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几次了?
季青珣发觉她醒了,看过来的眼神温柔无匹:“饿了吗,可还好?”
李持月想起身不能,他已经走过来,先挨了一巴掌。
季青珣笑意被打散,眼中受伤:“我以为咱们是你情我愿。”
“但你也太过分了!”李持月连举手都累。
看她这可怜的样子,季青珣也不气那一巴掌了,抱起她:“好,我的错,你想吃什么?”
李持月却说起那盆花的事。
就算是她要的那盆花,季青珣分明早就觉得可疑了,为什么不告诉她,还装成没事的样子,让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出了问题。
面对控诉,季青珣装无辜,说道:“这是莫娘子送你的,我又如何知道,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李持月不高兴他跟自己玩心计,冷下脸道:“好,这次就算是意外,但你不要觉得你我之间就此好了。”
不过是重复从前的事罢了,李持月没那么不在乎,只当自己生病吃了一味药而已。
这绝不是两人和好的契机,他们不会和好!
这般想着,她远离的季青珣,神情冷淡,又恢复了从前的态度。
昨夜万般绚烂,如同水面倒影,被她的冷言打散。
季青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眼神由呆怔,逐渐转为落寞,“那我们的合作,还做不作数?”
这一问让李持月犹豫了,要是不作数,他转头帮太子去了,自己得不偿失。
“当然。”
“好,你的手下也快到这儿了。”
见他这么干脆,李持月有些狐疑:“就这样,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季青珣想了想,说道:“多谢公主,我好久没这么舒坦过了。”
“滚!”
“晚饭吃什么?”
“随便!”
用过了晚饭知情就到了。
他急匆匆地请见, 步履匆忙地进来,一路连眼都没合过,看到公主真的平安无事, 终于是放下了心。
所有人都说公主凶多吉少,他往北边找不到, 留了个心眼往南找,公主果然在南边!
李持月见他如此担心, 只说自己没事。
至于身上没有力气的事, 只托言是路上生了一点小病,快好了。
季青珣在知情进来之后,默默转身走了出去,李持月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虽然在山庄耽误了一日, 但她早吩咐过慢慢走, 不必赶路。
李持月坐在马车上,至于季青珣去哪儿了, 她不知道。
从知情来了之后,二人就没有再见面说话。
她可以要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
可不知为什么, 李持月还是一直在想着他, 甚至想的不是什么正经事,而是在汤池的时候, 季青珣引人垂涎的身材……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抱紧了自己被子。
等等,被子……
李持月后知后觉。
那花的影响居然还在!而且这才多久!
她有点欲哭无泪,算了, 一点胡思乱想而已,她能克服得了。
马车白日赶路, 李持月一整日绷着脸,一时觉得摇晃,一时觉得外头人声吵闹,令她格外烦躁,总之心里总有一团火,烧得她不得安宁。
李持月意识自己变得有点焦躁易怒。
等回到明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此时的情绪断不能影响了后面的大事。
到晚上的时候在客栈落脚的时候,李持月用过了饭,顺口问道:“季青珣呢?”
知情道:“他一样住在客栈之中。”
李持月艰难地说道:“知情,去……让季青珣过来,本宫有事要问。”
知情愣了一下,低头应是。
在屋中等着的时候,李持月有些坐立难安,直到门被推开,她立时站了起来。
进来的人又将门关上了,季青珣不紧不慢地问:“公主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李持月上下打量了他一阵,直接走过来,“闲话少说,做不做?”
话说得霸气,然而她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季青珣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果然,阿萝没我不行。”半阖的眼眸里充满了笃定。
李持月脸上挂不住:“不然你出去!”
