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傲娇系宇智波(降雪如絮)

再之后，那群孩子回到教室里上课，我和燊在校园里闲逛。瞥见学校里的那架秋千，我兴致勃勃地坐了上去，脚尖蹭着地面，秋千慢慢摇晃了起来。
“你喜欢这个？”燊的狐狸眼困惑地看着我。
“不知道，所以尝试一下，好像还挺有意思的。”我两只手抓着绳索，脚尖撑地，继续摇晃，“要不然燊来推我一下？”

他没说话,默默站到了我的身后，两只手抓着绳索推了起来。
推了几下，我感觉不太对劲,于是仰头看着他。他抓着秋千绳索的手一顿，我的脑袋撞上了他的胸口,他低着头，狐狸眼里有几分茫然。
“干嘛？”他说。
“推我的背，不要再抓着绳索推了，这样根本推不了好高。”
燊松开抓着绳索的手,两只手放在我的脑袋两边，把我的脑袋按了回去。
“知道了。”他闷声道。
接着，我感觉到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背上,没有放实，轻飘飘的触感有点麻麻的感觉。很快,他的手压实了一瞬，用力,秋千一下子向上荡了起来。
夏天的风慢悠悠地吹着，树荫下是稀疏斑驳的光点，玩了一会儿后兴致逐渐退却，在秋千往回荡到最低点的时候我脚踩地面刹车,燊推了一下没推动,于是停了下来。
我从秋千架上下来，转了转眼珠子，在燊平静得似乎没有什么波澜的目光下瞬身到他的身后，他回过头看着我：“你想做什么？”
“来，我来推你。”我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道。
燊蹙眉，别过头冷淡道：“不要。”
无非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幼稚,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我幽幽地盯着他，沉默片刻，他抿唇道：“仅此一次。”
看他乖乖坐上秋千架后，我把手贴着他的后背推了起来，当我的手接触着他的脊背时还是可以感受到他一瞬间的僵硬。嗯，在第一次碰着他的背推他时，可以感觉到他已经让自己放松下来了。
“感觉怎么样？”我笑眯眯地问。
“……就，就这样吧。”他小声回应，听不出什么情绪。
玩了一会儿，我们一起从学校离开。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提议道：“我们去吃冰糕吧，就是一包里装着两根的那种，我们可以把黏在一起两根掰开，然后一人一根。”
燊的眼睛瞥过来，没吭声。等走到一家小卖部的门口时自觉过去买了一包，在店里就把包装袋拆开，等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之后才走过来，将冰糕掰开，递了一根给我。
冰糕上还冒着冷气，我小小咬了一口，很凉快。
夏天的街道有些热，冰糕吃完后刚好经过丸子店，想到红豆汤和三色丸子，我拉着有些不情不愿的燊走进了丸子点里。里面的空气很是凉快。
“今天实在太散漫了。”燊嘟囔道。
“嗯嗯，就当是和我约会，这样不可以吗？”我满不在乎地敷衍道。
“……哈？”燊别过头，没再说话。
当我选好一个位置准备和燊一起过去时，又听见了燊有些雀跃的声音，就那种尽力保持着冷淡，但是还是会冒出尾音的那种声音：“止水哥！”
我回过头，在一个小角落里看见了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止水站起来扬着笑对我们挥手：“小燊，早希，一起吗？”
燊向前迈了一步，又偏过头看着我，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了过去。由于桌子是靠着墙摆放的，只有靠墙的两侧才放了长凳，止水和鼬一人坐了一边，于是最后我坐在了鼬的旁边，燊坐在了止水旁边。
期间我有注意到鼬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微妙的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将视线移开，好像刚刚的停顿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我和燊一人要了一碗红豆汤和一叠三色丸子后止水开始和我们搭话。
“你们两个是在约会吗？”止水略显促狭地问道。
“是啊！”我坦然道。
燊扫了我一眼，不自在地别过头，没说话。
“欸，是吗？”止水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嘴角的笑容轻快又爽朗，“你们两个是谁先告白的？”
