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假传口谕,你说有人,那你也难逃干系。”
“额娘,儿媳绝对不敢。”栀蓝佯装十分慌张:“昨儿个儿媳从宫里回府没多久,在我们府后门抓到一只鸽子,本以为是不认识路飞错了地方呢,刚要放走,发现竟然是信鸽,腿上帮着口信呢。
口信上是用额娘的语气说的话。
儿媳怕有人假传额娘的口谕,在放走那只鸽子之前,在那只鸽子右翅膀里面用墨点了一下呢。”
栀蓝佯装十分着急:“如果真的有人假传额娘的口谕的话,那只鸽子说不定还会飞到我们府。
要不下次……再飞到我们府的时候,儿媳想法子看看那只鸽子最后飞回到哪儿去?
额娘,您看这样行吗?”
栀蓝刚说完,有个太监模样的人匆匆过来了。
“娘娘,有件事儿……”
对方刚要开口,注意到栀蓝,就把话咽下去了。
虽然栀蓝距离这个太监还有点距离呢,但是本身天气热,有些味道就会被放大,汗味夹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不知道是鸡屎还是什么屎的味道。
栀蓝忍不住皱眉。
不过她心里是得意的,这个太监之所以能这么精准的这个时候出现,栀蓝可是悄悄的“诅咒”了呢。
“有话就说。”德妃心里正有气呢,这个人也算是直接撞到了窗口上。
太监还是没说,依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栀蓝。
他什么意思,德妃自然是能看明白的,然而如果没有栀蓝方才的那段开场白,德妃可能就让太监避着栀蓝悄声说话了。
现在……这个太监在永和宫是专门照看鸽子的,这个时候跑来,估计是发现了栀蓝说的翅膀的地方有什么墨点之类的。
“昨天回来的那只鸽子,右边的翅膀里有墨点,奴才才发现。”
“滚下去吧。”
德妃没好气地说完,站了起来往屋里走,但是除了栀蓝没让任何人跟着。
“乌拉那拉氏,你竟然敢威胁本宫了,本宫真是小瞧你了。”
栀蓝心里害怕极了,虽然知道德妃就算是再恨自己,也不会让自己死在她的永和宫,因为那样她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就数不清楚了。
可是栀蓝还是害怕到不行。
然而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让德妃看出她有任何的怂样,所以栀蓝努力让自己平静。
“回额娘的话,儿媳不敢,但是既然无意间发现了信鸽,就想着不如物尽其用一下。”
“物尽其用?”
栀蓝笑:“自然是不会问额娘要鸽子回去炖汤的,不过是想着选秀年,府里要进新人了,希望额娘能享清福,少操点心,皇上给我们爷指了什么人,就是什么人,额娘就不要帮着皇上参谋了。”
“可是既然是给老四指人,作为老四的额娘,不管本宫是不是愿意,皇上肯定是要来问本宫的意见的,本宫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你会信吗?”
栀蓝说:“如此的话,那就劳烦额娘在皇阿玛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就暂时不要给我们府里赐人了。”
“你……这是想学老八福晋郭络罗氏,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有郭络罗氏的家世吗?小心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儿媳的确是没八弟妹的家世,但是儿媳自小在宫里生活过不短的一段时间,也算是深受额娘教导,儿媳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大多数人不会觉得儿媳在娘家的时候,娘家人没教好,反倒会觉得当年额娘没教好儿媳。”
“呵呵呵……”德妃被栀蓝这话气的止不住笑:“之前本宫还觉得有点可怜你,现在看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栀蓝自嘲道:“如果额娘这么说心里好受点的话那儿媳是无所谓的,儿媳手里有额娘给李格格的口谕。
就算是儿媳不说,李格格是什么样的人,额娘您心里该有数。
现在弘时养在宋格格身边,李格格万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连累了额娘的话,儿媳就无能为力了。”
李格格毕竟在府里,栀蓝身为福晋,想要拿捏住李氏比德妃拿捏她容易多了。
只是之前的乌拉那拉氏不作为罢了,但是现在的乌拉那拉氏是栀蓝。
德妃盯着栀蓝看了许久,她说:“跪安吧。”
“那儿媳就当您答应了儿媳了。”
德妃没说话,但是栀蓝知道她是答应了。
从永和宫出来,栀蓝靠在共墙上,自己弯腰低头捶了捶一直在打颤的腿,太吓人了。
自己竟然和德妃娘娘谈条件了。
“主子,赶紧走吧。”黄莺看到栀蓝出来了赶紧上前搀扶住栀蓝。
“让我缓缓。”
“主子,先别缓了,你看……”
顺着黄莺的欲言又止看过去,栀蓝心想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瞧着越来越近的太子,栀蓝很想有钻墙术!
