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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蔷薇(知兔者)


更何况她发生的那些事儿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云落不好关照,季姝便给她倒茶,保持着微妙的分寸感。
“赶巧了,”任邹行眯着眼笑,与云落握了个手,“二哥看中童家在南城的几个地方,没想到卿总也动了。”
“现在看来——”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童陇,“是为了帮童小姐。”
童陇一点就透:“是我拜托卿总的。”
单语畅抬脚坐在季姝身边,挽着她胳膊将方才任邹行说的小声照猫画虎:“正好你跟云落走得早,卿卿就把东西安顿给我了......”
她说了个大概,任邹行没给其他几人思考的机会,挑出转让书:“主企塌了,根脉却还在,童小姐不嫌弃的话,二哥会将百分之十五划于你名下。”
单语畅回忆了下,说:“卿卿也是。”
童陇怔了怔,笑道:“我自然接受。”
都出生于大家,没必要假清高的推脱。
索性起了头,单语畅说完:“卿卿意思是其中剩下归于她的,百分之二十五划到泛珠,百分之二十五划给云落,另外百分之五十都交由小姝。”
她偏头看着季姝笑:“她原话是:我要捧小姝当顶尖儿设计师呢。”
季姝顿住,抿唇弯了弯。
不可避免地想起她被亏待的传言一出时,卿蔷带她到名下的工作室,温声:“季家不给你的,我都会让你有。”
屋内心思各异,云落真情实感地有股甜蜜的负担涌上心头的感觉,他整了整转让书,叹道:“得,我工作去,小姝走吗?顺带把你的也办了。”
季姝应了声后起身,关门时眼神却在单语畅与任邹行两人身上停留,直到任邹行回头和她对视,她才礼貌笑笑,轻轻合上门。
童陇在心里算着人走远的时间,垂眼开口:“我很快就会出国,本想着今日来与卿总和江总道歉,看来不凑巧。”
“希望二位代为转达谢意。”她声音有些颤抖,阴魂不散的折.辱得以终止,难免失态,她擦拭了下眼角泪水,妥善收起股权书,微微鞠躬。
两人始终没说话。
他们代受,听了就好。
在回过去反倒让她想了次梦魇。
门关声再次响起,单语畅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她的事儿貌似找江今赴更合适。”
任邹行好笑,搭腔:“为什么这么说?”
单语畅分析:“北城几家和当事人同时出现在会所的,也落了无妄之灾,卿卿下手范围大,得利多,但童陇的事儿范围就更广了,如果是江今赴,应该会看在同属北城的份上缩小点儿。”
她一顿:“我认同卿卿的做法,只是觉得于童陇而言找错了人。”
“她比你精多了,”任邹行支着脸笑,一派纨绔样儿,“找得不能再对了。”
晚宴他就坐在江今赴身边,童陇的事儿也算知道,凭心而论,他二哥没管,是有点儿冷心冷性在身上的。
后来听说童陇找上了卿蔷,他都想拍手夸一句好。
他看得太清楚了,这事儿哪怕江今赴真会管,卿蔷估计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卿蔷要管,他二哥根本挪不开眼。
一举靠两山,还能有错吗?
