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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帝君求我莫寻死(皮卡貂蝉)


颛孙勘见状,纵身横跃至弗彻身前,举起长剑与却流长枪相击,铿然火花四溅,将少年苍白的面容映亮。
下一瞬变故陡生,却流长枪一转,锋利刀锋割下颛孙勘一缕墨发与小片黑袍,任由颛孙勘的长剑刺入他的胸腹处。
他猛然喷出一口血,手指紧紧握着方才拿到的东西,灰白色的眸子毫无焦距地望向简兰沐安静沉睡的地方,口中溢出大片鲜血,身体受不住这般接二连三的重创,身体不支歪歪斜斜欲要往一旁摔落。
风阮疾速赶来接住他倒伏下去的身体。
她一手揽着却流,另一只手握住却流的长戟,白皙手指间白光耀如星火,卷携着红缨长戟,直射颛孙勘的心脏处。
颛孙勘躲闪不及长戟攻势,只来得及稍微歪身一斜,长戟没入胸|前,险险避开心脏这处要害。
血花四溅之时,风阮明显感觉到了颛孙勘魂魄的异常。
她眸光复杂看着颛孙勘,声音中的冷意昭然,“司战星君好一个在其位担其责,只是不知司战星君是否是真的司战星君?”
颛孙勘伸出手指揩去脸上的血水,脸上的神情未变,“神主何意?”
风阮默然未语,侧眸看了一眼身侧却流。
却流几不可查地冲她微摇了摇头,于是风阮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司战星君如此尽职尽责,重伤妖皇,一时间有些急火攻心罢了。”
尽管眼下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位星君有问题,问鹤也派玄鹤司追查了一段时间,但没有弄清他的目的之前,还是不宜打草惊蛇。
黯色海景映得弗彻银线衣袖上的暗诡纹路愈发模糊,在一片寂静中他的声音低幽,“颛孙勘,将北幽三君带到帝凛狱,择日执刑。”
颛孙勘施礼回道:“是。”
弗彻脸上有明显的不悦之色,他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纹经扳指,勾了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闲凉开口,“妖皇当年既来东海收集过碎魂,想必定知道永夜潮汐乃海族魂魄归处。朕说得对么,简今歌?”
墟空之境乃混沌时期辟出来的一处绝境,亿万斯年里一直处于封印状态,墟空之境下乃永夜潮汐,潮汐力量宏大,水流卷阻,海族仙命消逝之后,不同其余种族一般入忘川,而是会被卷入永夜潮汐之中。
永夜潮汐之畔,便是永生之夜,弗彻曾为寻风鲸来到过得地方。
他为复活当年风阮的至亲之人,更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凭借超高的领悟力,渐渐摸清了苍穹之下六界所有种族生灵的魂魄法则。
而至于为什么他选择告诉却流......弗彻眸光落在风阮握在却流衣袖的细腻指尖上。
当然是想把这碍眼的小子支走啊。
果然,却流疾步走到简兰沐的尸体前,指尖燃光再度感知了一遍少女尸体上的气息,低低道:“鲛君,三公主的魂魄离体不足七日,我若能将她的魂魄带回,她......是否......能回来?”
简今歌复杂看着他,若真是他杀了自己的妹妹,又何至于再去永夜潮汐这么危险的地方......
她回道:“永夜潮汐乃海族魂魄安息圣地,我鲛龙一族死后不可入轮回,皆会以自身魂魄供养这片海洋,最后无知无觉被潮汐吞噬。但永夜潮汐之中......潮汐之中冰封的力量不可逆转,这也让取魂难度剧增,妖皇......你确定要前去找回她吗?”
一直冷傲的少年虚虚“看”着少女孑然躺于冰棺中的模样,微微笑了起来,“要去。”
他曾经能为找娘亲至亲好友而失了一双眼睛,怎么就不能去永夜潮汐救回心爱的女子呢?
他愿意的。
到底是连番承受了两股剧痛,却流体力不支晕在了简兰沐身侧。
风阮眸中含忧看着少年,往前走了两步被男人强硬拉住手臂。
“阮阮,”弗彻还在执着于少女的伤口,“先随朕前去包扎伤口。”
他伸出手指抵在少女张口欲讥的红|唇上,转首对着简今歌冷嗤道:“还不带妖皇下去疗伤,另再备一间寝殿,朕今日要歇东海。”
风阮抬臂拍走他覆在自己唇间的手指,道:“两间。”
弗彻不依不饶,“一间。”
风阮气笑,抬起精致的下颌,在薄薄海色中愈发显得弧度流丽,“帝君,你觉得我很能忍是么?”