“不,辛苦我一人足矣。”季青珣拉着她的手臂,轻松地迈向内卧。
“就这样,快一点解决。”
李持月不准他去床上,也不让解衣,治病而已,不须这么大的阵仗。
季青珣也随她,两个人对站着,衣摆晃得匆促,掩住他们之间无隙而浆成丝缕的勾连。
他原是扶着李持月的,但是这么穿得好好的,眼对眼看着,耳听那些抟弄出的“咕啾”声,比起在床上更让人难堪。
李持月实在羞于看他。
季青珣从善如流地让她转了一个身,去扶着床柱。
“最多一刻钟……你快点。”李持月要求颇多。
“我尽量。”
季青珣少了点怜惜,凶悍的气势尽显,李持月直觉被他钻研到了心里去,怕得一直往柱子贴。
“到底要不要?”他粗鲁地凶了一下。
李持月被凶,莫名不快:“不要了!”
结果他真的退开,李持月赌气要把人赶出去,一转身就被抱了起开,还来不及惊呼,季青珣又抟了来,来势汹汹。
李持月被他颠着,只能埋首在季青珣肩上。
“一刻钟,刚刚好。”
季青珣满意得很,放下她,一双碧目澄澈动人。
等他退出,李持月缓缓坐到脚踏上,看季青珣用帕子慢慢给自己擦拭。
他故意的,就在她眼前收拾。
李持月红着脸撇开眼睛。
若不是衣裳微皱,面若桃花,垂下的足没有半点力气,还真看不住她方才在做什么。
季青珣半跪下,勾起她的下巴,借由亲吻她的唇瓣,要一点余后的温情。
二人两日里就这么做了几回。
李持月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比那半月还要出格,接连召了季青珣,在床榻、马车、门边,总归只要不被人见着,她就敢跟季青珣胡闹。
李持月怕人知道,不准他闹出动静,季青珣就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问:“阿萝,还不够吗?”
然后一下,一下的……无止无休。
李持月晚上睡觉闭上眼,都是他们那些不堪回看的事。
虽然放慢了行路,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也没有耽误什么。
知情见着公主常把季青珣单独叫走,还让他离远,担心公主又受了季青珣蛊惑。
他询问了一回,李持月难以启齿,只能说:“本宫只是有些旧事和他商讨”
季青珣听着,笑道:“咱们怕是商讨不出一个结果来。”
李持月面色胭红,让他闭嘴。
幸而那药力在两天之后终于消散。
李持月对季青珣祛了魅,在他有意无意靠近的时候,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他。
之后若非正事,李持月根本不想见到季青珣。
李牧澜在收拾妥当济芳坊的火药之后,就一直在等着南边的消息。
李牧澜在济芳坊埋火药的时候早已想过,李持月就算没有主动跟摩诃走,他也会把事情闹大,以一坊百姓的性命逼得李持月不得不去,不然她就会民心尽失。
这一步,李持月怎么走都是输的。
只是可惜,他的人一路追到了南边渡口都没有抓到人,不过是隔水一箭射落了摩诃的帽子而已。
带回来的消息是他们亲眼看着摩诃带着李持月登上了出海的船。
看来李持月是彻底被带走,不会回到大靖来了。
虽然没死,但也是一件好事。
如此大的威胁一夕消散,朝中再无人能和他争锋,李牧澜可谓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地在殿中踱步。
原本他就是储君,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却因为一个女帝,让李持月那个女人也敢来和他争。
如今没死也算她命大,但他早晚要把人找出来。
梁珩道见太子开怀,道了一声恭喜,但仍要提点道:“殿下,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打压公主在朝中的势力,”
不错,难得他赌对了这一回,当然要乘胜追击。
李牧澜心里又冒出了别的主意,“你觉得,将济芳坊火药之事推到李持月身上,可行得通?”
梁珩道思虑一番,说道:“如何行不通,摩诃案本就是他们罗织出来,构陷殿下的,成渊才是大理寺卿,只要他开口,这件事就能回转,不过,公主跟摩诃跑出这么远的动机为何?”