“而且卿姐没那么肤浅,她的手腕可不止是表层意思,”任邹行曲指弹单语畅额头,“她挑的人都是举足轻重的,能让真干坏事儿的人摔得更惨。”
“这也是童陇想要的。”
到她那个地步,已经顾不得自己了,只要能看见该遭报应的人下地狱,就都够了。
日上三竿,天堑是避世的好去处,遮阳淡温,高处亭台正对乾坤宫,在寸土寸金的上京,江今赴砸钱砸权扩出来的一等庄园。
园林拿百年古松造景,湖边长堤春柳,间种桃花,竹梢枝叶探墙头,古玉兰攀岩,活文物点景。
移步换景,一步一景。
却不俗。
原生岩石太淡,正好中和奢华。
又是独栋,一派闲散权.贵偷闲地段儿。
花路皆用御窑金砖铺砌,歇山顶参差,凹凸榫卯构建,花廊倒是没那么杂,应了那句‘一架长条万朵春,蔷薇压架浅兼深’。
侧院满园清湖映天,缠云雅致。
这宅子刚建成那会儿就引了不少人眼红,有几家长辈舔着脸来寻了江今赴几回,也没问出个选址规划设计图。
但江今赴也就费过这么一处心。
主宅是老爷子挑的,剩下海内海外的全是让应叔选了几座靠当地政治中心的,他明面儿上本就摆了闲云野鹤的谱,落脚处自然随意。
偏偏天堑,因着三年前一眼,连锁笼都造好了。
就是没想到,最后建成的,竟像极了让她来去随性歇脚的地儿。
卿蔷半梦半醒时,被他喂着吃了些东西。她眼皮实在掀不开,浑身疼得要紧,他又给她揉药,睡也睡不踏实,于是气若游丝,还要骂人。
估计是这辈子头一回这么惨。
也正常,她是他的渴.求与欲.望,肆无忌惮又全身而退的戏码,他不会一直配合。
江今赴开始还逗她两句,后来就敷衍了:
“嗯。”
“对。”
“确实。”
像他三年前对她那样,什么都许,什么都双手奉上。
过了会儿,卿蔷估计是觉得没劲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药膏起了安眠作用,她思维坠入海底,但海平面总会打入一束光。
卿蔷细眉蹙得紧,难得有了几分娇养大小姐的模样儿。
江今赴折了探入窗内的芭蕉叶,给她扇风,又为她遮光。
场景稀奇得很,落地窗外大片绿林,日光打在湖上又反射进玻璃是束束彩光,床上窈窕身影侧躺着,另道身形散漫,坐在她旁边,背靠软包,指节微弯握着叶枝,时不时挥一下。
大少爷手腕狠伐,却也能绕指柔的伺候人。
他撩下眉眼,哂了下。
你看,只要你愿意,我们也能身处桃源安宁。
他将她脸上凌乱发丝拢到耳畔,轻声问:“还要什么?”
卿蔷舒服了,梦呓了句:
“要你一直为了我不痛快。”
“咔吱”一声,叶根被掐出点儿汁水。
纵使江今赴被她气惯了,也架不住她这折.磨人的性子。
他眉间阴翳一瞬,倾下身,威胁的话还没出口,她眼尾被浸湿的痕迹闯入黑眸。
怎么还在哭?
江今赴没脾气了,拿帕子擦拭干净自己的手,又换了个帕子揩她的泪。
退也没用,进也没用。
三年前她走得就无情,三年后连装出来的爱也不愿给了。
她没心,还不识爱。
江今赴烦得很。
半晌,又一个芭蕉叶被无情折断。
窗外是阳光炙烤空气的交响乐,室内静谧,惬意,却让人心薄凉,太阳意识到急转直下的氛围,躲进了云层,湖水冷却,林里的鸟儿都惊走,暗得突然。
江今赴放下手中芭蕉,冷着眉眼,无人可观,他嗓音温度消散:“我偏要与你一起痛快。”
你要恨,那就恨个痛快。
作者有话说:
卿卿:要什么氛围?
————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引用《水浒传》
“力敌势均,终相吞咀。”引用《南史·刘穆之传》。
“一架长条万朵春,蔷薇压架浅兼深。”化用《蔷薇》裴说与《谢侍郎三弟朝盖相过》李昉。
第18章 Chapter 18 “你想怎么定义都行,苟.且、偷.情。”
卿蔷醒在月光最盛时。
她睁眼那会儿怔了片刻, 差点错把晚夜独亮的白玉盘当成太阳。
身子还是些许酸痛,依稀记得是被按摩过,心理上舒坦了点儿。
窗户已经关了, 室内只有江今赴在外屋视频通话的声音,他声音偏淡冷,没什么起伏, 对面倒挺急切, 就是不太正经。
江今赴手机音量调得低,卿蔷只能依稀捕捉到对方断断续续的话语, 什么“追人”、“失恋”之类的, 不过倒是容易猜出来是谁——
原余,在北城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浪荡子, 与任邹行截然相反, 他惯会忽悠人, 面稳心浮。
她悄然下床, 不料刚踩到地毯上, 双腿发软,又跌坐回去。
卿蔷轻盈,弄出的动静不高不低, 却能恰巧引起江今赴的注意。
他抬眼看来, 漆黑眸子里浮现了明显的嘲弄。
卿蔷没理他,从被子里出来有点儿冷,她径自披了他搭在衣架上的外套, 就近窝在了沙发上, 两条胳膊垫在沙发背支着下巴回望他。
她穿了玫红绑背吊带裙, 搭上纯黑更显肤色白皙。
一觉睡醒, 那种盛开绽放的气息更清晰了, 显得她不知好歹地撩拨起人来,得心应手许多。
“往下查。”江今赴喉结上下滚了下,一句话说得偏哑又冷。
没等原余再哭诉要回国,他就挂了电话。
“二哥,”卿蔷明摆要掠过昨日荒唐,昳丽容貌染上艳色,她一笑,“你跟我说说,童家那上千亿是怎么回事儿?”
