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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蔷薇(知兔者)


卿蔷仰了仰下巴,放平的后座堪比双人床,她念他的名字:“江今赴,你怕是早有打算,开这么一车,又不让司机停地面,居心叵测啊。”
江今赴笑了笑:“大小姐真知灼见。”
他恭维起人来,最让人难抵。
“......”卿蔷觉得他看起来越稳,就越狠,还是怕误了明天的约,手撑在椅座想坐起来,嘴里跟他打着商量,“二哥——”
声音中断,尾调染上媚意。
江今赴在眨眼间改了好声好气的作态,拇指掐在她心口的挺翘,另一手揉捏在她耳垂,薄唇碾转于她额间、眉心、鼻尖、唇珠。
卿蔷猝不及防地被热气锁住。
她也好久没见他,呼吸几不可闻,在他轻轻蹭吻中,含糊开口:“怎么说变就变?”
“教你不要随便信人,”江今赴挡住了她所有的光,她感官都集聚在他身上,甚至隐隐感觉到他说话时声带震动的频率,“上一秒动嘴,下一秒动手,是常有的事儿。”
“你还讲起道理来了?二哥应该只比我大几个月。”卿蔷没当真,过了一耳朵,躲躲他滚烫的气息,耳根过电般的感觉连续到她软成水的身子。
江今赴控着她没让动,人欺身压了上去,她乱起的双腿被制服,他没急着接下来的动作,手掌在了她脑袋后:“比你早了一个夏天。”
江今赴的灼热靠近,他低笑声:“我在立夏便开始准备迎接处暑的你。”
卿蔷不懂,他为什么能把出生的时间岔开了都说得浪漫至极,但难免被蛊惑,真正温柔的前.戏在他们之间史无前例,她好像在一片漫过头顶的温水里,人晕乎乎的。
但反骨还是作怪,她知道他真动起来不会太柔情脉脉,可他现在眼里仍然克制,说起话来礼节都不落,她心里不太服气,弯了弯几分迷离的眼睛,恍然大悟地哼出个音节:“那哥哥——”
“你下一秒,想干什么呢?”
江今赴思维停滞一瞬。
脑子里的弦随她千回百转出口的称呼绷断,他当即有了起身想走的念头,是真怕他会被她弄得失智。
卿蔷轻轻屈了下膝:“怎么不说话?”
顶.胀.发.疼不好受,江今赴低头看她。
卿蔷笑里藏了弯弯的钩子,一勾一个准儿:“或者,你要动哪儿啊?”
“......”
他一声闷哼,闭了闭眼。
拇指摩挲了下她的鬓角,触碰她额前被薄汗沾湿的碎发,口吻淡得不可思议:“怎么水这么多。”
卿蔷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他每个字都掺杂了难.耐的意味,挨个钻进、挤进她的耳膜。
卿蔷无意识地想躲,头一回在什么都没开始就起了讨饶的心,倒是不怕玩儿脱,就是担心明天行程不保,可惜她什么都没说出来,在动弹的那刻江今赴就睁开眼,不再掩饰地向她吻来。
他撕下了伪装,才让人窥见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里藏了多少晦.瘾,看一眼就让人战栗。
卿蔷在顷刻间被掠夺所有思想,牙齿丝毫没起到阻挡的作用,她的舌尖被狂风骤雨勾起。
卿蔷只剩下得逃一个念头。
但浑身发麻,使不出半点力气,任由他掌着后颈迎上,他眼睛里是细观才能发现的、不留余地的暗色。
卿蔷被放开,却是呜.咽消散,没了力气。
江今赴同样呼吸急促,他问她:“叫过别人吗?”
