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就横起了眉毛,怒目圆睁地指着他:“干嘛?变成狐狸就忘了谁是生你的人了?还打算弑母?”
“唉不是。”季清宴头疼的要命, 暗下决定下次设结界一定要多加几层, 谁都不许进来。
他看向李栖仁, 眼神中充满了无措, 语气添了几分哀求:“娘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出来,行吗?”
李栖仁气得不行,她来是因临时收到了一条紧急密报,所以才不得不赶来与他商量。
可这臭小子不仅遮遮掩掩地,还居然胆敢对她动妖法。
要知道就连他那死去的爹都没敢在她面前用过!
今夜怎么说都得好好教训一下。
带着火气的桃花眼怒瞪着季清宴,准备走过去让他恢复人形后去揪他的耳朵。
一斜眼却注意到他所坐的榻边地上,掉了一小件掺杂着金丝的藕粉色绸缎所做的衣服。
李栖仁歪头想了想,这个色的绸缎并不多见。
整个京城,也就只有她有一块,因为柔软,所以拿去给叶落落做成了肚兜。
所以……臭小子抱着的其实不是尾巴!
而是……嘿嘿嘿嘿!
倏然,她变脸似的挂起了笑容,眼神回归和善,声音也温柔了不少:“娘先出去等你啊,不急,你慢慢的。”
说着立马转身,嫌走出去太慢,直接用轻功飞了出去。
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走了,但季清宴还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连忙把尾巴放下去看怀中的人。
叶落落的脸色依旧潮红,眼中还有因紧张未消散的慌乱。
她抬头看了眼他,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咬着唇瘪嘴,小小的声音颤抖着:“怎么办啊季清宴,是被发现了吧,好羞耻啊呜呜呜。”
季清宴其实也猜到了,李栖仁转变得那么快,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如此。
他顺着先前她目光所及之处看了眼,垂眼便看到了地上那件,当时嫌碍事一把扔了的衣服。
他轻叹口气。
果然是被发现了。
但转头见叶落落一脸要哭的模样,悄悄用尾巴捡了起来。
然后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安慰:“不怕,没发现,我把你藏得很好。”
叶落落放心了一点,可还是心虚,生怕被听到。
于是更加的小声,软得像猫在撒娇似的问他:“你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突然生气了?还说那样的话?”
“当着她面用了妖法。”季清宴手拿过那件触感柔软的衣服,用指尖捻了捻,给她穿上的同时,漫不经心地,语速极其缓慢说道:“她发现了那个本子,所以我烧了。”
被他故意触碰的地方犹如被烫到,叶落落红着脸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只能用眼睛使劲瞪他。
很快,她受不住,眸中起了一层水雾,脸红到了耳朵根。
让她承受了抓他尾巴的后果,季清宴泰然自若地收回了手,帮她迅速穿好了衣服。
然后将瘫软的她放到榻上,低头压着她耳朵,语气带着得逞后的轻笑:“乖乖等我回来。”
季清宴站在外面靠着棵树缓了一会儿,才动身去找李栖仁。
彼时,嘴上说让季清宴慢慢来,但实际心里已经挺着急的李栖仁正在来回地踱步。
看到他走近之后,偏着头左右看了看发现叶落落没来,很现实地收起了笑,问:“我儿媳妇怎么没来?”
季清宴心想你还好意思问,面无表情地没回答,直截了当地问她:“娘你这个时候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听他语气不太好,李栖仁心领神会,是在怪她打扰了他的好事呢。
她其实也后悔,当时只觉得事态紧急,什么都没想就过来,可谁能想得到这事就这么巧呢。
叹了口长气,从怀中掏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季清宴接了过来,瞬间变了脸色。
上面简短的几句话说的大概意思就是,有人勾结了北边的外敌,设下陷阱把刚到边关的季凛扣住了,情况岌岌可危。
他娘这么晚赶过来,必定是已经验证了此事的真实性。
所以季清宴没过多细想,沉声问:“宫里知道了吗?”