虽然很不想这个时候有太多的交集,但这可是在宫里,周围宫女、太监、嬷嬷时不时有人经过。
她见到太子要是连行礼走没有,直接走过去了,就算没到死罪的程度,也会有麻烦的。
行礼过后,栀蓝直起腰就要走,可是同时太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先前你进宫说是你们府上的大格格把咱们俩的事儿闹到了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那儿去了。
瓜尔佳氏那个没脑子的也跟着起哄了,你放心,我已经斥责过了她了,罚她禁足了,她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栀蓝真是无语死了。
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怎么太子还提这事儿呢。
不过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咒他中暑,他一直在养病,什么事儿在他那儿有时差也算是正常。
可是他把太子妃禁足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太子您和二嫂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你们毓庆宫的事儿,和弟媳无关。”栀蓝说了一句类似外交辞令的话以后,甩了甩帕子,就走了。
可是太子的脑子仿佛被抽了,竟然抓住了栀蓝。
栀蓝想都没想直接甩开了手,迅速在四周扫了一眼,发现除了黄莺和跟着太子的一个小太监没任何人经过了,她迅速的在心里诅咒了太子一句,希望他摔倒。
然而眼看着太子倒地要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了,有人窜过来直接扶住了太子。
“二哥,小心着点。”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两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了,比跟着太子的小太监都尽职,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太子。
“谢谢四弟和十三弟。”
待太子站好,十三阿哥和四阿哥松开她之后,栀蓝和他们分别给对方请安。
“二哥,要是没什么事儿,小弟就先告辞了。”待该行礼的都行完礼之后,四阿哥面无表情地和太子告别。
栀蓝迈着小碎步迅速跟上四阿哥,可是四阿哥却越走越快,一点搭理栀蓝的意思都没有,这也就罢了。
谁知道太子的脑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演变的,竟然也跟上了他们:“四弟,上一次栀蓝被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斥责的事儿都是因为瓜尔佳氏……你千万不要怪罪栀蓝……”
栀蓝想可赶紧闭嘴吧,太子这话简直是提着油救火呢。
在这个时候,太子称呼栀蓝要么是四弟妹,要么不客气的直接乌拉那拉氏,闺名栀蓝是他一个大伯子能叫的吗?
于是栀蓝不仅让太子闭嘴,更是让太子脚也犹如钉在了地上一半也动不了。
“太子爷,太子爷,您怎么了?可千万不要吓唬奴才啊?”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听到身后太监慌张的叫嚷声,也回头看了过去。
发现太子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不论他怎么使劲抬腿,两条腿比灌了铅还沉,就是抬不起来了。
同时不论小太监多么慌张的询问的太子,太子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栀蓝忍不住得意地扬了扬唇。
结果谁知道四阿哥竟然看了过来,碰到他深邃不见底的视线,栀蓝迅速佯装无事儿地收敛好情绪:“爷,您快去瞧瞧吧,妾身就先回府了。”
四阿哥没说话,不过却已经和十三阿哥一起转身往太子身边去了。
“主子,太子怎么突然之间动不了了?”黄莺小声地问栀蓝。
“噤声,太子的事儿是能随便议论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栀蓝心里却是高兴的。
小小教训了太子一番,是不用听他废话了,然而栀蓝知道不能因此就放松了,一会儿四阿哥回府了,还要应付四阿哥呢,毕竟四阿哥刚才那脸色真的能和锅底灰一较高下了。
“主子,爷回府了,十三阿哥也来了,苏培盛过来替爷传话,说是十三爷要留下来用膳。”
“那你赶紧吩咐小厨房去准备吧。”栀蓝吩咐完了之后却发现黄莺站着没动:“还有事儿?”
