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看了眼栀蓝,从她手里拿过梳子,帮栀蓝梳头:“有首诗怎么说的?梳几下就能白头偕老了?”
到底是贵族的皇子,虽然自己头发也不短,可是给别人梳头,手笨的却像是鸡爪一样,栀蓝觉得头皮快被四阿哥给扯下来了,于是就摁住四阿哥的手。
“这都传说而已。”
“是吗?”四阿哥的脸色变了变:“信则灵,你是不信还是不想和爷白头偕老?”
第43章 法师作法
栀蓝懊恼地要闭眼睛的刹那,意识到四阿哥还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呢,于是迅速堆起脸上谄媚的微笑。
站起来让四阿哥坐下:“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自然是想要和爷白头偕老的。
不过妾身记得这事儿好像是相互的吧。
刚才爷给妾身梳头了,现在该轮到妾身给爷梳了,这样才是结发夫妻,才能白头偕老。”
不等四阿哥发表任何意见,栀蓝在说话已经把四阿哥的辫子给拆了,开始给他梳头了。
谁知这位爷阴阳怪气之后竟然闭目养神了。
栀蓝想着因为他,自己到现在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就忍不住咬着牙攥着拳头在四阿哥的头顶比划了几下。
她十分确定四阿哥一直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的,可是在这么确定的情况下,四阿哥清冷的声音响起:“这屋里就你我两个人,爷要是有任何的三长两短的话……你还能独善其身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四阿哥挣开了眼睛,栀蓝的拳头也迅速放了下来。
“爷开玩笑呢,妾身虽然只是一介女子,但是爷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是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的。”
马屁拍多了,栀蓝自己都有点分不清真假了,所以不敢去看四阿哥,低着头认真地给四阿哥梳头。
四阿哥再次闭上眼睛的刹那,唇角却弯了弯。
还别说,每天逗逗栀蓝,真的是他无趣生活中最有趣的事情。
“二哥这段时间老是有这事儿那事儿的,有人给皇阿玛提议说是不是要找萨满法师来做做法。”
听到四阿哥的话,栀蓝激动的拽住了给四阿哥编了一半的辫子。
“法师驱鬼?”
“轻着点。”四阿哥拍了拍栀蓝的手。
“哦。”栀蓝迅速回神,松了松辫子:“皇上觉得太子又是中暑,又是不会走驱鬼就能好?”
“皇阿玛怎么想的不重要,有的事情一次是意外,没人在意,次数多了不能每次都用巧合来解释。”
四阿哥这话不仅没能让栀蓝轻松,她反而更加紧张了,不由自主地再次透过镜子观察四阿哥。
他真的知道了是自己诅咒太子?
可是他怎么知道的?
“回爷的话,妾身省的,只是妾身不明白爷和妾身说这事儿做什么,爷的兄弟之间的事儿和妾身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这么想,以后见到二哥坦坦荡荡就是了。”
“妾身很坦荡啊。”
“没有爱哪来的恨。”
虽然四阿哥的话没头没尾的,但是栀蓝还是听懂了,四阿哥还是在说让自己不要每次碰到太子就诅咒他。
让他不好过,就代表还是对太子有感情的。
栀蓝很想说屁!她就是嫌太子烦而已!
可是现在到底对太子什么感情,栀蓝已经不想解释了,毕竟比起这个,四阿哥似乎知道了自己能“诅咒”人,这才是让人最惊悚的呢。
“爷,您的意思妾身明白,不过妾身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和妾身说这些,莫非您觉得……”栀蓝犹豫了一下,终极还是没忍住:“莫非爷您觉得太子最近又是中暑气又是不能说话走路和妾身有关?”
四阿哥缓缓睁开眼睛:“你有那么大能耐?”
“呵呵,妾身自然没有。”栀蓝尴尬地笑了笑,不敢继续往下问了,怕真的弄巧成拙了。
“爷,好了。”
栀蓝赶紧叫来黄莺,让她给自己准备洗漱的东西,自己准备歇着了。
同时四阿哥也松了口气,生怕栀蓝继续往后问了,他也自我反省了一下,不能每次看到栀蓝和太子走进,就克制住不住情绪。
“主子,爷吩咐小厨房又给您准备了宵夜,您是不是用完了再歇着啊?”
