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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极品团宠熊猫崽崽(伍子橙)


能吃是福,生活条件允许还行,像她现在这个处境,无疑是雪上加霜,还有个跟她一样能吃的闺女,小老太太那么能算计,不把她娘俩赶出门才怪。
那是不可能的!
她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对软萌可爱男女老少通吃的小苗苗更有信心。
周湘云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小老太太回来,小试牛刀。

奶奶今天回来,周宇愁死了,坐门槛上一直叹气,而周湘云母女,有说有笑,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妹妹和姑姑怎么一点不紧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整个人往后转,小眉毛拧成团,再次提醒:“奶马上就回来了。”
周湘云在给小苗苗梳头,本来业务就不熟,小团子头发还又软又滑,跟条泥鳅似的,捉不住,两个小揪揪扎得她面部狰狞,有点恼,听到周宇的话,立马笑了。
小老太太回来,有饭吃了。
小揪揪扎好,小苗苗已经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周湘云将她抱到地上,想去摸摸她的小揪揪,到一半停下来,转而拍拍她后脑勺,“去玩吧。”
摸散了,还要重扎,半小时起步,周湘云不敢轻易尝试,格外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
小苗苗晃晃脑袋,感受到小揪揪的存在,笑开了,捧着自己小脸,两眼发光地谢谢妈妈。
她很喜欢妈妈扎的小揪揪,小小的圆圆的两个,就像自己的熊猫耳朵。
小苗苗去拉周宇,“小五哥哥,想玩什么?”
周宇看了眼牵着自己的那双软乎乎的小手,还管他奶回不回来,屁颠屁颠地跟着小苗苗出了屋子,跟自己没奶一样。
又是下雨天,到处湿漉漉的,没法出去耍,其实小苗苗是想去踩泥坑的,但怕弄脏衣服,妈妈不高兴,也就不了了之了,和她哥在堂屋和屋檐底下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周湘云算算时间,三里镇坐牛车回曾家村要半个小时,小老太太这会儿也快到村口了,周湘云把伞找出来,让兄妹俩出门接人。
听到可以出门,小苗苗高兴坏了,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跟她哥手牵手地出发了。
黑伞很大很重,周宇扛肩上,一手扶着伞柄,一手牵着妹妹,身形不太稳,走起路左摇右摆,小苗苗有点状况外,不过跟着哥哥准没错,于是跟上节奏一块摇摆。
像两只小鸭子。
周湘云看着好笑,也没说他俩什么,摇摇头,回屋收拾原主带来的行李,希望可以翻出一点私房钱,不然小老太太那关不好过。
李春花小时候上学,其他科目不怎么样,唯独这个算数学得不错,年轻那会儿也在队上做过会计,堪称曾家村精打细算第一人,只有她占别人便宜的份,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扣走一毛钱,她的钱都是留给她宝贝幺儿的。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她偏心自己小儿子不是理所应当吗?老二媳妇看不惯,那就分家好了。
老大也一块分出去,免得他们一天到晚惦记她幺儿的东西,至于闺女周湘香,李春花老早开始给她物色对象,偏偏臭丫头谁也相不上,说什么自己年纪小,不想那么早结婚。
小个屁!她像她那年纪,娃都生了,臭丫头说白了,就想赖家里啃老,她骂,老头子就念她:“不想嫁就不嫁,老子养她一辈子。”
把李春花气的,连周战山一块骂:“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糟践我,让你们这些个讨债的赖上!”
走了个讨债的,又回来一个,不对,是俩。
李春花用腿挡住脚边的包裹,里面装的是一些小孩子的衣服,雨水打湿,还得洗。
洗衣服不费皂角啊,他们家又没种皂角树,买皂角不得花钱啊。
她儿子的钱,凭什么给那娘俩使。
李春花对周湘云不像周战山那样意见大,但也不抱什么希望,不是说没养在身边,就算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她照样只喜欢她幺儿。
谁让她小儿子争气,不像大的那几个,跟他们爹长一张脸,小儿子至少跟她年轻那会儿有七分像,要是十分,更俊,教她如何不偏袒。
对于周湘云,李春花跟村里那些妇人一样,觉得对方长得一定不怎么样,不然能上杆子倒贴她那前夫。
一想到周湘云跟她老爹一张脸,换她她也得离婚。
死老头基因那么强大,怕不是外孙女也……李春花呸了一声,造孽呀。
到村口,李春花从牛车上下来,掏出荷包找零钱付车费,曾六爷回头看她一眼,闷声说了句:“今天收你一分吧。”
李春花抬头,不敢相信,“你说啥?什么一分?不是一人五厘吗?什么时候涨的价?你早说要一分,我就不坐你车了。”
“没涨价,”曾六爷解释,“不是今儿个下雨没人吗?就你一个人坐车,多宽敞多舒服,问你多要一个人的钱不过分吧?”
