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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帝君求我莫寻死(皮卡貂蝉)


大汉没有被扯动,愈加疯狂,他一手拉住弗彻身上的镣铐,让他被迫贴近自己,“你那贱娘甘愿日夜遭人践踏,母狗一般摇尾乞怜,没想到她生下的小杂种也跟她一模一样!”
“你们母子——”他手下用足了力量,眼神嫌恶,弗彻手腕被他勒得紫红,“肮脏龌龊莫如蝼蚁!”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王公贵族们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出好戏。
这人貌如谪仙,被如此肆意羞辱,倒是让人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感。
大汉觉得仍旧不过瘾,撒开弗彻的手铐,将人踩在脚底,肆意碾压,“鄙薄贱人之子,不死何为!”
即墨随缓缓饮下一口酒,目光幽静,姿态如常。
战青煜冷眼看着场中那人受尽屈辱,眸光隐晦。
这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局,要弗彻来弹琴是假,让他在场中众目睽睽下受尽屈辱与欺凌才是真。
风阮欲要起身,却被风灵死死压下肩膀,“公主不可!你如今维系的是华朝与南诏,此刻为一个小小琴师出头,恐会引得天下人揣测!”
“自入玄清宗,师父便教导,自我小道都不能□□的话,何来天下大道。风灵,今日若撒手不管,终此一生,我都无法成就大道。”
风灵拦住她的手缓缓撤开,公主天性浩气清英,她阻拦不得也阻拦不了。
风阮学武,本就是想遇到天下不平事时,可尽自己绵薄之力。
人心如此凉薄,她偏要翻覆了这世态!
风阮红衣潋滟如耀火,白绫自袖中盘卷而出,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将那大汉甩到太子案前。
未尽的酒液与大汉被撞出的血花不经意喷了太子一脸一身。
“不好意思啊殿下,差点伤到您。”
即墨随看着风阮,她背对着众人,言语歉意深深,但她的眸光,却冷如皎月。

说罢,白绫将大汉重新卷起,砰的一声甩到跟前。
她屈下膝盖,眉宇间尽是凛然之气,“酒醒了么?要不要再给你醒醒酒?”
“......还是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借着酒意装疯卖傻欺负人?”
四面寂静只余少女尾音回旋,场中众人看着红衣少女轻描淡写将十几个御林军都拽不动的彪形大汉轻易用白绫甩来甩去,皆是怔忪。
她眉间一点朱砂,一袭红衣飞舞间飘然如魅,一招一式英姿飒爽,语声铿锵,带着天地浩然正气。
宫灯明亮,青烟袅袅,少女姿容清绝,缓缓落地的白绫如是刚才惊鸿一武的落幕,周身如烟雾缭绕,若神仙中人。
缓过神后,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不知这位是......”
"妾亦不知,未曾在宫宴中见过。"
“周兄是起居郎,想必知道一二?”
"惭愧,惭愧,这般天姿国色,周某先前也未在宫中见过。"
“......”
先前皇后接到王弟家书,书中称他这女儿性格顽劣,从小一身浩然正气,最喜欢挑事生非(打抱不平),让她这个妹妹多担待点。
皇后清了清嗓子,语气尽是长辈的无奈与包容,“公主,不可放肆,回座位上呆着去。”
众人了悟,原来这就是那位和亲而来的公主啊!