弗彻漆黑眸子里仿佛蕴藏了未知的阴色深渊,开口声音却温柔如潺潺海波,“阮阮听话,你的伤口需要涂药。”
风阮:“......”
去你大爷的。
到底是她的伤口需要涂药,还是他想扒了她的衣服涂药。
风阮可没敢忘记在象鲁郡之时,他如何趁着她昏迷把她衣物扒了个精光的。
她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转首朝着却流被带走的方向离开。
夜色海幕里水波飘摇,两侧水草青荇幽绿盎然,少女素衣黑发蹁跹而去,背影绝然清丽,毫无留恋之意。
弗彻喉结上下滑动,干脆扯下拇指上的纹经扳指摩挲,默念了几句经文便不耐烦重新将扳指戴上,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
四面夜明珠之光清凌凌的照亮整间卧房,风阮站在却流床前,挥袖之间治愈神光漫越到少年周身,她引用本源神核之力将却流这几日受得伤一一修复,看到他脸上终于有点血色之时,才缓缓收回了手指。
与却流不同的是,她的神色已经非常苍白,额上布满细密的汗水。
风阮不在意得拿袖子擦去,将少年被角掖好,随后撤下了夜明珠光辉,推门走了出去。
院落寂静,前方身着银白帝袍的男人悠悠回眸,眸中蕴藏着金光遥迢的不周山,眸底倒映着少女倔强笔直的清冷身姿。
弗彻微笑着叹息,“非要朕前来逮你啊。”
他说罢,眨眼间便掠身到风阮跟前,眸光在她瑰丽容颜上逡巡一圈,睥睨着讥讽道:“神主好生大方,自己身受重伤泥菩萨过河还要施渡他人。”
要不是不想搭理他,风阮真想回怼一句“关你屁事”。
弗彻看着少女冷冷如冰的模样,极缓极缓勾起唇,低低笑着道:“阮阮何时来渡渡我?”
风阮这次连眼风都懒得给他,折腾了一日,她困乏地道了一声:“无理取闹。”
看着少女不耐烦转身离开的模样,弗彻脸上温柔之色渐变成森然,唇角笑意添了点阴怖意味,“阮阮,你我这百年之约里可没有夫妻分房睡这一条。”
风阮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根本不是来求渡的,他是来强取的。

第109章 缠斗
渺海如镜, 蝶梦庄周,夜色漫卷上沉寂已久的戾气,休眠的火山喷薄出暴戾的光点, 他织一片痴狂暮光血网, 网住她欲要翻飞的翅膀。
透蓝海蝶飞舞在弗彻周身, 他敲了敲手指, 它们顿时跌落在水红花枝上, 无声堙灭。
风阮顿住离去的脚步,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她没有回头, 声音淡如秋水,“帝君舟行逆浪, 就不怕翻船么?”
身后传来极浅的一声轻笑,男人仿佛被取悦到, “跟这点风险比起来,朕更喜欢在你身上翻云覆雨。”
他话毕, 白绫带着漫天风霜席卷到弗彻跟前,他不躲,任由白绫将他圈圈缠绕起来。
风阮缓步行至弗彻面前,随意将余下的白绫收拢至掌中,仰头看着男人欠揍的慵懒模样, 道:“如果帝君始终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 我不介意教教帝君。”
他满是兴味儿的开口道:“神主亲自传道受业,朕乐意之至。”
风阮看着他满脸欠揍的模样, 手握成拳, 在挥向男人俊脸之前,他盯着她身前那抹血迹, 突然道:“别打。”
风阮冷笑着一拳挥了上来。
男人的俊脸被打得狠狠一歪,与此同时,风阮动用蛮力牵动了胸|前箭伤,脸色也白了白。
弗彻看她瞬间因疼痛拧紧的五官,周身黑暗神力溢出,白绫被震得四分五裂。
他掌中漫出金光,覆上她被震开的伤口处,斥责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都让你别打了么......”
话音未落,少女拍开他覆上自己前胸的手掌,她何尝不知道这样自己会疼,但亲手给他一拳着实......
