都是你的家人,是一直期待你回归的人,不用不好意思的。”
风鲸握紧手中的创世剑,低低道:“我在墟空中自己呆了一万年,后来有阿爹来陪我。”
他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感动道:“阿娘,这是我第一次受这么多人喜欢,有这么多家人欢迎我......我一定会好好爱他们,保护他们的!”
风阮听得心中复杂,风灵却是个泪珠子说掉就掉的。
风灵将阿鲸揽进怀中,说话时已成哭腔:“阿鲸是个好孩子......阿鲸值得很多人喜欢,阿鲸以后再也不会孤独。”
风鲸替她擦干眼泪,掰着指头数,“阿鲸现在有阿娘阿爹、小姨,翁缪爷爷和问鹤叔,风飞飞和却流哥哥,有好多亲人了!”
风灵打了个哭嗝,“不对......还有姜叔叔和卢婶婶,他们刚成婚这几日去云游四海没回来!咦?怎么觉得还缺人呢?”
问鹤笑道:“瞧,这不是来了吗?”
八道仙光齐排落地,在光幕中缓缓现身,齐步走到风鲸前施古礼而跪,“神域八长老参见神君!”
风鲸下意识看向风阮,有些不知所措。
风阮替他回道:“诸位长老请起,何须施这么大的礼。”
清守否定道:“上古之礼不可忘。”
风阮让风鲸也过来行礼,对着他道:“创世血脉世代由八位长老教养守护,以后八位长老便是你的师父,要尊重爱戴他们知道吗?”
风鲸郑重地点点头。
“好,那便请小神主随我们先去万神阁见过诸位上古尊神。”
问鹤目送着风鲸同八位长老离开,这才对着风阮道:“小阮,玄鹤司得到消息,胥君集结了二十万魔军,意图不明,不过我瞧着她这是来者不善。”
问鹤凝眉分析道:“数千年来,魔族一直安分守己。若说是要起兵攻打天庭,怎么也是在天帝未归位,天族气势正弱的那段时日。如今天帝归位四海皆知,胥君此时出兵,无异于自寻死路。”
的确,在绝对强者面前,也只有绝对的战斗力与头脑方能打出一席之地,显然胥君并没有这个实力。
或许胥君只是想要阅兵,但阅兵仪式搞得也忒阔大了些。
风阮与问鹤是同样的想法,她沉吟一下,剖析道:“胥君如今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不过她做事向来不合常理,会举办这么大的阅兵仪式......依我看,兴许只是孩子心性......如今天族全族皆因天帝回归欢腾热闹,而她哥哥丧身弑神阵,再无生还机会,她大概是不想让天族人太高兴,哪怕只是闹得人心惶惶,她也高兴。”
问鹤听完表示赞同,“依我看,此事不用多管,天族中人自有办法化解。眼下我这倒是有桩麻烦事,小阮你不帮我的话,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风灵很少见问鹤这副左右为难的模样,饶有兴趣地道:“竟还有问鹤君拿不定的事情,快说来让我们取笑取笑!”
问鹤长叹一声,无奈望天,“还不是那灵兔族公主甄臻,你说她好好的十四重天公主不当,非要跟我纠缠!前些日子把我逼得像只过街老鼠,我本以为放出我要同小阮大婚的消息她会消停,没想到她......她竟然......”
风阮饶有兴趣笑道:“她竟然怎样?”
“她竟然变本加厉!”问鹤解下腰间酒壶猛喝一口酒,愤愤擦了擦唇边酒液,继续道:“她要亲眼看到神域八位长老昭告六界,小凤凰与妖皇在神柱下迎接四方宾客......总而言之,她说,若是神域不摆出个要成婚的阵仗来,她是绝对不信的!”
风灵听罢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就连风飞飞与却流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笑。
风灵笑罢,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对问鹤道:“问鹤哥哥,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要不你就从了吧。她这番要求你哪条都做不到嘛。”
问鹤苦恼道:“那时候应该找个别的理由的,这真是已入穷巷,想掉头都没得掉。”
“问鹤,那便昭告六界,神主三日后于神域大婚。”
风阮的声音清晰有力,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大家顿时都瞪大了眼睛。
风灵道:“阿姐,你疯了,你还真要同问鹤君大婚呀!”