李春花斜楞他,“没人就逮我一个人薅?没人坐你车是我的错?我让老天爷下的雨?曾老六,做人得讲道理不是?下雨天就我照顾你生意,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怎么还讹上我了?看我好欺负好说话是吧?你个大老爷们好意思吗?”
李春花三步并俩冲上去,扒拉自己淋湿的大棉袄,让曾六爷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坐个车连棚子都没有,把我淋生病了,不得花钱看病啊?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大度不跟你计较这些,你倒跟我耍上无赖了?”
大嗓门就在耳朵边上吼,曾六爷眉头紧皱,感觉自己脑袋瓜嗡嗡的,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叫你嘴贱!惹这娘们。
“耍无赖是吧?”李春花骂骂咧咧往牛车上一躺,扯着大嗓门喊,“我一个人坐车,你收两个人钱,我不坐了,给我拉回去。”
曾六爷一个头两个大,恭恭敬敬将李春花搀起来,“周家嫂子,你就是我姑奶奶,我服你了。”
“车钱怎么说?”李春花最关心的是这个。
“你说多少就多少。”曾六爷以前只听自家老婆子说,但没真正跟李春花过过招,今天脑子抽风头一回,顿时对周战山那老家伙佩服五体投地,就这娘们儿死德行,他这么多年到底怎么忍下来的。
“啊?什么?还要收钱?”李春花作势又要坐躺回去。
曾六爷赶紧把人拦住,随即改口,“不收了,还得感谢周家嫂子照顾我生意。”
这不又省下五厘钱,李春花占了便宜,心里高兴,但她不说,还埋怨曾六爷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浪费她时间。
曾六爷屁不敢放一个,赶着自己宝贝牛车逃之夭夭,李春花拎上包裹往家的方向走。
腊月的雨天格外的冷,乡亲们都躲家里烤火,路上几乎见不到人,整个村落安安静静的。
李春花经过晒谷场时,看到一把大黑伞,孤孤单单地撑在坝子里,除此之外,一个鬼影没有,李春花眼睛一下亮了。
今儿个运气真不错,先是坐车没给钱,现在又白捡一把伞。
李春花搓着手,跃跃欲试走了过去,弯腰去拿伞,听到有声音,是从晒谷场旁边的芭蕉林里传来的。
以为是黑伞的主人,好心情瞬间全无,李春花黑了脸,冲芭蕉林问:“那边谁啊?大白天偷偷摸摸,装神弄鬼吓到老婆子,老婆子叫你赔钱信不信?”
曾家村位于北方和南方的边界处,气候不比南方,芭蕉林到冬天依然翠绿,但也不像北方枯成一片,大片大片的黄叶里,掺着几抹嫩绿。
沙沙——
芭蕉叶乱晃中,周宇从林子里钻出来,表情夸张地哈一声,想要吓唬他奶。
李春花冷冷一扫,骂他:“周小五,你要死呀!”
就这蒙蒙细雨,不撑伞走半天,衣服才淋得湿,周宇却跟落汤鸡一个样,大颗大颗的水珠从头上滴落。
脚上的胶鞋更是沾满了泥巴,连带好长一截裤腿都脏得不行。
脸上溅到了泥浆,数嘴角那颗最显眼,跟媒婆痣一样。
丑死了,李春花满满的嫌弃。
李春花气急败坏,跳下晒谷场,揪住周宇的耳朵,用力一拧,“下雨天你钻林子,你不凉着谁凉着?凉着不得吃药,吃药不得花钱!你家那么有钱,不拿来孝敬你奶?”
周宇痛得嗷嗷叫,扒拉他奶的手,“奶,奶快放开!”
妹妹看到躲羞人,他不要面子的啊。
李春花松了周宇的耳朵,照着他屁股又是一巴掌,“说!谁让你钻林子的?”
