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下来, 她开心地跑过去,车窗降下,她却看见车内是一张可怖的脸, 是齐光洲, 他来找她了。
“不要!”
秦栀可猛地惊醒, 病房门被推开, 宋景淮急匆匆的身影跑了进来。
“阿栀?”病床上的秦栀可被汗水打湿了头发, 她双目瞪圆望着天花板, 整个人处于极度恐惧之中,宋景淮俯身搂住她的肩膀,轻柔地一遍遍呼唤她,“阿栀,没事了,我在这,别怕。”
秦栀可渐渐回过神,瞳孔颤动着转移,她看向身前的宋景淮。
“宋景淮……”
“我在。”
秦栀可轻咽了下,她的视线四处转了圈,问:“这里没有其他人吧?”
宋景淮说:“没有,就我在。”
他用干净的毛巾给秦栀可擦了擦汗,又给她倒了杯水,宋景淮将秦栀可扶起来半躺着,递给她水,“慢点喝。”
喝了些水,秦栀可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打量着房间的布局,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怎么了?”秦栀可有些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她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你还说呢。”宋景淮也是被吓得不轻,如今心有余悸道,“我接到你的电话,电话里你什么话都不说,最后只说了句让我来救你就没声音了,我也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问了你助理才知道你今天来医院了,我就到这来找你,停车场都快翻遍了才把你找到。”
宋景淮找到秦栀可的时候秦栀可已经不省人事了,脸色苍白,嘴里还说着胡话,那样子着实令人害怕,幸好就在医院,宋景淮立刻将秦栀可抱去了急诊,医生初步检查了一下判断秦栀可应该是受了某些刺激所导致的精神失常,陷入了短暂的昏厥。
听完宋景淮说的,秦栀可的记忆有些回来了,她想起了昏迷前接到的那通电话,当时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挂断电话后人就在晕倒的边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拨通宋景淮的电话的。
想起齐光洲,秦栀可顿时又觉得头有些痛。
看到秦栀可扶着头,宋景淮紧张问:“头疼吗?”
秦栀可稍稍摇了摇头,“没事。”
秦栀可深呼吸了一口气,让情绪平静下来一些,她问宋景淮:“你没告诉我妈吧?”
“没有。”宋景淮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医生说你情况不严重,我就没自作主张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谢谢。”
宋景淮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在他的印象中秦栀可一直是个比较坚强的人,从未见过她因为什么事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宋景淮往前坐了一点,他轻轻握住秦栀可的手,“阿栀,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栀可抬眼看向宋景淮,宋景淮的眼神坚定而温柔,被他握着的手逐渐温暖,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秦栀可叹了口气,说:“齐光洲找我了。”
宋景淮眸色一沉,整个人警惕了起来,“他来找你了?”
“没见到人,给我打的电话。”
“他说什么了?”
“找我要钱。”
说起齐光洲这个人,宋景淮对他的厌恶不比秦栀可少,小的时候他就听宋母简单讲过秦清蓝的事情,虽然具体事情不清楚,但通过只言片语他也知道了齐光洲是个什么样的人渣,所以虽然从未见到过人,但他已经给齐光洲打上了恶人的标签。
十四岁那年,宋景淮和秦栀可读初二,那天宋景淮因为要参加篮球赛所以在学校训练,等结束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他捧着篮球往家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听见一条巷子里传出秦栀可的声音,他停下脚步,听到秦栀可在跟人吵架,宋景淮不放心,走进巷子里,正好看见了齐光洲掐住秦栀可脖子的一幕,他立刻将手中的篮球砸过去,当时虽然才初二但已经接近一米八的宋景淮比齐光洲高出一些个头,他冲上去将还没回过神的齐光洲撞倒,压在自己身下挥着拳头就揍了上去。
那一次宋景淮也挂了彩,但没齐光洲伤得重,齐光洲的鼻骨被宋景淮打折,当晚就送进了医院。
也是从那次之后,宋景淮从秦栀可那里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包括秦栀可那阴暗可怕的童年。
消停了没几年的齐光洲又出现在眼前,没人知道他这次又想做什么。
“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他的,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我没义务赡养他。”秦栀可说,“只是我担心他之后会搞出别的事情来。”
宋景淮猜到了,“你怕他找媒体恶意抹黑你?”
