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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帝君求我莫寻死(皮卡貂蝉)


她慢慢自潮汐冰面上站起,一字一顿道:“帝君权倾天下,却不知道这世间有很多事情是权利无法左右的,比如......亲情。”
弗彻心中突然涌出不妙的预感。
简今歌话音方落,急速飞身而起,落身到风阮与却流跟前。
她把碧魂瓶扔给却流,对着盲眼少年道:“照顾好她。”
却流感知到里面的魂魄气息,将碧魂瓶小心放入怀中,开心地笑了起来。
简今歌轻轻呼出一口气,双眸一眨不眨盯着风阮道:“神主也有想要寻觅的人是么?一万年前,永夜潮汐里曾飘来一缕不属于海族的魂魄。”
风阮瞳孔重重一缩。
简今歌定定看着少女的神色,清晰的声音被海风送来,“那缕孤零零的魂魄,就被冰封在潮汐之底。”
简今歌浅紫鲛纱坠着的珍珠发出淡色微茫,她指尖轻抚到心口,随后指尖仿若化成利刃,倏然向心脏处伸进。
风阮猛地向她走去一步,简今歌却微笑着向后退了一步。
鲜红的血液飞溅到这位女君雪白的漂亮面孔上,她唇角却扬着一抹释然的笑意,缓缓自心口处拿出自己身体中孕育的血色鲛珠。
在她后倒在坚硬冰面之前,一只纤细有力的胳膊接住她的身体,简今歌吃力抬眸看向容颜瑰丽的少女,声音由于剜心剖珠的极痛而变得断断续续,“正如......神主多年来......一直在寻觅自己的妹妹般......我也要保护我的子民啊......”
蜿蜒的血水从指尖滴落,她抬指举起那颗血红鲛珠,掌心用力想捏碎它时,风阮握住了她的手指。
鲛族一旦彻底失去鲛珠,生命便进入倒计时,风阮眉目沉凝,微涩的声音响起,“简今歌,你要做什么?”
“以君王鲛珠为引,再以神主润泽众生之力才能解开冰封潮汐......即便神主不愿,我的魂魄亦可解去一寸冰封......海族子民仍可安享百年时光,这是......我能为他们铺就的最后一条路。”
简今歌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极缓地将眸光转向了浮沉蓝海。
属于大海的颜色在永夜潮汐中显得愈发深沉,蓝光好似从极远的苍穹之中奔来,她抬起手臂时觉得自己好似触上了明洁蓝润的天空。
“神主......我少时承袭君位时,父君将北幽世代守护的秘密一同告之于我......永夜潮汐与墟空相连......墟空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相反......墟空其实是一处长生天......远古诸神的亘古长空......在那儿......创世之力可以重构陨星。”
简今歌将目光收回来,透亮的眸光又落到风阮泛着柔软神色的脸颊上,与少女湿润的眼睛对在一起,握住她的手指印上卷宗之秘,“神主......你......你好好记住我说的......若是神主愿意相助北幽,这也算是我对神主......最后的报答。”
她这一生没什么好留恋的,父王夫君皆为北幽而亡,在那之后半生驻守北幽,其实活得很辛苦。
简今歌看着缥缈的蓝海,唇角释然的笑意加深,将血色鲛珠揉碎成齑粉,四散在了身下潮汐之中。
浅红沙粒般的粉末渐次融于深蓝海水,霎时潮汐上便溢出一层淡红光芒,淡茫映亮简今歌逐渐失血的面容,她手臂垂落,生息停滞,在风阮怀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遥远的天际仿佛传来海族空灵的歌声,她以骨肉血躯庇佑养护她长大的海域,送去辽阔的君王之爱,与这片海域共生共亡。
一位君王的殉世,换来冰封潮汐解开不到一寸之深。
竟不到一寸!