“早希，不要随便开玩笑。”燊板着一张脸语气严肃地说，可以他耳朵上的红晕已经悄无声息地蔓延到了脸颊上，由此他的话说出来后没有一点说服力。
我歪着头笑道：“朋友之间也可以约会啊！对吧！”
燊看着我迟疑片刻，竭力维持着他的冷静，垂眸道：“嗯。”
很快，三色丸子和红豆汤被端了上来，冰冰凉凉的红豆汤喝到嘴里，感觉整个夏天都明朗了起来。
止水笑嘻嘻地把手搭在了燊的肩膀上，用手揉了揉燊的头发说：“小燊还需要努力呀！”
“我会的，止水哥。”燊一本正经地回答，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前往训练场挥洒汗水了一般。
不，你明显和止水不是一个频道吧！
我拿起一串三色丸子咬了一颗，瞥见一旁的鼬似乎有些过于沉闷了，恰巧他碟子里的三色丸子已经没了，于是我把我的碟子往他的方向推了一下，他抬眸诧异地看着我，想要拒绝。
“就当是来自前辈的一点照顾吧！”我弯着眉眼说道，鼬犹豫了一下，最终伸手从我的碟子里拿起了一串三色丸子。
燊纳罕地看着我，就连止水也愣了一下。
“鼬，你还想吃的话我也可以请你的哦！”
鼬罕见地表露出一丝羞赧的情绪，他看了止水一眼，用眼神发出无声的拒绝。
“前辈？”燊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咦，不是吗？”我镇定自若地回复，“我和燊勉强也算是鼬的前辈啊，比鼬先进入忍校一年，就算是一起毕业的，但是也比鼬要先成为中忍。”
燊开始吃自己的那份三色丸子，止水在一旁托着腮，眼睛在看着我们时显露出他独特的温和，只是这份温和相较于以往来说有些略显沉重了。
这一天晚上睡觉之后我做了一个梦，荒诞又离奇，这是第一次我在梦里将两个世界交织了起来。
我梦见我牵着燊的手兴冲冲地跑到太宰先生面前，掷地有声地告诉太宰先生我要和燊结婚。太宰先生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我和燊一眼后漫不经心地说：“未成年人是不能结婚的。”
我一愣，发现太宰先生说的是实话，于是傻乎乎地问：“那么未成年人可以做什么？”
太宰先生脸上一下子浮现出恶趣味的笑容：“未成年人可以殉情啊，可爱的小早希，作为你最最尊敬的前辈，就让我来为你们准备殉情用的必备杀手锏吧！”
说着，太宰先生就步伐欢快地哼着歌走到了一个吧台里面，他动作熟练地为我们调了两杯酒端到我们面前，两只手撒着花花说：“锵锵锵锵！特制殉情酒两杯，保证让你们在爱情的怀抱里永眠。”
我眨眨眼，这其实就是鸡尾酒混合着洗洁精，我迟疑了一下开口：“未成年人也不可以喝酒吧？”
“我可爱的小早希，你的智商是被蛞蝓同化了吗？”太宰先生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可是黑手党哦，是无视法律无恶不作的黑手党哦！”
“……既然可以无视法律，那为什么不可以结婚。”
太宰先生难得地被我一哽，于是他直接皮笑肉不笑地将那杯鸡尾酒灌进了我的嘴里，我一下子在梦中惊醒过来。
抱膝在床上静默了一会儿，身体和心灵都涌现出一种疲惫的感觉。就好像你不断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在你自以为你已经临近终点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你一开始就跑错了方向，一切的努力都功亏一篑，甚至还让你离你原本的目标越来越远。
暗部的那个任务照旧，事实就是如此，这个任务不是我来做也会有别人，我害怕某些事发生时我一无所知。而且，我自始至终最在乎的只有燊一个人，在宇智波里也有其他在乎的人，只是那种在乎并不深刻。
在这一年冬末春初的时候，我已经能够清晰感受到宇智波族地内部的风雨欲来。绫子阿姨给了我两张汤之国的温泉旅馆的优惠票让我和燊一起去玩儿，算作是提前送我的生日礼物。紧接着，我和燊又收到来自火影的紧急召见，让我们去追杀一个才叛逃不久的木叶上忍。
就像是……他们都在不约而同地将我和燊支开一样。
“宇智波，最近有什么动作了吗？”
任务是在明天出发，火影给的时间很是宽裕。
“止水哥——”燊抬眸，他看着我，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无尽的暗流在涌动，挣扎着，也席卷着某种不知名的深重。及至最后，只留下让人难以揣测的欲言又止。
“早希，你了解万花筒写轮眼吗？止水哥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而他的万花筒写轮眼有一种能力叫做‘别天神’，这个能力可以让他在悄无声息间修改别人的意志。止水哥说他会一个人解决这一切的。”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飘散开来，不留痕迹。