问鹤道:“小阮,我们再想想其他解决办法吧,倒不至于为了甄臻撒出这样大的一个弥天大谎。”
风飞飞道:“是呀娘亲,到时候悔婚还是一桩麻烦事。”
就连一直静默不语的却流也皱紧了眉头。
看着他们一个个关切的模样,风阮微笑着否定道:“不会悔婚,再也不会。”
她看过灵影石中风鲸成长的每一刻,看到他将那样小的一个婴儿一点点抚养长大,从墟空到人间小院,从风鲸牙牙学语到蹒跚走路,他从未让风鲸离开过他的视线。
他用灵影石留下风鲸成长的所有足迹,同时也不自觉印刻下了他自墟空归来之后的这三千年,每一日都在见与不见她之间反复煎熬。
她随口相邀的南诏小院,他三生都在那里茹苦。
人世七十载,梧桐树下,《凤求凰》曲里,他千算万算算不过命簿天定,于是逐渐斑驳成一个老人模样,一世搁浅不得上岸;而后神途三千年,梧桐树上积雪簌簌跌落,他不疲不倦,在小院中向着神域方向夜夜遥望,只知山鸟不与鱼同路,因此不敢再去遇见。
灵影石中记载着风鲸的所有成长轨迹,也记载着他长达三千年的春夏秋冬。
石火风烛,三生只为一人苦。
.........
神主要大婚的消息传到三十三天宫的时候,弗彻正与各重天的君主们商议魔族起兵一事。
诸君为此事争论不休,主战派与主和派两相对峙,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天帝看了军情半晌,只幽幽道:“此事乃魔尊逞一时之意气,不必多加理会。”
本以为这件闹剧已就此结束,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荧惑星君突然急匆匆赶往殿前,悄声不知对天帝说了些什么话,天帝脸色霎时变得无比难看。
怎么形容呢,像是酝酿着一场极大的暴风雨,不自觉释放的威压让大殿里的天君们只觉喘不过气来。
八重天君主大着胆子道:“帝君,可是魔族又有异动?”
弗彻漆黑双眸幽沉薄凉,眸中仿佛有黑沉飓风骤起,又仿佛有猩红血色浮现,诡谲得几乎能将在场所有人吞没。
情绪失控使得男人眉间神印也应召而出,他拿起本已放下的弑魔令,嗜杀欲|望缠绕于身,“魔族叛变,全族绞杀。”
“啪!”不知哪位君主的冠冕惊落,吓得其余诸君都不由得抖了一抖,与此同时,帝王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
“一个不留。”

天帝雷霆之言震惊四座, 一瞬之间的态度转变让众人不知所措。
“帝君,”玄姬手执法杖,在诸位天君中间穿过, 最终停在高殿御座之下, “不可意气用事。”
她眼含警告, 但上首帝王视若无睹。
手中弑魔令被他用手指捏得死紧, 指节都泛着青白, 暴戾的情绪在周身形成黑暗涌流,“朕意已决。”
弗彻宣告最后的决定,“荀珈拟旨, 即刻昭告六界。”
荀珈大着胆子道:“可是魔军并、并没有任何发兵的......”
......征兆呀帝君。
他话都没说完,便被上首帝王随手一挥, 扔到了殿外。
......
天庭要同魔族开战的消息弯都没拐地传到了神域。
风灵惊讶地睁大眼睛,“阿姐, 他这是在闹哪一出?阿姐一眼便可看出胥君的意图,我不相信帝君看不出来。”
风飞飞也疑惑道:“而且谁家打仗这么大张旗鼓啊?”
问鹤向来温和, 如今却控制不住地冷笑一声,“瞧不出来么,他这是逼迫小阮去找他呢?”
风灵和风飞飞同时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哦~~~”
风阮为风鲸梳顺最后一缕头发,又给他挽了个漂亮的发髻, 嘱咐道:“阿鲸在神域好好听长老们的教导, 阿娘要离开几日。”
风鲸不多问,只是笑着点点头。
风飞飞看着风阮离去的身影, 疑惑道:“娘亲这是去哪里呀?”
风灵敲了一下他的脑壳, 笑嘻嘻道:“有人姜太公钓鱼,有人愿者上钩嘛。”
......
三十三重天宫阙深深, 金銮高殿之上,天帝脸色阴翳沉滞,进出宫殿的仙侍们今日格外小心,皆蹑手蹑足小心做事,生怕惹得上首帝王大怒。
星月夜静谧无声,硕大的夜明珠将殿内照得纤尘不染,风阮现身于殿中,对着震惊的内侍们笑道:“你们先下去吧。”
内侍们下意识看向上首高坐着的帝君,发现帝君不知何时将眸光紧锁在神主身上,他们躬了躬身,快步离开了大殿。
“帝君,”风阮站定在高阶之下,明眸带笑,声音清暖,“魔族没有反叛之意,我相信你不会不知道。”
弗彻双眸依旧紧锁在她身上,眸中炽热之意被他隐下,化作无动于衷的漠然,“朕知道。”
风阮没有用质问的语气,甚至眸中带笑,“知道还要攻打人家?”
弗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低沉的问道:“神主要成婚了?”
