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就算我先一步带着七鹭蝉离开也不一定会脱离危险的情况。
我没有理会迅老师的话,继续在一旁辅助他,和他配合起来对付敌人。迅老师自知说服不了我,便沉下心来专心继续想办法解决敌人。
而暗部的人如我所想的一样,很快就出现在房间里带着七鹭蝉离开。
很奇怪,总感觉敌人对于杀死七鹭蝉这件事并不是非常的迫切,他大可以想方设法朝那几个暗部追去,那几个暗部明显也是这样想的,认为敌人会尽快摆脱我们,所以毫不犹豫果断离开。
但是现在,他刻意留下来和我们周旋。
我讨厌这种超出我掌控范围的事。
兵刃交接发出刺耳的声响,几点火花间歇性在昏暗的房间里突兀的亮起,肢体与肢体间猛烈撞击,连带着风也发出纠缠的声音。
“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迅老师在攻击时咬牙问道。
“目的?”那人嘴角流露出轻蔑的笑意,“大概是打发时间吧!”
说完,迅老师的太刀捅进了敌人心脏的位置,没有任何阻挡,连刀刃穿插衣服乃至肌肤心脏时所应该发出的声音也没有。
我瞪大眼睛,立马拿着苦无再次朝敌人刺了过去,他没有理会我,而是用他的太刀反手捅进迅老师的腹部,旋转刀柄。
我的苦无在此时贴上了他的脖颈,落空。
下一秒,我握着苦无的手被抓住,手腕骨折,他一只脚将迅老师踹开,刚刚没入迅老师身体的苦无扎进了我的腹部,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腹部突然出现的猛烈的疼痛,我就听见了一个不应该在此时出现的声音,应该,还没有到十二点吧,是这边的动静太大的缘故吗?眯着眼,思维有些涣散了。
“早希!”震惊的、颤动的、夹杂着混乱的,燊的声音。
我想要挣扎,他抽出没入我腹部的刀,抓着我手腕的手松开后又立马掐住了我的脖颈,我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感觉快要窒息。
接着,我感觉我的身体就像是一块破布般被人甩开,脊背撞上了墙面,发出“砰”的一声声响。身体痛得下意识想要蜷缩,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加剧我身体的疼痛,腹部被刀捅伤的伤口在不断流血,我努力想要把眼睛睁大,分辨眼前的情景,但也只是徒劳。
最终,我的眼睛彻底陷入黑暗,我晕了过去。
在晕倒前最后的意识就是燊来了,他喊了我的名字,他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个带着面具,穿着红云黑底大衣的男人。
燊,绝对不要死。
因为我绝对接受不了你会死这件事。
再次从黑暗中醒来时,我睁开眼,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可以闻见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耳边可以听见窗外的鸟鸣和门外走廊上若有若无的人声。明亮的光线透过洁白的窗纱涌动进来,使房间里充盈着温暖平和的淡色系暖光。
这里是木叶的医院,我们回木叶了。
心脏在一下一下有规律地跳动着,手腕上插着输液用的针管,那些液体维持着我昏迷期间身体所需要的营养。我眨眨眼,目前的一切都反馈着一个信息,那就是我还活着。
那么,燊呢?迅老师、笠人他们呢?
现在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起来,找到任意的医疗人员,歇斯底里地问着他们的情况?
我有过一瞬间这样的冲动,不过这个冲动瞬间就被我打消。
这样毫无意义,已经发生的事并不会为此而出现任何改变。我需要冷静下来,分析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我所将要面对的现实。
我费力地抬起胳膊,按下了床头的铃声,等待着,如同急救室外等待着医生告知最后结果的病人家属。
什么奇怪的比喻,看着周围重重叠叠的白色,我的脑袋有点混乱。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一个穿着护士服的浅咖色头发女生走了进来,她观察了一下我现在的情况,又顺手在病房的桌上倒了一杯热水,用棉签润了润我现在干燥的嘴唇。
看她的样子,表情并没有那种即将要做死亡通知时的沉重,我深吸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胸前别着铭牌,上面写着名字——木村真奈。
我开口说话,说话时连带着喉咙都还有些发痛:“请问,我的同伴怎么样了?”
她把棉签和水杯放下,脸上浮现出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你放心,他们现在都没事。不过因为受了重伤的原因,现在都还在医院里。你的老师千条迅先生和你的同伴长川笠人前几天就醒了,长川笠人醒来之后过来看过你。至于宇智波燊,他现在还在昏迷中,按理说明天就可以醒了。”
舒了一口气,我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就像是我现在对于我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事实都带着一种朦胧的惊喜感一样。
那个人很强,他使用的忍术很诡异,就他的装扮和他最初的目的看来,他应该是有组织的。
如果是我,设身处地想一下,在我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将所有人的都灭口。他放过了我们,如果不是他脑袋不正常的话,那么就是他还有别的目的。我难以想象他会有怎样的目的,才会让他刻意放过我们。
“不要想太多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伤。”那个真奈温和地笑了笑,“你自己的伤也很严重,已经在医院里睡了五天了。主要是腹部的刀伤,所以这段时间里你都只能吃流食。至于出院的话,起码再住一个星期。”
“可以去看一看燊吗?”