“早希，我很迷茫。”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傲慢得仿佛可以俯视这个世界的孩子，他的眼里出现了迷茫，隐隐透着我不愿意在他眼中看见的脆弱。
没办法的，我竟然有些消极地想到。
“没办法”这三个字似乎浸透了人类所有的无能无力，燊没事就可以了。宇智波和木叶不会发生大规模的矛盾的，毕竟其他国家的忍村还在不怀好意地盯着木叶，为了总体的利益，他们会克制着，沉默地爆发。
那时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只是我下意识忽略了，沉默并不意味着无事发生，或者我想即使发生了什么，我们总会越过所有的悲痛，迎来我们终会到来的将来。

你喜欢一个人。
就如同喜欢一句诗,反复吟诵，反复回味,无论见到什么,都会下意识地将这句诗给代入。
我喜欢一个人。
就如同喜欢阳光涌动，浮生半闲，慵懒地坐在摇椅上,就仿佛人生已然看见结局。
只是,明明如此喜欢，却下意识拒绝用爱去形容。爱太沉重，沉重到以至于不敢轻易言说。哪怕只是在心里鼓着勇气为“爱”这个字加上主语和宾语,内心也会猛然一跳，然后独自懊悔。
我看着燊。
燊也看着我。
或许是沉默的时间太长,对视的时间也太长，燊不自觉将视线移开，眼中迷茫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装的镇定冷漠。
“燊在迷茫什么呢？”我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在为何而叹气,“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不过燊能够真实地告诉我你的心情，心里还有些微妙的高兴呢！”
“你明明都知道的吧！”燊鼓了我一眼，随即又软下了声音，“还有，这种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我笑了笑；“那燊是怎么想的？”
“我,我认为他们不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强加到止水哥的身上。但是止水哥也总是在我们面前表现出一副愿意为了宇智波而付出一切的感觉。”燊说，“这种事一旦失败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我希望大家把事情放在明面上，坦诚地说出自己的顾虑和诉求,木叶不够信任宇智波，宇智波不满木叶的防备，两者之间其实并没有所谓的不可化解的矛盾吧？只要坦诚相待的话，完全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如果两个相互防备的人，一方对另一方放下武器，那么他在面临另一方的背叛时将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人类喜欢未雨绸缪，喜欢防患于未然，哪怕做错了也可以惺惺作态地说一声这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毕竟谁知道一旦放过了会不会遭致更大的麻烦呢？”我一只手遮住燊的眼睛，另一只手环着燊的腰将他抱住。
燊的体温，少年的身体看似单薄但却又十分有力。
“说不定他们表面上只是信任与不信任的问题，背地里还在筹谋着各种利益。打压防备宇智波，避免宇智波染指他们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权力。口口声声是为了平等，但是实际上只是不满自己手中的权力不足，于是以此为借口企图得到更多。”
掌心感受着燊的睫毛轻颤，我垂直眼眸，将下巴搁置在燊的肩膀上。
我的话可以说是恶意满满，以一种尖锐的角度去评判木叶高层和宇智波，总觉得燊很适合这个世界，但又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燊的手试探性地放在我的腰上，逐渐收紧，向后，拥抱。
“我知道。”他的声音像是水中不断下坠的石子，微弱又无力，“我知道的，我只是不愿意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就去擅加怀疑。我只是希望，希望仅此而已。”
