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人见她要跑,阴鸷一笑,手中拉弓架起了射箭的架势,正瞄准着她的双腿,嘶哑的嗓音令人毛骨悚然。
“小娘子还想跑?”
路无殊豁然抬首,长剑过处,生生劈出一条血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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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是有一点儿喜欢你。”◎
江遇宛脸色愈发惨白, 浑身如同灌了铅一般,惧意、痛意拉扯着心脏,前世心脏病发作的疼痛如余烬复起般再次抨击着她的感官, 她额间冒出细汗,破罐破摔般倒在了地上。
刀疤男人见状咧出一个鄙猥的笑:“看爷弄伤你的腿,你还怎么跑。”
箭在弦上, 刀疤男人拉紧了弦。似乎下一刻她的腿真的会破个可怕的口子, 然后流出殷红的鲜血。江遇宛身躯发软,艰难地往马车后移。
那箭“嗖”的一声离弦而出, 江遇宛吓的闭上了眼。
可预想中的疼痛却始终没有到她身上, 她小心翼翼掀开了眼皮。
风声猎猎,刀疤男人射出箭的瞬间被人狠狠刺穿心脏, 而那支箭被一只肤色极白的手握住。
路无殊无视手心蜿蜒流下的鲜血, 看了眼少女踉踉跄跄倒在地上的身影, 他双目猩红, 冷眼睥睨着她。
这一刻, 他的心中诡异的升起一种近乎审判的情绪。
他以为江遇宛会哭,然而她没有,她很快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见他手中握着的箭矢、以及汩汩而流的鲜血, 她眸中涌现的竟然是怜惜。
江遇宛本来是刻意绕到马车旁,想拉上白术跑的,可见到那只冷白手上的鲜血, 她竟然改变了主意, 她眼眶绯红, 问系统:“我要是死了, 是不是还能再重来一次?”
死便死罢, 总之这次任务完成的不太好。
“不可以。”系统果断道,“抱歉宿主,由于我的失误,第一次时间点错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所以您的两次机会已经用完了。”
江遇宛小声的骂了系统一句,系统纵然听见了,也因理亏没有反驳,偃旗息鼓的闭上了嘴。
.....
路无殊看的清楚,她原本是准备往后躲的,此刻竟停在了那处,抿唇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路无殊愣怔了一下,身后有人直直冲来,一把弯刀挨过他的肩膀,有鲜血瞬间喷涌,路无殊回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很快挥舞长剑割断了那人咽喉。
对方抱着绝对的杀意而来,方才轻佻的言语不过是为了试探路无殊,此刻发觉他真的被激怒了,却是因为一个貌美的小娘子。对方拿捏他不得,隐隐有要钳制江遇宛的动作。
路无殊凤眸微眯,嗜血的杀意萦身,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以身躯形成一道屏障,将这些杀手不动声色的截拦在他划属的界限之外,而那些人亦杀红了眼,一个接一个地扑过来。
路无殊的黑衣被长刀割裂了好几处,他抹了抹唇边溢出的血迹,将沾血的面具随手扔了,没有人让他停下喘气,那些杀手的动作不停,见他摘面具得了机会便一刀刺去,低喝一声欲取他性命。
路无殊眼尾泛起薄薄的红,脸上的表情几近疯魔。
暗处的岑木见路无殊被围攻,心急如焚,欲掏出袖中的啸。只要吹响那啸,藏在树丛中蓄势待发的暗卫便能一击将这些杀手歼灭。
绪风伸手拦住了他,轻摇头:“没有殿下的命令,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岑木张了张嘴,思及殿下的脾性,终是停下了动作。
.......
江遇宛步履虚浮,扶着马车站在了原地,她的一双眸亮得惊人:“系统,我要使用道具。”
系统犹豫了一下,才道:“现在的情况,没有有用的道具。”
“我想好了,我是来攻略他的,自然要对他的性命负责,可白术......”
