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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沦陷(木木tree)


“那我就先谢谢林老师了。”
宋以南笑着站起身,却发现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又来了。
就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这里该不会又混进了他的私生饭吧?
宋以南冷着脸环顾四周,却一个可疑人员都没发现。
温祁洲看了眼江斯年,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他好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的事实。
这位江总跟他夫人之间的关系挺耐人寻味的。
就算是怕会被狗仔偷拍,也完全没必要躲在这么隐蔽的角落。
以江斯年的手段,将这个小小的剧组围成铜墙铁壁并不是什么难事。
除非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比如说,他的太太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弟弟为什么对着我太太笑得这么开心?”
江斯年的目光根本无法从林星津身上移开,这是他第一次瞧见林星津的古装扮相。
他的小公主举手投足间都有种夺人眼球的明艳,让人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情。
可偏偏有碍眼的人要跳出来,看着不远处围着林星津打转的宋以南,江斯年心里一阵烦躁。
于是,冷漠的声线中无端多了几分慑人的攻击性。
“江总似乎很紧张自己的太太。”温祁洲神色未变,不慌不忙地为正在承受无妄之灾的弟弟辩解,“这不过就是正常的沟通,毕竟我弟弟太笨,学不会手语道歉。”
江斯年觑了一眼温祁洲,并不理会他的挤兑。
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中陡然多了些许身为已婚男士的自豪感,“等温总结婚了,就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了。”
温祁洲没再说话。
若不是亲眼所见,温祁洲也不敢相信在商场叱咤风云,无往而不利的江斯年竟然会是个恋爱脑。
自己等着跟他谈上亿的合作,他却非要窝在这犄角旮旯看老婆拍戏。
很快,成既就收到了大老板的指示。
【大老板:接下来的拍摄你必须要寸步不离地看牢宋以南,别让他单独跟林星津见面。】
现在温祁洲倒是不用担心自家这位蠢弟弟会跟林星津作对。
但他担心宋以南把握不好那个度,万一跟林星津交往过密,他边上的这位怕是要发疯。
江斯年舍不得碰林星津一下,那届时倒霉的肯定就只有他那蠢弟弟了。
成既能被温祁洲选中做宋以南的经纪人,执行能力自然是没话说的。
他回复道:【温总,您放心,我一定会看好以南的。】
宋以南毕竟是第一次拍戏,没有一点经验,不能说不忍直视,只能说一塌糊涂。
静态时还挺有鲜衣怒马少年世子的模样,可一旦动起来整个人就僵硬得不行。
第一次喊“卡。”
第二次喊“卡。”
第三次喊“卡。”
不知道被张导叫停了多少遍。
宋以南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态度也越来越不耐烦,根本听不进去张导的指导。
拍出来的效果更是一次不如一次。
张导很清楚,再这么下去也只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于是他铁青着脸宣布整个剧组原地休息十分钟。
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起来。
张导的目光在林星津和郁妍之间回来打转,最终他走向了林星津。
只见他面有难色地看着林星津,“星津啊,能不能麻烦你去给以南支支招?”
张导选择林星津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郁妍是正统表演学院毕业,宋以南不一定能适应她的理论体系。
而林星津就不一样了,她属于天赋型选手加上自学成才,她的那一套理论说不定会更适合宋以南。
林星津今天只有三场戏,两场跟郁妍,还有一场跟宋以南。
如果宋以南一直不能通过这场戏,那就意味着她也必须在这里干耗着。
想到这,林星津点点头:“好,我试试。”
宋以南鲜少有这么难堪的时候,他烦躁地将手边的剧本甩开,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不住地深呼吸,想借此来平复心中的懊丧。
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睛瞧了对方一眼,态度极差地开口道:“怎么,你是过来嘲笑我的?”
林星津脚步一顿,心想原来这还是位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狗脾气的主儿。
她坐在另一把干净的椅子上,语气微讽:“我以前的政治老师说过,‘浪费别人时间就等于是在谋财害命’,我过来嘲笑你不是很正常吗?”
一旁的成既听到林星津的话,恨不得自己能原地失聪。
不过这位林老师还真是勇气可嘉,居然敢这么怼宋以南。
“你!”宋以南脸上青白交错,想反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坐好。”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等宋以南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乖乖地在椅子上坐正了身子。
这下宋以南更懊恼了,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一双泛着狠意的黑眸津津盯着林星津。
林星津眼中的嘲意更重,“怎么自己演技不好过不了戏,想拿我出气?”
宋以南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怒火瞬间达到顶点,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女生,他一定会动手的……
“这场相遇是齐承颐一手策划的,他憎恨永宁的父皇将他作为人质留在大夏,还羞辱他,陷害他。可为了不在永宁面前露出破绽,他又必须压抑这种恨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林星津一阵见血地指出宋以南的问题,“而你的表演太浮于表面了。”
宋以南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说话都不利索了,“什、什么?”