风阮踏上台阶,一步步走到弗彻跟前,两人之间一张御案相隔,“是。”
话落,弗彻手指刹那收紧,指节握出青白之色,瞳孔收缩得厉害,眼睛霎时覆上一层血色,像是恨不得吃了她。
她言笑晏晏的模样倒映在他眸底,心中善与恶、偏执与放手、威胁与纵容交替相搏,哪个都不肯后退一步。
在这些复杂激烈的情绪里,每一种都争执着要占据上风,与此同时,他眸中的无措与受伤也无处可藏。
他仰头看着风阮,无所谓激烈情绪的表露,喉骨一时之间发不出声音,眼底动荡地如同发生地震。
男人菲薄的唇抿到发白,惊心动魄的情绪被他狠狠掐断,眸中换成冷郁之色,“风阮,我不允许。”
风阮望进他漆黑泛血的眸,“若是我一定要成婚呢?”
与生俱来的残忍与占有欲逐渐占据上风,事实证明,无论他修了多少年的慈悲道,一遇到风阮的事情,当仁的不让,不当仁的更是不让。
三世跋涉终究是白费力气,对她痴狂的爱欲冥顽不灵叫嚣着冲出囚牢,于是眸中绵延出无尽的血线牵扯着他的心肝脾肺,重新对他的双手双脚上了玄铁镣铐。
慈悲被缚,他又成了只知不择手段求爱的卑劣顽徒,圣洁与堕|落悬在跟前,拼着断筋碎骨,摘了堕|落以全他不死的念。
于是他摒弃所有仁义道德,眉尾全是狂念,眼下痣也变得灼艳,“若神主一定要成婚,对象只能是朕。”
弗彻慢慢站起身来,走过御案来到风阮跟前,优雅把玩着手中弑魔令,慢条斯理掀唇:“神主若为天后,朕方愿休战,保六界万世太平。”
他低眸注视着风阮:“你答应吗?”
风阮反问道:“帝君,这是威胁吗?”
“是。”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她的肩膀,稍用了些力度将她桎梏在跟前,用着破碎的语气,“不是原谅我了吗?”
“原谅我了,却不肯同我在一起......不是不喜欢问鹤吗?不喜欢他却可以同他成婚,那这个人怎么就不可以是我?他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弗彻不自觉的加大手中握紧她的力道,“还是说,和任何人在一起......都好过和弗彻在一起?”
“阮阮,救人要救到底的啊。”
他明明做着残忍的事情,语气却像是被碾碎。
他知道他回来之后伪装出的君子模样漏洞百出,知道风阮和他近些日子的亲近很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风鲸,知道风阮对他若有若无的照顾都是因为风鲸在场。
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和问鹤成亲?问鹤凭什么?就因为他一身白衣气质温润如玉?还是因为他在风阮身边默默守候了风阮数万年?
不......他不甘心,也不允许。
再用点狠厉手段又怎么样,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是吗?反正事情已经不可能比现在还差了。
三生三世,从来都是重蹈覆辙。
于是他又道,用着请求乃至祈求的语气,“阮阮,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怨恨的,你还回来,不论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不要这么快嫁给别人,哪怕再给我一年时间......”
说到此处,他停了停,三世都不够,一年时间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弗彻,”风阮声音很轻柔,“你说了这么许多,要不要听我说两句?”
男人未答,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
“你死后的数千年,我行过墟空,去过奈何,在你织就的五彩经幡下落座,数过那里的遍地红豆,后来......”她笑了笑,又道:“我回了神域,生活一片平静,没有人再逼我,没有人总想着千方百计困住我,我过得很平静,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风阮感觉到肩上的手指又紧了紧,她望进男人漆黑无光的眼睛,“可是梦中你依然在,我看过梧桐树下那个弹了几十年琴曲的白发老人,看过他夜夜行针织经幡祈福,看着他一步一叩首种下一棵棵相思红豆......一生都在忏悔。”
“他第二世依旧卑劣不堪,我不原谅,他就强取,我不妥协,他就开始算计,你说,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我心软呢?”
弗彻不自觉的再次加重力道,引得风阮皱了皱眉,但她只是继续道:“他对我狠对自己也狠,偷天换命吞下冥夷神核,舍下半身寿数偿还对战乱百姓的罪孽,为全故人魂魄一身龙鳞尽失,龙丹龙脉尽毁,最后用束缚自己一生的镣铐,将自己锁在帝凛狱之巅孤独地死去,无人知晓其功绩,无人歌颂其功德。”
“他甚至觉得,我会予他神印,是因为他若无法成神,则风鲸再无可能诞生,所以我必须拼劲全力救他回来。三世重归后他变得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地束缚着自己所有秉性。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卑劣,霸道,偏执,残忍......没一样是我喜欢的......你是不是这样想?”
风阮慢慢凑近弗彻,两人之间鼻息相闻,她慢慢挽起嘴角,“可是啊弗彻,爱不是定势,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山鸟与鱼不同路,琴师与弗彻亦然。年少的南诏公主爱上了琴师,你又怎知如今的我爱的依旧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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