“还没有,我已经让那边的人先暂时把这事压下去了,可这事拖不得,所以我准备亲自去一趟。”
原本来是打算商量了一下这件事是由她去还是季清宴去的。
但李栖仁刚改了主意,觉得此事有太多不定的因素,他和叶落落现在又那么好,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想想还是觉得由她去比较好。
但季清宴直接否决了这个决定。
“不可,虽然您是能找到借口过去,但现在京城中盯着您的人太多,保不齐会有人在半道上动手,况且宫中局势本就紧张,舅舅的病又一直没有好转,您若是离开,一旦出什么意外,那这天下必定会大乱。”
随即,他立即做出了个决定,摆出了一副完全不可商量的态度,说了四个字:“这事我去。”
李栖仁有点为难,季清宴的脾气她太过了解,一般决定了什么事都不会轻易改变。
执拗得就跟他死去的爹一模一样。
可想到叶落落,她还是决定不能让季清宴走,也开始了执拗,并试图说服他。
“你话说的轻松,我走了不是还有你在这吗?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你走了落落怎么办?京中的人又何尝没有盯着你们,落落的心性本就善良,没有你在旁边,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季清宴当然比谁都清楚有多少人在盯着他们。
他沉下心,仔细思忖了一会儿。
直到让没耐性的李栖仁等得都想要踢他一脚的时候。
他才回神,认真看着她说道:“娘,我现在要跟您说三件事,希望您能好好听我说,说了再做决定。”
李栖仁见他神色严肃,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将抱着的双手放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件,边关我是一定要去的,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所以我希望您搬来世子府或者让落落去长公主府,您得帮我好好照顾她,她现在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第二件,他……也就是我那位爹,他是否给您留下过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若有,我希望您能先借我用一下,因为这一趟,我不仅要去边关,还得去一趟您曾跟我提过的南杏林。
第三件……”
季清宴说道这时停住了,深呼吸了一口,才说道:“我体内压制妖性的那块噬灵石出了问题,在这里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之前还因为受到妖性的影响,对落落动了好几次杀心,所以娘,我想要好好在京城生活下去,和落落好好在一起,就必须要亲自去一趟,尽快解决这件事。”
“怎……怎么会这样?”
李栖仁惊愕过后,眼泪就已经止不住流了出来。
她口中喃喃:“不可能的,这是你爹用命换回来的东西,怎么会出问题?不可能的。”
听她这么说,季清宴想起了解忧铺的那只大妖所说的话。
于是控制着情绪,看着李栖仁,问出了他从不愿开口问的事:“娘,你能把你所知的我爹的事都告诉我吗?”
李栖仁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什么,空洞的眼逐渐聚焦。
看着他再次确认了一次:“你说,让我把你爹的事告诉你?你愿意听了?”
