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饥饿很久的狼崽子一样,不知疲倦地拉着她一次又一次,且一次比一次狠。
要不是考虑到明天楼晚还要去展会,他连她累极睡去都不会放过她的。
月上中梢,时间走向凌晨四点。
谢淮谦仰躺在床上,手里一下一下抚摸着怀里人的背脊。
听到匀缓的呼吸声,他垂眸看着怀里睡着过去的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缓缓退开坐在床边。
缓了片刻,他扯过旁边半湿不干的睡袍披上,拿着烟盒打火机走到露台上,仰躺在躺椅上,静静地抽了根烟。
烟到半根,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声咳嗽声,他垂眸掐灭,拧开桌面上的矿泉水喝了口,转身进去。
坐到床上,他俯身看了她片刻,没听到咳嗽声了。
摸了摸她的脸颊,他扯开睡袍翻身上床,伸手环过她的后颈。
这次她没惊醒了,迷迷糊糊抬起头让他胳膊穿过去后脑袋一歪,搭在他肩窝里沉沉睡去。
谢淮谦一怔,垂首看着她的睡颜,凑过去吻了吻,探手关闭床头灯。
不知打哪儿来的鸟鸣声从窗户外传来, “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楼晚迷迷糊糊翻个身,却被浑身的酸痛给怔住,尤其是双腿上传来的酸涩感, 之前都没这么难受, 昨晚他太狠了。
她撑着床缓了一下,睁开迷蒙的眼看向窗外。
刺眼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 随即心中“咯噔”一声。
转头看向身旁的床位, 早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她忙探身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垂眼一看。
九点十分?!
再看一眼还真是!
太过劳累的后果就是眼睛一睁,时间已经走向能吓死你的程度。
锁屏页面上有八通未接电话和几条微信信息。
这都喊不醒她的?
解开锁才看见她的手机铃声是静音的, 楼晚一时间不知该是生气还是无语了。
给楼霜打去一个电话, 两秒就接通,听筒里委屈一声:“姐?”
“小五, ”楼晚揉了揉眉头, “一下子睡死了不好意思,你们现在在店里还是已经去展会了?”
“在展会了。”
“那你们先准备着,不够什么让秋玥在群里报备,我带着过去。”
楼霜嗯了声, 再次问:“你,没事?”
还不待楼晚回答,那边传来秋玥的声音:“啊呀, 能一觉睡到这个点肯定是没事的啦,霜霜别担心, 快过来跟我接一下红茶茶汤。”
楼霜应了声, 小声说:“我,忙去了。”
“好。”
挂断电话, 楼晚一骨碌翻爬起来,不知是哪个关节的骨骼“咯吱”一声脆响。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抓起放在床头的衣服,展开才发现不是昨天她穿来的那套,而是……A家的定制旗袍。
暗纹杏色素花,精美刺绣的手艺,和之前他送她那条一样的纹路和布料,只不过加了一件轻薄的白色蕾丝披肩。
她捏着旗袍,转眼看向屋内,搜索了一圈都没看到昨天她穿的那套新中式,再耽搁时间就会来不及了。
楼晚顾不得那么多了,展开旗袍,旗袍下面还有一整套纯色的内衣内裤。
这是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
楼晚快速穿上内衣,又再套上旗袍,披肩先不穿,光着脚丫去了洗漱间。
牙膏已经挤好了,她拿起来就漱,漱完正用清水洗着脸的时候背脊莫名一激,瞬间察觉到什么,她侧目看去。
男人斜斜靠在洗漱间的门口,穿着身白衬黑裤,衬衣没打领带,扣子也只是虚虚扣到锁骨处,头发也没像往常一样打理整齐,而是随意垂在脑门上,戴着无边眼镜的眼眸正注视着她。
见到她看过来的目光,原本放在挺翘位置的目光往上移,他含笑道:“你穿旗袍就很漂亮。”
楼晚有些不自在地直起身体,含糊说了声:“早。”
谢淮谦回了一声,目光再次往下,看见她光着的脚丫,转身回卧室提起拖鞋,顺带将披肩也给拿上。
转回洗漱间,他将拖鞋放在她脚边,扶了扶她肩膀,说:“穿上,小心着凉。”
“谢谢。”楼晚垂眸看一眼,脚塞进拖鞋里,问道:“你把我闹铃关了?”
