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的意思是?你这冷不丁的这么说,我一时间还真有点没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李氏没马上回答栀蓝,反倒是先看了看周围伺候的人。
栀蓝刚想说让人都出去呢,李氏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震惊到无以复加,栀蓝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是听刚才李氏的话,这些事儿自己好像是知道的。
所以哪怕栀蓝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然而她面上却要努力保持平静。
说完之后李氏拉开和栀蓝的距离,又坐了回去,平静地看着她。
扫了眼周围伺候人,栀蓝说:“你们都出去吧。”
李氏回头看了眼站在她身边的丫鬟,示意她也先出去。
虽然栀蓝对李氏说的是什么并不知道,但是栀蓝知道不能让李氏看出来。
她稳了稳心神问:“李姐姐,你听说的啊,这些事儿可不好胡说的。”
“福晋,奴婢自然知道好些事儿不好胡说,所以奴婢才等着她们都走了,才和福晋您悄悄说的。
至于说奴婢怎么知道的?
这……说起来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当年刚跟着爷的时候,是住在宫里的阿哥所的,这福晋您是知道的。
虽然那个时候就是一个侍妾格格,身份不高,可是好歹也算是主子,在宫里走动不能说太随意,也是没太多限制的,有的时候有点忘形,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听到了点不该听到的。”
“李姐姐,既然如此,这些事儿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是,福晋说的是,这事儿本来奴婢是早就忘了的,要不是年氏刚进府,就这么嚣张,奴婢还真不敢往那边想的。”
李氏说完小心翼翼看了眼栀蓝:“当初在阿哥所的时候,您已经是福晋了,奴婢以为您知道这事儿呢?”
不是很清楚李氏这话到底是试探还是就是话说到这儿了,顺便问了这么一句。
但是她到底什么意思,其实不重要,因为栀蓝是万万不能让李氏看出自己的想法的。
更不要说她对于李氏说的话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李姐姐,这事儿知道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宫闱之事岂是能随意所说的呢。”
说完见李氏想要解释,栀蓝抬手打断了她:“是,我明白李姐姐的意思,知道李姐姐在这事儿是有分寸的。
但是就像是刚才你和钮钴禄格格那么说话就不合适,她背后有贵妃娘娘撑腰这大家都知道了。
可是年氏背后是不是有德妃娘娘,目前来说还只是咱们的猜测,万一钮钴禄妹妹要是从你刚才的话里猜出了你说的什么,不就麻烦了吗?”
“她怎么可能知道。”李氏虽然还是有点不屑,但是脸色也变了,很显然自己多少唬住了她一点。
“李姐姐,你怎么就觉得她一定不会知道呢?”栀蓝反问。
“她……”李氏结巴了一下,半晌也没结巴出个所以然来:“福晋您的意思是钮钴禄格格她知道了?”
“她知道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李姐姐你刚才也说了,她背后是贵妃娘娘,德妃娘娘的事儿您都知道了,您怎么就觉得贵妃娘娘一点也不知道呢?
当然了你是无意间知道的,贵妃娘娘就不会无意间也知道吗?”
见李氏的脸色煞白,栀蓝知道自己吓唬住她了。
吓唬住她,不是为了掩盖自己不知道她说的那点事儿,而是怕她日后和钮钴禄格格斗,以及和年氏斗,口无遮掩的把关于德妃的那些事儿说了。
“福晋您的意思是,贵妃娘娘知道这事儿?”
