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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启夫微安)


萧衍行最近被人盯得很紧, 送亲那帮人不知是发现什么端倪还是怎么,整天在县城里乱转。不过他们将临安县转一万遍也查不到。扎根在这块地界的两大巨贾,温家和王家, 都是萧衍行的人。他们最多能查点鸡毛蒜皮的事儿,挖不出太深的东西。
唯一的不便,就只有‘疯了的废太子’被限制了行动。
萧衍行幽幽地盯着她, 没有说话。
王姝被他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不禁回想这段时日自己做了什么。好像除了顶撞了花氏, 不老老实实任由花氏教训以外, 根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总不能这位爷是为花氏跟她讨公道来吧?
今儿王姝上山,其实是去看瓜田的。去岁种寒瓜的两亩地今年又种了瓜。
七月份寒瓜早已经成熟,正是吃的最佳时候。王姝原本是要去试验田巡视一圈儿的, 半途觉得天儿太热才改道儿去瓜田摘点瓜带过去。
稻秧一般是六月中旬进入分蘖末期, 七月上旬一般是第八叶同生分蘖和第二叶的次生分蘖。七月中旬开始进入植株拔节,孕穗初期, 逐步剪数分蘖。一定务必得注意施肥、除草和稻田的水层。如今已经是七月下旬, 晒田控蘖必须及时。
一旦水中出现异味或者冒泡,就存在缺氧状况, 这会造成严重烂根。
王姝默默地将脑袋转向一边不去看他, 但萧衍行这厮犹如实质的眼神如影随形。
“……爷, 我不养小白脸的。”王姝无语的吐槽,“爷这么强壮, 有你一个就够我受的了。”
萧衍行扬了扬眉,倒是没有再盯着她了。
虽然没有说话, 但明显感觉到这厮的心情愉悦了许多。
王姝撇了撇嘴,男人,不管智商多高品位多好的男人,都逃不了这么低级的夸奖。
“过几日我要离开临安县,去西北边境一趟。”
自韩修老将军去世以后西北便开始频频有异动。新将领黄秋玉虽然也是个厉害的,但到底不如镇守西北二十年的韩家人。萧衍行不能坐视不管,边境的动荡,首当其冲的便是边境的普通百姓。再来,萧衍行也是时候该与黄秋玉接触一下了。
两万三千的韩家军藏着不能曝露,但萧衍行并不是真的疯癫这件事却是可以拿来试探一下黄秋玉。
不得不说,萧承焕南下江南治水之事给不少曾经的中立党重重一击。
原先他们对朝廷党.争持悲观态度,态度不偏不倚,只一心追随皇帝的意志。原先皇帝虽为主,萧衍行为储君辅政,两人双管齐下。萧衍行能极大概率地弥补皇帝政策下的错误。自从萧衍行被废,被遮掩住的弊端便全显露出来。
且不说皇帝有多少才能,朝堂上下其实都心里有数。治水这件事却叫很多人看清了一些事,若是大庆将来交到了萧承焕的手上,后果不堪设想。有这么个不把天下百姓的命当命的帝王,将来百姓的日子必定是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如今已经不少人暗中来凉州,探听萧衍行的病情。
不管废太子曾经以什么罪责被贬至此,如今已经六年过去了。再说,朝堂上下其实知道内情。只不过因为皇帝执意要处死太子,下面朝臣不敢激怒愤怒的皇帝,自然无人敢对皇帝的处置提出质疑。但如今不同了,现太子的失职让他们意识到废太子的重要性。
有了这番深刻的对比,他们才意识到让废太子恢复储君之位的重要性。
萧衍行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人便暴露自身。若这些人立场坚定,便不会有先前反贪案时的作壁上观。不过争取到这些人也十分有必要,只不过如今还没到时候。
黄秋玉也是中立派,但他的情况不一样。黄秋玉毕竟是西北边防的驻地将领,占据了驻边将军府。西北与凉州紧紧相邻,且此地有韩家二十年的心血维持住的和平。一旦萧衍行有任何动静,必然逃不开黄秋玉的眼睛。他必须争取黄秋生。
“你在临安这边,吩咐镖局下面的人多注意一下外面的异动。”萧衍行伸手将王姝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若有特殊情况,你带着人躲进寺庙。”
手滑下来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捏了一下王姝的耳垂。
王姝稍稍一愣:“爷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么?”