“就像刚才你肯定也对我产生了恨意,但又因为我是女生而生生忍下了这股怒火,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握紧拳头,你会喘粗气,也许还会掀桌子,所以你要把这种‘恨’和‘压抑’转化为具象的动作,而不只是单一的面部表情……”
“你是为了让我能切身体会这种感觉才这么说的吗?”回想起自己刚刚对林星津的态度,宋以南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不是。”林星津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一缕碎发从鬓旁滑落到她瓷白泛粉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慵懒与清丽,“你浪费我时间,我是真的在骂你。”
宋以南:“……”
林星津从位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以南,“别傻愣着,趁你的身体还记得这种感觉,赶紧去找张导。”
这一遍虽不能说十全十美,但确实能看到宋以南的进步很大,毕竟张导也没指望第一天就能培养出个影帝来。
张导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乐得直拍手:“星津,你到底是怎么跟这小子说的,怎么一下子就开窍了。”
“我就是把您刚刚跟他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而已。”
张导脸上的笑意一僵,半信半疑:“真的?”
“嗯。”
这下张导乐不出来了:“敢情这小子是对我说的话过敏?”
边上的副导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宋老师可能是对您的长相过敏。”
这句话又引得其他工作人员笑出声来。
夏薇状似不经意地道:“这么瞧着,林老师倒是比郁老师您更像女主角呢。”
郁妍神色一暗,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出惯有笑容:“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郁老师,别被人鸠占鹊巢。”
林星津回来的时候,酒店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
这个房间越来越像她在锦园的家了。
余小绒看着眼前的景象,表情明显一愣:“我记得咱们早上出门的时候,地上没铺地毯吧?”
林星津点点头:“应该是我家里人安排的。”
这个“家里人”是谁,余小绒再清楚不过,她笑着戳了戳林星津的肩膀,“津津,你先生真的好贴心呀。”
林星津垂眸,纤长浓密的眼睫在精致的脸上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叫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林星津的沉默让余小绒变得紧张起来,她以为是自己弄巧成拙、画蛇添足了。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星津好像并不喜欢江斯年。
直到许久之后——
“嗯,是挺贴心的。”
“咳咳咳……”
“你怎么了?”
余小绒摆摆手,“没事,不小心岔气了。”
缓过来之后,余小绒很有眼力见地回了自己房间。
林星津抱膝坐在沙发上,思绪游离。
昨晚,江斯年走的时候跟她说过“明天见”。
她那么急迫地想回酒店,并不是全都是因为想回来休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想见江斯年。
现在她回来了,那江斯年现在是不是……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不光柔软暖和,也将所有的动静消弭于无形。
林星津踮着脚尖走到门口,白皙的手握住了门把手。
这样的举动对于林星津来说,很幼稚。
可现在她想做这个游戏。
林星津在心里许下一个承诺,如果江斯年真的在门外,她会给江斯年一个奖励。

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立刻被失落包围。
林星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突然不翼而飞。
而她是真真切切地期待过的。
这一刻, 她的大脑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在嗤笑。
果然,对于还没有牢牢抓在手心的东西就不该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知道走廊的监控有没有将她这副可笑的表情记录下来。
另一半却在替江斯年开脱。
从江斯年发给她的聊天记录中可以看出江斯年是真的很忙,她不能理所应当地认为江斯年就应该时时刻刻围着她打转。
可是之前的每一次, 只要她在,江斯年都在。
林星津觉得自己被江斯年宠坏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任性而不讲道理地认为,只要她想,江斯年就应该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如果这是江斯年的陷阱……
林星津挣扎着,可惜徒劳无功, 她的防御机制在江斯年的步步紧逼中出现了裂缝,并且隐隐有扩大的趋势。
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一脚踏进了这个江斯年花费两年时间精心打造的“陷阱”当中。
林星津嘴角下压, 正打算关门, 却在侧身时对上了一双幽深的黑眸。
而这双黑眸在对上她的瞬间,闪过一丝错愕之意。
林星津今天拍的这三场戏, 江斯年全程陪同。
虽然对方全然不知情。
江斯年不是没有注意到温祁洲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是他舍不得把目光从林星津身上移开。
林星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想好好记录下来, 珍藏在心里。
江斯年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相处算不上愉快的两人身上,薄唇勾起,笑意却未达眼底,“温小少爷第一次拍戏, 各方面难免会跟不上, 我认识几个不错的教表演的老师, 倒是可以推荐给温总。”
宋以南频频NG的整个过程自然也都落入了温祁洲的眼中。
这场面他不是没有设想过,只是他没想到张导会让林星津去指点宋以南,更没想到他那蠢货弟弟居然还敢给林星津甩脸色。
江斯年这意思明显就是心疼自己太太,觉得宋以南耽误了进度,以及不想让宋以南过多得接近他太太。
略带嫌弃的目光从宋以南身上扫过,他演成这样,温祁洲当然也觉得丢脸。
只是江斯年推荐的老师,温祁洲可不敢要,他婉拒道:“多谢江总的好意,以南的表演老师公司早已安排妥当。前几天是他事多没时间上课,如今事情都处理好了,他自然会去好好上课。”
温祁洲这回可真的误会江斯年了。
当初的林星津也同宋以南一样,在表演这门课面前犹如一张白纸,毫无经验。
她虽然有天赋,但一个演员光靠天赋必然是走不长久的,所以刘曼给林星津安排了不少表演课。
而给林星津上课的老师都是江斯年精挑细选出来的。
这当中有好几位老教授那时候已经不带学生了,是江斯年一次又一次地上门拜访才说服对方收下林星津的。
见温祁洲不领情,江斯年也不生气。
毕竟他的本意是让宋以南离林星津越远越好,既然温祁洲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于他而言,就已足够。
谁的弟弟谁操心。
不然等他出手,宋以南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林星津拍完今天的戏份,江斯年便跟着一块回了酒店。
陪着吹了大半天冷风,却什么合作都没谈成的温祁洲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有这样一个恋爱脑总裁,江氏是怎么做到不破产的?