栀蓝听到黄莺这话意外回头看了眼卧房,四阿哥吩咐的?
四阿哥听到黄莺和栀蓝的话也从里间走出来:“瞧着你刚才没怎么用膳。”
栀蓝没想到这位爷竟然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谢谢爷,那妾身就再吃点再歇着,省的辜负了爷的一片心。”
四阿哥眼神闪了闪:“不过是几口吃食而已。”
哪怕吃醋的时候阴阳怪气,可也会提醒自己不要总是去惹太子,栀蓝想这位爷看似冷酷和喜怒无常,但是对乌拉那拉氏真的用情至深啊。
自己一个替身无以回报,只能以后多赞美他吧。
说话间,宵夜已经摆上来了,栀蓝让四阿哥也再吃点,他摇了摇头:“爷吃好了,不过……再给爷端来一碗酸梅汤。”
得令之后黄莺没有任何疑惑地出去了。
栀蓝却被自己呛的直咳嗽。
“多大人了,用膳都不会?”四阿哥嘴上嫌弃的很,但是还是站起来走到栀蓝身后,给她拍了拍背。
“爷,您觉得酸梅汤中喝?”
四阿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栀蓝:“小厨房的厨子手艺也许不是顶尖的,但是也算是万里挑一的。”
黄莺也是有眼色,四阿哥让她端一碗上来,她顺便也给栀蓝端来了一碗。
之前栀蓝一直不敢尝试,怕味道太黑暗了。
然而瞧着四阿哥的样子,栀蓝抿了一口,她眼睛微微一亮!
她随手往锅里扔的东西,比例什么的全都没考虑,然而味道却能如此美味?
她是又解锁了什么技能吗?有点让人激动和兴奋啊。
不管是府里还是宫里最近都算是太平,至少对栀蓝来说是如此,李氏因为信鸽的事儿,加上弘时在宋格格那儿养着,她也不敢再闹幺蛾子。
宫里德妃也不找栀蓝的麻烦了,就没人会找栀蓝的麻烦了。
虽然和现代比起来,这里的生活实在是无趣也波澜不惊,但是对于已经习惯了贵族生活的栀蓝来说,关紧府门,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里的日子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可是有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
栀蓝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四阿哥终究是皇子,她身为皇子福晋,日常的应酬不得不应付。
应酬栀蓝虽然不喜,但是人要是好相处的话,也没关系。
但是不知道是之前的乌拉那拉氏和八福晋关系本来就好还是栀蓝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八福晋觉得她们两人能成为姐妹了。
以至于八福晋总是有事儿没事儿来串门。
反正就是应付吗,栀蓝打起精神就是了,然而听到八福晋的话,栀蓝不仅精神了,还上头了。
“八弟妹,你这话是何意?”
“四嫂,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啊。”
“不是激动,是八弟妹你有点越矩了,今儿个您要是不说出了所以然来的话,可别怪我当嫂子的性子不好。”
“四嫂,其实这也没什么啊,皇阿玛听了别人的建议,前两天不是还请了萨满法师来帮二哥驱鬼了吗?”
“皇阿玛的做法不是你我能置喙的,我问的是八弟妹你什么意思,竟然让我们府也驱鬼,这话该怎么说?我们府里可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到驱鬼的地步?”
栀蓝不喜欢和八福晋来往,除了她的名声在外,更重要的是历史上八阿哥和四阿哥最后闹得十分不愉快。
来到这里是没办法的选择,但是栀蓝能选择是否让自己付出感情。
所以她不想和八福晋成为什么朋友,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还非要因为生活无趣,来一个闺蜜情深,栀蓝做不到。
“四嫂,你怎么就知道你们府里没人有了邪气呢,不需要驱鬼呢?”
栀蓝盯着八福晋看了许久:“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我不喜欢猜来猜去的。”
“万一你们府里要是有人不安分,非要参合我们府里的事儿呢?”
“我们府有你们的眼线?”