“可以,我帮你准备一下轮椅,你现在不适合剧烈运动。”
片刻后,真奈帮我推着轮椅来到了燊的病房里。
燊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很多地方都缠着绷带。那张总是显得冷淡傲慢的脸上在此刻显露出一种异常的脆弱,消瘦的脸颊上没有一点血色,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清晨时一吹就散的雾气。
而他的手上扎着输液用的针管,医用瓶子里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落,发出寂静的声响。
他还活着,他差点死了。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食指轻轻触碰了燊的手指,冷冰冰的,没有往日里的那种温度。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抓住了一样,发出一抽一抽的痛,那种痛会不断蔓延,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不至于掉出眼泪,只是会呼吸困难,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垂眸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脑袋里甚至在思考着某个自私又糟糕的可能性。
不过我很快又将那个可能性打消,抿唇,离开了燊的病房。
下午的时候我见到了笠人,他看起来精神也有些消沉的样子。
“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笠人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后看着我说:“当时我们在房间里睡觉,后来听到了七鹭小姐的房间里传来了隐隐的动静,于是我们立马起床赶往七鹭小姐的房间。燊的速度比我快一点,他在我的前面。等我赶到的时候看见燊在和他战斗,燊,燊他——”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目光里多了一种我难以分辨的情绪:“燊他开了写轮眼,双勾玉的写轮眼。尽管如此,燊依旧完全不是敌人的对手,我开始加入到战斗中,但是很快就重伤晕了过去,并不知道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燊,开了写轮眼。
据说宇智波只有在情绪产生强烈波动的时候才会开眼,那个时候,是因为我吗?
“你去看过迅老师了吗?七鹭小姐现在还活着吗?”片刻后,我继续开口问道。
“看过了,不过迅老师现在似乎不是很想面对我们的样子。”笠人说,“至于七鹭小姐,据说她还活着,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我拧眉,燊人和他之间纠结发生了什么。
“迅老师,他现在好像是在因为我们的事而自责。”笠人低着头两只手搭在一起,拇指和拇指间相互摩挲。
“怎么说,我知道这件事和迅老师没有关系,他已经在尽可能地保护我们了。做忍者的时候就应该有在任务中牺牲的觉悟,我,我很害怕死亡,但是就算死了,也怪不了任何人。嗯,说得好像有些混乱了。”
我看见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他两只手的手背上,眼泪从手背上滑落,落到了蓝白条纹的病服裤上,裤子上晕开了一块小小的水渍。
“就当时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我,我很害怕。迅老师和你都倒在一边,惨白的月光照进房间里,地板上到处都是血。燊,燊的脸上带着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血,他的查克拉变得和平日里不一样了,更加阴冷恐怖。”
再次回忆,并将此事更加详细地讲述出来时,笠人的声音里都带着深深的无力感,“我的手颤抖着,拿着苦无冲了上去,但是我根本不能发挥什么作用。每一次受伤时的痛还来不及反应时新的伤口就再次出现,直到最后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整个人陷入到一无所知的昏迷中。”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恐惧死亡是人之常情,忍者到底不是工具,会受伤会流血,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用掉的消耗品。
笠人害怕的情绪是正常的,我也有着害怕的情绪,甚至这种情绪在那个面具人还没有出现时就在心里翻滚,等到敌人出现时那些翻涌的情绪就瞬间变成了惊涛骇浪,把我整个人给淹没。
至于笠人所说的,燊的查克拉出现的变化,或许这是他开眼后会出现的正常变化。
“能够再次醒过来我很庆幸,庆幸的同时是后怕,怕之后会一次又一次面临类似的情景。我想了很久,甚至还想过要不要放弃做忍者。”
说道这里时,笠人笑出了声,同时伸手擦拭了一下眼底的泪水。
“我曾经为了自己坚定过想要成为忍者的想法,如果这样轻易放弃的话,岂不是对不起曾经的自己。我还是会做一名忍者,更加更加地努力,在面对危险时不要再那么无能为力了,我也想要可以成为保护别人的人,也想要让别人看见我帅气的背影。所以,早希,以后还请继续多多指教。”
“很不错的想法呢,成为可以保护别人的人。”我的目光忍不住软和下来,“笠人,害怕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我当时也很害怕。在我看来,所谓的勇敢不是不会有害怕这种情绪,而是即使害怕也可以拿起武器去和远远强于我们自己的敌人战斗。还有,笠人,我也是,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和笠人分开后,本来想去见一见迅老师,不过真奈强制要求我现在必须好好休息。于是见到迅老师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了。
迅老师强撑着精神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但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却充斥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意。
“早希,听可爱的护士小姐说你昨天才醒过来,完全可以多休息休息的嘛!”他躺在病床上,把两只手摊开,微微上扬的语调里显露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无奈与关心,“身体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身体已经好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自己控制着轮椅来到了迅老师的面前,“老师,任务怎么样了?”