“嗯。”他应了声,“想让你多睡会儿。”
楼晚说:“可我赶不上去展会了。”
谢淮谦伸手给她捋了捋后腰处的旗袍,嗓音淡淡,“你要相信你店里员工的办事能力。”
楼晚:“……”
这个还确实是的,秋玥和夏晨办事能力楼晚没的说,不然也不会开了店第一时间就想到他们。
小五也不用担心,她现在跟秋玥相处得也很好。
谢淮谦在她身后站了片刻,忽然单手穿过她腰间抱紧她,凑近她耳边轻声问:“这会儿下面还疼吗?”
昨晚后半夜她就一直喊疼,喊受不了。
那时候他没想起来,这会儿到时良心发现了?
镜子里两人依偎在一起,一前一后相拥着。
像是正常的新婚夫妻早起一起洗漱一般,平凡而温馨。
然而话的内容却是一点也不温馨。
“……”楼晚瞬间没话了,只能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擦干净脸,素着颜就往外走去。
谢淮谦单手环住她的腰,往回勾回来,“不护个肤做点防晒再出去?”
顾墨蓁出门那是恨不得往脸上涂厚厚一层防晒霜的。
“时间来不及了。”楼晚踉跄一步后退跌回他怀里,无奈地掰他的手。
谢淮谦顺着她的意放开她,随后手一拽拉住她的手腕,转进了旁边的梳妆间,将她按在梳妆台前坐下。
他俯身撑在她身后的椅子上,说:“来得及的,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梳妆台上摆着的全部都是大牌子的水乳精华和面霜。几乎是护肤要用到的全部都有。楼晚每看一样心脏跟着一颤,这些,之前可都是她买不起的。
谢淮谦打开水乳面霜的盖子,一样一样递给她,解释道:“我都是按着顾墨蓁用的来给你准备,不知道适不适合你用,要是不适合我们又再换。”
楼晚接过冰冰凉凉的玻璃瓶,心里嘀咕着,要是真不适合那也一定是她的脸有问题。
快速补水护肤,涂好防晒,旁边又递过来一只口红,楼晚接过直接打开,却在看到用过的痕迹时一愣。
谢淮谦背靠着梳妆台,见她这副神情,好笑问:“自己的口红都认不出了?”
楼晚捏着口红仰头看他一眼,又细细看了看口红,好像确实是很久没有看到这支口红了。
他什么时候给拿走的?
楼晚没想起来,刚要涂,手里的口红就被他给顺走了,同时一支崭新的同款色号口红塞进她手心。
身侧传来淡淡的嗓音:“赔了一支给你,这支就是我的了。”
“……”楼晚拿着新款口红,眼见他当真把口红收进他的西裤兜里,没忍住问:“你拿女生的口红做什么呢?”
“这又不是别人的,单纯想要而已。”他回得随意。
她仰着头看他,不是很能理解。
谢淮谦抬首捏了捏她的下巴,从臂弯里拿起杏白色的披肩披在她肩膀上,给她扣好胸前的暗扣,打量一眼,细小的蕾丝花边垂在她手臂上,显得她皮肤更白了。
他满意地将她拉起,“走了,吃点早餐送你去展会。”
楼晚看一眼时间,拿簪子简单地挽了个头发,瞥一眼梳妆镜,淡雅的妆容和盘起来的头发跟旗袍也算相配。
俩人出了房间,谢淮谦边走边随意整理了一下衣着。
到楼下大厅,楼晚走过去拿起昨晚进门时放在沙发上的包,一眼就看见桌面上摆着一份打包好的早餐。
谢淮谦走过去,将早餐提起来,解释:“给你随便做了点,一会儿去路上吃。”
“谢谢啊。”楼晚伸手要接,他却侧身避开,往门口走去,说:“送你过去。”
“你不去上班么?”她跟在他身后问。
“我又不急这一时。”
也是,他们自己做老板的,时间确实要自由。
再次进到兰山居车库,这会儿的车库不再像之前一样空荡荡的,已经停了几辆车。
一辆黯夜蓝的兰博基尼跑车,一辆白色奔驰,还有一辆银白色的保时捷轿跑,最后就是他自己经常开的那辆纯黑宾利。
路过白色奔驰时,谢淮谦的脚步停了停,跟她说:“上次那辆路虎看你开得也不顺手,这辆你拿去开,配置跟墨蓁那辆小公主差不了多少。”
楼晚转头看向白色奔驰,眼睫微微一颤。
谢淮谦垂首看她,“怎么?不喜欢奔驰?”
