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电话铺天盖地地打来,妙姐向秦栀可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秦栀可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根本就不知道齐光洲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不知道他骗了老百姓的钱,也不知道他逼死了人,害的别人家破人亡。
而如今,这一切的后果全都变成了她承担,她成为了大家口中的,“杀人犯”的女儿。
在她二十五岁生日的当天。
秦栀可不懂,齐光洲就这么恨她吗,她明明也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骨血,他难道对她就没有一点怜爱之心吗?
秦栀可没让妙姐管这件事,她打算自己解决,但首先她要和秦清蓝好好吃完今天的生日蛋糕。
秦栀可很快就回了家,回到家中她观察了一下秦清蓝,发现秦清蓝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看样子她是还不知道网上的事情。
“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好。”秦栀可笑着应答。
今天的菜十分丰盛,不仅有许多秦栀可现在爱吃的,还有很多她小时候爱吃的东西,就比如那个手打肉圆子,秦栀可小时候一口气能吃三四个,但因为制作比较麻烦,后来秦清蓝也不怎么做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吃上。
“来,把蛋糕拿出来,我专门让老板做的小公主的蛋糕,你看看好不好看。”
在秦清蓝心中秦栀可永远都是一个小公主,即便是现在已经二十五了她仍旧是秦清蓝的小宝贝。
蛋糕很漂亮,虽然有些幼稚,但秦栀可很喜欢,她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在秦清蓝的注视下对着蜡烛许下了今年的生日愿望。
她希望,她们能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
吃完了蛋糕,秦清蓝看着秦栀可,问她:“小可,出什么事了?”
秦栀可眼睫一颤。
秦清蓝太了解她了,她的不高兴全都能被看出来,秦栀可知道自己瞒不了了,与其让秦清蓝自己在网上看到那些,还不如她现在都告诉她,让秦清蓝有个心理准备。
“妈,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你不要激动,平静一点听我说。”
“好。”
秦栀可将前段时间齐光洲找她的事情告诉了秦清蓝,秦清蓝听完非常气愤,秦栀可抚着秦清蓝的后背让她不要激动,接着秦栀可又挑了一些网上的内容告诉秦清蓝,她没有让秦清蓝知道网友是怎么骂她的,只是告诉秦清蓝自己确实有受到一些影响。
“那怎么办?”秦清蓝着急了,“齐光洲这个杀千刀的,他嚯嚯我还不够为什么还要来影响你!小可,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识人不清让你摊上这么个爹。”
秦栀可抱住秦清蓝,和她说:“不怪你,妈,错的人是他。这些事情我会去处理好,我之所以选择告诉你,就是想让你配合我,这段时间你就不要上网了,网友的言论会不好听,我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你现在身体不好,如果看了之后又情绪激动进了医院,我还得分神来照顾你。所以如果你想帮我,就不要去看任何新闻,好吗?”