她醒来睁眼,是刀剑出鞘,再一启唇,是刀刃冒寒芒,真一点儿不带歇的,天堑的隐于世感,倏然像兵器无影的江湖,气焰足得很。
江今赴垂下视线,把手机放在桌上,没搭腔。
卧室左侧墙摆放着国际象棋的展柜,里面战争艺术、“孙子兵法”、仿陶喷金、J. Grahl、巴卡拉水晶、皇家珠宝等系列套装规整摆放。
熠熠生辉,闪耀交织。
江今赴爱玩儿这个,卿蔷清楚,他主宅还有专门的棋室,只不过那儿摆的都是些收藏价值高的。
她不喜欢,她只愿意参与功利场上的对弈,但从前跟江今赴待着的时候下过,规则什么也都懂,就是输个不停,更提不起兴趣了。
所以他就在天堑放了些好看的棋子,勾着她把玩。
江今赴迈步去开了壁灯,又拉开玻璃门挑选,寡淡调子终于响起:“口头支票罢了。”
卿蔷反应了几秒,眯眸扬唇,语气也不高昂:“二哥,你这么谈笑可没意思了——”
她笑了声:“怎么?您金口玉言敢说,他童家就敢信?”
“你不信?”江今赴长指划过棋子,要比那镶金嵌玉的东西矜贵上几分,他取出一盒,回头不冷不淡地觑她眼,“那白纸黑字,你信吗?”
他将棋盒放到桃心木桌上,修长分明的手捻着一颗颗棋子,细致按照配套的棋盘纹路摆放。
又是傲雪欺霜、君子倜傥的氛围。
但卿蔷这阵子浑身没一块是没印儿的,不会再被他蒙骗了。
她唇角都懒得弯了,歪了歪身子示意她不信,只抬眸望着他,催促意味很浓。
她这副模样,很容易让江今赴想起以前她要探哪家的底时,就会细白胳膊一盘支着脸瞅他。
她一惯会用最便携有效的方法拿到她想要的东西,收起刺卖乖、须臾安分,都是手段。
棋盘摆好。
江今赴缓步走到沙发边,手撑在她身侧靠背,青筋微绷,他倾身:
“盖了公章的合同,童家求之不得。”
他在解惑,还不解全。
卿蔷却被他的靠近激到,本能地攥了下手指,半刻屏息。
江今赴没有过多的动作,她只是撞进他微沉黑眸,就酥麻渐起,灵魂发软,是还未消退的性.反应。
“是吗?”她眉梢不悦,婀娜身姿甚至迎着危险感更上前了些,“那你应该跟着尝尝牢狱之灾呢。”
卿蔷的反骨比什么都重,尤其是对江今赴。
两人身上的掌控欲同样浓烈,所以相斥。
她不满自己落下风。
江今赴如她所愿,与她额头相抵。
卿蔷颤了一瞬。
纯棉睡裙挡不住她的婀娜线条,背后蝴蝶骨恰好被两条绑带交叉束缚,情.欲痕迹仍鲜艳,给她此刻故作云淡风轻的姣好容貌染上了妖孽的意思。
“我那么蠢?”江今赴轻笑反问,薄凉嗓音逗她:“怕是配不上跟你春.宵.一.度啊。”
良久安静。
屋里很暗,外间的灯在江今赴进来时就关了,墙壁上暖芒徒留,照不太到他们这边儿。
月光也被窗外树影分割碎散,暗色朦胧渲染。
笑意蓦地爬上卿蔷眉梢,她伸手叩在他后颈,位置摁他红痣。
是温情的动作。
如果她没拿拇指狠划就更好了。
江今赴喉结处留下道红痕,尾处渗血。
一瞬的疼,算不得什么,就是败了气氛。
“二哥,是我挑的你,”她轻慢弯着唇,一下一下摁压他喉结突起,显得极端危险,“算有遗策,你得接受。出电梯的人如果不是你,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不找别人呢?”