江斯年倚靠在酒店走廊的墙上。
他垂着眼,正细致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中的花束。
白皙的指尖从如长圆形状的橙红色花瓣边缘上轻轻擦过,温柔地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庞。暖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散开的银白色长发上, 让他看起来整个人好似是在发光。
其实已经很完美了,可江斯年仍嫌不够好。
在他心里,只有最完美的礼物才配得上他的津津。
下一秒,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江斯年下意识地偏首望去,是林星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寥寥。
江斯年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张精致明媚的巴掌小脸上的表情由惊喜变为失落,最后成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冷漠。
这是怎么了,谁惹她不高兴了?
江斯年抱着花束,难得怔愣了几秒。
四目相对间,林星津眼底的惊讶不比江斯年少。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了,津津?”还是江斯年先反应过来,“是要出门吗?”
“没、没事。”
林星津眼神飘忽不定,下意识咬唇。
她似乎给出了一个错误的答案,如果不出门为什么要开门呢?
林星津极力想表现得若无其事,可见到江斯年的喜悦还是如潮水涌动般占据了她还有些晕眩的大脑,甚至夺取了她语言系统的控制权。
进而将她的心事尽数出卖。
江斯年向林星津发问之前,心里其实已隐隐有了答案。
而林星津如今的表现更是佐证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江斯年想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林星津是冷白皮,稍稍沾染一点绯红就明显得不得了。
不光是脸,连细嫩软乎的小耳尖和天鹅颈上都泛着明显的红色。
而在她垂下眼睑的瞬间,江斯年还捕捉到了一抹窘迫与羞怯。
勉强维持着镇定的小公主。
但江斯年也不会傻到直接开口求证。
小公主脸皮薄,江斯年可以肯定,但凡他问出一句“是不是在找他”,他面前的这扇门一定会被主人毫不犹豫地关上。
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定要宣之于口。
林星津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那点依赖,已经给了江斯年最好的答案。
江斯年缓缓站直身体。
色调冷淡的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最常规的穿着,衬得他长身玉立,肩宽腿长,宛如一抹清冷月色,有一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除了林星津。
她是唯一的例外,一早就被江斯年圈进了他的地盘里。
林星津的目光从江斯年的脸上缓缓下移,最终落到了一直被他抱着的花束上。
那是一束正在蓬勃绽放的向日葵,热烈的生命力仿佛要喷涌而出,在林星津的眼里它远比太阳更灿烂。
而抱着花束的那只手冷白如玉,骨节分明,而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在跃入走廊的日光照耀下,反射出璀璨的光泽。
似乎想要和向日葵花束一较高下,看谁更能攫取到林星津所有注意力。
江斯年见林星津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手上,温柔地低笑一声,“我可以进去吗,津津?”
听了江斯年的话林星津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
于是,江斯年再次“入侵”了林星津的领地。
“这是送给你的。”江斯年将手中的花束递给林星津,深邃的黑眸中漾着清浅的笑意。
停顿片刻后,缓缓说出那个在心底曾被他唤过无数遍的称呼,“小公主。”
低沉的声线中掺杂着一丝慵懒随性的味道。
明明只是个角色称呼,可被他念出来偏偏又正式得不行。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林星津就是江斯年的小公主。
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挠林星津的心脏。
很轻的力道,似羽毛轻拂,似云朵轻敲,可是每一下都会让她有种快要被溺毙的颤栗感。
“谢谢。”
林星津接过向日葵,用了点力道,将它按压在胸口处,似乎想要借此来平息跳动越发急促的心跳。
可惜,毫无用处。
林星津想她必须要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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