弗彻看着她再次被血迹洇湿的衣衫,呼吸有些粗重,伪装出来的柔情褪|去,森森寒意层叠冒出,“朕最后再问你一遍,随不随朕去包扎伤口。”
性自有常,故任性人终不失性。风阮自有她的一番风骨,万年前他让她帮自己用手指解决,他说了几句风|流话,便惹得她忍着伤口疼痛也要用力推开自己,万年后亦是如此,她从未改变过。
男人言语中的威胁意味毫不遮掩,风阮丝毫不惧,她虽受了些皮外伤,又给却流输送了一些神核本源之力,但跟弗彻打一架的本事还是有的。
少女冷清的眉眼上沾了点嘲意,抬眸道:“不劳帝君,我自会料理。至于帝君说的今夜同塌而眠,恕不奉陪。”
她是真的很烦他。
弗彻不怒反笑,凉淡唤她,“风阮。”
太久不发疯的人更容易干出些病态的事来,风阮跟他纠缠了这么多年很明白这一点,尤其是每每当他叫她全名的时候就代表这怒气到了顶峰值。
风阮抿了抿唇,秉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信条,稍妥协着说了句,“我会处理伤口,帝君不必担心。”
创世一族血脉可愈万物,可一旦自身受伤便很难愈合。天道平衡,血脉赋予了神族无可比拟的力量,却也为之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弗彻生于上古,远比风阮更了解创世一族的血脉秘密。
他眸中森然意味不减,偏执病态得凝结成一片暗沉涌雾,难以自控的霸道冥夷神力倾巢而出,嚣张地向少女周身集结而去。
风阮心下一沉,冥夷神核蚕食着他的恶念,已愈发壮大起来。
男人挺阔的身体逼近她,风阮抬掌凝结神力,却倏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得一软,竟丝毫力道也发不出来。
少女明艳双眸涌上一股惊异之色,身体不受控制得浑身麻软,被一只有力的手掌轻巧地揽过腰身。
她抬头看着男人的五官轮廓,银发上流泻着淡薄水光,朱砂情印妖异得惊心动魄,再往下是蕴满了黑金沉雾的双眸,正似笑非笑凝着她瞧。
风阮只觉浑身阵阵发冷。
那日她探入他的神核,他也顺势进入了她的神脉游走,他竟悄无声息在里面跟她结下了神契!
神契一旦结下,便刻进混沌永远不可拆分,即便游移沧海万年,即便神核消逝。
就算在上古众神恢弘的时代,也从未有神祇结下过神契!只因结下神契需要神核相交,再者便是身负朱砂情印!
而但凡一方发情,想要再次融入对方神核,另外一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神契把这自动归为两厢情愿。
这个混蛋!
再接下来便是一阵玄铁敲击之声,弗彻慢悠悠地将那双九天玄铁镣铐戴在了少女手腕上,摩挲着她的手腕道:“啧,这下可不能跟朕再闹了啊。”
闹你大爷啊闹。
是谁在闹!
风阮被震惊得发不出声音,男人好整以暇看着她泛着震惊之色的细嫩脸庞,满足地捏了捏道:“这么不乖,非逼朕用些手段。”
他拿镣铐锁着她的双手,冥夷神力颇有威胁性的慢触在她神核周围,一把抱起少女的身体,将她扛在了自己的肩头。
这般没有尊严的被扛在男人肩头,风阮顿时就炸了。
羞恼的声音有些尖刻,却不敢再发出一点神力与他碰撞,“弗彻,你放我下来!”
弗彻颇为优雅地拍了拍少女的臀,“乖些。”
风阮咬了咬唇,终究是被他激出了气性,再也顾不得神核相交,轰然用力击开了他的身体。
她软软倒在地上,苍白的脸庞已然通红,紧紧握着手指警惕地看向不远处同样脸颊薄红的男人。
两人同时都被激得浑身颤动。
汹涌的热流自破碎龙丹处涌向四肢百骸,继而急匆匆涌入腹下某处,弗彻粗喘了口气,晦暗到极致的双眸沉沉盯着倒伏在玉白石阶上的少女。
缓了片刻,他再次抬步上前,屈下高大的身体,唇角勾了抹恶意的笑,低眸睨着风阮道:“神主好气性,何不再用些力,给朕一个爽快。”
他把“爽”字咬的很重。
身后海景逐渐虚化,男人容颜耀如火树银花,眉挑|情|欲,薄唇笑说荤话时颇具风|流。
风阮用力支起自己的上半身,手指扣紧地面,玄铁镣铐发出阵阵相击声响。
她努力保持着从容静态,纤指圈住镣铐,撩唇讽道:“弗彻,你真是不要脸的?你拿它锁我?”