秦栀可点头。
“他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网友也不是没脑子的,谁会相信他这种人的话。”宋景淮安慰秦栀可,“没事的,这些事闹大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秦栀可明白,但她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不安,齐光洲就像一个不死不休的魔鬼,有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她与母亲就永远得不到安宁。
宋景淮轻轻将秦栀可抱住,秦栀可僵了一瞬,宋景淮拍了拍她的背,秦栀可很快又放松下来,她将脸靠在宋景淮肩头,闭上双眼。
“我的这些事,你不要管了,齐光洲不是一个好解决的人,少牵连一个人是一个人,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
当年宋景淮跟齐光洲打的那一架已经招惹出很多后果了,引起了宋家人的不满,连宋母都被责骂,所以从那一次之后宋母与秦清蓝也无法在明面上互相来往,每次见面也都是宋母偷偷来大院见秦清蓝的,因此这一次秦栀可不想再把宋景淮牵扯进来。
宋景淮抱着秦栀可没说话,秦栀可退开身,郑重又严肃地再强调了一遍:“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要再插手了,听到没有?”
宋景淮面无表情,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但他还是依着秦栀可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秦栀可当天就出院了,这件事她和宋景淮选择了保密,没有告诉其他人,而秦清蓝那里秦栀可也旁敲侧击问了下齐光洲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但还好,齐光洲没有找过秦清蓝。
在那通电话后,齐光洲又再次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了,他没有再来联系秦栀可,也没有联系秦清蓝,如果不是这件事宋景淮也知道,秦栀可会以为那天发生的事是自己记忆错乱了。
临近年末,各大颁奖礼和红毯晚会接踵而至,秦栀可虽然休假在家不拍戏了,但是其他的工作还是在做,偶尔拍拍杂志拍拍广告,再者就是像今晚这样的晚会盛典。
“幸好晚会是在今天,要是在明天,姐你今年生日又在工作中度过了。”
田笑笑跟礼服师在帮秦栀可熨烫礼服,秦栀可坐在化妆桌前做造型,闻言秦栀可笑了笑,“是啊,正好回家陪我妈,我都好几年没跟她一块儿过过生日了。”
“你跟你妈妈感情好好哦。”
田笑笑着实有些羡慕,她跟自己的母亲关系就不是太好,她的母亲太过强势,控制欲旺盛,她们常常一言不合就吵起来,所以田笑笑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为了让自己有合理的理由不回家,田笑笑这才跑来娱乐圈当艺人助理。
妙姐从外面进来,看了下秦栀可的进度,催促了声:“稍微快一点,今天的红毯应该会准时开始,别迟到了。”
大家不再聊天,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红毯在晚上五点半正式开始,秦栀可的位置排得比较靠后,她看了看入场名单,发现宋景淮居然在她前面一个。
这种红毯的上场顺序都是按照人气和咖位来排的,这才短短一年,宋景淮居然就从开场的排到了压轴,这再假以时日恐怕都得超过秦栀可了。
话虽如此,秦栀可还是为宋景淮感到开心的,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不成为顶流实在是太可惜了。
晚会现场的候场室内,秦栀可在做最后的造型检查,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香槟金的吊带长裙,款式很简单,但越是简单的设计却越能凸显秦栀可的美貌与气质。
房间门被敲了敲,田笑笑过去打开门,发现门外的是宋景淮。
秦栀可在镜子中看到宋景淮,她转过头去,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外面人来人往的,宋景淮也不怕被人看见了,况且他马上就要上场了,这个时候不去等着跑她这来做什么。
屋里的人心领神会,纷纷出去将空间让给了宋景淮和秦栀可,他们这一走,就更显得两人关系不正常了。
宋景淮进了屋,反手关上屋门,他轻耸了耸肩,一脸的“可不是我让他们出去的”的样子。
有些无赖,但又让人生不起气来。
秦栀可看着宋景淮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她手指抵住宋景淮的胸膛,“问你过来干什么呢,谁让你靠这么近了。”
宋景淮盯着秦栀可,偏头,视线往下移,落在她空荡荡的脖间。
“没戴项链?”宋景淮问。他的呼吸落在秦栀可的肩侧,让人不禁一颤。
秦栀可空咽了下,“没找到合适的。”
“那正好。”
宋景淮从身后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他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
“这条喜欢吗?”他问。
秦栀可愣了下,“给我的?”