“也不算大动作。”萧衍行瞥了王姝一眼。这姑娘都不晓得怕,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近来京中流传了一些传言,引得人心浮动了。估摸着接下来,临安这边安宁不了。”
“那爷装疯这事儿不是很容易曝露?”王姝皱起了眉头,“需要我替爷遮掩一二么?”
萧衍行捏着王姝耳垂的手一滞,抬起眼帘。
王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躲不闪地与他对视。
萧衍行知晓王姝只是年岁小,脑筋其实清楚的很。后宅那几个女眷声称是出身名门、饱读诗书,却在遇事儿时只顾哭啼抱怨,无一人能及王姝一二。他不由弯了弯嘴角,一双清澈的双眸里仿佛揉碎了春光:“护好你自个儿为首要,别的在其次。”
他都这么说,王姝也没勉强。不过到时候真遇上事儿,她肯定还是会出手。
耸了耸肩,王姝又问:“爷预备哪日走?定了?”
“嗯。”
车子吱呀吱呀跑得飞快,山道上没什么人,安达赶车便没有刻意控制速度。
在一阵疾跑后,马车停在了半山腰的瓜田附近。
其实来摘瓜,只需吩咐下面人摘便可。但王姝有个癖好,喜欢自己亲自来瓜田挑选。而且刚摘下来的瓜非常的新鲜,又甜又脆。
她一口气挑了五个瓜,喜鹊则拿个筐全装进去,让安达兄弟俩搬到了车后头吊起来。
萧衍行还是头一次进来瓜田。还别说,瞧着王姝在瓜田里窜来窜去还挺有意思的。王姝看他长身玉立地站在田埂上,身上还穿着月牙白的长衫。山间的风吹得他衣袂纷飞,束发的缎带随着衣摆飞舞,仿佛随时羽化而登仙。心里一动,她摘下一个二十来斤的大瓜,抱着就往他跟前走。
这么大的寒瓜,便是宫里也没见过。
萧衍行见她抱着一点不吃力,不知为何眼神微妙。
“抱得动?”
“为何抱不动?”王姝不仅抱得动,走路还脚下生风,“二十斤而已,哪有那么脆弱。”
……这倒也是。
这丫头看着纤细,实则劲儿大得很,精力也十分旺盛。
静静地看着王姝将寒瓜抱到他跟前,不必小梁拿刀过来,她嘭地一声敲在地上。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那瓜从中间裂开。王姝咧着嘴拿走了最里面的一块芯,啊呜的一口咬下去。
不得不说,刚摘下来的瓜真的是巨好吃。放过一会儿的,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味道。
咬了几大口,发现自己的脸颊快被灼出个洞。她微微偏过脸颊,就见萧衍行不知何时蹲下来,人就蹲在她身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王姝眨了眨眼睛:“……就一块芯,没了。”
而后,她从裂开的寒瓜上掰了一块看起来很好吃的,幽幽地递到萧衍行跟前:“爷?”
萧衍行没说话,王姝又低头咬了一口瓜芯:“这我咬过了。”
萧衍行:“……”
修长的手指伸出来,被红艳艳的瓜瓤给衬得仿佛上好的白玉。萧衍行默默地接过来,眉头皱了皱,仿佛嫌弃这瓜弄得这般不规整。不过这姑娘不规矩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想当初她吃螃蟹还嘬手指头。顿了顿,他接过来也咬了一口。
清甜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好的叫他眉头都扬起来。
“好吃吧?”
“新鲜。”
王姝嘻嘻一笑,“从瓜藤上摘下来到进你的口中,统共不超过三息的功夫,能不新鲜么?”
萧衍行被她逗笑了。倒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就真跟王姝蹲在田埂边上吃了瓜。
不过一个小二十斤的瓜两个人吃确实是有些太多。王姝将剩下的一半拿去给安家兄弟和喜鹊他们。吃完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五个瓜下山。
不过萧衍行却没有回庙里,反而跟着她去试验田。王姝不由皱眉看他:“爷你今儿不忙么?”