卿蔷这会儿哪还有平日里的巧舌如簧,哪儿哪儿都发.酥,她尾声挑绕,凭着求生的本能:“没有。”
打湿的眼睫低垂,她觉得让人憋太狠不是个好事儿,总有如数奉还的一日,亲一下她都能哭,真做,她得哭到没有泪了。
倒也不一定是哭的。
卿蔷没能继续想下去,她被他咬着耳廓,密.麻的刺激一下都没放过她,她瞳孔猛地睁大。
“总是光会说怎么行?”江今赴齿间碾磨,一个字一个字充斥,让浓郁的氛围更加密不透风,她好像被他围堵,“卿卿也得会做。”
卿蔷无力反驳。
她被他翻了个身,手还是有一丝理性地推搡在他紧绷的腰线:“我明天要见人。”
江今赴不留情地握住她手腕放到头顶,笑腔却含了不少情意绵绵:“放心,我有分寸。”
卿蔷不太信他。
春日的晚风是带了些劲道的,吹乱了蔷薇花瓣上刚浇的水珠,月牙势如破竹般地扎在山从中,被林峰簇拥,又被林峰排斥。
抽褶裙腰间缀的线被拉紧,裙摆骤地提升,露肤的设计让她纤细脊背也变成承.受的地方,领口穿线的玉珠不知是被谁揪拽,散落一地,清脆的声响被饱含了春意风光。
衣裙凌乱,发丝遮眼,她迷蒙中只想躲,膝行没几下又撞了回去,有种命悬一线的错觉。
她喊热,喊烫,喊受不了。
江今赴像重拾良心,停了停,又问她。
卿蔷以为有戏,就低.缠地重复。
结果他开了窗户。
虽然是自己家的地下车库,知道不会有人来,风吹过凉飕飕的时候,还是有了一种难言的羞.耻感。
卿蔷让他关上。
江今赴没听。
于是夜风带起浓厚的味道,又有了几分缠绵而缱绻,向更远处去。
卿蔷不再抬头,闷着声音:“我恨死你了。”
江今赴音色喑哑:“你之前回回都这么说。”
“我回回都想让你再恨我一点,”他附在她耳边问,“你懂了吗?”
卿蔷什么都不知道,听他的声音感觉隔了一个虚空。
她被抵蹭,又是心惊又是磨得疼,挣扎着躲:“会破的,换个地方。”她主动伸手,江今赴也就不客气了。
卿蔷全凭他带着,合拢抓握好像没什么用,烫而缩指,她有点儿心浮气躁,伏在他身上想快点结束,唇下意识去寻那热源。
江今赴瞬间看懂她的想法,呼吸骤地一沉,拽她胳膊将人拉上来:“不要。”
她浑身娇贵,他不能太过。
卿蔷发着懵,被拽得更晕,张嘴便怨:“那你快点儿。”
江今赴没说话,冷感的颈间绷起的筋骨潜藏在锁骨,卿蔷看他有种莫名其妙的诱.欲,凝了会儿他凸起的喉结。
在脑子雾蒙蒙全靠本能时,贴了上去,唇瓣含着,齿轻碰着,舌软点着。
江今赴措手不及,一声短促的喘.息伴随他喉结滚动而出。
卿蔷像身陷虚幻里,不知哪里的岩浆烧腾喷涌。
江今赴额角轻跳:“真行。”
潮湿的味道风吹不散。
他松垮拥着卿蔷,眼底的暗.潮逐渐平复,身后人也没了动静,偏头看了眼,她睡过去了。
江今赴失笑声,尽职尽责地抽出纸巾,将她擦了个干净,她还是止不住地颤,眉梢清艳不退,他取出备好的衣物,不敢再看她,闭着眼给她换上,抱起人朝电梯去。
身后黎明初现,林动透阳。
卿蔷梦中感觉被人用带着暖意的手掌按摩,醒来时酸乏感消散大半,江今赴似早已出门,她问了声管家,果然不出她所料。
昨晚有几分装睡的意味,后来被他伺候着就真睡了过去,人能妥帖到他那个份上的真没几个,连衣服都备好了。
也不知道该夸他计谋周全好,还是嗤他欲.念深重。
卿蔷醒来快要两点了,季阮来了不少电话,看样子急得不行,但没在短信上透露只言片语,又似乎要说什么很不可告人的事儿,她和她约了下午四点,用过饭便去了。
到了地方,看见季阮先是一怔。
她似乎痩了不少,几处骨头明显突出。
卿蔷皱了皱眉,出声打断她的心不在焉:“沈封怎么你了?”