听闻这位公主来到华朝之后便深居宫殿不出,近日又因为涉及太子良娣腹中胎儿流产一事被打入了冷宫。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今见到了真人,与脑海中那张尖酸刻薄的嘴脸倒是对不上了。
既已将弗彻救出此危局,风阮盈盈下拜,“皇后娘娘恕罪。”
风阮眼尾扫过弗彻,淡红灯光里他低垂着头,无人看得到他脸上神情。
他双袖皆沾了血,整个人虚虚弱弱半倒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伤得太重。
如此境况,风阮身份多有不便,只能回到座位上。
即墨随铁青着脸,直勾勾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待风阮回到席位上,他薄唇轻启,语气冷冷道:“弗彻,《启兵入阵曲》是战将军亲自所点,你手指既没有受伤,那便弹奏一曲吧。”
弗彻闻言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漆黑的眼睛里没有波澜,只声音有些嘶哑,“是。”
他顺从而怯懦,自满堂目光中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白色衣袍上血色若梅花点点,多了分精致的破碎感。
风阮想,某种程度上,她与弗彻一样,一个南诏公主,一个西域俘虏,都被困在了这方寸之地,身不由己。
但命由己定,身为公主,她不能枉顾国家大义,既然来了这世间一趟,家国与自己的幸福自由,总会有一个两全之法。
琴师大人活得同样如此艰难,处处受人□□,若是可以,她也会救他出去,许他回归自己的故里。
《启兵入阵曲》曲调大气激昂,每当华朝将士凯旋而归,会从军中选一队懂得乐理之道的军士,在城楼之上敲鼓奏响。
鼓声混着宫廷乐师的唢呐萧笛之声,乐声自城楼倾泻而出,荡气回肠。
这曲子是华朝上至耄耋老儿,下至三岁幼童皆熟悉的曲调,说是华朝的国歌也不为过。
只是从未有人听过用琴弹奏此曲是什么样子,琴声偏雅,如此刚烈劲猛之歌,琴声怕是不太好弹奏。
且就算弹得好了,一个来自符凉的俘虏,弹奏华朝的获胜军乐,无论是对符凉而言还是对弗彻本身而言,世人都不会对其有什么好的评价。
一片寂静之中,琴声自弗彻手下如九天之水顺着昆仑之巅汩汩而下。
九天琴音好似带着众人思绪从此处蓬莱殿飞往黄沙飞扬的战场,穿过两方对峙的军队,闯过厮杀的怒吼,绕过将士们奋力搏杀的角斗,琴音乐响可阵斩阎罗!
七弦琴断了一弦,也未曾影响它的声力。它感受着主人微凉指腹的轻弹重碾,随着修长手指谱奏出一曲恢弘军乐,乐声仿佛从蓬莱殿飘出,抚盖整座宫城。
一曲毕,众人都无法从这震撼中回神。
吏部尚书苏志远更是老泪纵横,“如此......如此琴音......汝可至当世第一!如此如此......老朽此生无憾矣。”
他嘴唇颤颤,平日里妙语连珠,今日竟是话都说不全。
门外突然传来异动。
一行人鱼贯而来,为首之人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
她肤色明润,面目威严,衣料光华洌洌,闪着粼粼的微波。
衣襟上绣着繁复的纹样,由于她步子走得稳且直,竟是没动一点。
她目光很快地从弹琴的弗彻身上掠过,垂下头行礼,“微臣玄姬,奉陛下之命,接琴师去御龙宫面圣。”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皇帝醒了?!
怎么醒了不先见皇后,唯独召见这个琴师?莫非陛下真有断袖之癖?!
她举止从容不迫,深深注目皇后,“陛下昏睡之时听到了《启兵入阵曲》,一时有感,命臣将琴师带到御前。”
她对着皇后说完,不等皇后回答,步伐迅速而沉稳的调转了身,抛下语声淡淡,“琴师大人,走吧。”
风阮又倾身到隔壁苏小姐那里,有点迷惑地问道:“这位紫衣玄姬大人,何许人也?”