季清宴的眼睛却看向了不远处的树屋,脑中想的是叶落落脸上那两个只有笑起来才会出现的梨涡。
心中平静,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是,我愿意听。”
李栖仁喜极而泣,伸手去抱了抱季清宴,拍着他的肩膀,一边掉眼泪一边把所有的事全都事无巨细的告知了他。
季清宴也由着她说,但是捡重点听。
毕竟他也不是很想知道那老狐狸送了多少花给他娘,更不想知道他们第一次亲亲抱抱之类的事。
扶着额听完后,他努力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她口中所得知的重点就是,妖与人的孩子生下来命都不长,所以为了延续他的命,他爹去找到了解忧铺,带回来了噬灵石和浮仙草,而浮仙草,就是用来给他续命的。
而代价,就是他的命。
可才和那只妖打过交道不久的季清宴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
从那只妖口中得知的是,应该是他爹发现这居然是只为祸人间的恶妖,所以为了能灭掉这只妖,他爹选择了以命来封印,但没成功。
作者有话说:
新剧情开始,狐狸会和落落分开一段时间,但不会很长哦~
想了想, 还是说服她让她搬来了世子府。
他走前会再把这结界加固一下,到时万一出了什么事,这里也能保护她和叶落落安全。
事情就这么敲定, 李栖仁在临走回去拿信物前, 嘱咐了季清宴几句。
什么注意安全、小心别受伤之类的都没走心。
唯一走心的是让他进南杏林时一定要去问问, 像他这样的半妖要有了孩子,之后会不会也出现同样的状况,没有最好不过, 但有的话就必须问清楚究竟该怎么办,别再像他爹那样, 为此丢了性命。
季清宴的思绪还在停在那只妖说的话上, 冷不丁听到她说孩子,耳朵不可控的红了。
不过听完后, 神色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也在思考,虽然现在暂时不考虑有个小东西掺合在他和叶落落之间。
但仔细想想, 以后要能有个长着鹿眼, 一天乖乖巧巧抱着他腿喊爹爹的女儿好像也不错。
结界之中,天上的圆月已经变得透明。
周围一切都已被晨光所照亮,一连下了几日的雨,总算是停了。
已经恢复了人身的季清宴侧躺在塌上,一只手撑着头, 垂眸温柔的看着趴在塌上睡得正熟的叶落落。
他进来时见她已经睡着, 没舍得打扰,就这么杵着头一直盯着她看, 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想到即将要离开十天半月见不到她, 他就有点烦, 在想要不要找周数想想办法, 把她也一起带走。
可转念一想,南杏林遍地都是妖,他自己进去都不能确保无恙,将她带去,着实不妥。
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指尖描着她的眉眼鼻唇。
柳月细眉,鸦羽般的长睫,精致小巧的鼻尖,还有肉粉色软软的唇瓣。
忍不住凑近,低哑的声音缱绻:“落落……”
“嗯……”
听到他声音的叶落落长睫微微颤动了一下,想睁眼但没成功,没睡醒的声音带着娇软,“你回来了,娘呢?你们说……”
话还没说完,只感觉下巴被抬起,双唇忽然被温柔地压住,由浅到深,让她不自觉张开了嘴,呼吸逐渐被掠夺。
季清宴知道留给他在这的时间已经不多,所以只打算抓紧时间亲一亲她,再说要走这件事。
可亲着亲着就不太受他所控制,尤其是叶落落,很主动地抱着他的脖子紧紧贴上了他的身体,缠得他呼吸一滞。
他虽然也很想,可并不想因为赶时间潦潦草草就结束。
思想挣扎了一会儿,双手捉住了正在扯他衣服的小手,把人按进了怀中。
在相互都能感受到对方疯狂乱跳的心的情况下,他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呼吸不稳地说道:“落落,我有事要跟你说。”
叶落落抬起头,微微一歪,已经情动的双眼有些茫然。
仿佛在问,现在?
季清宴被她这眼神弄得心虚,用手遮住她的眼睛,轻咳了几声,说道:“爹在边关出了意外,情况很危险,所以我必须去一趟,一会儿就得走。”
叶落落一听明白了,难怪长公主会半夜过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她把头靠进他怀里平复着还未稳定的心,不假思索地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季清宴的心被重重的一击,墨色的瞳孔震动着。
他早已习惯去哪都独身一人,从未想过会有人不带任何一点犹豫说出这样的话。
那艘在黑暗中孤零零飘着的船,被光照亮了。
一时间,他情不自禁捧起了叶落落的脸,又准备亲下去。
倏尔,嘴巴被捂住了。
叶落落皱着眉毛,往后移了移,一脸的不耐烦:“正说事呢,亲什么亲,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对我有邪念。”
心里想的是,王八蛋,搁这玩欲擒故纵呢,以为她还会上当?