不会又碰上童陇那种事儿了吧。
作者有话说:
真的没有东西了,拜托审核放过我T^T
第64章 chapter 64 她想见他。她得见他。她需要他。
茶餐厅内有轻薄的烟雾弥漫, 萨克斯曲充斥,框画陈列在墙上,造就了典雅静谧的景, 包间与包间隔着金属雕塑,整体是港式的风格,屋里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娇艳, 像那天季阮婚礼上的。
她盯着那朵花好久, 在卿蔷来了后,看她一眼, 又转向嫩艳的瓣落, 挺久没说话,再出声, 像憋不住的啜泣。
“......”卿蔷没跟她打过交道, 也没跟这种性格的女孩子打过交道。
前些天跟江今赴探讨完, 觉得她可能是装的, 毕竟哪个名门养出来的继承人, 都不会只一味的惯,现在看她未语先哭,又认为装是不太可能了。
季阮长得就像那种娇娇蛮蛮的小千金, 哭起来很容易让人心疼, 卿蔷是有点头疼,她耐性不足,为了找真凶来, 从走进来到目前为止半个点儿了, 还一句话没听到, 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她面前:“不能说就约改日。”
季阮又有点急, 肩膀都塌下去, 跟和谁抢似的,拿过那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擦:“能说,能说。”
卿蔷看了眼门口,觉得幸好挑了包间,不然就现在的画面,跟她欺负人似的。
她其实不太想给好脸色,就平时听季家那传言,季姝水深火热的待遇,足以让她跟她理理账了,现在看她哭更无语了,蹙了下眉:“沈封给了你多大的委屈受,要你跑我面前来哭?你回季家谁给你出不了头?”
一句嘲弄的话,让季阮哭得更凶了,卿蔷没想待下去的心情了,手指叩了两下,实在是认为她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当即要走,椅子刚有向后的响动,她开口了——
“不......我,我不是,”季阮抽噎着,抬起头看她,泪源源不断连串地掉下去,“我不是季家的婚生女。”
“......”卿蔷一怔,虚眯了眯双眸,“你说什么?”
“季姝,”季阮捂着脸,声音有几分嘶哑,一句完整的话破碎不堪,她好像也跟着颓败,“季姝......不是私生女,我才是。”
“——!”
卿蔷倏忽睁大了眼。
她简直要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沉默降临在她们之间,半晌,卿蔷轻轻地说:“季阮,说话要讲证据。”
她的语气极度平淡。
是在震惊下强压出来的。
落在季阮耳朵里,却变了意思:“你不信是吧,我也,我也不信......可是,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她喉结哽涩,说出的话不成调子,“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也不想信,但我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
卿蔷没有说话。
季阮撤下手,定定地看了她会儿,说:“我好羡慕你的,卿蔷,你是众星捧月的那个月亮,你还那么出色,你永远......”她呜咽了一声,“你永远不会被当成弃子。”
“可是......你听到这样的事,再冷静,不也只是因为她什么身份都与你无关吗?”季阮的泪水落在桌子上,让那块桌布的颜色更深了些,更暗了些,她强扯出一个笑,“那如果......那如果,你知道她在你身边,只是为了算计你呢?”
“......”卿蔷冷漠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
卿蔷骤然拔高声音:“我让你拿出证据!”
随之一片死寂。
季阮像被吓到了,对上她含霜的视线有些怕,一下失了声,颤巍巍的,泪变得悄无声息。
卿蔷没有反应。
她不信。
但......她低头看了眼带着的项链,是季姝送她的生日礼物,她阖眸又睁开,想,情是最清白的杀人刀吗?
卿蔷等着季阮回过神,过程中一直没再有动作,她就那么盯着她,冷到极致,让人犯怵,像在进行刑讯逼供。
窗外的春风打在刚生出的绿芽上毫不留情,那些刚接受生机洗礼的树叶被摧残到路上散落。
季阮缄默了很久后开口:“......我有的。”
她翻开身侧的包,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推到卿蔷面前。
卿蔷却只是静静地垂眼看着,并没有要打开来看的意思。
季阮用手掩盖她持续不断的低泣,被阻挡的声音有些闷,声调还是抽噎的:“里面有,我跟......那个女人。”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变成亲生母亲的继母,无措地用了统称代替,看见卿蔷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后,她突然有了继续往下说的力气。
“有我跟她的母女证明,”季阮说到这儿,还是止不住崩溃,捂着嘴的手转到脸上,她低着头,“还有,收养季姝的那家人......跟季家的协议。”
卿蔷闭了闭眼。
她不知作何反应。
她快要与她一样无措。
“还有,”季姝喉咙里发出很悲戚地一声,她后背凸起的脊梁剧烈抽.插,“沈封......和季家达成的交易......”