一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永夜潮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风阮眸光复杂地将简今歌身体放于潮汐之中,站起身时弗彻的声音响起。
“阮阮,朕不允许。”
却流虽眼盲,但精准地挡在风阮跟前,拔剑时剑光泠泠映上对面男人沉冷如冰的模样。
只是没等却流把剑拔出,弗彻便挥出暗黑神光一把将却流挥到远处的潮汐冰面,却流的头撞到坚硬冰石上,几乎瞬间便晕厥了过去。
他的动作太快,风阮的白绫只堪堪够到了却流的衣角。
少女绝伦的脸难以抑制地难看起来,她没有去找却流,一步步走到弗彻跟前,无比坚定地道:“弗彻,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找回风灵。”
弗彻沉寂已久的暴戾气息开始攒动,他方才就该杀了简今歌的。
男人静了片刻,缓下性子,尽量用着柔和的语气道:“阮阮,若要用创世之力解开冰封潮汐,神核会有爆裂的危险,你的身体受不了的,听朕的话,总会有别的法子。”
其实没有别的法子,一万年来他收集风灵的残魂,如今只差这一缕魂魄,万年前他曾来过永夜潮汐,那时潮汐已被冰封,这一万年来他找了很多方法,皆不能将风灵从中唤出。
风阮眉眼清透,脸上铺着若有若无的嘲意,“别再骗我了,我知道的。”
弗彻定定瞧着她,阴阴柔柔哂笑出来,俯身时华凉的气息荡开,恶狠狠威胁道:“你信不信你待会施法的时候,朕给你打晕了?”
风阮胸腔重重起伏了一下,定了定思绪后,对着弗彻勾出一个似嘲非讽的笑来,“我当然信,以帝君的卑劣没什么缺德事儿做不出来。但帝君大可试试,帝君敲晕我多少次才能歇了我这份心思。”
她无所谓地扬起漂亮到不像话的脸庞,挑衅的语气中带着点气到极致的哂意,“亦或者,再囚禁我无数个三年?”
弗彻晦暗眸底泛出猩红血色,呼吸紊乱无序,清明灵台被她轻易搅成浑浊,咬牙怒斥道:“风阮!”
他为她好,可这好她不领情也不要,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化开这片冰冻的潮汐。
两人之间是一片荒诞的寂静,如同无形的对抗双手狰狞地掰扯出血肉枯骨,滋生惶惶曼陀罗,且看谁先松开扼喉蛇线。
他有无数个法子能奈何得了她的,他想。
可是在触及少女那双泛红眼睛的时候,他知道,在风灵这件事上,他根本奈何不了让她。
风灵在她心中是谁都不能碰的底线,谁要是碰了,她肯定会炸掉。
弗彻情绪逐渐濒于失控的趋势,眸底的黑沉愈发汹涌,他狠箍住她的双肩,声音从喉咙里蹦出来,“万年前,你在我面前赴死......万年后......风阮,你对我永远这么狠心。”
风阮咬了咬唇,看着男人暴戾痛心难掩的模样,别开了脸。
心中起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知道的,他是为她好,他的爱意摄人......永远都在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对她好。
光线昏暗幽昧,海风冰凉覆面,无声无息的僵持中,弗彻死死盯着少女冷清的侧脸,呼吸愈来愈急促,伪装出来的柔意彻底化成暴躁本色,掰着她的脸强吻了上来。
弗彻把这种亲密行为当成了一个情绪发泄口,风阮忍着舌尖被吞吻的不舒服,感觉到男人的吻愈发狂躁往下,修长大掌扯着她的衣襟在皮肤上流连,用力推了推,却换得他禁锢得更紧。
风阮声音淡淡道:“帝君拦我不成,想在这里干脆上了我?”
弗彻过线的行为停下,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灼热的呼吸从鼻间喷洒,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
他的声音闷闷,身处高位以来,第一次说出妥协之语,“我认输。”
她以性命下碇,投掷入这场黑白博弈,他螳臂当车时却怕把她伤得粉身碎骨。
当真是莫大的悲哀。
他认输时也不忘给自己扳回一局,咬着风阮的耳朵道:“待此厢事了,阮阮必须心甘情愿陪我一场。”
每次欢爱都是他强迫来的,他想要看看他的神明为他动情小意的模样。
风阮气笑,伸臂轻易把他推开,“弗彻,你果然不要脸的。”
要死也死的是她,况且她分得清轻重,以她现在的力量对付这片冰冻潮汐最多不过神力大损,神核再度不稳,左右不过些身体上的痛苦。
他表现地却像是一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在这里一笔一笔谈着条件。
弗彻负手转身,他的银发被风吹散,荡开漂亮的尾光,有些沙哑的声音被海风吹来,“要是神核碎了,朕让你七天下不了床。”
风阮默了默,真是一个扭曲又变态的疯子。

第112章 血海回身
黯蓝海波光斑粼粼, 弗彻负手立于天地之间,高大身影如山巍峨,银亮的发丝轻垂, 风阮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品出几分孤冷萧瑟的味道来。
风阮回转了眸。
她微微仰首, 看着头顶暗色苍穹, 抬臂时白光乍起, 一簇神光接连苍穹与冰面潮汐, 至最高处时如圆椎散开,霎时铺满整个天幕。
永夜潮汐之中忽然天光大亮。
四周隐起风雷之声,风阮飞身而起至白茫中央, 半空中双手结出创世神印,并缓注入神核治愈之力。
少女眉心神印现出, 万千电弧凝成创世星印逐渐如海波般扩大开来,粼光辉映着少女旷世容颜, 下一瞬她猛然向潮汐冰面压下。
风阮落身到冰面时神力不减,连带着整个冰面连绵晃动, 创世神印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怦然迸射炸开,冰花震碎四溅,逐渐向外延展至整个冰面。
弗彻终究忍不住回了头。
浸润在神光中的少女周身滔滔白浪翻涌,小脸上血色尽失,大滴大滴的汗水自她额角滴落到脚下潮汐之中, 她依然不罢休地向潮汐之下输送破冰神力。
弗彻冷声道:“够了!”