“宿主,白术待在马车里很安全,我将她暂时迷晕了。”系统很快道,“路无殊不会死的,书中这时他也只是受了伤......”而已。
怪不得马车里的白术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不是说书里发生了剧情混乱吗,万一因此带来蝴蝶效应呢?”江遇宛打断了它的话,“我要暗卫。”
“宿主,很抱歉,没有这种功能。”系统这时没有犹豫,它只是一串冷冰冰的代码,所遵行的是以物换物,平等交易。平日里系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爱压榨宿主,可现下它确实无能为力,那种高阶的假人它从哪弄去?
“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江遇宛皱了下眉,脱口而出,“我愿意用全部生命点来换。”
“不行。”系统果断斥责她,“路无殊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你的生命点若是归零一定会死。”
系统忽然呆了,它快速道:“宿主,据我查探,这附近至少有十五个潜伏在暗处的人。”
“谁的人?”
它迟疑了下,不可置信般:“路无殊的人。”
“???”
江遇宛讶然睁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松了口气,倚在了马车上。路无殊是性命无虞了,当务之急是要保住她自己的小命,索性那些人一时半会儿顾不得再杀她,她捂着自己受惊的心脏,小小的埋怨了一下路无殊。
既然周围有他的人,他只要发号施令,便能毫发无损的解决他们,何至于一人激烈厮杀。
不用说,攻略对象的病娇属性犯了。他是武帝的嫡亲儿子,生来便注定是个喜爱杀戮的坏种,这种嗜血杀戮只会激发他骨子里的邪佞暴戾,而受伤更会激发他的快感。
想必若他不下令那些暗处的人压根不敢出来。江遇宛得出结论,那些人不仅很了解他,且十分畏惧他。
她不由想,可那些人又是什么人?难得路无殊已经与梅家残存的兵将取得了联系?
江遇宛悄悄探头瞥了一眼,瞧见路无殊肩上那块的黑衣被刺破,露出了狰狞血红的伤口,杀手倒下一个又一个,他却仿佛不知疲倦般游走在杀手中间。
极致的冷感与凛冽的杀意将他裹住,他下手愈发狠厉,身上不可避免的有了几道伤口,可暗处的人始终没有现身。
过了不知多久,刀剑相接的杀伐声停止,喧嚣厮杀一止,一时间树林中便静寂的只剩风声和剩下几匹马儿的嘶鸣声。
江遇宛从马车后挪步走了出来,甫一看到他,就被他身上的肃杀之气惊了下。
地上血流成河,横七竖八的尸体行状诡异的倒在地上。他孤身一人站在中心,桀骜的将长剑往地上一插,带血的手撑在剑柄上,侧脸锋利凛然。
而此时,隐隐有阵阵马蹄声传来,江遇宛一喜,料到他们搬来了救兵。
路无殊的神情平添一丝不耐,他索性将手中滴血的长剑扔下,身姿轻盈地骑上马身,欲驾马离去。
待瞧见发髻凌乱、身姿摇摇欲坠的江遇宛,他没有血色的唇弯了弯,竟伸手一把将她扯了上来。
他也许不想被旁人瞧见他这副模样。
江遇宛如此觉得,毕竟他此刻如同降世杀神般躁郁,周身的杀伐之意骇人。若被旁的人瞧见这副模样,定要吓死。
江遇宛方才已瞧见他更可怕的一面,现下好似麻木般倒是不害怕他了,可她却本能的惧怕飞驰的骏马。
所以,他拽她上来干嘛?
她现下只想回府,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缓一缓。
江遇宛心尖一颤,听见马儿的啸声。
路无殊重重扬起马鞭,骏马四蹄翻腾,奋力奔跑着,疾风一般地迈入更茂密的林丛中。
江遇宛身躯发软,纤弱的脖颈往前仰,几乎是瑟缩在他身下。
骏马嘶鸣,奔腾的速度越来越快。
寒风猛地灌入喉咙,江遇宛口中的惊呼堵在了喉间,她重重咳嗽了几声,拽住了身后人的衣衫。
路无殊忽然笑了,直笑得胸腔震动,进而凉薄更甚,凑在她耳边道:“江遇宛,怕不怕?”