“嗯。”
王姝:“……”
回到了王家的宅子,王姝可算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来意。估摸着是过两日就要走,他直接将王姝抱进了屋里。
从两人进屋,王姝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在露过面。
王玄之几次想进王姝的院子,有事要找王姝说道说道,结果都被人给死死的拦在了院子门外。
与此同时,王姝正在榻上,乌发如瀑地披散下来,脸颊红得像醉了酒。
门是关着的,窗户却开着。间或一阵风穿进来,并未带来半点凉意。正午才刚刚过,日头还有些烈,火炉死的炙烤着大地,屋子里漏下明媚的光斑。屋里置了两处冰釜,却降不下来这持续攀登的高温。纱幔被风吹得来回鼓动,只有热气没有凉气。
纱帐隐约之中可窥见两个样貌绝美之人,热切而忘我地纠缠了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颓靡的味道。院子里的树木被烈日照的打蔫儿,光照在屋顶的瓦上激起一阵刺目的光。王姝鬓角的头发被汗水沾湿了,全黏在脸上、脖子上。头发太长,蜿蜒地从纱幔的缝隙漏下来,垂落到拔床的脚踏板上。
忽而一阵剧烈的晃动,里面人剧烈的动作而骤然抽离,藏进了床榻之中……
太热了,当真是太热了。本就是七月的天儿,汗水混杂着生理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王姝呜呜咽咽地哭,好不可怜。
憋了整整两个月,萧衍行这家伙估摸着是憋疯了。
这个疯男人!道貌岸然的疯男人!!
喜鹊和云雀两人端坐在门外,脸颊红得仿佛火烧。喜鹊或多或少有些经验,坐着还算稳当。云雀确实头一次,实在是眼睛耳朵不知道往哪儿摆。
……间或起了一阵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
“乖,”萧衍行拍了拍咬着他脖子的王姝后脑勺,“换个地方咬。”
这丫头劲儿挺大,咬一下脖子真够呛。
两人闹到天黑,四下里都掌了灯,王姝昏昏沉沉的倒头就睡。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根本就不够,但她累得已经没精力起来吃东西。
迷迷糊糊被人喂了一些吃食,她便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一直睡到大半夜,三更天,王姝终于被腹中饥饿给饿醒了。
她披头散发地爬起来,才一动,就把身边搂着她睡的人给惊醒了。萧衍行这厮倒是跟吸人精气的妖精似的,这回倒是神采奕奕。
两人身上早已被清理过,衣裳也是干净的。
“怎么了?”
“饿……”王姝环视了一圈,发现他们还在王家,顿时头皮发麻,“我没回去?”
“回去?”萧衍行缓缓地坐起身,他只穿着一件丝绸的绸裤,上身是赤着的。
自打两人负距离接触以后,萧衍行在王姝的跟前便不会穿得太保守。两人同床共枕的日子,他总是这般。冰蚕丝的薄被滑下来,露出他的上半身,惨不忍睹。因着这回有点太使劲儿,把王姝给逼急了。他身上除了抓痕、吻痕、还有好几处狰狞的牙印儿。
这人仿佛不知道疼似的,拿起一旁的上衣穿上,“回哪儿?”
“回萧家啊。”王姝赤着脚走下去,先咕噜咕噜喝了几大杯水下肚,“不然被主母抓到把柄,怕是又要戒尺打小腿了。”
“戒尺打小腿?”萧衍行系带子的手一顿,抬起头,“花氏打你?”
“想打,没打到。”王姝歪嘴一笑,“我是那么好打的么?”