苏落柔最爱与人讲八卦,乐颠颠地回答:“这位玄姬大人可不简单呐,她是我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国师。知晓天文地理,擅长方术,占卜驱邪都不在话下。”
说完又补充了补充,“不过,这位玄姬大人不轻易参加朝拜,只有陛下才能宣召她。总之,不止傲慢,脾气还差的很。”
除夕宴一波三折,宴散之时,月光都隐在了云层里。
黑压压的薄云遮盖了云层,宫道上各位贵人的马车缓缓离去,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开始了。
“风阮妹妹,你等等。”
身后有娇娇弱弱的声音传来,战碧柔今日穿着一袭黄色宫装,慢慢走向风阮。
“上次温泉一事,我失礼了,前来给妹妹道个歉,妹妹可别生气。”她腔调柔柔,带着江南美人独有的温软。
风阮不愿与她多做纠缠,“我父亲和母亲只生我兄妹二人。良娣这句妹妹我恐怕是担当不起。”
“良娣若无他事,我便先走了。”风阮直来直去道。
战碧柔一时被卡的无言,她看着风阮离去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毒辣。
不料,她在原地站了没多久,风阮身旁那个小侍女向她走过来。
战碧柔收回狠辣的视线。
公主不愿与战碧柔过多纠缠,公主能忍得了她的陷害,她可忍不了。
只是这战碧柔毕竟是太子良娣,战家嫡女,风灵倒不能直接武力相向,但她毕竟害的公主一直住在冷宫,总要给她一些哑巴亏才好。
风灵上前,微微屈身做做行礼的样子,“公主刚才言语之间多有得罪,离去之后懊悔不已。但又不好意思亲自前来,特派奴婢向良娣致歉。”
风灵伸出洁白手掌,掌中是一颗小小的碧色娃娃玉石,雕刻的古灵精怪,煞是可爱。
风灵说道:“虽公主身上仍背负着杀害良娣胎儿的罪名,但相信过不了多久,真相就会大白,良娣与公主的矛盾便会解开。公主痛惜良娣痛失爱子,特命奴婢将这碧玉娃娃交给良娣。”
“我们南诏有一习俗,凡是没能从娘胎里落地的胎儿,或许难入轮回,必要用碧玉石雕刻成婴儿形状,日日温养于手心,七七四十九日后,那孩子才能成功踏入轮回。”
“公主体恤良娣,在冷宫的日子里,特意为良娣的孩子用公主嫁妆中最上等的玉石打造好的,良娣务必要紧紧握在手中,不要脱手才好。”
说实话,战碧柔一点也不想接下这块“烫手山芋”,这南诏习俗是真是假尚且两说,谁愿意手里攥着一块娃娃玉石整整四十九天。
她的孩子本就是自己流掉的,日日攥着这孩子,便是日日提醒她对这孩子造的孽,这不就是杀人诛心。
她僵硬地说不出话来,这位南诏公主身边的侍女眸中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恶意,手掌稳稳摊开一动不动。
在这诡异的僵持中,风灵眼神都没动过一丝,她启唇,声音冷厉,却也十分客气,“莫非良娣并不想为孩子祈福?如此......我便回禀了公主,将这碧玉娃娃交给皇后娘娘,娘娘自会处理这无人认领的娃娃。”
“哪能呢,”战碧柔纤细手指从风灵手中接过了这娃娃,在左手掌心中握紧,她心中暗骂,言语仍旧温和,“碧柔方才只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多谢公主美意。”
战碧柔从风灵手中接过这碧玉娃娃,放到自己的手心里突然引起一阵难忍的瘙痒。

第13章 哥哥
这瘙痒不同于一般被蚊子叮咬的感觉,这痒意使人恨不得立刻脱了衣服用力挠遍全身。
风灵好整以暇看着战碧柔逐渐失控的表情,“小殿下一定能感受到良娣的‘母爱如山’,下辈子定会投到一个好人家。良娣千万要握紧,否则这罪过就大了。奴婢告辞。”
看着风灵的身影渐渐淡出视野,战碧柔急得大叫,“苏桥,苏桥!我好痒!”
苏桥搀扶着她,“奴婢这就请太子殿下过来。”
战碧柔余下的空手握住苏桥的胳膊,“不行,不能请太子!去把哥哥叫来,哥哥定还没走远!”
“是,奴婢这就去!”苏桥即刻转身跑开。
战碧柔狠狠掐着自己胳膊,逼迫自己不准扔开掌中的碧玉娃娃。
一双墨色云履出现在眼底。
战碧柔脸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她十指尖尖,鲜红蔻丹如滴血浓艳,伸手拽住战青煜的手臂,“哥哥,哥哥,我好痒,痒的受不了,怎么办!”
战青煜来的路上已经听苏桥讲述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皱着眉头,肃然道:“把手撒开,定是碧玉娃娃身上掺了痒痒粉。”
上次风阮为了救弗彻投入井中之时,由于他拦着她,便被她撒了一把痒痒粉,这滋味他体验过,命士兵打了凉水来之后,痒意才消失。
虽不会要人性命,却也让人难受至极。
战青煜见战碧柔仍死死握着左手,不愿打开,便用了些力道想要打开她的左手。
“哥哥,不要!我已经对不起这孩子一次了,若是再对不起他,我......”战碧柔声嘶力竭,难耐的痒意与心底的折磨让她无可抑制地哭了出来。
战青煜瞳孔一缩,“对不起这孩子一次,这是什么意思!”
战碧柔摇摇头,不回答他的问题,“哥哥!那婢女手中一定有解药,你去替我要来,你快去!”