他以往唤她郡主,这是头次直呼她的名字。
江遇宛恍惚了一下,转瞬被那人颠了个方向,脆弱的面庞和纤弱的肩颈被他宽阔的胸膛包裹。
惊魂甫定,江遇宛紧紧搂住他的腰,抬头对上他冷硬的下颌,纵然他一身血腥之气,此刻她偎在他怀中,却有种难言的安心。
方才她被人羞辱时没有哭,这一时眼眶微酸,竟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仿佛她活了前世十八年加上这世的十年,合共二十八年,而至今日才得以寻到归途。
确实,她是来攻略他的,亦是为他才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若说救赎,这个词太过崇高,谁又能救得了谁呢?
勉强算是各取所需罢了。
路无殊与上一世的她同样孤寂。他被厌恶、被畏惧,从没获得过片刻真心。而她心脏病加身,有父母却似无父母。他们是这世上最零碎的影子,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苟延残喘的活着。
大概,再零碎的东西也会有被人一片片捡起来拼好的机缘。
何况是个鲜活的人。
几次了?
路无殊救了她几次?
往日那些难以言明的情绪,可怜他也好,心疼他也罢,无法言喻的心思在这一刻终究是拨开迷雾、渐渐清晰起来。
眼眶不知何时湿润起来,路无殊低下眸子瞧她一眼,瞥见她眸中将落未落的泪珠,有一瞬惊诧。
“哭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顺着簌簌的风声飘进了她耳中。
她的眼睛有一点清亮的光,分不清是不是泪。
路无殊没听到她说话,于是勒了勒手中的缰绳,马儿长啸一声,慢慢停了下来。
他垂下眼睫,正巧对上了少女清澈的眸子,她漂亮的眼睛认真地望着他,裹在大氅下的细弱胳膊乖巧地搂着他。
许是风迷了眼睛,她眼眶中凝着泪珠,便连一双眼睫都湿漉漉的。
他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哭什么?”
“路无殊。”江遇宛唇边漾起了一抹笑。
路无殊有一瞬间的愣怔,旋即挑了挑眉毛,道:“怎么?”
少女的声音浅浅的,却温柔的不可思议。
“我好像是有一点儿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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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你该爱我。”◎
风吹树响, 似乎连微光都在怜惜少女的心事,细碎的光线透过高高的树枝撒到了二人身上。
路无殊神色不明地看着她,良久, 笑了声,“一点儿?”
江遇宛的心快速地跳动了两下。
她飞快垂下眼睫,掩饰般地“哼”了一声。
路无殊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似在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害羞了?”每个字都带着促狭, 然而他脸上并无笑意,甚至面容紧绷, 刻意沉着脸。
“乖。你该爱我。”一只冰凉的手托住了她的下颌, 缓缓抬起,他贴近江遇宛的耳畔, 语声冷涩, 蛊惑一般。
“你既然招惹了我, 就休想再离开我。”
肌肤相亲、唇齿纠缠, 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她先勾.引他的?
他凉凉道, “纵然你不,我也会......”
不择手段得到。
江遇宛压根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她垂眸心绪杂乱, 似乎处在嘈杂的集市, 又好似待在安静的房间,极致的静也好、极度的乱也好。
总之她沉浸在初次向人表明心意的心境中,心中竟有种可耻的激动。
江遇宛闭了闭眼, 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 轻轻亲了亲他血色尽失的唇, 浅尝即止一下又离开。
路无殊面上清清冷冷、见而不惊的样子难以维持, 薄薄的眼皮子猛跳几下, 眼角眉梢都止不住散出愉悦之意。
系统震惊地已经说不出话,它一是觉得二人的姿态太过怪异,二是觉得宿主的演技实在进步很大,做戏都能做的这么真也是不多见了。
宿主牺牲了色相,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不容易啊。
它赞叹了一句以假乱真,嘿嘿了两声后便捂住了它幼小的眼睛。
路无殊莞尔。
他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单臂抱着她,另一只手拽着缰绳从马背上下来。
二人站在茂密的林丛之下,气质迥异,娇弱的少女倒好像是被少年强硬骗来的一般。
系统忍不住瞟一眼,评价道:虽然但是,还是很奇怪。
江遇宛含情脉脉,一脸娇羞地攥紧了衣袖。
路无殊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地睨视着她。
系统拍拍大腿,恍然大悟:妾有情郎无意。
路无殊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佯装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小声嘟囔了句:
“不知羞耻。”
江遇宛没有听清,垂下了浓密的眼睫,自顾自说:“虽算不上情根深种。”
“......”
