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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启夫微安)


原本来之前,他们都打听过。知晓王家这个姑娘打小养在深闺,等闲不出来见人。他们还听了些传言,说是王姝幼年时曾被王程锦带在身边时似乎是个哑巴,坐半天不说一句话。也是因此便以为,王家这个姑娘是个软弱好欺的性子。即便不是,也能被他们疾言厉色给吓住的。
……但如今看来,好似是个硬脾气。
两人嗫嚅了半天,说不上话。高昂的头颅倒是低垂了下来,脸涨得通红。
“来质问我?”王姝却不会放过他们,今日这件事若不给出严厉的惩处,其他掌柜怕是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了,“谁给你们的底气?”
王姝的惩处也非常迅速,下手堪称狠辣。左右她的‘佃户’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自然不留给他们逃脱的机会。
王姝声称怀疑了江南掌柜居心叵测,妄图奴大欺主。借此机会快准狠地切断对京城的供给,火速彻查。
不仅如此,还对江南的商铺也加强了管控。虽不曾中断生意或切断供货,却火速冻结了江南三州所有商铺的账面资金。换掉了如今江南三州的大掌柜,并将管事一家子全部控制起来。
这一番举动,前后不过几天。
且不说王姝这般惊吓了不少人,惹得各地观望的管事们态度各异。尤其是被撸下来的掌柜在大惊失色之后,扬言势必要王姝这小儿好看。就说因为查账这事儿,王姝也才发现江南近来的情况似乎不好。
自打十月初起,江南便开始接连的大雨。
江南素来多雨,但一般梅雨季节在五六月份。不会出现在深秋。
季节上就不对,何况此时的降雨量已远远超出了历年来的正常雨量。即便江南本身河流发达,根系庞杂。这么大的降雨量还是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堤坝崩溃,河床变高,已经几次决堤冲毁了不少下属村庄。听说已经有一个州的百姓糟了灾,已经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王姝在查江南商铺账目情况的同时,也密切关注着江南灾情的变化。
王家在江南是有不少产业的,大部分的水田都集中在江南地区。清河镇的肥田用来种麦子、油麻、苞谷等作物,王家稻米的大本营其实是江南。
眼看着灾情有蔓延的趋势,王姝琢磨着在附近设置粮仓。
左右,王家在清河镇下属村落的粮仓全部找出来了,大约有三十处。每个粮仓都是有百个平方大小,且全都是堆满了粮食。
托了王姝这些年埋头优选优育的福,有了良种,产量一直有保证。
王程锦是个未雨绸缪的性子,早早囤积了足够多的粮食。王家粮仓的粮食多到够阖府上下吃几辈子吃不完。便是供到粮店里卖,也能供上三年。王家的下人严格按规矩,每年都出陈换新。里头放置最久的作物也是去岁收上来。兼之看防潮措施做的不错,品质堪称优良。
不得不说,粮食就是定海神针。
有了粮食,不管外头雨势如何大,王姝的这颗心都稳稳地放在肚子里。
粮仓不贫瘠,胆子就大。王姝料理起这些杂事颇有底气,也给了下面人手段强硬提供了支撑。
汪进飞和林师傅等人全程听王姝的吩咐做事。估摸着安置韩家军的妥帖,让他们对王姝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信赖。他们打心底认为,王姝的脑筋比一般人清醒的多。
且不说这些,这些管事没那么容易就范,即便王姝采取了强硬手段,制服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
王姝将该吩咐的事情吩咐下去,之后便专心关注起种植的事。
出于一个农学生对田地里活计的执着,王姝非常介意有肥田却荒着不重这件事。趁着一天清闲,她特意吩咐管家将下属村子的庄头给请到了家中来。
说起来,自从王姝掌家,她还没有见过祖产上的这些老庄头。往日王程锦还在世,这些人是不可能会凑到王姝跟前的。