她真的不知道该跟谁诉苦,六神无主地接着说:“我以为,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他很爱我,结果......结果只是为了利益!”
季阮忍受不住,趴在桌上,肩膀上下起伏着:“他爱利益,爸爸爱利益,妈妈也爱利益,没有人爱我......”
“他娶我,只是季家开出的条件......爸爸怕我在家里碍事,怕我,怕我会跟季姝争抢,怕我最后接受不了事实,所以把我打发给他,而我一直以来......我一直以来,只是一个坏人角色,我欺负季姝,爸爸会夸奖我,我本来不想干的......我不想干的!”季阮接受不了,她讷讷着,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了,“到现在,我已经不再被需要了。”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没有可回的地方,卿蔷,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走?”
卿蔷瞧起来没什么情绪,淡淡地凝视着她。
似乎之前每次见到季阮,她都是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形象,像被宠坏的娇小姐,不谙世事,明媚欲滴,她的装扮永远不会含糊,总是精致得很,可现在她的头发乱了,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在婚礼上璀璨发光、她一脸幸福带上的婚戒也不知去向。
她的眼神被泪水遮挡,里面的光一点点被浇灭。
卿蔷不知道她来找她之前,独自经受这一切是什么样的,当然,她同样不知道她所言有几分可信,但季阮这样的女孩,应该不会撒如此的弥天大谎,把自己踩到泥里。
她有她的骄傲,她不允许自己为了虚假这么狼狈。
卿蔷不止一次想过,季阮看起来确凿的继承人身份有问题,但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大的问题。
她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但要她怎么信。
卿蔷的手放在文件夹上,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引出来的会是季姝,会是她无比信任的挚友。
她在塑料脊上的手攥紧一瞬,空调制冷的声音无比嘈杂,她周身冰凉。
卿蔷半垂着视线,问道:“你要去哪儿?”
季阮怔怔的:“离这里远一点。”
卿蔷:“要怎么生活?”
她略过了她的歇斯底里,让季阮跟着她的节奏一问一答,像关系还未到位的表面朋友。
“会有办法的,”季阮艰难地抿出一个笑容,“我没有太强的能力,但当个钢琴老师还是可以的。”
难以想象她会说出这些话。
卿蔷没再说什么,她屈指叩了下文件夹:“我会去查,如果——”她卡顿了一下,还是出口,“是真的。我会给你卡上转够你普通生活的钱,安排私人飞机送你去想去的城市,并保证,不会有人找到你。”
季阮愣了愣:“怪不得.....”
卿蔷没懂。
季阮揩了下眼尾泪水:“他们都说你阴险,也要和你合作。”
“......”卿蔷刚想说什么,季阮又开口了——
“你真的很厉害,”她低声里满是自弃,“我要是像你一样,就不会有今天了吧。”
就不会被大家抛弃。
卿蔷默了默:“不。”
她看着她:“我也羡慕过你。”
在曾经,与江今赴最痛苦的时候,她羡慕她的一切,哪怕那一切是虚假。
但是——
“你被不被爱,好或不好,与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只与你遇到的人有关系。而‘你’是不被定义的,所有事情的发生不过是因为你恰好遇到了一群差劲的人,仅此而已,没必要怀疑自己。”
卿蔷自优毕发言完,没讲过类似鸡汤的事实了。
她有点儿自嘲,自己到现在罕见的恻隐,只动给了两个人,都是季家的,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她跟季家,还真是不解之缘。
或者说,不解之仇。
季阮很久没有说话,卿蔷不准备再待下去,她在手机上敲下一串,发给她:“司机的电话,没地方去可以在离停机坪近的庄园等着,我查清楚了,你就能走。”
季阮:“......谢谢。”
从茶餐厅出来后,卿蔷走得很慢,直到上车,她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离,第一句话是问:“江今赴在哪儿?”
她想见他。
她得见他。
她有点儿没办法去明辨是否被背叛,她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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