楼晚摇了摇头,“走吧。”往前走去。
谢淮谦看着她的背影,拧了拧眉梢,瞥一眼奔驰跟着她往前。
过了奔驰,到保时捷轿跑车位旁边时,揣在裤兜里的左手手肘上突然圈上一道力,浅浅的温热与淡香漂浮在身侧。
他顿了顿,垂眼看去,是她白皙纤细的手臂,手腕上的青玉手镯硌着他的腕表。
青色搭着黑色,像一对依偎在一起的璧人。
这可不是在夜晚里喝了酒之后的神志不清的状态,而是青天白日之下,清清楚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唇角扬起笑意,他带着她一直往前走去,路过保时捷,又路过宾利。
眼看着前面都没车了,楼晚不得不拽了他胳膊一下,“要开哪辆车去?”
谢淮谦看眼前方,带着她转身往宾利走去,随意说:“走过了些。”
“……”楼晚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捶了一下他胳膊。
回到宾利旁边,楼晚若无其事地放开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不远处的盆景。
谢淮谦心底有一丝遗憾,却也知道不能浪费她的时间。
拉开副驾驶让她坐进去,将手里的早餐递给她,“味道应该没有你做的好,你先垫垫肚子。”
楼晚接住,打包袋里散发出三明治的味道,很香很香。
说来这还是除了家里的爸妈和姐姐姐夫外,第一个给她做早餐的人。
楼晚心底温温胀胀的,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太多太多了,堆积在一起,喉咙先酸涩一瞬。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打包袋,等他转到驾驶位,轻声说:“谢谢你。”
谢淮谦侧目看她一眼,“这一天刚开始,就听到你说了无数声谢谢。”
楼晚抿了抿唇,说:“这是表达谢意最直接的方法。”
谢淮谦发动引擎,将车窗降下,“夫妻之间不需要说谢,生分了。”
楼晚还是坚持,“要说的,只有说了对方才能知道,他做的这件事值不值得。”
谢淮谦动作一顿,心里一阵难言的浪潮翻滚着,她到底是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会用表达来传达情意。
她的谢谢也确实让他心底舒坦,早起没白忙活。
“那我们之间不要这么生分地说‘谢谢’两个字。”他提议道。
楼晚侧脸看他,神情疑惑。
他偏头,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微弯,伸手点了点脸颊,“换个跟别人不同的道谢方式就好了。”
楼晚:“……”直接说不就好了。
“可惜今天你已经道过谢了……”话没说完,脸颊上传来温热的一软,他险些没一脚直踩油门飚出去。
车驶到出库口,他忽然踩住刹车,扭头看向副驾驶。
楼晚早已经打开打包袋看着里面的早餐,见车停下,她疑惑抬眸,“怎么不走了?”
谢淮谦没说话。
阳光从车库外的树叶缝里投下丝丝缕缕,打在她的唇瓣上,连带着一道比阳光还要烈的视线。
楼晚捏起一块三明治,问:“真的可以在车上吃东西么?”
“可以。”他应。
“噢。”楼晚点了点头,垂眸见里面还有一块,问,“你不吃吗?”
谢淮谦目光凝在她的侧颜上,说:“不吃。”
楼晚再次点点头,咬一口三明治,好吃地眯了眯眼,催促道:“快走吧,小五他们早就到了展会了。”
谢淮谦脖间的喉结滚了滚,再次被她这种幸福感给感染,忽然就不想送她出去了,想找个地方,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将她藏起来。
“晚上……还回来这里吗?”他问。
楼晚腮帮子鼓鼓地,“看到时候什么情况吧。”
“你昨晚可说了,这里是你的家。”谢淮谦转回目光看着前方,把车开出车库,“担心你妹妹的话,也可以把她接过来一起住。”
楼霜那边楼晚暂时不想动,她才刚适应了那个环境,频繁换来换去,楼晚担心对楼霜的病不好,好不容易才开朗了这么多。
等以后她适应了她再跟她提提看,要不要过来这边住。
“过段时间再说吧。”楼晚回道。
“好。”谢淮谦颔首,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虚虚地抓着风。
两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的时刻像是梦幻一般,总感觉像是抓在手里的风一样不真实。
“店里现在不营业的话,我找几个装修师父来给你们重新装修一下,你看怎么样?”他侧头看她。
楼晚吃三明治的动作一顿,含糊说:“应该是不需要了,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楼上那层你不打算使用?”