路无殊掀了掀眼皮,不太高兴地看她,却很快又被她的话慰藉到。
“可我的真心从未许给过旁人,你是第一个。”
原来,这样才叫有情。
一往情深、两情相悦。
路无殊终于忍不住,望着她笑个不停。
系统吃瓜:哦,他刚刚是装的。
“不要笑,我是认真的。”江遇宛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撞进那一双长眸里,“你呢?你也喜欢我吧,好不好?”
路无殊被她眼中的娇怯灼了下,遂静静地凝望着她,那样轻的目光里夹杂着格外复杂的情绪。
他有一双极凌厉的凤眸,不带笑的时候显得很疏冷寡淡。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别再黑化了,路无殊。
路无殊嗤笑一声,就这样一个病秧子还想保护他?
江遇宛眸中将落未落的泪珠倏然狠狠砸下去。
路无殊的眸色稍稍凝滞,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有些生涩地吻了吻江遇宛面颊上残存的泪水,咬牙威胁:
“最好是真的。”
他冷白的手指钳制住她的下巴,接着薄唇覆上她温热的唇瓣,来回碾磨。
唇齿相碰,他不紧不慢的挑逗着她的唇/舌,在她的口中粗蛮搅/弄着。江遇宛浑身的力气似乎也被他吸去,软软地往下滑,全靠一双有力的手提着,紧紧揽着她的腰肢,她才没有瘫下去。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路无殊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江遇宛被他松开时眼神迷离,却不忘张开嘴,欲吐出嘴里被他渡来的沾了血的口/津。
路无殊当即捂住她的嘴,强硬道:“咽下去。”
江遇宛只好委委屈屈地咽下去。
路无殊低低一笑,思及她吞下了他的血,就心情大好,爱怜至极地摩挲着她被亲的红/肿的唇瓣。
江遇宛还攀着他的手臂,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恶心不恶心。
路无殊将她不情不愿蹙眉的神情尽收眼底,很快敛下笑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俯身将脸贴在她颈窝上。
“江遇宛,记住你方才的话。”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别骗我。”
......
沈燕珺搬救兵时,正巧遇上了太子的羽林卫,可这些人只听太子的吩咐,太子那时又在东宫,沈燕珺怕来回禀报误了事,好说歹说才让他们跟着她去救人。
到那处时,便见地上横七竖八倒了好些人。只有白术昏迷在马车中,是怎么都叫不醒,沈燕珺索性让人驾着马车回了京,因着那辆马车上还有溅上去的血迹,又派了部分羽林卫随同,因而百姓虽好奇却也没敢抬头看,否则又要引起百姓惊慌。
倒是江遇宛和路无殊,沈燕珺先是以为死了,哭的险些晕过去,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二人的尸体。她擦了擦泪说定然是跑了,一行人寻了个把时辰,最后是跟着马车一道回去的人来报信说是人到侯府了,才皆松了口气。
沈燕珺又连忙离开京郊,去侯府带着路无殊一道回宫复命去了。
......
江遇宛昨日回到府中时已过午时,惊疲之下一头栽至床上便睡了过去,一连睡到了今晨天亮。
她这几日尤为嗜睡,系统解释是生命值太少的原因,生命值一旦下半,便会令她不太舒服。
白术端了盆清水来为她梳洗,江遇宛漱口后闹着要先沐浴。
“郡主还没有用早膳。”白术愣了一下,秀丽的眉头一蹙:“不若晚上再洗。”
“不行,昨日没洗。”江遇宛面不改色道。
白术了然,定是昨日郡主回来时太累了,才没顾得上洗澡。她很快吩咐底下的侍女备水。
江遇宛坐在木桶里,阖着眸,小脸儿被热气腾的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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