“她知道不知道,我不清楚,毕竟是贵妃娘娘,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人,我不过是提醒李姐姐一句,希望李姐姐小心。”
“是,福晋的话,奴婢记住了。”
“李姐姐,你我之间关系一直不好,可是真要说起来我们真没多少了不得的矛盾,你希望王府好,我也希望王府好,甚至于你希望弘时好,我自然也希望弘时好的。
我的话你可能不见得愿意听,可是我还是要说,我没孩子,但是却是弘时的嫡母,以后偌大的亲王府,我或多或少是需要你帮衬我一点的,真心话。”
虽然李氏脸上的喜色转瞬即逝,但是栀蓝还是捕捉到了,她知道自己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办法奏效了。
“奴婢谨记您的话。要是没什么事儿,奴婢就先告退了。”
“行,那我就不留李姐姐了,省得被人说闲话了。”
李氏走了之后,栀蓝才有功夫好好想想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刚才说,德妃娘娘年轻的时候和一个男子有私情,据说这个男子就是姓年。
而且听李氏那意思,这事儿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乌拉那拉氏是知道的。
不过栀蓝是穿越来的,对这事儿自然是不知道的。
想想刚穿越来那会儿德妃对自己的态度……其实就是现在德妃对自己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直接弄死自己。
之前栀蓝十分疑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仿佛明白了。
早些年刚穿越来的时候,明面上看起来是因为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和太子之间的那点破事儿,现在看来,未必。
德妃之所以对自己这么针锋相对,或许就是因为李氏说的那事儿,她和一位姓年的男子有私情,而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乌拉那拉氏是知道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德妃的一些做法就能理解了。
和别人有私情这事儿被人知道了,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德妃不惜弄死自己也要保住她的秘密能理解。
太子妃也说了让自己提防年氏,李氏也说了德妃有私情那事儿,难道说德妃心中的那个男子真的和现在府里这个年氏有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氏早上没有敬茶的关系,四阿哥今儿回府比平时早了点。
虽然他每天来自己的院子,不过也都是先去书房处理公务,之后才来自己这院子。
平时呢,栀蓝很少去书房找他。
但是今儿个,大早起来被年氏嚣张的态度气到的那股气已经没了,听李氏说了那么多,栀蓝在“吓唬”她的同时,自己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再想想年氏还没进府的时候,要求就那么多,四阿哥也没拒绝,栀蓝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于是就主动去找了四阿哥。
“你怎么过来了?”四阿哥正在处理公务,只是看了眼栀蓝就又低头忙活自己的事儿了。
“妾身知道爷很忙,就是……年氏刚进府,身子就不好,今儿个早上连敬茶都没敬……爷您不去瞧瞧?”
终于四阿哥放下了手里的笔,抬起头盯着栀蓝看了一会儿问:“你认真的?”
这……该怎么说呢,是有点试探的意思,可是毕竟在这里生活,要入乡随俗。
随俗的结果就是她是王府的福晋,自然是要对其余的人表达自己的关心的。
只是在弄不清楚这个年氏到底有什么来历之前,她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她。
所以就想着叫四阿哥一起去看看。
“爷,妾身自然是认真的。”
“不舒服好好养着身子就是了,一个侧福晋而已。”
“可是总是皇上赐给爷的侧福晋,刚进府身子就不舒服,皇上要是问起来的话……”
“你也糊涂了不是,皇上怎么可能会过问咱们府内宅的事儿呢,还具体到哪个人呢?”
四阿哥不在意,栀蓝自然是高兴的。
可是李氏的话还犹言在耳。
“那德妃娘娘呢?万一德妃娘娘要是过问了呢?爷去看了也好应付德妃娘娘的话啊?”
四阿哥已经重新拿起笔了,听到栀蓝的话,再次抬头。
栀蓝被他看得不自在极了:“爷,你怎么这么看妾身啊?”