换言之,这些庄头哪怕是王家老人,也不一定清楚谁是他们的主子。
把人叫过来,一是为了来年种植做安排。千亩良田绝对不能荒废;二也是为了让老庄头认新主。如今不说要立威,至少要让这些老人知晓,谁是他们要听令的人。
事实上,第二点才是重中之重。
毕竟所有人都知晓王家子嗣单薄,就知道有个才十一岁的男嗣,没把王姝放眼里。
见面之事早打过招呼,倒也十分简单。这些庄头长久在地里泡着,远比人精似的掌柜们好打交道。大多数人都是沉默寡言埋头干实事的性子。稍稍有些脾气的已经被毛氏给卖了。王姝的这一次出面十分顺利。庄头们认了新主,最关心的是良种的事儿。
“大家伙儿放心,良种还有。”王姝给了保证,安抚他们道,“这些种儿不会因为我爹去了就断了货,明年只管春耕前来跟管家领了便是。”
有了王姝的保证,他们才放了心。
有些将田地里遇上的事儿给王姝汇报一二,看时辰差不多才告退了。
等王姝把王家这些事儿全部料理清楚,已经是十一月初了。这江南的大雨还真断断续续地下到了十一月。凉州还好,前几日第一场雪降下来,天儿开始冷。
江南俨然有了发洪水的架势,据说已经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按理说情况这么严重,朝廷不该坐视不管。但这回不知怎么回事,久久不见缓解。不仅没解决问题,反而听说有官员贪墨赈灾款,灾情有越来越糟。
王姝早早就设了粮仓,这段时间没少往粮仓填补。等到如今还不见官府出面赈灾。她最终下了命令,开仓放粮,开设粥棚布施。
这么做倒也不是什么救国救民的心,王家不仅在江南是有产业,还有大片的农田。王姝没办法看着给王家干活的人饿死,在家里粮食富裕的情况下。何况这么多年,王家一直秉持着遇灾年慷慨解囊的传统,王姝自然不想落了家风。
王姝悄无声息地在往江南运粮食之事,告诉任何人,有心人自然能看在眼里。
穆老先生原本就因王姝聪慧喜爱她,此时更是连连称赞:“主子爷这个妾纳的好,纳得好啊!若非王家身份太低,王小君有主母之德。这个王程锦确实是个会教孩子的。商贾出身也不碍事,小君的性情心胸都胜出世家子弟多矣……”
萧衍行心里一动,握着笔的手抬起头来。
果不然,穆老先生的下一句话就是:“若殿下长子出自这位主子的肚子,不知该有多好?”
若是以往,部下在商议重要事情时又提及子嗣问题,必定会引起萧衍行的反感。此时他却握着笔停顿了许久,只一句话:“……她年岁还小。”
穆先生本身说这一句,已经做好了被萧衍行冷眼的准备,没想到得到了回应。
他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年岁小不是事儿,如今正是时候。”
萧衍行没说话,瞥了穆先生一眼,又低下头去。
若是没记错,王姝今年才虚岁十六岁,翻过年三月份才实岁十六。
这个年纪确实到了嫁人的年纪,但生子确实有些早的。萧衍行与时下男子的认知不同,他向来并不认为幼女生子是一桩好事。女子自个儿的身子骨都没长好,哪里经得住子嗣的折腾?他的认知告诉他,生子太早的女子不长寿。
……王姝身子骨那般纤细,少不得还得再长两年。
心中所想,却不妨碍萧衍行在梦境里越来越孟浪的行径。从一开始耻于面对自己内心的龌龊,到如今习以为常。甚至有些期待王姝能入梦,萧衍行只耗费了两个半月。
原以为至少要到来年后才能再见,萧衍行没想到意外来的猝不及防。
十一月底的某日,临水寺被一批官兵围了。
梁氏被赐死前,估摸着人之将死,拉下一个是一个的心态。
在饮下鸩毒之前,她特意留下一封遗书。遗书里字字泣血,痛诉这些年的不易。且毫不避讳地透露了一个萧衍行的的丑闻。
前太子如今的废太子萧衍行之所以多年来膝下无子,是因患有严重的厌女之症,那物什儿起不了。多年来不曾近过任何一个女子的身,后院的所有妻妾娶进来都是摆设。她们这般苦守空闺,碍于皇家颜面不敢往外说,白白遭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此遗书一出,流言蜚语满城飞。
这事儿在普通人家都算是个大丑闻,何况威严大于天的皇家?