迅老师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静静地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早希,你比我想象的坚强很多。不过,这样也好。”
我没太理清迅老师是如何得出我很坚强的结论的,不过这个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真相。
“按理说这件事没必要再告诉你们,因为这件事的后续确不是你们这些下忍能够接触的。不过,早希,你很聪慧敏感,就算我不说你也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去调查这件事的。与其让你一个人去调查,还不如我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迅老师继续说:“七鹭蝉还活着,不过保护她的那三个暗部死了一个,还有一个重伤。剩下的那个暗部带着七鹭蝉逃过了那个面具人的追杀。这个任务就这样揭过吧,有时候过于深入反而引起更多的麻烦。”
“迅老师,关于这件事我会注意分寸的。”
我调查过川之国的资料,要杀害七鹭蝉,而且还是雇佣那么厉害的忍者来杀害七鹭蝉,所以背后之人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七鹭蝉的死可以给他带来利益以及他很有钱。因此,对七鹭蝉下手的十有**就是其他商会的人,他们想要让千春商会发生动荡,好借此机会吞并千春商会。
七鹭蝉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想必这件事过后,她心里应该也有数,会想方设法报复回去的。
把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我其实不太擅长安慰人之类的,我嘴巴微微张了张,在迅老师不解的目光下犹豫酝酿了半晌后开口道,
“迅老师,这次的事不是你的问题。你提前问过我们的意见,告知过我们这件事的危险性,是我们自己选择要去的。而且,在遇到危险时,迅老师出现后也有立马让我带着人逃离,在我放弃离开和敌人战斗后,也是迅老师挡住了敌人的大部分攻击。你做到了你所说的,尽可能地不让我们随随便便死掉。况且就算死了,死在那么厉害的敌人手里,怎么也不叫随随便便地死掉吧!”
迅老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在安慰我吗?放心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老师。”
第43章 隔阂
走廊外的脚步声渐近又渐远,我坐着的位置抬起头稍微向一侧偏一偏就可以透过半开半闭的玻璃窗清晰地看见外面的风景,眼睛微眯,摇动着窗外枝叶的风似乎也随之吹拂到了我的脸上。
“早希有问过七鹭蝉我和她之间的事吧?”迅老师仰头看了看病房里雪白的天花板后又把视线放到了我的身上,“我从来没有对你们讲过我的过去,按照早希你的性格,我怀疑你也有私下里去搜集我的信息,只是却一无所获。”
我扯了一下嘴角,有些郁闷地抬眸盯着迅老师说:“有时候搜集不到信息也可以侧面反映出一些信息来,何况我本来能够接触到的东西也不多。”
迅老师笑出声来:“把自己过往的经历扯开来拿给别人看的那是小说主角和临近死亡的人才喜欢做的事吧,虽然不会告诉你们我过往的经历,但是我成为你们的老师后给你们灌输的一些想法,带你们去做的一些事都带有我过往经历的影子。
我希望你们有坚定地成为忍者的意志,如果没有还不如放弃成为忍者。我也希望你们更多地去接触这个世界,而不是把自己的视野局限于木叶这个村子,错把木叶当作天平上不可撼动的存在。”
我看着迅老师,有些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使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开明的老师,但是这样的话还是超出了我的认知,对木叶教育组成成分的认知。
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想些什么,迅老师的眼睛看着我,眉目间带着温和的弧度:“人是一种非常容易受环境所影响的存在,我只是希望我的学生在做出抉择的时候所想的不是我应该这么做,而是我想要这么做。木叶很重要,但是除了木叶之外,你们应该还有自己的追求,去自己定义自己的价值。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们还会有在成长起来就夭折的这个可能性,是我对于我自己过度自信了。”
“迅老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可以肯定地说,有你做我们的老师我们很幸运。”
下午的时候我再次来到燊的病房,刚好遇见了过来探望的止水,看他的样子有点像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的,应该是才做了任务回来。他往床头釉青的花瓶里换上了新鲜的花,洁白的花瓣柔软了冷冰冰的病房。
或许是看我来了,他笑着和我寒暄了几句后就从病房离开,走的时候顺手帮忙把门带上了。
我坐在轮椅上看着他,真奈之前告诉过我,今天燊就可以醒了,上午的时候没有过来,希望下午如果他醒了的话我可以第一时间就知道。
今天来看他的时候心情比昨天要稍微平静一些,在等待的时间里我盯着燊的脸自娱自乐。他的头发好像长了一些,睫毛也是,又长又密,还有点微微上翘的弧度。
我稍微凑近了一点一根一根数着他的眼睫毛,数到一半时想到如果他突然睁开眼那么我之前数的数不都前功尽弃了吗?不过直到我数完了又重复数了一次后他的眼睛都还闭着。
打开床头的柜子,上面的那个柜子里面放着给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用的餐巾纸、笔记本和笔。我拿出笔记本和笔,把笔记本打开放在大腿上,开始用笔在笔记本上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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