李牧澜想了一会儿,娓娓道来:
“孤记得摩诃曾经暗中上过枫林行宫,那时他们便有染,公主不愿嫁给罗时伝,并不是因什么上官御史,而是想嫁摩诃而不得,摩诃又有意回北域争王位,公主帮着勾结外敌,还欲将此事栽赃嫁祸与本宫,谁知事情被孤知晓,败露之后,就设下此局,以身助摩诃逃走,自己也跟着去北域与他成亲。”
此话若是对质,自然站不住脚,但二人已经远走,公主党群龙无首,没有人能冒出头来,查清真相,自然是任李牧澜说道,济芳坊的火药,也能编排到李持月曾掌管武器库身上去。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在乎皇帝能信几分了。
而那个大理寺少卿季青珣,让成渊在他外出查案的时候顺道安排上罪名,不须他再担心。
梁珩道见太子已有筹谋,拱手称“殿下高明。”
另一边,往北追的金吾卫一无所获,也回来了。
“三娘,真的救不回来了吗?”
皇帝这个做阿兄的怎能不心焦,爹娘就给他留了这么一个妹妹,他都照顾不好,现在落得生死不知,难道这辈子真就见不到妹妹了吗?
金吾卫统领低着头:“臣带着人将北面都搜遍了,确实找不到摩诃和公主的行踪,怕是……怕是他们实则往南跑了。”
现在去追只怕为时已晚。
“那也得找,立刻派人去!只要没见到尸体,你们就给朕一直找下去。”
统领领命,退出了紫宸殿。
皇帝疲惫地按住眉心,他自那日晕倒,请了医正来看过后,精神就一直不大好,医正查不出什么,只说肝郁气滞,开了个缓养肝气的方子。
统领才刚离开没多久,殿中监就进来了,说道:“陛下,太孙求见。”
太子妃抱着太孙,说是来探皇爷爷的病。
一听到孙儿来瞧他,皇帝的眉间舒展了许多,人总是隔代亲。
“让朕的信儿进来吧。”
“信儿,去吧。”
太子妃摸摸养子的脑袋,太孙点点头,摇摇晃晃走进了紫宸殿,奶声奶气地喊:“爷爷,信儿来看你了。”
不一会儿,紫宸殿中传出了笑语。
李牧澜打定主意,翌日就在紫宸殿中求见。
他将一封书信呈上,皇帝看了,质问太子:“你当真如这信中所说,图谋朕的位置,要助摩诃回北域夺位?”
李牧澜不卑不亢地跪下:“父皇明鉴,试问儿臣若真通敌叛国,为何要呈上这封书信?
北域王若真与儿臣合作,又怎么会蠢到在信中光明正大写上儿臣的名讳,这只能是故意污蔑。
儿臣昨日才追查到这封信,看到时十分惶恐,不知真假,只能赶紧上呈给父皇,不然再有千百封这样伪造的书信,儿臣真是百口莫辩。”
“这到底什么缘故,北域王为何会想借此攀诬你?”
“试问儿臣被冤,最得利之人是谁?”
皇帝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但不可能,她都已经让摩诃抓去了。
“你少打哑谜,有什么就说。”
李牧澜说道:“回父皇,此事还要从摩诃在隔云楼出事说起……
但是这封信让儿臣截下了,姑姑知道事情败露,”
“你是说摩诃案从一开始,就是三娘和大理寺少卿联手,要栽赃你的?”皇帝皱紧了眉,“滑天下之大稽!”