不过萧衍行却没笑。
便是以前行事嚣张的梁氏,也不曾对后宅的其他女眷用过这等体罚。这花氏倒是有胆量,教训起他的妾室来?戒尺打小腿这等私刑是教训奴婢的手段,这花氏占了个主母位置,谁都能教训了?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守夜的云雀。云雀知晓王姝晚上没用晚膳,一直叫后厨没熄火。这不立即就叫格桑麻去后厨,赶紧给王姝做了吃食送过来。
王姝听见屋外云雀小声的说话,喜滋滋地将门打开了。
云雀跟喜鹊一样,都是过去废太子府的下人,自然是知晓萧衍行的规矩。她不敢进屋里来,只将托盘递给了王姝。上面是格桑麻做的两碗羊汤面。拉得十分细,为了夜里吃好克化。王姝一闻那味儿就美了,端进屋来坐下就开始吃。
萧衍行端坐在床榻边上,神情有些阴沉。
“爷,还有一碗面,你要吗?”王姝虽然很饿,但不敢吃太饱。三更半夜吃太饱,她怕一会儿睡不着。
萧衍行没说什么,淡淡地起身走过来,在王姝的对面坐下来。
有王姝在,食欲就没有不好的时候。萧衍行本来不算太饿,对面王姝吃得香,他拿起筷子也慢条斯理地将一碗面给吃完了。两人填饱了肚子,喜鹊才揉着眼睛进来收拾。
王姝漱了口没立即睡,在屋里慢吞吞地转圈儿。
“走吧。”萧衍行不知何时提了一盏灯,走到了她身边,“出去转一会儿。”
王姝见状嘻嘻一笑,跟他一起出去消食了。
还别说,夜里没太阳晒着,天儿便凉爽许多。两边草丛里虫鸣声一片,映衬得静谧又悠闲。萧衍行一头乌发垂落下来,头上那根缎带被王姝给扯了,方才出门的时候没找着,便散着。此时估摸是他发色太黑,唇色太红,灯火印在他眼睛里,夜里瞧着还有几分鬼魅妖异。
月光如银纱披洒下来,王姝垫起脚将他的脸摆到一边去:“爷你别看我,怪吓人的。”
萧衍行:“……”
许是月色太美,又或者难得两人有这闲情逸致秉烛夜游,莫名有种亲密无间的错觉。
萧衍行一只手提着灯,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牵着她从主院的小门缓慢地穿行。
四下里寂静无声,王宅并不大,但足够长。
这个时辰,除了守夜的下人还打着瞌睡,所有人都睡了。王家除了主院夜里会落锁,其他地方没有落锁的习惯。萧衍行走在前头,月色洒在他的肩头,将他颀长的背影拉得更加修挺。仿佛月下的青竹,莹莹地散发着柔和的光。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往后撩,好似下凡的仙人。
他手温热干燥,轻轻松松圈着王姝的手腕。时不时会侧脸看一下王姝,眸色比月色更美。
王姝拒绝承认自己的一颗心跳得有些快,但她没想到四目相对,许是有些久了,惹得这高大的男人忽然弯下腰来吻她。
本是温吞的亲吻,谁知年轻的身体总是经不起挑拨,变成了火烧燎原。
很快这灯笼便被弃置到一边。王姝被某个疯男人掳到了王家宅子后院的竹林里。
大晚上的,被他抱上了林间大理石的石桌……
“……爷你是害病了还是中药了?”王姝真的是服了,抱着他的脖子无语又无奈。
萧衍行呼吸又粗又沉,“一次性给个够,我不在这段时日,叫你这不老实的见了小白脸就怕。”
王姝:“……”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得不说,王姝也是佩服他。这位爷是真体魄健壮,一般人还真没他这能力。
王姝一夜未归是板上钉钉的。花氏自打上回从王姝身上讨到了便宜,就仿佛找到了掣肘袁嬷嬷的法子。她左右没有别的事,也不爱捣鼓琴棋书画,就一门心思盯着王姝。只要一抓到王姝的把柄,她就要立即借题发挥,非得彻底地将袁嬷嬷给打压下去不可。
这回王姝出去两天一夜未归,花氏全看在眼里。所以她一大早带着仆从就去找袁嬷嬷麻烦。
袁嬷嬷每日除了要操持府中上上下下的庶务,还得分出心思去盯着外头的人别打听到王姝的身上。虽说袁嬷嬷能力强,能应付得来。却也每次遇上花氏都头疼。这位主母大聪明没有,小伎俩一堆。目光短浅还自视甚高,着实令人疲惫。
柳如慧手持了一本书在不远处的林子里听着这边的动静,心里忍不住就在嗤笑。
这花氏愚蠢而不自知,光知道斗袁嬷嬷,却看不透袁嬷嬷背后站的到底是谁。这番一茬接一茬地跟袁嬷嬷交恶,除了让爷越来越厌恶她以外,能得到什么好处?
还真是鼠目寸光的蠢货!
柳如慧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又低头去翻书。结果才翻一页,里头啪嗒掉下来一封信。
一封来自京城柳家的信,是她那个‘冰雪聪明’、‘体贴温婉’的妹妹寄来的。
说来也奇怪,柳如慧与柳如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两人相差一岁,且柳家的姑娘就只有姐妹两个人。按理说,应该亲密无间、相互扶持才是。可柳如慧与柳如妍偏偏就是不合,从刚会说话起,两人的关系便势同水火。柳如慧从骨子里厌恶柳如妍,柳家爹娘说一句她都会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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