“回主子的话,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
“先前在宫里的时候,爷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十三爷来了,爷应该不好发脾气了,不过主子您是不是亲自下厨……”
栀蓝诧异极了,嘴巴微张,想要说自己压根不会做饭,可是黄莺都这么说了,显然乌拉那拉氏应该是会做饭的。
昏死过去之后忘记一些事情是有可能,但是连做饭的手艺都丢了,就有点难以让人信服了。
一直拍马屁栀蓝是真的词穷了,黄莺的建议对栀蓝来说虽然有点难度,但是仔细想想却也不失为一种让四阿哥看到自己态度的办法。
想了想栀蓝说:“行吧,我去厨房瞧瞧。”
厨房的人看到栀蓝来了,都诚惶诚恐的,以为他们做错了什么。
这种情况下栀蓝也不好抢活儿,轻叹了一声:“你们忙吧,我就是想着亲自给爷做点什么。”
在厨房转了转,栀蓝看到了之前为了糊弄李氏弄的黑暗饮料的材料。
栀蓝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就尝试着做一次桂花酸梅汤吧。”
说完之后她把之前剩下的乌梅、陈皮、山楂、洛神花还有桂花找了干净的笼布包裹在一起,扔在冷水里开始煮。
冰糖是要煮好的时候加还是现在加,栀蓝也不是很清楚,未免太麻烦,她就一股脑全都扔到了锅里。
至于这么一锅炖好喝不好喝的她想就全靠缘分了。
得到信儿说四阿哥带着十三阿哥往这边来了,算着时辰,酸梅汤也差不多了,栀蓝就吩咐人把酸梅汤盛出来,晾凉了。
虽然古代比不上现代,但是到底是皇亲国戚,盛夏时节,冰块儿还是有的,栀蓝也吩咐厨房的人,等酸梅汤晾凉了,冰块也放点。
等一切准备妥当了,四阿哥带着十三阿哥也到了栀蓝的院子。
按照长幼尊卑,十三阿哥先给栀蓝请安,之后栀蓝才给四阿哥请安。
然而栀蓝请完安之后,四阿哥一句话都没,继续往里走。
保持着屈膝甩帕子的栀蓝心里那个呕啊,正要站起来去追他们的时候,四阿哥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十三弟来了,你当嫂子哈不赶紧好好招呼,怎么还等爷拉你起来吗?”
四阿哥明显气不顺,栀蓝自然是听出来的,至于他为什么这样,栀蓝也明白。
可是栀蓝也很无辜的,好吗!
是她想遇到太子的吗?她避不开啊。
可是四阿哥却又阴阳怪气地迁怒了自己,就算十三阿哥不在,栀蓝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直接冲着四阿哥呛回去的。
哎,没人家皇子身份高,栀蓝不仅要承受四阿哥的阴阳怪气,还要自己努力的找补回来。
“哎呦!”栀蓝叫了一声,然后冲着黄莺伸手:“黄莺,快扶我一下,我这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膝盖疼的站不起来了。”
黄莺吓得赶紧过来扶住了栀蓝:“主子,您还好吧,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
“不用,快别怠慢了十三弟。”
十三阿哥自然是明白四阿哥刚才为什么阴阳怪气的,然而栀蓝的话他却判断不出真假,也附和了黄莺一句。
“四嫂,腿可是大意不得的,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不碍事的。”栀蓝在黄莺的搀扶下跟着四阿哥他们一起进屋了。
下人已经摆好了膳,坐下拿起筷子就能直接吃了。
栀蓝刚要一起坐下,发现四阿哥瞥了她一眼,虽然有点疑惑,但栀蓝还是装作没看到,镇定自若的坐下了。
“好久没来四哥这儿用膳了,你们府上的小厨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十三阿哥看出了四阿哥和栀蓝之间的诡异,主动开口缓和气氛。
“十三弟真是客气了,自家兄弟,你要是喜欢吃,常来就是了。”
栀蓝说话间夹着一排骨准备往十三阿哥旁边放,待客吗,作为主人,栀蓝没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不妥当,而且贵族家里,吃饭都是有公筷的。
可是十三阿哥却朝着栀蓝挤眉弄眼。
栀蓝恍然,迅速改变了筷子的方向,把排骨放到了四阿哥面前的盘子里。
然而谁知道四阿哥却像是幼稚的小孩儿一样,把栀蓝放到他碟子里的排骨又夹回到了栀蓝面前的碟子里。
“爷不喜太荤。”
“对,对,四哥自从中过暑热之后就不爱吃荤的了,口味都是很清淡的。”十三阿哥十分努力的缓和气氛。
栀蓝没说话,自顾吃自己的。
这个时候丫鬟们把冰镇好的酸梅汤也端上来了,瞧着茶碗外壁上晶莹的水珠,栀蓝想如果酸梅汤不是出自自己的手的话,她一定会畅饮。
所以当丫鬟把酸梅汤放到四阿哥手边的手,栀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不过四阿哥却十分气定神闲,端起来轻轻戳了一口之后,稍微品鉴了一下,之后又连着喝了好几口。
肉眼可见地他的情绪没那么糟糕了。
栀蓝心里想这位爷当着十三阿哥的面儿还是挺给自己面子的,于是十分殷勤地给四阿哥夹菜,全都是素的!