“生日礼物。”宋景淮将项链拿出来,解开卡扣,“明天我要去外地,不能陪你过生日,礼物就提前给你了。”
秦栀可看着那条项链,发现和今天的穿的礼服倒还挺搭。宋景淮替秦栀可将项链戴上,两人面对着镜子,宋景淮站在秦栀可身后。
“我觉得还不错。”宋景淮说。
秦栀可摸着颈间的项链,不禁牵起嘴角,“确实还可以。”
“阿栀。”
“嗯?”
“抱一下。”
秦栀可因为宋景淮这个大胆的请求而愣住,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秦栀可转过身来,“什么?”
宋景淮低眸看她,“我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帝都。”
秦栀可问:“多久?”
“一周。”
“……哦。”
“所以,想抱一下,可以吗?”
秦栀可咬了咬唇,矜持了几秒后她很轻地点了下头。
宋景淮靠近,俯身,将秦栀可搂入怀中,他低下头,埋首在秦栀可的发间。
“阿栀,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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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烂到极致的人◎
众星云集的现场, 每一个人都是镜头关注的焦点,宋景淮和秦栀可先后上场,直播观看人数在此刻到达巅峰, 没过多久两人就双双上了热搜, 占据了榜单最前排的位置。
这一晚,秦栀可亲眼见证宋景淮一步步登上了属于他的金字塔,见证了他越来越高的人气,也见证了他凭借自己的实力拿下一个个有意义的奖项,而这一晚的舞台, 宋景淮出乎意料地演唱了《秋霜》, 秦栀可在台下听着,心湖再度掀起波澜。
秦栀可这一年虽然没有播出的作品,但因为《密室之内》的加持热度人气依旧不减, 当晚拿下了一个“最具商业价值女演员”和“年度人气”奖,而这个“年度人气”奖的获奖男艺人还是宋景淮, 两人的再度同框引起了很大的讨论。
晚会在晚上九点半正式结束,宋景淮在九点的时候就已经提前离开赶往了机场, 所以秦栀可与他没再见到面,从会场出来, 秦栀可径直回了大院。
过去的这几年秦栀可忙于工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没有休息,陪伴秦清蓝的时间也少得可怜, 秦清蓝虽然从未抱怨, 但秦栀可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 再加上她的身体已经达到了工作负荷, 所以从今年开始她就给自己减少了工作量, 为的就是能多一点时间回家陪伴家人。
算起来, 上一次和秦清蓝一起过生日还是秦栀可二十岁的时候。
知道秦栀可今晚要回来,所以秦清蓝一直没睡,等到秦栀可到家了她还下厨给秦栀可做了碗夜宵。
“哇,小馄饨!”秦清蓝做小馄饨的手艺是一绝,每次秦栀可都能吃上一大碗,没想到这次回来居然还挺有口福。
秦清蓝洗了个勺子出来放进碗里,在秦栀可旁边坐下,“我好久没做了,尝尝看好不好吃?”
秦栀可舀了一个小馄饨进嘴里,刚咬下去第一口她就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好吃!妈你太厉害了!”
