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晚吃完饭,两人又一起收进洗碗机里,调好模式后,转到大厅里。
茶几上摆着顾老夫人送的黑色丝绒小盒,楼晚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在茶几边收着裙摆蹲下,盯着看。
谢淮谦手里端着两杯清水过来,一杯放在她手边,顺带在她身后的沙发下坐下,说:“好奇就打开看看。”
楼晚伸手拿过小盒,拇指轻轻一摁,盒盖弹开,现出里面一对泛着流光的水滴翡翠耳环。
晶莹剔透的翡翠,耳环的针是金制,拿在手里四面八方都闪着流光。
女孩子都抵挡不住来自饰品的诱惑,楼晚眼里滑过惊喜,她拿下一只,对着耳垂试了试,转身问身后的人,“好不好看?”
谢淮谦肩背斜斜地靠着沙发背,原本曲起的一腿微微撇开,楼晚低头看他的腿一眼又抬眸看他。
“好看。”他细看了一眼耳环,而后目光转到她的脸蛋上,认真说,“你皮肤白,翡翠很衬你。”
没有在敷衍她。
他认真的态度让楼晚的心不可抑制地动了一下。
对视片刻,楼晚压抑着心跳转回头,把两只都拿起来试了试。手边没镜子,她只能把手机竖起来,看了看的屏幕里模糊的自己。
谢淮谦看见,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几秒钟后,一个小扫地机样式的机器人滑着过来。
它表面就是光洁如镜面的镜子一般,来到楼晚脚下,因为没有更全的AI系统,它只能笨拙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楼晚的脚。
楼晚察觉脚边的撞击,垂头一看就见镜子里的自己,她看了眼停止不动的扫地机器人,拿着耳环再次试了试。
确实是很漂亮,戴上去感觉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尤其她穿着旗袍挽着头发,更像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了。
虽然这样自恋不好,可就是好看。
把耳环放进小盒里摆好,楼晚站起来,垂眸看一眼沙发上悠闲坐着的男人。
谢淮谦浅抿一口水,“怎么了?”
楼晚抿了抿唇,快速道声晚安,转身往楼上走去。
扫地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楼晚没注意脚下,一脚迈出去,扫地机刚好滑到她落脚处——
“啊——”一声惊呼乍起。
谢淮谦飞快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勾回怀里。
楼晚吓得个半死,攀住他的肩膀后,双手紧紧搂着他的后脖颈。
谢淮谦单手抱着她,另一手将杯子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收回手贴在她背脊上上下滑动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缓了片刻,楼晚侧目看一眼将她稳稳抱住的人。
她被他横着抱在怀里,他脖间凸起的喉结在安慰她中滚动了几下,手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语气温柔。
她那狂跳的心不自觉地跟着安定下来,那一秒的时间里,好似半生忽已过。
手下不自觉地圈紧搂着他肩膀的手,片刻,她垂头去看那个被她一脚踢翻的扫地机器人。
扫地机器人白肚皮朝天,嗡嗡转动着,就是起不来。
谢淮谦瞥了它一眼,捞起手机关闭,轻轻地“啧”了声,嫌弃道:“还不如机器人管家好使。”
扫地机器人不动了,楼晚看着,忽然就想起他那大平层里那个语出惊人的机器人管家了。
“确实不如大白灵活。”她回道。
谢淮谦垂眸看她,“喜欢大白?”
楼晚说:“它的程序……还挺可爱的。”
谢淮谦轻笑:“那把它接过来?”
楼晚点头,“可以。”话音刚落身体忽然飘空,她立马轻呼一声,“你干什么!?”
谢淮谦抱着她站起来,“去接大白。”
“现在就去?”楼晚单手挂在他脖颈上,诧异地扭头看向窗外。
黑漆漆的夜晚。
“现在还早……或是……”他垂眸看向怀里人,神情有些意味深长,“想做点什么?”