秦清蓝明白,她点头,“我不看,但是小可,如果你承受不了一定要和妈妈说,别自己一个人憋着。”
“好。”秦栀可叹了口气,“下午我可能要处理这些事情,所以得回去一趟,晚上我再过来,你好好休息。”
在齐光洲的事情发酵后几小时,秦栀可在公众账号正式回应了此事,她发布了一篇长文,承认了齐光洲是她血缘上的父亲。
【……但对我而言,这个男人只给了我生命,却没有给过我任何的爱与陪伴,我的母亲在我五岁那年与他离婚,从此我的生命中便只有母亲这一个亲人,陪伴我成长的是我的母亲,给我全部的呵护与关爱的也是我的母亲,而这个男人带给我的只有痛苦的回忆和阴暗的过往,时至今日我都仍被他带给我的阴影所影响……】
秦栀可在生日这天亲手揭开了自己的伤疤,她所认为丢脸的这个男人,她却要在今天被迫承认与他的父女关系,她每一句对齐光洲的控诉都是在对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她知道,这就是齐光洲想看到的,齐光洲不惜揭露自己的罪行的目的就是让她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这段过往,因为他知道,这是最能伤害她的,也是最能伤害秦清蓝的。
齐光洲如愿了,他让秦栀可生生世世都无法再摆脱他,从今以后秦栀可的身上都会被贴上“齐光洲女儿”的标签,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个耀眼的女明星,有一个怎样烂到极致的爹。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
◎我会永远陪着你◎
秦栀可已经不愿再回想从前与齐光洲的点点滴滴, 她曾一度为自己身上流着齐光洲的血而厌恶自己,所以这一辈子她都不想再跟齐光洲扯上关系,她希望他死, 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生活中了。
齐光洲懂她这一点, 所以他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让秦栀可崩溃。
黑夜的寂寥使得人的心情更加阴沉难过,秦栀可坐在沙发的地垫上,曲起双腿,头埋入了双膝之中,她将自己紧紧抱着, 企图从中获得一丝温暖。
面前茶几上摆放的笔记本电脑停留在评论区的页面上, 很多人都对秦栀可的遭遇感到心疼和愤怒,认为既然秦栀可的父母已经离婚了且秦栀可跟齐光洲没有往来就没必要承担齐光洲的债务,但也有人觉得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 齐光洲害了那么多人,秦栀可一个明星每年赚那么多钱就算是做慈善捐给受害者家属都可以, 反正那点钱对于秦栀可这样的大明星来说不值一提。
确实,秦栀可有那钱可以补偿给受害者家属, 但她不愿意因为齐光洲而掏出这些钱,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拿了这一次, 齐光洲就会永远地纠缠下去,她是真的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了。
齐光洲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妙姐让秦栀可之后不要再发微博回应了, 一切都交给公关团队来处理, 秦栀可没意见, 她现在确实是累了。
头疼得难受, 秦栀可起身去药箱里找了止痛药吃, 她现在的状态不能让秦清蓝看见, 所以秦栀可给秦清蓝发了信息,告诉她自己晚上不回家了,让秦清蓝早点休息。
处理好这一切,秦栀可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卧室走,刚走到门口,门铃响了。
秦栀可一怔。
好像是一种莫名产生的第六感,她觉得按门铃的人应该是宋景淮,可宋景淮在外地准备演出,他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过来。
秦栀可一边期待着又一边否定着,她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安静片刻。
秦栀可不是个脆弱的人,她不爱哭,因为她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但此时此刻,当她真的看见宋景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泪水决堤而出。
这是她只在宋景淮面前才敢流露出的委屈。
宋景淮看到热搜的时候正在彩排,他第一时间就给秦栀可打去了电话,但秦栀可的电话始终在通话中,他没有联系上。
这几天是宋景淮与圈内音乐人合办的巡回音乐节的收官场,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这种时候他本不应该分心到别的事情上,可事关秦栀可,这令他不得不在意。
在看到秦栀可发布的那篇微博后,宋景淮买了最近一班回帝都的飞机,在结束彩排后他就赶往了机场,他知道这种时候秦栀可一定需要陪伴,他要立刻回到她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秦栀可哭得抽抽噎噎,“你不是在外地忙音乐节吗,你翘班了?”
宋景淮捧住秦栀可的脸,给她轻柔擦去眼泪,笑了声:“对,学你的,中途翘班。”
上一回宋景淮生日秦栀可当晚从剧组飞回来,这一次秦栀可生日宋景淮也从音乐节现场赶回来,真不知道是谁随的谁。
宋景淮牵着秦栀可回了屋,走到客厅的时候他看到茶几上的电脑,瞥了眼页面上的内容,宋景淮伸手将电脑合上。
秦栀可看到他这举动,没说什么。
两人谁也没开口提齐光洲的事情,宋景淮知道秦栀可是不想说,所以他也不主动提起,免得再让秦栀可伤心。
茶几上放上了一个小蛋糕,尺寸不大,正好适合两个人吃。
宋景淮将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是秦栀可喜欢的榴莲千层,他说:“临时决定回来,没时间找人定做,经过蛋糕店的时候刚好看到还有榴莲千层,虽然做得比较简单,但今天你生日,吃点好吃的,心情会好。”
秦栀可的眼睛还红红的,可嘴角已经微微上扬,宋景淮在蛋糕上插上蜡烛,点燃。
“许个愿吧,小寿星。”
秦栀可问:“我中午已经许过了,生日愿望还能许两个吗?”