“嘘——”周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对他奶说,“小点声,别吓到妹妹。”
李春花虎着脸,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来就教唆她孙子闯祸,李春花对小苗苗更没好感了,往林子里瞥了眼,“人还在里面?”
周宇点头。
“不管她,回家。”李春花转身要走,周宇两只手将人拽住,使出浑身力气,试图把他奶拖进芭蕉林,“奶,妹妹很乖,不要丢下妹妹。”
李春花脸色更难看,呸了声,“她要是乖的话,能带你钻林子,你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憨包,走这边绕过去不行?非要钻林子。”
周宇惊叹,“哇塞,奶你好聪明啊。”
李春花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往林子另一边走去,透过层层叠叠的芭蕉叶,看到蹲地上的小女孩。
拿着一小片翠绿的芭蕉叶,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下面,样子看不清。
比她想象中瘦。
“苗苗,快看,咱奶呀。”李春花身后的周宇招呼小苗苗。
小苗苗缓缓地转过头,手里的芭蕉叶跟着转,碰到头顶枯掉的黄叶,黄叶耷拉下来,正好把人挡住。
小苗苗伸出小手拽着黄叶,怯生生地探出小脑袋。

小苗苗跟她哥一样淋成了落汤鸡。
小揪揪湿漉漉的,没精打采趴在头上,碎发凌乱地散在脸颊,裹着冻得发红的小脸蛋,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泛着水光,小嘴巴绷成一条直线,可怜兮兮地看着李春花。
李春花也看着她,三四秒过后,给了周宇后脑勺一巴掌,劲大,周宇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地上,李春花只是冷眼旁观,没出援手。
“你就是顾苗苗?”李春花眼神坚定,铁石心肠的模样。
小苗苗乖巧地点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小奶音地问:“你是妈妈的妈妈?苗苗的姥姥吗?”
“不是,”李春花冷漠脸,甚至有点凶,“我是周宇的奶奶,你欺负我孙子,来找你算账,给我过来!”
小五哥哥的奶奶不就是苗苗的姥姥吗?姥姥为什么说自己不是苗苗的姥姥?姥姥在跟苗苗玩游戏吗?一定是这样的,就像妈妈昨天见到小五哥哥一样。
她们大人好喜欢扮家家哦,小苗苗想不明白,但自己的大人能怎么办?宠着呗。
小苗苗举着芭蕉叶,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过去,不慎踩滑,整个人往前扑,李春花伸手一把捞住小团子,舍不得扔掉芭蕉叶,小苗苗好半天才稳住身形。
呆头呆脑的样子,让李春花翻了个白眼,收回手,居高临下地问她,“你带小五钻的林子?”
小苗苗摇摇头,想到什么,又点点脑袋。
李春花不耐烦地皱眉,凶她,“到底是不是?好好说话!”
太大声,小苗苗被吓到,往周宇身后躲。
“奶,都说了不是,”周宇张开双手保护妹妹,做出一副英雄就义的表情,“是我带苗苗钻的林子,奶要打要骂冲我来,不要欺负苗苗!”
“瞧你没出息样,才一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李春花伸手撸他的脑袋,一手的水,嫌弃地甩甩,看向一样浑身湿答答的小苗苗,没好气道,“磨磨唧唧,冻死你俩算了,还不给我回家。”
李春花走前面,嘴里骂骂咧咧,都是些皮孩子,尽给大人添乱。
裤腿被人拉住,李春花低头,小苗苗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她,李春花无情脸,“又不是小娃娃,爱走不走,不得抱你。”
小苗苗无辜极了,“苗苗不要抱,可以自己走。”
不要抱,你拉我裤腿干嘛?这么小就学会说谎,长大还了得!李春花刚要教训,小团子小手一指,说,“姥姥打伞,着凉生病,痛痛。”
李春花顺着瞅过去,周宇捡起晒谷场上的大黑伞,笑咧咧地跑来,“苗苗说得对,奶快打伞。”
“要死呀!”李春花一声怒吼,余光瞥到小团子抖了抖,她不自觉地小点声,说周宇,“把伞丢一边,不看着,被人拿走,不亏大了!”