“……”楼晚无语噎住,须臾,她晃了晃腿,“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忙了一天,她都累死了。
明天还要上新款的糕点,又是会很累人的一天。
谢淮谦轻笑一声,往上颠了颠她,抱着她到玄关处,暖黄灯光自动打开照亮着两人。
将她放在地毯上,他直起身体,单手推开旁边的房间门,示意道:“里面给你准备了鞋,进去看看。”
楼晚瞥他一眼,撑着门框往里面看了看,是一个四十多平的房间,两面墙壁摆着鞋架,上面都放满了各个款式的鞋子。
左面墙壁的鞋架上是各种男士皮鞋,最下层才是运动类型的,而右边墙壁就是各个款式的女士鞋子。
中间有长长一条沙发凳,两面都是落地镜。
要不是他身处中间,悠闲随意的矜贵气质太强,楼晚都快有种身处鞋店,而且还是大牌鞋店的错觉了。
谢淮谦在女士鞋架前看了几眼,伸手勾起一双米白色的软底单鞋,转身走过来,放在她脚边。
“你穿了一天你那个单鞋了,换双舒适点的。”
楼晚脱掉拖鞋,踩进单鞋里,码数不大不小,刚刚适合她的脚,鞋底也很软,确实很舒服。
她抬眸看向他的背影,脚底软软的,像是棉花糖软绵绵飘进了心里。
说他生活白痴吧,饭他会做,早餐也会做,还知道给她准备一双舒服的鞋子。
可说他生活不白痴吧,衣服被洗得乱七八糟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他,楼晚才越发觉得真实。
现在的他们,也好像好像,普通夫妻一般……
车行驶在路上,盛夏的南城即便是太阳落山了也依旧闷热,空气里都是热热的味道。
楼晚靠着椅背,手搭在车窗边,闭目享受晚风吹在脸上的舒适感。
谢淮谦偏头看她一眼,减慢车速,单手把着方向盘,随手点开车载音乐。
纯音乐很催眠,晚风温柔拂面,楼晚闭着眼,渐渐都有些意识模糊了。
“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耳边突然响起低沉的嗓音,楼晚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彻底被周公给拉进了梦乡。
宾利驶进重台水榭,因为只打算拿了大白就走,谢淮谦就没开进地下车库,就停下楼下的停车位上。
可等车停下来,他偏头去看副驾驶上歪着头睡得正香的人,他又想还是住下算了。
他下车,转到后座拉开车门,从里面扯起西装外套,转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他俯身,看着昏茫夜色下闭目安眠的睡美人。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整个夜空下只有他和她。
一丝额前碎发随着吹过的晚风漂浮在她的鼻尖,脑后盘着头发的簪子也松散地别着,有些黑发已经垂落在胸口了。
他索性将她簪子抽去,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来,浅浅的发香蔓延在两人中间,连带着夜色都温柔了。
谢淮谦单手撑着椅背,捏了捏她的睡颜,这才展开西装披在她身上,解开安全带,手抄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
身后的车门自动关闭,他抱着她走了几步,怀里猛地抽动了一下。
楼晚总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有种脚不落实地的真实感,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夜掺杂着点点绿树枝头一闪而过。
“醒了?”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
楼晚扭头,映入眼帘的是白衬衣领口,一闪而过的灯光落在白皙脖间凸起的性感喉结上,下颌线流畅。
没听到回音,谢淮谦以为是自己察觉错了,垂眸看她一眼,跟她呆呆看着他的清澈眼睛对上。
往前的走的步子一顿,他轻挑眉梢,“怎么了?”
楼晚没说话,漆黑的眼眸依旧盯在他身上。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的视线太过直白,像是有质感一般,谢淮谦不由得颠了颠她。
楼晚回神,见头顶的黑夜和树枝消失,换成镜面一样的电梯轿厢,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吧。”
谢淮谦应了声,将她放到地面上,伸手按了楼层,随后转身面向她,见西装外套半滑到肩头上,他伸手将西装外套提起,重新给她披好。
“晚上温差大,你刚睡醒,别着凉了。”
“嗯。”楼晚低低地应了声,垂眸看见自己的头发散下来,抬眸问:“我簪子呢?”