“额娘什么时候会对咱们府的事儿这么关心了。”
喜欢四阿哥吗,自然是喜欢的,现在栀蓝对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因为她穿越来的身份,毫无疑问是不管对四阿哥毫无保留的,所以她才这么试探着一点一点问四阿哥。
然而四阿哥也四两拔千斤,又把问题推给她了。
这让栀蓝更加踌躇了,因为她不拿不准四阿哥的意思,不知道四阿哥和李氏一样,觉得自己知道德妃娘娘和一个姓年的男子之间的事儿。
而四阿哥不知道李氏,没那么好糊弄的。
所以栀蓝也心虚:“一般来说,德妃娘娘的确是不会问,可是万一娘娘要是问起来的话……”
她没说完,四阿哥再次放下了手中的笔。
“爷和你说过,有什么事儿你直接问爷,和爷说话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显然,四阿哥知道自己是在试探他了。
再这么拐弯抹角也不合适,可是毕竟是事关德妃私德这事儿,这在古代总是不好说。
斟酌了一下,栀蓝没提李氏,她说:“昨儿个年氏进府,白天因为爷您被封为亲王,府里宴客,送客的时候太子妃和妾身提了一句,让妾身提防年氏,说是年氏能进府,德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宴客的时候,太子妃说的这些话是当着其他福晋的面儿说的。
所以思来想去,栀蓝觉得这么和四阿哥说最安全。
见栀蓝还是这么拐弯抹角,四阿哥深深叹了口气,有点无奈,但是他也知道无法苛责栀蓝。
只是因为不清楚状况,所以四阿哥这么一叹气,栀蓝更是心虚了。
不过好在四阿哥也没再卖关子。
“那天宴客,你们女眷说的话,爷听到了一二,二嫂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说实话,爷不清楚,但是爷知道,你试探了爷这么多,绝对不是因为二嫂和你说的几句话。”
“爷,太子妃的话……”
“你听爷把话说完。”四阿哥说:“太子妃说的那些话肯定在你心里留下了点什么,这没什么好怀疑的。
但是相比较她说的,今儿个府里发生的事儿你才是最上心的。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你听到了些什么,对吧?
拐弯抹角你问了爷不少,可就是不说实话,爷要是问你到底什么事儿,你估计还是会和爷绕弯子。
那爷也就不问了。
年氏进府有额娘的关系,至于额娘为什么让年氏进府,这里面说复杂也没那么复杂,不过是年氏年纪到了,要参加选秀,把她放在身边总好过皇阿玛把她指给了别人。
放在额娘能掌握的人身边,除了十四弟就是咱们府了。
可是她进府当天连敬茶这么大的事儿都没法做,可见身子骨有多么不好,额娘又怎么会把这么一个病秧子放在十四弟身边呢。
于是顺理成章就进了咱们府。”
话少的人突然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栀蓝也真的是有点惊奇的。
不过听四阿哥说了这么多,栀蓝知道李氏说的关于德妃私德的事儿应该是真的
不过为了确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德妃娘娘为什么想着要把年氏放在她能掌握的人身边呢?”
“很明显年氏一族有人知道额娘的秘密。”
苹果肌因为四阿哥这话抖了抖。
“德妃娘娘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么怕被人知道……”
“宫闱之中能有什么事儿呢,篡位夺权是杀头诛九族的大事儿,虽然额娘是对十四弟抱有很大的期许,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呢,自然不怕。
除了篡位夺权这样的事儿,再有可能被诛九族的事儿,就不多了。”
这大概能和李氏说的事儿对的上了。
栀蓝在想自己这个身体原主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事儿呢,自己到底该怎么接着他的话说,她一边消化四阿哥说的,一边语焉不详道:“妾身依稀记得说德妃娘娘似乎和年氏的人认识……”
四阿哥打断她:“弘晖没了之后,你备受打击,好多事儿不记得了,现在也没必要非要把所有事情都弄得那么清楚。
不管你是依稀记得,还是彻底没印象了,都不重要,一个年氏没那么重要。”
谁知道四阿哥竟然主动给了她台阶。
她不是不识趣的人。
既然有了台阶,她自然是要赶紧接着的。
“谢谢爷体谅,好多事儿啊忘了,真是有点无所适从。”
“忘了就忘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四阿哥说:“还有别的事儿吗?”