“儿臣只是有此猜测,不然为何使臣遇刺,季少卿即刻就带人出现了,为何姑姑正好也在隔云楼那种烟花之地看到,此事实在太过巧合,
当时儿臣在巧听闻姑姑曾在两年前和摩诃私下见过,这才去了大理寺监审,看他们葫芦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儿臣原本也不相信,但是大理寺卿成渊也查出,那些火药的来源可疑……”
皇帝说道:“去宣——成渊。”
成渊得了太子的吩咐,也出现在了紫宸殿。
他依照李牧澜的交代,向皇帝陈明了摩诃案的真相。
成渊自称查出了两年前公主就和摩诃在枫林行宫私会,隔云楼的事是公主要诬陷太子,还联合摩诃伪造了这封书信,借自污扳倒太子,再助摩诃逃出大靖,
等太子被污蔑倒台之后,李持月再无忌惮,自能支持逃亡的摩诃回北域登上王位。
李持月在知道太子要挑明他们的阴谋之时,担心暴露自己,只能提早改变计划,以身帮忙,提早助摩诃逃出大靖。
大理寺狱卒的口供,就是当夜有人故意放出了摩诃,背后主使就是李持月。
不然摩诃逃出大理寺一事根本不与她相干,李持月为何一听说后,就火烧火燎地去了济芳坊,而且轻易地就走到了摩诃手上?
那时只是炸了一回,根本没几个百姓出事,李持月就算是为了一坊百姓,也该犹豫一下,不该这么快就让摩诃抓住了自己。
连皇帝也觉得,妹妹不会为了几个受伤的百姓,将自己的命送出去,太过匪夷所思。
李牧澜继续颠倒黑白,说及两人一路上逃亡都静悄悄的,没有留下半点线索,可见公主的配合。
说不得摩诃在逃出大靖之后,公主就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证据就是那些火药就是从公主掌管的武器库中取出的。
皇帝听得七拐八绕的,没想到里面是这么大的一个局。
他也觉得妹妹有些可疑。
当然,李牧澜还是收着说:“此番案子复杂,姑姑还没有回来,儿臣不敢下定论,”
三娘还能回来吗?
如今她已经被摩诃带走了,这案子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又有什么所谓呢。
皇帝说道:“万事,等到三娘回来再论吧。”
“是。”李牧澜见目的达到了,和成渊一起退了出去。
没几日,金吾卫就带回了消息:有人看见摩诃带着公主出现在南面渡口,登上了出海的大船。”
如此看来,李持月是真的回不来了。
消息传开,如今朝堂之上,公主党如同大雪之下的鸟雀,没有半点声响,有心之人冷眼看着这些变故,都暗自蛰伏,耐心已侯。
太子党已经蠢蠢欲动,李牧澜俨然成了皇帝之下的第一人,只差一步,他就能登上皇位了。
李牧澜从来没有这么心定过,连日的梦里都是自己身穿龙袍,头戴冕冠登基的场面。
纵然朝中再无敌手,李牧澜也并未放松对公主府的监视。
就是这份谨慎,让他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你当真看清楚?”李牧澜的手攥成了拳,藏住眼中那分惊恐。
“殿下,属下亲眼所见,确实是公主,她回来了,现在就在公主府中,还有……摩诃,他的头发被剃光了。”手下想起自己看到的,也觉得毛骨悚然。
李牧澜两眼发直,有种从万丈高崖落下,一败涂地的感觉。
被骗了!他竟然被李持月给骗了!
手下说道:“而且……”
“还有什么!”他大怒地将桌上的东西砸出去。
手下忙道:“大理寺卿偷偷去了一趟公主府。”
李牧澜后退两步,扶住了桌子,稳住有些晕眩不稳的身子,成渊竟然是李持月的细作?
梁珩道的面色更差,似乎已经能预见到公主得成渊相助,揭发东宫的场面了。
眼下……还能怎么挽回?
“成渊离开公主府了?”
“是。”
李牧澜无力道:“将他抓来。”
很快成渊就被抓到了面前来。
成渊似乎知道缘由,只是跪着,并没有多问。
他这个态度,李牧澜已经不须再问。
李牧澜死死盯住成渊的后背,不甘心:“成渊,孤如此信重你,为何叛孤?”
成渊十分平静:“臣已上表,将殿下指使臣攀诬公主,私放摩诃逃狱,挪用火药戕害百姓的事,还有证据都交代了。”
他抬起头,笑道:“还有当年杀害归宁的前大理寺卿一家的事,也一并呈上,殿下,是非功过,等公主见了陛下,再同您当堂对质,慢慢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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