季清宴看她那恨不得要咬他的样子,忍不住笑。
同时决定不告诉她要去南杏林这件事,怕说了,她就更要跟着去了。
拉开她的小手后,又把人捞回怀中,双眸盯着她郑重地说:“我也很想带你去,但我们都走了,只留娘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你也知道这京城暗藏了许多危险,我娘虽然位高权重,但也免不了会有人在我离开的时候对她发难,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守着她。”
这等于交了重任给她,顿时堵得叶落落讲不出话了。
她低下头,很明显的不高兴。
季清宴怕她会哭,这样他一定会心软。
于是靠近她耳边故意说:“还有,本子是烧了,但里面的东西我都是记得一清二楚的,所以你最好认真想一想,你所写的那些东西究竟要怎么跟我解释,我回来之后会一件一件问清楚。”
然后转头亲了亲她的耳朵:“我知道你想要我,所以,我会很快回来。”
最后这句听得叶落落羞红了脸,想到刚刚确实是自己在主动,被亲了的耳朵烫得在火里似的。
气鼓鼓地推了他一把,翻过身去捂住了脸,口中说着自己都不信的狡辩:“谁想要你了,我那是……那是,看你衣服皱了,想帮你抚平。”
季清宴低低的笑出了声,从身后抱住了她。
闭着眼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最后说了一句:“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管你是叶落落,张落落还是李落落,我要的永远都只是你,也只会是你。”
季清宴走的时候叶落落没去送他。
怕自己会忍不住跟着他走,一个人躲在房里,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哭了好久。
李栖仁进来劝了一会儿,没把她劝好,反倒抱着她一起坐在地上哭成泪人。
直到去长公主府找李栖仁没找到,而找来世子府的苏明嘉进门。
看着在房里抱在一起的二人哭得伤心,第一反应就是季清宴是不是死了。
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季清宴因为身体不好,每个月都会有好几天不在府中。
当时她不知道,还为此闹过脾气,觉得是他故意在躲自己。
之后长公主就告诉她是因为他病了,弄不好的话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她们哭得如此伤心,一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随即,苏明嘉双腿一软,跪坐到了地上。
瞪着双大眼睛也跟着嚎啕大哭,边哭还边喊:“清宴哥哥啊,你怎么忍心就这么走了,你走了让我们可怎么活啊,长公主这可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
“…………”
抱在一起的二人对了一眼,同时吼道:“你住嘴,胡说八道什么呢!”
苏明嘉被吼懵了,抽噎着问:“怎么,清宴哥哥没死吗?那你们哭什么啊?”
最后得知季清宴是要出趟远门。
苏明嘉彻底无语了。
擦了一把鼻涕,就对着看样还要哭的二人,摆着双手,一本正经地说教。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这么妇人之仁,清宴哥哥是去办事的,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你们哭成这样是干嘛啊,这给出行的人会带来晦气知道吗?”
李栖仁擦干了眼泪,觉得苏明嘉说得有道理,点着头赞同:“是啊落落,咱俩不能哭了,这确实会给出行的人带来厄运。”
已经哭得没什么精神的叶落落只好垂着眼点了点头。
但情绪还是很低落,一句话也不想说。
李栖仁见此,觉得待在这里只会徒增悲伤,一拍大腿,就带着两个姑娘出了门。
先是去了各大布庄,买了许多最新来的布料所做的衣服,接着又去了城中数一数二的首饰坊,大手一挥差不多包揽了整个店,最后到了晚上,带着她们来了庆栖楼仅着最好的酒菜上。
只是叶落落全程都是兴致缺缺,一整天都没笑过几次,不仅买东西的时候没走心看,就连吃饭都没吃上几口。
看着她这样,李栖仁觉得不是办法,喝了口酒觉得寡淡没味,想了想便她:“落落可想去柳绿花红玩?”
叶落落听到这个可就精神了,眼里一下来了光,看着她充满了期待,问:“可以去吗?”
“可以啊,这就是长公主开的啊。”
吃饱喝足的苏明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没想到季清宴居然会那么小气,都没她去玩过,,啧,太小气了。
叶落落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惊讶地看着李栖仁:“也是你们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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