看了眼四阿哥手头的公务,她知道他忙,不好再打扰他了。
想了想栀蓝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爷不去看年氏就不去了吧,可是她新进府,身子骨又不好,妾身……”
“她新进府,你是福晋,该是她给你请安敬茶的,这些她都没做呢,你关心她可以,但是也没必要去看她。”
“是,妾身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栀蓝把四阿哥的话好好想了一番。
德妃和一个姓年的男子有私情这事儿应该是真的,而且那个姓年的男子应该和府里这个侧福晋是亲戚。
这样就能解释了年氏身边的一个嬷嬷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了。
只是栀蓝不觉得一个嬷嬷能知道宫中嫔妃这么私密的事儿。
说不得是这个嬷嬷小人得志呢,觉得年氏被皇上亲自册封为侧福晋,而且还得德妃关照,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加上德妃对自己一直不喜欢,这在宫里宫外不是什么秘密,这个嬷嬷估计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就必须要利用这个嬷嬷立威了。
“对了,派个人去瞧瞧,看看年氏的身子怎么样了?看能不能请安敬茶。”
“是,奴婢这就去。”
栀蓝叫住红玉:“让嬷嬷去。”
很快黄莺把嬷嬷叫来了,栀蓝把话和嬷嬷交代了一遍,之后说:“你是我身边伺候的人,是去传我的话,该有的款儿要有的,不仗势欺人,但是也要不卑不亢,如果对方衣服小人得志样儿,你也不要软了。”
“是,奴婢记住了。”
想着早上那会儿年氏身边过来传话的就是一个嬷嬷,栀蓝怕红玉去了,对方仗势欺人,红玉应付不了了。
毕竟红玉之前多在两个孩子身边伺候,很少处理这事儿。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嬷嬷还没走呢,年氏主动来了。
听到下人的话,栀蓝诧异极了:“年氏亲自来了,还是只让嬷嬷来传话?”
“回主子的话,年氏亲自来了。”
有意思。
“让她进来吧。”
病恹恹的,脸色煞白不说,走路似乎都走不好,需要让人扶着,真是应了那句话,风一吹就倒了。
曾经穿越来之前,栀蓝是医生,看得出来这年氏不是装的。
“年妹妹,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呢?瞧着你这样子,不知道还以为王府的人苛责你呢。”
“福晋,您多虑了,王府自然是不会苛责奴婢的,奴婢是来道歉的,一来到现在都还没给福晋您敬茶,二来听说早上奴婢的奶娘对福晋您多有不敬……”
“大概是太担心你了吧,不过我也是好奇,年妹妹身子骨既然这么不好,当初怎么就参加选秀了呢,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和内务府说,缓缓的。”
“回福晋的话,实不相瞒,奴婢也想缓缓的,可是奴婢这病吧……有的蹊跷,看了多少大夫都没看好。
平时其实也没事儿,就是夜里歇着了之后容易睡不醒,奴婢身子骨其实还好,现在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其实就是躺的时间久了,所以四肢乏力,缓缓就好了。”
栀蓝听了年氏的话意外极了,简直叹为观止。
不管是她穿越来之前的职业使然,还是现在她和年氏两人之间身份的关系,都让她对年氏好奇极了。
于是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了她一番。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她穿越来之前学的是西医的临床,虽然和中医不尽相同。
但是医生看病,一般情况相下都会看一下脸色,之后查体。
虽然现在她没法帮年氏查体。
只是哪怕如此,瞧着年氏的样子,她看起来也不像是骗人的。
也就是说她真的是会睡着之后醒不来?
这是什么罕见的毛病?
“福晋……”
长时间没听到栀蓝的声音,年氏又提着劲儿叫了她一声。
听到是年氏的声音,栀蓝回神,不动声色道:“年妹妹瞧着气色是不大好,只是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呢。
怎么还有人歇下之后就醒不来呢?”
“福晋,奴婢也想和您开玩笑,可是真的是事实。这种事儿骗人是骗不来的,说句没规矩的话,福晋要是不信的话,今儿个夜里奴婢歇在您这院子,您瞧瞧奴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年妹妹严重了,我倒也不是不相信你,就是觉得这事儿吧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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