老皇帝便是再不在乎萧衍行这个已经被贬为庶人的长子,碍于父亲的颜面也必须要‘治好’他这个毛病。所以他治病的法子也简单粗暴,命人给萧衍行用药。
老皇帝命人用药都毫不避讳,特派了钦差亲自赶来临安县,众目睽睽的将药用到了萧衍行的饭食之中。
便是他能装疯卖傻,却没办法在此时此刻躲掉。那钦差手段极其粗暴,眼睁睁看着萧衍行吃下去,往屋子里扔了几个光溜溜的女子便锁住了门……
王姝被人从榻上挖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小君,”莫遂都快急疯了,顾不上其他冲到了王姝的跟前,“你快去寺庙救救爷。”
王姝浑浑噩噩地套着鞋子,脑袋里嗡嗡的:“啥?”
“快!快点!”要不是这是女主子,莫遂恨不得伸手去抗,“爷被人灌了药,如今情况很危急。晚一步,爷怕是要撑不住露馅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莫遂这幅模样,必然很紧急。王姝也顾不上穿戴整齐了。头发用跟丝带一绑,裹一层大麾便跟上来。
出了门,外头一个女护卫高坐在马上,拉住王姝便拽上了马。
她也是头一次知晓萧衍行是有女护卫的,抱住女护卫的腰,那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

第五十七章
骑马比马车要快上许多, 女护卫带着王姝冲到临水寺时,王姝的头发已经被迎面的风吹冻成冰。
临水寺的护卫仍旧把守着寺庙,火把能照亮整个山头, 火光能将人眼睛给刺瞎。女护卫带着王姝没有从正门进入,抄近道,从后门进了萧衍行借宿的院落。
那奉命行事的钦差还算给废太子留了颜面, 既然锁了门,便没有安排人守着门口。以防听见什么动静,叫废太子难堪。以至于王姝被人带到厢房, 厢房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甚至为了杜绝废太子的人干扰‘治病’,莫遂等人都被隔离在外, 不给他们接近厢房的机会。
女护卫给王姝指了指后面的墙壁, 从兜里淘了一个瓷瓶扔给王姝,“看情况给殿下用,府上府医制的药。”
她说这个话, 自己却没敢靠院子太近。仿佛这院子里住的是洪水猛兽似的。王姝看她这般略有些无语, 既然情况已经危机到这个地步,这些伺候萧衍行的人还顾忌着他不近女色的忌讳呢?
心里嘀嘀咕咕, 她却手脚麻溜地找到了松动的窗户。
她试探地推了推, 发现窗户能打开。于是脱了鞋子,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
厢房内, 粗重的喘气声夹杂了痛苦的呜咽。
王姝一瞬间汗毛竖起来, 顿时就意识到萧衍行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没吃过猪肉, 前世也看过很多这种电视剧。总有些下作的手段是相似的,无论古今。一想到萧衍行遭遇什么, 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惊怒。惊怒到底谁有这个胆子,对萧衍行做出这种事?!
但转瞬意识到能调动那么多官兵的人必定不简单, 敢对萧衍行动手且萧衍行不能反抗的人也不是一般人。王姝又瞬间冷静下来。顾不上小心翼翼,王姝疾步冲进了内室。
一手刚掀开垂落的纱幔正准备张口,话就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得吞回去了。
只见内室已经一片狼藉。萧衍行衣襟松散地挂在身上,靠坐在床边。满头的乌发仿佛乌缎铺满床面,几缕黑发垂落下来。身体微微发颤的样子,更衬托得他整个人仿佛白玉雕成。裸露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粉,修长的手臂高举,正掐着一个光溜溜的女子提起来。
似乎听见动静他缓缓地转过头。一双沉静的眸子此时深似寒潭,眼尾竟泛着妖异的嫣红。又欲望又清醒,王姝的汗毛一瞬间全部炸起来了。
痛苦的呜咽声是从那女子的喉咙里传出来的。
只见那女子双腿不停地踢蹬,喘不上起来,脖子以上被掐得泛出青紫色。眼看着就要窒息而死。
床榻的下面还横躺着一个赤/裸的女子。那女子脑袋以一个扭曲的弧度歪倒一旁,脖子上深深的五指印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已经死了。
“……爷。”
王姝一惊,立即快步走过去。
凑近后,却又有些不敢靠近现在的萧衍行。