“如果是眼线,我怎么会找四嫂你呢?”八福晋说:“你见过哪个眼线给主子传消息是传用肚兜来传的。”
栀蓝听到八福晋这话止不住咳嗽。
“四嫂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太不检点了,这样的人即便真的是我们爷的眼线,也不能留。”
郭络罗氏善妒,说出这样的话也正常,想了想栀蓝说:“八弟妹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萨满驱鬼还是算了吧。
你之所以找萨满不过是因为还不知道是谁对八弟有别样的心思,想找出那个人,你要是不介意,就和我多说两句,我帮你留意一下府里的人就是了。”
“四嫂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的确还不知道那个人,不过从宫里那边得到了灵感,所以想着用驱鬼来诈一下那个贱人。
四嫂要是愿意帮忙,自然是没必要驱鬼的,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是知道那个肚兜是从你们府后门传出来的。
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照我想,应该不是你们府里的主子,应该是哪个不检点的奴才。”
栀蓝对于八福晋这话不置可否,她只说:“我会帮着八弟妹留意的。”
“那就先谢谢四嫂了。”
“八弟妹客气了。”
送走了八福晋之后,栀蓝烦躁极了。
怎么天天这么多破事儿啊,见黄莺去送八福晋回来了,栀蓝问:“你觉得八福晋纯粹是因为妒忌心太多疑了,还是真有这事儿?”
“主子,奴婢也说不好,不过奴婢之前倒是听说过不少关于八阿哥的事儿,据说他跟着皇上下江南的时候,连相公馆那样的地方都去呢,而且对瘦马也喜欢的紧呢。”
栀蓝沉默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说八阿哥可能真的和八福晋说的那样,和咱们府不知道那个院子的丫鬟说不清道不明?”
“奴婢觉得可能,但是又觉得有说不通的地方,八爷在咱们府里有眼线,这其实也不稀奇,可是非要给眼线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就……
不管是丫鬟还是主子,都没那么容易出去和八阿哥见面的,图什么啊。”
这也是栀蓝疑惑的地方。
黄莺脸皮薄,不好说得太明显了,她的意思无非就是八阿哥想要用感情拴住眼线的话,那肯定是要做点什么的。
都用肚兜来传消息了,这八成是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不管是宫里的娘娘们,还是宅子里的妻妾们,每天盼着皇帝、宅子里的男主人是为啥啊,说是感情,可是说穿了其实不就那点事儿吗。
这天天天见不着面的,别说联络感情了,说不得还因为妒忌生恨呢。
到最后还怎么控制眼线呢。
“可是八福晋也没必要用这么事儿和我逗闷子吧。”栀蓝自言自语道。
“说的就是啊,所以这事儿啊奴婢还真是有点看不懂,主子,要不和爷提一下?”
“和爷说倒是没问题,就是如果说肚兜是咱们府里哪个丫鬟的倒也还好,万一这要是哪个院子的主子的话……”
栀蓝想主动去揭穿四阿哥头顶的带颜色的帽子这事儿还是要慎重的好。
“主子,大格格来了。”
就在栀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嬷嬷外面传话。
“让她进来吧。”
扫了眼跟着大格格儿一起过来的绿柳,栀蓝问:“悠然,绿柳在你身边还中用吗?”