宋景淮回答:“当然,你过生日你最大,许一百个都可以。”
秦栀可笑了声,但她还是双手合十,凑近烛光闭上眼睛。
被烛光照亮的女孩容颜恬静温柔,纤长如羽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在此刻清晰可见,脸上还有泪痕,她却微微弯着唇,今天是她的生日,如果没有其他的插曲,她应该这样开心一整天的。
宋景淮抚上秦栀可的头,秦栀可睁开眼,看向他。
“阿栀,我会永远陪着你的,生日快乐。”宋景淮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要一直这么快乐。”
眼眸一瞬间湿润,秦栀可忍不住心中的冲动,终于在这一刻倾身扑入宋景淮怀中,将他紧紧抱住。
她从未告诉过他,他是她从小到大的安全感。
宋景淮搂住秦栀可的腰,回抱住她,他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流入自己脖颈,感受到她的依赖,他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秦栀可一边哭一边吃完了榴莲蛋糕,那样子看上去虽可怜但又分外滑稽,反正宋景淮是没见过都这么伤心了还坚持着要吃完榴莲蛋糕的人。
宋景淮只吃了一小块,其他的全都让秦栀可下了肚,秦栀可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丝毫不顾及这是在宋景淮面前。
秦栀可看向宋景淮,试探地问道:“你要回去了吗?”
宋景淮不动声色地反问:“你想让我回去吗?”
秦栀可不说话。
宋景淮继续道:“你如果想我留下来,我也可以不走。”
秦栀可的眼珠子转了转,她问:“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早八点。”
秦栀可哦了一声。
宋景淮没答话,静静等着秦栀可的下文。
过了没多久,秦栀可说:“时间也挺晚的了,你回去也不太方便,要不你今晚就待在这吧,我这有客房。”
宋景淮勾唇:“好。”
秦栀可私心不想让宋景淮走,她就想让宋景淮陪着她,刚好宋景淮也有这个意思,她便顺水推舟让宋景淮住了下来,反正他们又不是没住在一起过,以前暑假的时候他们总是互相串门睡在对方家里,更小一点的时候他们甚至睡过同一张床。
秦栀可这边定期有人在打扫,客卧虽然不常有人住但该有的生活用品都有,床单被套前段时间刚晒过,也不用临时来收拾,秦栀可跟宋景淮讲了下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
简单介绍完,秦栀可准备回自己房间,宋景淮叫住她。
秦栀可转头。
宋景淮靠着门问:“晚上睡得着吗?要不要我陪你?”
宋景淮这话实在是令人遐想,但秦栀可却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秦栀可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还需要人哄睡,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宋景淮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宋景淮洗了个澡,换上自己带过来的睡衣,他躺在床上点开微博,看了下关于秦栀可的新闻的评价。
网上大部分人都还是支持秦栀可的,认为这样的爹一定不要心软给予帮助,但同时也有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道德绑架秦栀可,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宋景淮关了手机不再去看,只想着齐光洲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叩两声,宋景淮睁开眼睛,看向门的方向。
“阿栀?”