谢淮谦轻笑,披好西装外套的手顺势滑下去贴在她的腰间,身体往她的方向靠过去,回道:“在车里。”
她被他搂住腰,一点点地往他的身体贴近。
他身上的温热体温渐渐传到她身上,清冷的果木质淡香将她包围住,楼晚没反抗,靠在他怀里。
谢淮谦见她不抗拒,心底的热浪便像是火山即将喷发,隐隐有控制不住的势头。
她穿着旗袍,旗袍的腰线又特别贴腰身,原本只是贴在腰间的手便有些情不自禁地缓慢摩挲着。
楼晚仰起头看他。
电梯里细碎的光落在她的眼眸里,像是坠入亮晶晶的流光。
她没拒绝,只是看着他眼睛的眼神缓缓往下滑,落在了他的唇瓣上。
谢淮谦抬起一手,轻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流光闪耀着的眼眸便又再一次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垂首,凑近她的眼睛,在柔软的眼皮上轻柔地吻了吻,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出卖她的心跳一般。
他从她腰间伸手贴在她心脏处,感受着热烈有劲的搏动。
心声出卖人心,楼晚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太多过于强烈的心事,她伸手拉住他的手。
他便也顺从地放开,重新贴回她的腰间,唇瓣从轻颤的眼皮上离开,卷翘的睫毛颤了一颤,微微睁开眼。
侧边的轿厢门打开,走廊灯光温柔点亮,空中花园的桂树摇曳着影子,他拥着她一步步挪出电梯。
树叶摇晃,兰草漂浮,风声飒飒,像是弹奏着温柔的小夜曲。
灼热的温度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腾着,黏糊炙热的目光碰撞下,不知是谁先主动的,是他贴在她腰间的手先使力,还是她主动垫脚凑近,一双唇瓣就那么不约而同地贴在了一起。
温凉湿热相融,柔软与热度叠加。
他启唇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地吮吸着。原本捏在下巴上的手也放开,转而贴在她腰上,两只手霸道地握住纤细的腰身,随着吻的力度加深而加重手掌里的力度。
楼晚也伸手,从他丝滑冰凉的衬衣旁穿过,贴在他的背脊肌肉上,顺着流畅的腰部线条抚摸着。
他属于那种窄腰翘臀的类型,平时穿衣就很有型,身高腿长的,说是行走的衣架子都不为过,如今真正抱起来也很舒服。
两人边亲边走动着,走到哪儿不知道,挪到哪儿也不知道。
漫无目的,好似跟着乐章在跳一支舞。
“滴~”门口摄像自动扫描到两位主人的脸,智能开锁,大门自动打开。
早已经在门口等着的大白欢快地在玄关处滑来滑去。
大门打开那一刻,它哗地移动过去,却在看见贴在一起亲得火热的两位主人时来个紧急刹车,刚要出口的‘欢迎主人回家’几个字硬生生吞下去,内部程序卡顿两下,倏地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整个小屏幕闪现着粉色的不知名的字符,它的程序快要烧掉啦。
身后的大门自动关闭, 温柔的玄关灯照着热烈缠绵的两人以及一个程序错乱的大灯泡。
还是楼晚眼角的余光瞥见竖立在原地的大白,眼看着大白的摄像头一闪一闪地对准他们,她赶忙推了推他的肩膀。
谢淮谦没放开她, 单手擒紧她的腰, 另一手伸过去,准确地按在关机键上。
大白的屏幕瞬间熄灭。
他收回手勾住眼镜腿, 稍稍放开她一些, 扯下眼镜随手丢在旁边的鞋柜上,吻重重落下的同时,双手握紧她的背脊,紧紧压着她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
楼晚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温热的怀里, 仰着头被迫承受深沉热烈的吻。两人之间蔓延起一阵浅淡的沉香味, 微凉湿滑的舌尖在她唇瓣和口腔里肆意横行。
楼晚从进门就没换过气,刚刚放开那一下都不够她呼一口气的。
这会儿胸腔被禁锢在他身上挤压着更是难以呼吸, 她艰难地抬起双手捧着他的下颌, 稍稍侧开了脸。
他的唇滑到细嫩的侧颈上,微微抬起一些头来看她,见她面色绯红喘气的模样,眸色加深, “亲了那么几次了,还不会换气?”