“回嫡额娘的话,还好。”
“绿柳,让你在大格格身边伺候,这对你来说你一种信任,你可不要辜负了这份信任。”
“回福晋的话,奴婢记住了。”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栀蓝问。
“回嫡额娘的话,女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嫡额娘您是不是答应。”
“先说说是什么。”
“再过几日是三伯家怡然姐姐的生辰,去年的时候,女儿和姐姐约好了今年生辰一定会给姐姐送生辰礼。
这眼看着要到怡然姐姐的生辰了,女儿还没准备好姐姐的生辰礼,也没想好要送什么。
于是女儿就想着出去逛逛,女儿觉得比起一些上好的绸缎或是玉石,或许姐姐更喜欢街面上的新奇有趣的东西。”
听起来十分正常的出门的理由,说实话栀蓝没道理拦着的。
她想了想说:“你有这份心,怡然应该会很高兴,今儿个天晚了,等明儿吧,明天我和一起去逛逛。”
“回嫡额娘的话,不用,女儿一个人就行。”
“你觉得可行吗?”栀蓝反问大格格,刚想说这孩子虽然有的时候不讨喜,但是出门逛街这种事儿该有的分寸还是应该有的吧,转身就让人心生疑惑。
虽然说满人没有那么多不能抛头露面的规矩,但是大格格这岁数的女孩想要单独出门也没那么容易的。
“主子,奴婢和大格格一起,您看……”
绿柳接着栀蓝这话就往下说了,注意到栀蓝审视的目光,就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栀蓝说:“悠然,你不小了,该懂的规矩是懂的,要么我和你一起出去,要么你就不要出去,没别的事儿就跪安吧。”
打发走了大格格之后,栀蓝虽然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却也没大意,吩咐黄莺:“盯紧了绿柳。”
第45章 长个心眼
“主子,您觉得是绿柳给大格格出的主意,让她出门逛的?其实三爷家根本就没格格过生辰?”
“三爷家应该有格格生辰,悠然都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了,这很好打听,就是出门逛街挑生辰礼……”
话说了一半,栀蓝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摇了摇头:“盯紧绿柳。”
既然栀蓝吩咐了,黄莺自然要去办的。
等安排好了回来,见栀蓝一脑门子的官司,黄莺犹豫了一下问:“主子您还是不信任绿柳?”
回神,不过却没着急回答黄莺的问题:“你之前和绿柳在一个屋住着,还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反常的?”
一边仔细回想,一边语气很慢地问栀蓝:“主子,您说的反常是哪方面的?”
“各个方面的。”
“回主子的话,奴婢愚钝,或许是之前绿柳掩饰的太好了,奴婢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之前八爷府里摆宴的事儿发生之后那段时间。”
“也罢。”栀蓝说:“她要是真的不止给一个主子当眼线的话,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主子您的意思是说,她还可能是八爷……的眼线?”
沉默了片刻,栀蓝说:“我倒不希望她是,可是八福晋的话应该也不是无的放矢,而且如果不是她的话,八福晋没必要来找我。”
“八福晋的意思是说可能是咱们府里别的丫鬟……”
“咱们府别的丫鬟……那范围可大了去了,八福晋找个人堵在咱们府的后门盯着都比我在府里把所有的丫鬟都帮她过一遍的快。”
以前栀蓝可能还觉得八福晋这人看起来有点蠢萌蠢萌的,但是一次次交锋之后,栀蓝发觉蠢萌蠢萌的大概可能是自己吧。
能成为皇子福晋是有多蠢。
当然了,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乌拉那拉氏或许要除外。
晚上四阿哥回到府里,栀蓝和他提了一句要带着大格格出门去逛逛。
因为没说绿柳的事儿,四阿哥也没说啥,就说让栀蓝注意安全。
贵人家的女眷出门,虽说多带点人安全,可是人太多也太扎眼,所以栀蓝就只让黄莺跟着,大格格的丫鬟栀蓝都没让跟着。
累了,栀蓝带着大格格找了个歇脚的茶馆。
“嫡额娘,你其实该让绿柳跟着女儿出来的。”栀蓝和黄莺对视了一眼,问:“为什么?是觉得和我出门不自在还是黄莺不知道你的习惯,伺候不周?”
“回嫡额娘的话,都不是。”
见大格格着急地要站起来给自己请安,栀蓝摁住了她的手:“在外头,规矩什么的就不用那么在意了。”
“谢嫡额娘。”
栀蓝微微一笑,示意大格格继续刚才的话。
“其实是绿柳和女儿提议让女儿出来逛逛,看是不是能找到合乎心意的生辰礼的,女儿觉得大概是绿柳想出来。”
大格格这话和栀蓝的猜测差不多。
“你和绿柳你们主仆两个现在真好,她提议让你出来,你就真的出来了。”
“女儿是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栀蓝当初让绿柳去大格格身边伺候,可不是看着她们两个主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可是现在主子竟然开始为自己的丫鬟着想了?
栀蓝淡淡的勾了勾唇,没接大格格的话,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站在一旁的黄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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