风阮艰难抬头看他, 看他不由自主向自己走来的身影时瞳仁缩起,叫停他的脚步, “弗彻, 你现在阻我,来日我还会再来。”
弗彻向她走去的脚步一停, 银袍被少女散出的神力逼得微微荡起,英俊的脸上凝结出蚀骨冰刃。
他从未有过如此难看的脸色。
风阮感知到神核之力已流失大半,潮汐之下还有万仞冰渊未化,发了狠地再度用力,白茫顷刻大涨,自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弗彻手指握紧又松开,觉得自己身上的每根经脉都被她攥在手心里狠狠撕扯踩踏,一向凉静的深眸跳跃着难以自控的金光,呼吸也变得异常紊乱。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冰凉海风逐渐变得温和,有千丝万缕的魂息自潮汐海面蒸腾涌起,风阮周身四溢的白光才渐渐收回身体中。
她的面容上血色尽失,唇角流出的血水被她满不在意擦去,抬眸看着漫天各色各样的海族魂息,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那抹万年前的一缕残魂。
找简兰沐的时候她找半天找不到,找风灵的时候只需一眼。
这一刻世间万象皆不在她眼,唯有那个陪伴了她凡尘数载的圆脸小女孩、那个用七分孤注意气予她荒途温暖的小女孩。
少女清冷的眉眼里溢出久违的亮光,之后是大片的水色,唇|瓣也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声音断断续续,“风灵......是我的风灵。”
她小心的捏了个法诀引那抹脆弱的魂魄入怀,失而复得的喜悦盈满整颗心脏。
手心里风灵的孤魂发着滢滢淡光,风阮小心翼翼用脸颊蹭了蹭它,眸中的泪水与唇角绽开的开怀笑意交织在一起,丝毫不违和。
她亲了亲手心这缕淡滢滢的魂魄,缓缓把它打到自己神核处,用创世本源之力温养,尽管这样颇为耗损她已经为数不多的神核之力,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弗彻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少女的身影,凛冽深沉又寂静,布满了浓稠到化不开的黑暗情绪。
原来渴望到极致是连抹孤魂都要嫉妒的啊。
在风飞飞面前,她的眼睛里没有他;在却流面前,她的眼睛里没有他;在风灵的一缕魂魄面前,她的眼睛里更加不会有他。
曾几何时,他曾经也得到过她的温暖,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原来最温暖的人也最冷漠,他行差踏错一步便再也挽不回她的回眸。
男人唇角极缓地勾起一抹讥讽之意。
是他活该。
他对她做了那样罪大恶极的事,还妄想着她为他红袖添香。
海风和煦,他就站在她身前,隔着半丈澜海潮汐,隔着跨不过去的腐草焚身。
明明明月是前身......终究是清冷了他的万载春。
他的明月他的神,成了他再也抓不住的指尖人。
荒芜情绪蔓延开来,心脏钝痛,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跪倒在她的设下的万丈城墙之下,祈她怜求她渡。
可他知道,他不能。
一旦软弱下来,她只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
他怎么肯。
他要做缠绕在她身上的荆棘罗刹,网她身蛊她心,逼她赴他白雪满头。
少女脸上是孱弱的用尽力气的苍白,弗彻看得心疼,神色阴鸷着一把上前揽住她的腰肢,俯身不顾她微弱的推拒,吮着少女苍白唇珠低低咒骂:“小疯子。”
风阮被他吻得不舒服,一口咬在他试探进来的舌尖上。
男人吃痛,不情不愿退了出去。
风阮跌宕的心绪稍稍平息,眼角余光看到却流倒在潮汐中的身影,看到少年额头上肿起一个红红的大包,抿了抿唇,向少年的方向走过去。
弗彻盯着她的身影,眼底是暗夜冰凉墨色,俊脸上面无表情,静静伫立在原地看她抱起那少年。
许是弯腰的时候牵动了神核,她的脸色又白了一白。
他摩挲着纹经扳指的手指一顿,再度大步向着她的方向走去。
结果在几步之遥的时候,一缕黑茫倏然落在他跟前,接着穿着黑色|魔袍的身影从中走出,森冷地盯着他瞧。
风阮感知到魔气,抬眸看着眼前的身影道:“即墨随?你怎么......”