秦栀可的声音在门口小声响起:“那个,我有点睡不着……”
宋景淮笑了下,他就知道秦栀可不可能睡得着。秦栀可从小到大都这样,遇见事了虽然不怎么哭,但是坏情绪全都憋在心里,一到晚上就全部爆发出来,一爆发她就睡不着,一定得有人在旁边陪着她才能入睡。
宋景淮去了秦栀可的房间,秦栀可躺在床上,他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坐着。
秦栀可侧躺着面对宋景淮,“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睡着的。”
秦栀可可是纠结了好久才过来找宋景淮的,她知道宋景淮明早要赶飞机,本来不想打扰他休息,可是她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齐光洲的样子,她恐惧地根本睡不着,甚至一度出现幻觉齐光洲就在她房间里,所以无奈之下秦栀可只能求助宋景淮。
宋景淮握住秦栀可露在外面的手,拍了拍,“睡吧,有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来。”
秦栀可闭上眼睛,回握住宋景淮,两人的手指交缠着,不一会儿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宋景淮伸出另一只手,将秦栀可的手包裹在掌心中。
宋景淮在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就走了,他走的时候秦栀可还在睡觉,宋景淮在厨房给自己弄了点早饭又给秦栀可准备了一份,这才离开。
来接他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宋景淮上了车,给一个人打去电话。
齐光洲的事情在网络上发酵了好几天,因为他涉及的事情舆论影响力大,一些媒体官博都发表了讨论的文章,秦栀可虽与齐光洲断绝了父女关系,但或多或少也会受到影响,她也被迫处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这几天齐光洲有通过别的方式来向秦栀可要钱,但都被秦栀可拒绝了,齐光洲见秦栀可这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也免不了气愤,在电话里骂了许多难听的话,还扬言要将秦栀可的事业毁掉。
秦栀可听着觉得好笑,冷笑着让齐光洲试试看。
这天秦栀可有一个提前定好的广告拍摄,妙姐和田笑笑来家里接她,一下楼,四面八方而来的人将秦栀可团团围住。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让齐光洲还钱!”
“还钱!”
“他要是还不出,就你这个做女儿的还!”
来的这些人全是被齐光洲欠债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知了秦栀可的住所,竟然上门找到了她,人群中,秦栀可还看见了拍摄的机器。
秦栀可被牢牢围在中间,妙姐和田笑笑被拦死在外面,这群人像是训练有素一般将秦栀可隔绝了开来。
透不过气的空间令秦栀可头晕目眩,耳边声嘶力竭的咒骂让秦栀可再度浑身发抖,她想跑出去,可却怎么都跑不掉,一片慌乱之中,她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到,额角一瞬间的刺痛,她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意识失去了片刻,等秦栀可再清醒过来她已经被妙姐和田笑笑扶在怀里,原先将她堵在里面的黑压压的人群已经离她有好几米远,秦栀可眯着眼睛抬头看去,发现她的周围围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
秦栀可大脑一片空白,她伸手捂住额角,触碰到一点湿润黏腻的液体。
“秦小姐。”
有人走到秦栀可面前蹲下身,秦栀可抬眸看向对方,发现自己并不认识。
“您受伤了,我们护送您去医院吧。”
秦栀可愣了愣,她从对方的外形和穿着看出这人应该是保镖,秦栀可看向身旁的妙姐,问她:“你给我找的保镖?”
妙姐摇了摇头,“我是准备找的,还没来得及呢。”
秦栀可疑惑地看向那人。
男人恭敬地低头颔首,告诉秦栀可:“是宋先生委托我们来保护您的,秦小姐。”
◎血与雨的混合◎
秦栀可在混乱中受了伤, 额角不知被什么物品打到,破了皮流了血,去医院检查后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要害, 不过也需要缝上两针。
妙姐在清创室外左右踱步打着电话, 听上去应该是在联系媒体之类的人,田笑笑陪着秦栀可在清创室里包扎伤口。
伤口处打了麻药,医生在给秦栀可缝针,秦栀可看向门口,外头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一身黑色衣着的保镖。
这阵仗惹得不少医院的病患医生驻足回望,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躺着什么重要人物。
“好了, 这几天多注意休息,伤口不要碰水,两周之后再来复查。”
医生包扎好了伤口, 秦栀可道了谢,戴上帽子和口罩走了出去。
妙姐挂了电话走过来, 看了看秦栀可的脸色,“头晕不晕?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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