“什么楼上那……”话语一顿,楼晚突然想到他既然把茶间遇商铺都买下来了怎么可能就只买第一层。
他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她的猜想。
“整座茶楼都买下来了,楼上那层你可以弄成包厢,听雨品茶的效果会更佳。”
楼晚含住嘴里的三明治,沉默片刻,吞下三明治,她认真地说:“那我借你的,等我赚了钱会还你的。”
谢淮谦勾了勾唇角,半开着的车窗外吹了些晨风进来,懒洋洋说:“好,等你赚了大钱,我就躺平等着你养我了。”
楼晚侧目瞥他一眼,收回视线,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楼晚侧身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谢淮谦坐在驾驶位上静静地看着她,在要关门前说:“下午我来接你。”
楼晚还是那句话, “看到时候的情况吧。”
她关上车门, 朝着他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楼晚。”他喊了一声。
楼晚要走的脚步一顿, 偏头从副驾车窗里看他, “怎么了?”
谢淮谦点了点他这边的车窗,说:“过来这边,给你一样东西。”
楼晚疑惑地转过去,捂着胸前的披肩半躬身, “什么东西?”
谢淮谦深深看她一眼, 突然伸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凑上含住她的唇瓣, 狠狠吮吸一口才放开。
楼晚唇上的口红瞬间花了大半, 还没等她出声,不远处传来一声男中音:“谢总!呃……”紧接着是脚步摩擦在地上发出的紧急刹车声。
楼晚赶紧后退一步,抬眸看去。
不远处一个穿着藏青色条纹西装的中年男人甩着手,半侧身看落地玻璃外的热闹广场, 朝着旁边的保安说:“真热闹哈真热闹……”
是QMO美食文化展开幕那天,在大屏幕里剪彩的那个QMO高层。
谢淮谦也跟着看去一眼,伸出拇指抹了抹唇角, 目光盯着她,“没事, 看见也就看见了。”
楼晚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睨了他一眼,转身快步往一个方向走去。
“晚晚。”谢淮谦喊她, 眼看着她脚步加快,无奈道:“出口在这边。”
楼晚赶紧停下脚步,转回身看着他示意的方向,正是刚刚那个高层和保安那边,不远处还有安全提示牌:出口。
高展鸿和保安尬聊了两句,到底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心,撇过头往侧边看去,刚好跟看过来的两人对上视线,头皮再次一麻,飞快转身面对着落地玻璃。
是个员工都对自个老板的八卦感兴趣好吧。
他也不算是过分,就是刚刚好撞见而已,老板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
楼晚硬着头皮走过去,路过纯黑宾利,她狠狠瞪车里肆意淡笑的男人一眼,随后快步往不远处的安全门走去。
路过QMO高层和泊车廊的保安,楼晚头都快垂到胸口去了,脚下犹如安了风火轮。
高展鸿都张口要打招呼了,这说不定是未来的老板娘呢,谁知道身后的车门“砰”一声关上,一道轻咳传来。
高展鸿瞬间懂了,转过身体,把对着老板娘的招呼打在老板身上,“谢总,今天在这边办公吗?”
没说早,这都十点多了,也不早了。
一点都不像之前老板的行事风格。
之前江北一区那座商场开起来的时候,除了商场保安,老板就是最早到的一个,而且还是衣着整齐、神清气爽地出现。
哪像现在这样,最晚到,随意穿着的衣着,懒洋洋的目光。
谢淮谦目光虚放在前方,淡淡地“嗯”了声。
高展鸿正要说话,泊车廊车道上传来车声。
片刻,一辆纯黑加长的迈巴赫在宾利旁边的车位上停下,乔一煜从驾驶位上下来,一人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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