这个年代,就连一把伞也是稀缺物,大多人家里只有一把伞,下雨出门都戴斗笠。
“姥姥不骂哥哥,是苗苗让哥哥摘大叶叶。”小苗苗帮周宇求情。
李春花拿过伞,再三确认没被俩皮孩子弄坏后,声色俱厉地瞪向小苗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苗苗委屈,更加难过,姥姥不喜欢苗苗,苗苗是坏孩子。
周宇维护小苗苗,“不准奶说苗苗,苗苗想要大叶叶,也是为了奶。”
李春花明显不信,一个人撑着伞走了。
周宇一手举着芭蕉叶,一手牵着小苗苗,追在后面,“苗苗怕奶淋雨着凉,想把伞留给奶一个人,我和苗苗撑芭蕉叶。”
李春花这才停下脚。
周宇莽撞,一头撞上去,小男孩皮实,纹丝不动,小苗苗不一样,软软的一小只,撞到李春花腿上,小身板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苗苗唔了一声,捂住撞得通红的脑门,泪眼汪汪地抬头,“疼~”
李春花没好气地斜楞了眼周宇,弯腰将小苗苗抱起来,小苗苗疑惑地眨眨眼睛。
小团子小手又白又嫩,手指头冻得像红萝卜,为了摘芭蕉叶把伞留给她,李春花冷着脸,数落她:“笨死了,路都不会走。”
“苗苗不笨,苗苗会走……”小苗苗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回过味来,然后朝李春天甜甜笑起来,“谢谢姥姥,姥姥最好了。”
小酒窝很深,乖巧又漂亮,比他家老幺小时候还好看。
李春花哼唧一声,冷声警告:“糖衣炮弹跟我没用,以后少整这些幺蛾子,记住没?”
小苗苗脆生生地回答:“知道啦!”
一把抱住李春花的脖子,蹭了蹭。
“死丫头!”李春花笑骂后,问,“你额头上的疤怎么弄的?”
小苗苗实诚回答。
李春花火冒三丈,“没个当妈样,看我怎么收拾她!”
“姥姥不生气,不是这个妈妈,是那个妈妈对苗苗不好……”小苗苗着急解释,越着急越说不清,她答应了妈妈,不能把她是小九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这是她和妈妈的小秘密。
“你妈对你不好?挨千刀的!我怎么生了这么个黑心肝的东西!”李春花骂,这还没见面,已经留下不好印象。
怎么办?她是不是闯祸了?小苗苗扣着手指头,绝望望天。
收拾完房间,周湘云去堂屋烤火,时不时往院门口望一眼,去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在她快坐不住时,院门从外面推开,李春花左手撑伞,右手抱娃,臂弯里挎了个包裹走进来,周宇举着芭蕉叶跟在身后。
周湘云微微一笑,闺女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么快就把小老太太收服了,也就意味着她的镯子保住了。
整理行李的时候,周湘云翻出来一只玉镯,是男主顾何送的新婚礼物,离婚那会儿,顾何想拿钱换回去,原主死活不肯,说什么也要留个念想,其实就是没死心。
顾何性情冷淡,在意的东西极少,唯独这只玉镯,他很珍惜,原主便异想天开,顾何会为了镯子与她重续前缘。
谁想,到死没等到这天,也无从得知,镯子关系着顾何的身世,顾何美强惨男主标配,出生就被双亲遗弃,幼时受尽人间冷暖,性子才养得乖张孤僻,冷血无情。
原文有提到顾何本家很厉害,据说是上百年的隐秘世家,不过顾何从未想过回去,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一旦有所伤害,就再无挽回余地。
男主他有光环,他清高,他不想,周湘云想,她没资格,小苗苗有,就算原主手段卑劣了些,小苗苗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但到底是顾家血脉,怎么也得为孩子搏一搏吧,指不定单车就变摩托了呢,她也能跟着享享福。
不过这些还不着急,当务之急是搞定小老太太,解决她和小苗苗的温饱问题。
周湘云端正身子,两只手搁腿上,冲着李春花,尽量笑得乖巧温顺,本来还想软萌可爱,但毕竟二十好几,就算依葫芦画瓢也力不从心,用力过猛只会东施效颦,也就作罢。
小苗苗看到她妈冲她笑,顿时紧张地低下头去,一副做了错事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钻林子把衣服打湿了,妈妈一定很生气,可是为什么对她笑呢?笑里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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