希望仅此而已，希望他们真的只是仅仅不够信任，但心底里都是在寻求以一种和平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半晌，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我说：“燊，如果某一天我想要杀死你，你会心甘情愿被我杀死吗？”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一听就是一个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的问题。
太傻了。
我们彼此拥抱着，我清晰感受到他身体有一瞬的僵硬，燊说：“……我不知道。”
我放开遮在他眼睛上的手，顺其自然地结束了这个似乎是有些漫长的拥抱。
我后悔我问的问题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刚刚是我口误，你就当没听见吧！”
“心甘情愿地被一个人杀死，这样做好像实在太愚蠢了，就好像生命的价值全都是由另一个人所给予的一样。早希，我不知道。”
明明说了这样的行为很愚蠢，但还是没办法斩钉截铁地说出“不愿意”这三个字，于是便只能用更敷衍、更模棱两可的答案进行回答。
燊，你是笨蛋吗？
我和燊一起去出任务了，虽然是追杀一个叛逃的上忍，但是这对我和燊而言并不算一个很困难的任务。完成任务后我们没有直接回去，而是一起去了汤之国。
回忆起来，上次来汤之国好好玩的时候还是刚刚成为下忍不久，其他时间也有来过汤之国，不过都只是匆匆而过，没有过多逗留。
带着绫子阿姨给的温泉旅馆的优惠卷，我们入住了一家超豪华的温泉旅馆。我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温暖舒适的温泉，丰盛美味的晚餐，一景一物都充满了和式风情，精巧雅致。
抬眸瞥见明明坐立不安还要故作淡定的燊，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托腮盯着燊：“很想要早点回去吗？”
“没事，提前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燊淡淡地说。
“那吃了晚饭就回去吧！”我不容拒绝地回答道。
“……哦！”燊眨了眨眼，狐狸眼有点可爱。
只是人的一生时有波澜，风扬浪起，猝不及防，等风静浪止的时候只剩下一地的鸡皮蒜毛。
我和燊回到了木叶，止水自杀身亡，宇智波和木叶的矛盾因为止水的死亡而得到了缓冲。
宇智波有很多人跑到宇智波鼬的家门口，质问鼬是不是他杀了止水。燊没有去，他一个人坐在南贺川边，南贺川边的杂草茂盛生长，燊坐在石头堆上，杂草将他的身影遮掩得影影绰绰。
我在一边远远地看着，这是春季，一切都在欣欣向荣的季节，止水的尸体被发现在了南贺川。
看了半晌，我转身离去，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甚至于我都不确信他需不需要我的安慰。
有人说，喜欢一个人时很多事便可以无师自通。这句话是真是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燊，但偶尔，我也会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
穿着暗部的衣服来到火影办公室，三代火影“吧嗒”着他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烟斗，缓缓开口：“黑猫，监视宇智波的任务继续。”

第51章 意义
回想起那年秋天,一切都是混乱不安的。喧嚣，压抑，仿佛永无止境的忍耐。但其中又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如同沉入河底的星星,隔着夜幕，隔着冰冷的水流。
我还记得，我们坐在游廊上，手里捧着红豆汤,太阳的光线在不断随着时间而变换角度，燊突然说他想要喝南瓜汤。我笑眯眯地再次问他,更喜欢红豆汤还是南瓜汤，这一次他垂着眸,语气平淡地说南瓜汤也不错。秋季的风是金黄色的,它轻轻吹拂而过,眼前的景象仿佛都被镀上了绚丽的色彩。
那年秋天,那些琐碎的事就如同一大堆玻璃珠子哗啦啦落地,跳跃、响动，最终乱成一团。我记得,火影大人烟头上冒着的白烟,像一条直线般向上飘浮,他那张慈善的褶子脸隔着白烟露出了哀叹般的表情,“早希,从现在起，你监视宇智波的任务结束了。”
我记得，绫子阿姨微笑着送了我一件和服，樱花色的和服点缀着天蓝色的小花，她说,女孩子总是要有几件漂亮的和服。我穿着和服站到燊的面前，他仿佛若无其事地开口说他学会了扎头发。最终他给我扎上了头发，看着镜子里的我，镜子里站在我身后的他，我又止不住地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