战青煜眼神复杂看她一眼,松开她的手,长腿大步离开。
当!当!当!宫廷钟鼓之声从远处传来,预示着新年到了。
华武帝十三年的第一日,战青煜第一次见到了风灵。
静谧无声的长廊中每隔数米悬挂着一盏深红色灯盏,远远望去,像是浮在半空飘飘荡荡,夜巡的侍卫从中穿过,首领道:“风灵姑娘,夜宴已散,姑娘快些回去吧。”
淡红色灯盏照射下风灵圆脸憨憨,自公主来到华朝宫廷那日,为了解更多消息,她便同宫中侍卫宫女打起了交道。
今日这夜巡首领正好认识风灵。
风灵闻言笑道:“我晓得的,马上就回去啦!”
夜巡侍卫离开,长廊的另外一端,出现一个修长的人影。
墨色云履走路无声,战青煜身着黑袍似乎与黑夜已融为一体,缓缓从那端走来。
他目光直直落在风灵身上,“你就是风阮身边那婢女吧,解药拿来。”
风灵算好时间,本来想着,只在这里等一刻钟,一刻钟到了他还不来,她就回去了。
没想到他比她想象的要快了一炷香时间。
看来是真的很关心他那妹妹。
风灵目光中似乎有异光闪动,在微红的灯光中洇开一抹笑意,“我很好说话的。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将解药给你。”
战青煜带着银白色面具,看不到他脸上表情,只目光是冷的,唇角动了动,“你问吧。”
风灵心跳不禁微微快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道:“你幼时......可曾见过一个穿着粉红色小袄,扎着双髻的三岁小姑娘?她怀中还抱着一只很旧很旧的布娃娃。”
战青煜闻言道:“不曾。”
风灵只觉得她此刻心情如同夜色一般暗淡,半晌一笑道:“原是我认错了。”
她自袖中拿出解药,放到长廊一侧的栏杆上,再也没说一句话,转身走掉了。
风灵回到萋芳殿之时,风阮并没有睡下,坐在桌案前静静等她。
“怎么样?是他吗?”
听到风阮的声音,风灵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盈着的那泡泪,哗啦啦的流出来,像是大颗大颗的透明珍珠。
风阮看得心疼,她的小灵才十三岁啊,怎么就承受了这么多呢。
当年第一次遇到风灵时,风阮只有五岁,随师父和哥哥一同下山历练。
刚行至山脚下,远远的便看着几只野狗在撕咬着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小娃娃。
小娃娃一边哭喊着躲避,一边紧紧抱紧自己怀中的布娃娃。
救下这小女孩的时候,她已经被咬得遍体鳞伤,问她家在何处,她说不知道;问她家中还有何人,只喊着“哥哥,哥哥”。
小娃娃太小,看起来只有两岁多的样子,说话结结巴巴的,什么都不记得。
师父说,这孩子大概是刚才被野狗吓得神智失常了,先养在身边一阵子吧。
风阮为小女孩洗干净身体,轻声安抚着她,看她圆脸憨憨傻傻,便给她起名“风灵”。
风阮哥哥说不妥,风是南诏国国姓,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子不便用此姓。
风阮才不管,既然救下了这孩子,她便将这小孩当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对待。
过了一两年,小女孩才从当年那场惊吓中慢慢走出来。
只是她不记得自己的家人,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哥哥,从那之后,她每次见到带着面具的适龄男子都要上前问问。
“你幼时可曾见过一个穿着粉红色小袄,扎着双髻的三岁小姑娘呀?她怀中还抱着一只很旧很旧的布娃娃。”
很多年过去了,风灵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家人。
每一次心怀希冀的询问,都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
这次也是。但不知为何,风灵这次觉得非常失落,她趴在风阮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风阮拿手绢给这小泪包擦擦眼泪,勾了勾她肉乎乎的鼻子,“我们风灵想要哥哥,是不是不想要姐姐!”
风灵闻言又将头扎进风阮怀中,闷声闷气道:“才不是!我再也不想要哥哥了!”
风阮摸摸风灵的头,“风灵的哥哥,总有一天,会找到风灵的,他会告诉她,他并没有抛弃她。他会带她回家。”
风灵吸吸哭红的鼻子,又从风阮怀中抬起头,“真的吗,他会来找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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