平素萧衍行都是矜持雅致、冷淡克制的模样,这是头一回,王姝见到了如此戾气外放的萧衍行。他周身充斥着浓烈的杀气,面色冰冷又锐利,骨子里那股不允许亵渎的强势毫不克制地倾泻出来,仿佛要将人寸寸割碎。
萧衍行冷冷地‘嗯’了一声,手指一松。
那已经被掐得翻白眼的女子才逃过一劫,嘭地一声砸落到地上。下肢狠狠地磕在了脚踏板上她也顾不上疼,涕泗横流地爬起来,火速跪到一边去。
不停地磕头求萧衍行不要杀她,放她一条生路。
王姝瞥了眼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逃掉的女子。脱掉自己的大麾给她扔过去。
衣裳落到地上,那女子也不敢捡。
“姝儿,过来……”
“……”
“姝儿……”
王姝这才注意到萧衍行的身上都是虚汗,汗水濡湿了鬓角,也濡湿了他的亵衣。单薄的蚕丝亵衣半贴在身上,将他不停起伏的胸腔形状勾勒得格外清晰。
只要不瞎,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算萧衍行的意志力逆天,克制力非同一般。她过去也不好吧?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厌女症发作起来可能要人命啊。王姝犹豫不决的不敢靠太近,那坐在榻上的男人骤然站起身。在王姝瞪大眼睛的瞪视下,一把搂着人跨入了床内。
纱幔因他狂躁的气息鼓动,依稀就听见王姝一声惊呼,以及男子俯身压下去的侧影。纱帐之内传出冷冽的一声呵斥:“滚出去!”
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两个女子瞬间爬起来,忙不迭地往外室冲了出去。
可是大门被锁,她们出不去。狠狠敲了几下门,根本没人来开。萧衍行方才的举动已经吓破了这两人的胆儿,她们此时不敢再进内室打搅。恨不得捂哑了自己,蜷缩着躲到了墙角。
王姝被人压在了身下,脸颊上就贴上来一个滚烫的手。
在这深冬的时节,萧衍行身上的烫得能烫鸡蛋了。握住他的手腕,王姝手心都在冒汗。动了动,发现双腿被他一条腿屈着压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另一只手臂也被人给反压在身下。萧衍行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纱帐之中充斥着萧衍行身上清淡的草木气息。
明明没有觉得他肩膀有多宽阔,可此时罩在她身上才感受到萧衍行身形的大。仿佛天罗地网一下子将王姝整个网在了其中。
这种氛围十分可怕,仿佛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发生什么似的。
王姝的眼睫剧烈地颤抖,心脏也怦怦跳着,眼前的画面都开始模糊。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震耳欲聋。她控制不住的头皮发麻,神经也仿佛被他的呼吸全部牵扯住。
“爷,你清醒一点,我是王姝,我是女的啊……”
不是说这位有严重的厌女症么?不是说他不能跟女子皮肤接触么?萧衍行怎么回事,真被她邋遢的形象荼毒多了忘记了她的性别吗?
“爷,爷,萧衍行你!”
王姝话没说完,唇上便贴上了两片柔软。
萧衍行的触碰还是很克制的,轻轻的贴着。滚烫的热度贴上来沾了一下,又挪开,呼吸伴随着心跳,他复又低下头贴上来,轻轻地吸吮。
王姝感觉已经不止是灵魂要被他勾走,脑袋糊成一团浆糊。
他慢条斯理地启开她的唇齿。一股清淡的花蜜味道伴随着萧衍行的呼吸侵入了王姝口腔,她竟然尝到了他舌尖甜丝丝的味道。王姝瞬间清醒过来,一抬眸对上他微微半睁的眼睛。此时他的眸子里仿佛蕴藏着粼粼碎光,一眨不眨的锁定了她,王姝的大脑在一瞬间炸开了烟花。
一股异样的电流从他轻微触碰的唇齿间窜上来,炸开,蔓延了整个头颅……
心里意识到不对,但根本没办法阻止。
不仅没有阻止,她的意志力更是因为他一举一动而越来越薄弱。
原本坚定不碰萧衍行这朵高岭之花的决心也在慢慢被腐蚀,脑海中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吃了他也没事,他们本就是合法的关系,她对他做什么都理所当然的。萧衍行正是脑筋不清楚的时候,她就尝一口没什么的,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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