即墨随没有回身看她,一双散发着魔气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弗彻回答风阮的问题,“聚魂鼎已从帝宫拿出,风阮,你不用再受制于他。”
即墨随话音方落,数万魔兵涌入永夜潮汐之境,乌压压地几乎占满整片幽渺蓝海。
云霞里又翩然落下一人,白衫清雅,在一众魔兵面前唇角带笑走到风阮身旁。
问鹤接过风阮怀中的却流,看着少女苍白的脸颊,有些心疼地道:“小阮,你......罢了......”
“总归是找到风灵的魂魄了,”问鹤斥责的话不好说出口,声音淡淡继续道,“魔尊前几日从帝宫中拿到了聚魂鼎,至于帝君......给你聚魂之法上所需的龙鳞为引......”
问鹤低眸看了看怀中却流的苍白脸颊,“却流当年只身前往北幽,以双眸为代价,见到了万年之前消逝已久墟空神的一缕魂息,换到了另一个法子。所以,小阮你不必再求他。”
风阮眸光复杂地看着身后的数万魔兵,对着问鹤询问,“魔尊带魔兵前来是做什么?”
即墨随这才走到风阮跟前,“我要救你走......况且,我跟他之间有杀父之仇夺位之恨,他如今一人落身北幽,实在是我的大好机会。”
触及到少女清凌眸光的那一瞬,即墨随控制不住地别开了脸不看她,“我知道你不愿看到再起纷争......但我向你保证,我做六界共主不比他差上分毫!”
风阮笑了笑,没什么情绪地道:“想要救我是假,要帝位才是真吧。”
“不是!”即墨随辩驳,觉得自己有些苍白的无力,重复道:“不是的。难道你不想彻底摆脱他吗?你总觉得杀了他会引起六界大乱,即便恨他恨我也不屑于跟我们两个动手,可是风阮......”
即墨随带着点逼迫和痛恨的语气走近她,一字一顿道:“到底是你不能杀他,还是不想杀他?!”
问鹤拦在即墨随面前,“魔尊来之前可是跟我商量好的,把她安然送回神域不会起事端,如今这是在作什么?!你要杀帝君,届时魔星帝星再度相撞,难道还要她以身殉世一次吗!”
即墨随摇摇头,“我不会连累她分毫,星空之秘......我已知晓,她不会有事。”
风阮伸出手指拨开问鹤,眸光落在即墨随脸上,又落在几步开外神色似笑非笑男人的脸上,声音淡得像是一阵轻柔的风,明明是回答即墨随的问题,却又像是对着弗彻说的。
“杀吧。”风阮将眸光收回来,对着即墨随道,“不论是你败还是他败,亦或者你们两个都死,我都不会再管。”
简单点来说,风阮心累身疲,什么责任,什么创世后裔,她管不来也管不了。
这两个魔头一茬又一茬地纷争,让她麻了,烦了,随他们去好了。
少女轻飘飘的一句“杀吧”传来,弗彻英俊的脸顿时覆上一层阴翳的讥诮,像是站在黑沉窒息雾气里的暗黑神祇,愈发诡谲可怖。
弗彻摩挲着纹经扳指的手指停顿下来,咀嚼着这句话重复一遍,“杀吧......”
永夜潮汐苍穹之上怒云滚滚而来,携带着巨雷紫电,悉数笼在男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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