“好吃就行,我今天包了很多,不够还有。”
秦清蓝将秦栀可垂落下的碎发拨到耳后,然后轻轻摸了摸秦栀可的脸颊,秦栀可看过来,秦清蓝笑了下。
“不知不觉我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马上就要二十五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秦栀可放下勺子,她抬手握住秦清蓝的手,“妈,以后我会多抽点时间回家陪你的,你呢也不要太为我担心,我能照顾好我自己,倒是你才叫我不放心,我不在的时候你得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秦清蓝摸摸秦栀可的头发,问她,“最近没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秦栀可的脑海里冒出了一秒的齐光洲,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最近都挺好的。”
“那你跟小淮呢?”
秦栀可愣了下,“我跟他也,还可以呀。”
“瞧你这紧张的,我又不会说你什么。”秦清蓝侧过身,秦栀可继续吃馄饨,听着秦清蓝说,“你们孩子之间的感情我管不了,你们要是真的有情我也无法阻止,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秦栀可弯唇,“我开心的,宋景淮现在对我挺好的,也不会跟我斗嘴气我了,我今晚走红毯戴的那条项链你看见了不,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看?”
“好看,你喜欢的能不好看吗,就是那项链应该挺贵的吧,他破费了。”
“他想追我当然得破费破费,再说了上次他生日我也送了他礼物,已经绝版的黑胶唱片,可有价值了。”
“知道你不会占人便宜。”
这一晚秦栀可是与秦清蓝一块睡觉的,小的时候因为齐光洲的原因,秦栀可一直不敢一个人睡,哪怕是后来秦清蓝离婚了他们搬到了这里秦栀可都还是黏着秦清蓝不愿睡自己的房间,所以比起她自己的房间,秦清蓝的房间反而是她最熟悉的也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秦栀可早早起床与秦清蓝去寺庙上香,这是每年秦栀可生日的时候秦清蓝都会去做的事情,为保佑秦栀可平安健康,事业顺利。
从寺庙里回来,秦清蓝开始准备秦栀可的生日午餐,烧的全是秦栀可爱吃的菜,忙到十一点半的时候,秦清蓝叫秦栀可去蛋糕店拿一下蛋糕。
大院走出去的那条街上有一家蛋糕店,秦栀可每年的生日蛋糕都是在那坐的,店老板也认识她,拿蛋糕时还额外送了秦栀可一个抹茶千层切片。
秦栀可拎着蛋糕往回走,刚走到大院门口,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发现是岳秋河的电话。
“秋秋,不错啊还知道我生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秦栀可调侃道。
“我零点就给你发过生日祝福了你没看到啊,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岳秋河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着急,“你快看微博,你那脑残爹出事了。”
秦栀可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挂了电话,点开微博,#秦栀可父亲老赖#的词条已经挂在了热搜。
秦栀可疑惑地皱起了眉,她点进热搜,看到一个营销号发布了一篇文章,在文章中是对几个素人的采访,采访中皆是对一个名叫齐光洲的男人的控诉,他们表示齐光洲是一个老赖,做生意骗了工人的钱不还让无数家庭家破人亡,更是逼死了人,可即便是这样齐光洲还逍遥法外,过着人人艳羡的生活。
有人说,这全都是因为他在娱乐圈有一个好女儿,因为女儿的庇佑他才可以这样逍遥法外,而他的女儿就是如今在娱乐圈如日中天的秦栀可。
父债子偿大概是从古至今的规定,而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不仅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也要为自己家人的言行负责,家人出事最遭殃的就是作为公众人物的儿女,更何况还是如此严重的草芥人命的事情。
秦栀可没想到齐光洲会用这样的方法毁掉她,更令人觉得讽刺的是,这个词条的下一栏是#秦栀可25岁生日快乐#。
她知道齐光洲不会善罢甘休,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齐光洲会选在今天,即便是已经对齐光洲失望透顶,秦栀可的心脏也还是感受到了尖刺的疼痛。
这是秦栀可第一次不敢去看网友的评论,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已经被骂到要退出娱乐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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