但他们心念合一。
只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却不能明说。
江今赴又往下压了些,眼底阴刻味重了些,他不顾她致命的手,挨蹭她的唇,咬着碾了口。
卿蔷颤栗了下,作乱的手坠在他肩上。
江今赴含她唇:“你想怎么定义都行,苟.且、偷.情。”
“至于换个对象......”他似纵容,音调微沉,胸腔震出声短促的笑,“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懂。”
卿蔷提不上劲儿,软在靠背上似的,耳垂微红为她添上云娇雨怯。
“亲一下就软了。”江今赴淡谑,探到她腿侧。
她一缩:“江二!”
他没理,捞起个软毯,顺势起身,嗓子还滚出声:“嗯?”
卿蔷面无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闭了又睁,上下唇碰,吐出三个字:“干得好。”
江今赴:“谬赞。”
他将软毯铺到藤椅上,又坐在对面儿,仰首歇了歇脖颈,整个人莫名松垮:“下盘棋,我告诉你童家哪步错了。”
这个诱惑力太大。
卿蔷眸光流转。
过了会儿,摇曳身影被暖光笼罩,歪进软毯里,她不走心,眼尾趋平:“成交。”
棋子很好看,通体白金制成,钻石涂层,底部抛光,在水晶玻璃棋盘上自由顺滑,是种冷色调的璀璨,银得斑斓。
输得更快。
卿蔷一步一送棋,兵马后皆成弃子。
她要真用心,其实能将就过上几招,但现在明显敷衍。
江今赴垂着目光,看不出喜怒,他没让她,将杀王,边角胜。
“说吧,”卿蔷指腹揉捏着王冠下的野生珍珠,“二哥,让我听听你的算计。”
浅橙光下,江今赴漫不经心地摆着死局,他手背攀青,骨相是无可挑剔的,神淡显斯文,凶起来,又倍儿阴刻。
棋盘只差卿蔷拿着的白后,江今赴起身走到她背后,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握她拨动棋子:“谈不上算计,纸换纸罢了。”
残局瞬解,单后杀王。
江今赴松了手,散散环在她身周,偏漠哑的嗓音压在卿蔷耳边:“童邵有个欠条在我这儿,恰好抵了那千亿。”
“你查不到我在国外做什么,怎么不从童邵下手?”
顿了顿,江今赴有了几分玩味的意思:“只有我能入了你的眼,是吗?”
一句装模作样的试探,甚至不需要回答,他尾调向下,是陈述。
卿蔷倏地起身。
江今赴挡了下她撞向桌边的身子,桌斜了点儿,又很快被他摁回,棋子却遭了殃,滚落到地毯上“咚咙”几声。
倒是应了卿蔷的心跳。
她眉眼含霜。
因着江今赴的存在,自动忽略了其他相扣的人,是她的疏忽,也是不该犯的错。
掉下的棋子被灯打着折射在墙上光线,摇曳着切割暖意,有几分凛冽,抛却它们的场景像被摁下慢放。
卿蔷回身,手支在妙曼曲线后,抬眸看他。
江今赴眼底阴沉散了个尽,留下稍许似是而非的逼迫,与她的距离还保持着假惺惺的分寸,不为所动得一如当年。
卿蔷长睫一颤,弯了弯眉,笑得嘲讽,“二哥,你要这么说话是吗?掉价跟个败家子比,不像你的作风啊。”
“我看上眼的人不止有你,”她见他翳色附上视线,眼尾挑得愈发高,“但论爱,你排不上号,论恨,你当属头牌。”
卿蔷偏了偏头,媚颜故作无辜,咬着字缓吐:“满意了吗?”
她不给江今赴回的机会,人艳得活色生香,抬指戳他心口:“这话搁在你跟我这儿,太见外了。不如省得我查,你告诉我,童邵脑子是哪年丢的?”
半晌,江今赴气场散漫了下去,他倾身:“在商言商,我送了你几个答案,你该还了。”
卿蔷好笑:“二哥还有不懂的呢。”
“比如,”江今赴覆上她心脏处按了下,“你在北城的时候,这儿动过吗?”
她一僵。
江今赴领口微敞,轻佻得很,力道却没面上轻,让她有须臾的喘不过气,喉结凸起尖锐,冷意撩心入骨。
卿蔷唇微张了张,话还未出口,身子骤地被带着前倾——
江今赴忽然动作,眉目间没了掩饰,耐性消散无踪,他转手叩着她后颈向前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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