弗彻看了她一会儿,一言不发把她横抱起来,低眸瞧着她灰败的小脸,“这世间从来都弱肉强食。”
他欲与她心心相印,她却身披袈裟高坐莲台,他就弹十面埋伏,磨她圣性傲骨,偏要与她成快意鸳鸯,迫她夜夜做他的美娇娘。
谁让六界万灵中只有她单刀赴了他的红尘盛宴。
是她当年非要闯进他的生命,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男人身上的华凉香气溢满风阮鼻尖,她愈发觉得根本不是他身上的冥夷神核左右了他的心思,而是他任凭这神核肆意妄为。
风阮抬眸看着男人弧线流畅的下颌,又静默收回目光,直到被他放到了寝殿床榻上脱去了鞋袜,道:“弗彻,你若是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不会涂药,现下可以出去了,对于胸|前伤口的处理,我清楚得很。”
在噩梦之境,他给了她一箭,几乎射穿了整个肩膀;之后在象鲁郡他兵临城下,她自己给自己肩膀穿了个透心凉......很多次受伤都是在胸|前这处,怎么处理她的确清楚得很。
弗彻把他放到榻上便折身去小案上配药,凉凉甩下一句话,“晚了,先自己脱了衣裳。”
风阮:“......”
真是一个扭曲的变态。
弗彻很快折身回来,见她一动不动还半坐在床榻上,挑了挑眉头道:“要朕给脱?”
他没给她机会反驳,他也乐衷于给她脱衣裳,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件件剥开她的外衫,内衫,到素色肚兜处被少女扣住了手指。
她被笼罩在他修长高大的阴影里,错开了眸盯着被褥上绣着的艳丽繁花,细长的睫毛有些颤抖,“够了。”
男人听到她的呼吸有片刻的错乱,知道那些年给她在这事上造成了很大的阴影,用着哄慰的语气道:“阮阮,不脱下来朕没法给你上药,嗯?”
风阮闭了闭眼,松开了他的手指。
最后一件肚兜被男人扯了下来。
弗彻将少女的玉色玲珑上躯收入眼中,眼底欲色深沉,呼吸也错乱了不少,看到她被利箭重伤的伤口处才略微回了回神,长指颇为小心地抹了些自帝宫中取来的上古秘药。
他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神色,知道她排斥他排斥得厉害,依旧不依不饶吻上了她的肩头。
很轻很轻的一个带着怜惜意味的吻,却成功让少女的眼睫抖动地更加厉害,甚至整个身躯都紧绷得不像话,细腻指尖攥紧了身下被褥。
她不由自主的生理表现让弗彻暗了双眸,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席上心头,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瞧了一会儿后,终于控制不住得扣紧她的双肩将她压下,扣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镣铐相击的声音响在耳侧,随后俯首吻上了红|唇。
蜻蜓点水地轻触了一下她的唇|瓣,细细吮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撬开她的细齿,探入她的口中,密密啃噬每一寸内里。
强迫的、带着无望的歇斯底里、更不乏情|欲意味的一个长长久久的亲吻。
没有人可以束缚神灵星光,偏他死心不改长途跋涉在她设下的万丈阶梯下,知晓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之后索性再次强取豪夺,却又存着一丝柔软不敢向曾经那样蛮狠掠夺。
无比激烈的唇舌交缠,许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离开了她的红|唇。
弗彻将脸埋在少女脖颈间,闷闷的声音带着无法忽略的热气喷洒在风阮的莹白肌肤上,“阮阮,究竟怎样......怎样才能怜我一次?”
风阮闭眼不语。
得不到答案,他抬首鼻尖凑到她的颊边,呼吸洒入她的耳廓,盘旋着进入她的耳道,一掌扣在少女的心脏处。
一瞬之间风阮呼吸错乱,泛着潋滟水光的眼睁开又闭上,白齿咬住唇|瓣不泄出一声。
弗彻深眸看着她,感受着掌下炽烈的急促心跳,咬着她的耳朵问:“它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风阮睁开眼睛,语速缓慢但字字清晰,如同利刃破开他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弗彻,再也不会了。”
他怔愣许久,忽然埋首在她脖颈间如同一个疯子般低低笑出声来。
瞧,他的神从来心软也心狠。
那年她将他拉出深渊,却也让他陷入了另一个囹圄,他爱而不得,夙愿难偿,欲壑难平,寿数无多,罪孽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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