楼晚头靠在温热的肩膀上,睨了他一眼, 转过脸不看他揶揄的神情。
谢淮谦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哑声说:“今晚, 就在这里歇了?”
楼晚能感受到他的身体,连带着自身的冲动也被他带了起来, ‘歇下’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不过,他们是夫妻这很正常,哪怕只是一时的。
除此之外,不知道何时,她的心境有了细微的变化。
是那种,她想跟他一起奔赴巫山云雨,体会他的快乐的期待。
之前,只是夫妻,所以她顺理成章遵从自己的生理上的欲望。
之前的之前,酒精作了祟,致使她产生胆大妄为的念头,其实也不过是遵从她藏在心底深处的妄念……
而如今,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归根结底是他太好了,他对她太好了。
好到让她忘记了之前对他的避而远之的态度;好到她想,哪怕那时候他真说了那句话她也不想计较了,好到她有时候会幻想着,当下便是永远。
所以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可又不想让他察觉她那微弱的心思。
便想,他们是夫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是啊,他们是夫妻,没离婚之前,夫妻生活也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她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谢淮谦垂首,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双手贴在她后腰上搂紧她,一步,一步往后退。
重台水榭的房间很简单,一个巨大的客厅,一个厨房和卫生间。
客厅沙发后垂直进去就是主卧,这里没有客卧,也没有书房。
平时他回家需要办公,要么就在餐厅,要么就在卧室。
卧室很大,几乎是跟客厅一样大,衣柜隔开在一边装成隐形的,大床落座在中央,有种清静的孤寂感。
而另一半被装成书房,他活得自律而随性,该工作时工作,该偷懒休闲时就偷懒休闲。
楼晚顺着他的步子跟着走,前方是什么不知道,只看见巨大的落地玻璃外的江景也跟着移动,窗边的纱帘被风吹着晃动起来,有种下一步就要坠入无边悬崖的错觉。
退到漆黑的卧室里,窗外昏暗的夜色照了些进来,模模糊糊的光影下,只看得清屋内简单家具的轮廓。
然而她看了一圈,都只看见那张大床,除此之外就是飘荡在落地窗旁的纯白纱帘了。
寂寥的空旷。
好似在映射他的前半生。
她突然想起,好像没有在唐嘉仪口里听说过这人的私生活怎么样,时常能听到的就是各个企业高管的桃色新闻,最多的就是她吐槽陆斐昀以及南城几大贵公子的私生活混乱。
能成为唐嘉仪心目中的商业男神,除了能力和手段,那他的生活也一定很自律。就是不知道,有过几位前女友,而她,又算得上是什么……
她想说句话,然而他擒着她一直在往后退,不断地后退,像是要拖着她进入万丈深渊里。
她原本揪住他腰间衬衣的手指不由得发紧,进而再次贴在他的背脊上。这次不同于上次,他背脊温度高得吓人,有种灼伤她手心的热。
她贴不住,刚撤开手,他突然往后仰倒下去,连带着她也一起。
纯白纱帘忽地飘起,那一瞬间里,楼晚的心跳飙升到最高,失重的不安感让她有种和他一起坠入深渊、万劫不复的错觉。
好在下一刻,他突然托起她,手闭上的肌肉线条绷到极致,稳稳地举起了她,而他则仰躺在大床上。
寂静漆黑的卧室里,砰砰砰的心跳声大得异常清晰。
“你吓死我了。”她的声音有些娇。
谢淮谦仰头,在黑夜里寻找她的脸,冰凉的鼻尖触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蒸发。
他道:“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嗓音低沉喑哑,“我舍不得的。”
楼晚嘴唇颤了颤,声音也跟着有些沙了:“你……把我放下来。”
他缓慢放低她,直到她整个人贴在他怀里,他才放开举着她的手,转而去抚摸她的腰间曲线。
“真吓到了?”轻声问。
楼晚没回话,只是伸手,贴在他侧脖间的脉搏上,像是想要感受一下,他的心跳声。
脖间的酥痒从神经上传到头皮深处,谢淮谦偏过头,温柔地啄吻她的手指。
黑色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掉落在什么地方,杏白色的披肩也披得歪歪扭扭的,他伸手摸上,按着早上的记忆解开披肩上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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