十三阿哥也看出了四阿哥的情绪好了不少,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了。
“四哥,你说二哥现在的身子怎么就那么差了呢,之前中了暑气,这好不容易养好了,谁知道今儿个在日头下面才晒了多久啊,竟然动都不能动了。
你说咱们要不要找几个可靠的可靠的人给皇阿玛上一个折子啊,像是七哥,就是因为腿不好,都大婚了还没爵位呢。
不能因为二哥是太子就厚此薄彼吧。”
“二哥早晚是会好的。”四阿哥波澜不惊道:“二哥腿动都动不了?呵!”
当他高贵冷艳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时候,十三阿哥小心翼翼看了眼栀蓝,意识到他又开了一个十分不好的话题。
紧接着四阿哥冷凛的声音再次传来:“动不了?不过是心虚罢了,要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何至于闹这么大动静。”
“心虚?他心虚什么?”十三阿哥不解地问。
然而一向是好哥哥的四阿哥却并没有给十三阿哥解惑,反而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栀蓝。
栀蓝当然知道四阿哥是在内涵她了,可是栀蓝却顾不得气恼四阿哥难伺候,反而慌的一笔。
四阿哥知道太子成了半残废是自己诅咒他的结果?
心神不宁的栀蓝恍惚间手碰到手边的酸梅汤,瞬间洒的满身都是。
“让十三弟见笑了,我去收拾一下。”
“四嫂请便。”
十三阿哥虽然还是没明白四阿哥的那句“心虚”是什么意思,不过因为他多嘴,四阿哥又生气了,他还是看出来了。
于是迅速夹了几口菜,端起酸梅汤咕咚咕咚几口喝完:“四哥,谢谢款待,时候不早了,小弟就不打扰了。”
四阿哥冲着十三阿哥点了点头。
“都撤了吧。”四阿哥在十三阿哥离开之后,站起来往卧房走去,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吩咐厨房准备点福晋喜欢吃的。”
听到脚步声,栀蓝迅速抓紧还没系好扣子的里衣,看到是四阿哥,她问:“爷您怎么不去陪着十三阿哥了。”
挥了挥手让黄莺她们都出去,四阿哥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栀蓝:“自然是十三弟走了,爷才进来的。”
现代的夏天,街上吊带热裤的打扮比比皆是,栀蓝扫了眼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里衣,当着四阿哥的面儿就没再穿外面的旗装了,反正也快到了歇着的时辰了。
因为还在担忧四阿哥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诅咒”的能力,栀蓝心里七上八下的,说是在梳头,其实是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肩膀被人摁住了,她抬眸看了眼铜镜,透过镜子看了眼四阿哥。
虽然没玻璃镜子看人那么清楚,但是并不妨碍栀蓝从而辨别四阿哥是否还处于阴阳怪气的情绪中。
未免四阿哥主动开口问,栀蓝觉得应该化被动为主动。
“爷,妾身忘了和你说了,今儿个妾身进宫去见了额娘了,额娘也答应了这次会想法子和皇阿玛说不往咱们府里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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